兴许是他一时事多,口嗨才会给别人说她的身体。
可现在,她心里筑造了一年的幸福坍塌了,塌成一片废墟。
“杨霆,你一直在骗我。”
陆丹惠将桌上的酒菜撂饭在地,“杨霆,你这个畜牲!”
杨霆头一次看到她这样泼妇的模样,退后一步,身后的小女子顺势揽上他的臂弯。
杨霆发现,还是温柔的女子讨人喜欢。
“哪儿骗你了,”杨霆轻佻的对着陆丹惠说,“我说过只有你一个女人了么?”
陆丹惠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一直说要娶她,可他却没说过不纳妾,也没说过不会喜欢别的女子。
是她太相信这份感情了。
“可你,你怎么能跟别人讨论我!就连我弟弟都知道……连他都知道……”
这是最让她难以置信的事了。
杨霆耸耸肩,“抱歉,那天喝多了,是你弟弟先说起他最近把了个美人儿,我就情不自禁的对他说,你五姐滋味也特别好,就是胸上那块胎记我不爱看。”
陆丹惠随手拿个酒壶砸了过去,没砸准,砸到了墙上。
杨霆一脸嫌弃,“继续闹,再闹我就不娶你了,就让你爹养一辈子吧,反正你也是破鞋了。”
陆丹惠手里又飞出一只碗,杨霆一避让,就砸在了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小女子额角流了血,都不敢哭,“陆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杨公子让我陪我就陪了……”
杨霆转身哄小女人:“跟她解释什么,疼不疼呀,都是我不好,我会把这泼妇处理好的。”
“处理?你能动我吗?当我陆家吃素的吗,”陆丹惠气得颤抖,“杨霆你别太自以为是,老娘是来收拾你的,你真当自己是个啥好玩意儿?”
杨霆笑了,“我不是个好玩意儿,你就是了?我强暴的你么,还不是你自己乖乖脱的衣服,厢房的钱也是你自己付的,你情我愿的事儿,你自己也爽了,现在发什么疯?”
陆丹惠听得整个身子发抖。
桌上东西都被砸完了,陆丹惠刚操起椅子,被一只手按了下去。
清辞按着她的手,迫使她把椅子放下。
陆丹惠认出了这张脸,正是她七弟新带回家的女子,这张脸太过出众叫她记忆深刻。
“你来管什么闲事?”
“一边去,让我来。”
下一刻,清辞就冲到了杨霆面前,揪起了杨霆的衣襟。
“记着,今日的帐都算我头上。”
她膝盖猛地抬起,杨霆闷哼一声,整张脸一看就吃了大痛。
清辞放开他。
杨霆护着档部,疼得冷汗直冒,咬牙切齿看着她,“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杨霆?”清辞道,“我听说了,你还有兄弟,你那玩意儿,你爹的官位是不可能由你承袭的了。”
杨霆身后的女人扶住他,一声声哏咽的杨公子,很真情实感。
“杨公子!你别死啊!”
突然,小女人抱着昏死过去软在地上的杨霆尖叫了声。
陆丹惠不淡定了,紧张兮兮的问:“你弄死他了?”
陆平谦这才赶到,惊慌失措。
“师父你杀人了?!”
清辞嘴角一蹙,“往那儿踢的,死不了。疼晕过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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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陆家,三个人围着石桌坐了下来。
清辞说:“杨家肯定要讨责,把这事推给我就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手那么过分。
兴许是她爱管闲事,看不惯这样的渣渣吧。
陆丹惠诧异了下,摇头,“怎么能让你担,这点事儿咱们陆家担得住。”
“你爹会为你担事儿?”清辞看着她,说,“不会,陆舟不会为了你得罪杨太守的,估计拿你赔罪给杨霆。”
折一个女儿,换两家安稳,是最好不过的。
陆丹惠低下了头,费劲思索着怎么办。她其实想责怪这个姑娘下手这么重,本来只想暴打一顿的,毕竟她也吃了亏。可这姑娘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这可如何交代?
父亲会愿意为了她跟杨太守翻脸吗?
估计是不会,她又不是个男儿,何况已经没了清白,嫁不了好夫家了。
陆平谦不以为然,“急什么,父亲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你是父亲的亲女儿,你被这样欺负父亲心疼还来不及。”
陆丹惠哼笑,“父亲要是在意女儿,能把我妹妹扔出去?”
清辞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在这宅子里,陆丹惠异母姐妹很多,可她总不能忘怀自己有个因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被扔出去的妹妹。
陆丹惠不稀罕弟弟,只可惜自己那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毕竟妹妹还在的话,是与她最亲的,肯定比那些异父姐妹要亲得多。
想到此处,清辞心里有些酸涩,不知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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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说男女主吧。
傅景翊的洁癖,源于他早亡的生母宁可枝头抱香死,不肯献媚于先帝的傲洁,也源于后宫之中数不胜数的女人在先帝面前谄媚讨好的姿态,那令他作呕。
说白了,他厌恶这样的后宫,厌恶这样的奴性,厌恶在身边所有人的眼里看到算计,尽管他自己被这样的后宫同化了。
所以清辞是那个难能可贵的例外。
虽然这样的女子不是绝无仅有,但于他而言,是毕生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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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惯于对伤害她的人下死手,是从小到大艰辛环境下压迫来的本能。
要活下去,就得清除威胁。
师父和秦承泽都没有教会她忠义,她的清芙师姐却是唯一疼爱她长大的人。
可她为了救男主,害得师姐在眼前惨死,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崩溃。
那时她因自责产生过寻死的念头,可她终究本能求生,强行忘记了那件事,她没有那么坚强的。
她最不能承受的是害死亲近的人,误杀,错杀。
和这相比,遭遇感情的背叛其实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她要做萧承书的遗孀,更多的是愧疚,她没有别的方式去弥补。
剧透一下,萧承书没有死,他没死的原因肯定没有人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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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能理解原谅这两位不完美甚至有些偏激的人设。
其实有一个小秘密,这篇文跟我曾经写过的某篇文的男女主人设经历是大致相同的。
只是曾经那篇文是be,我在写完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很久出不来。
所以时隔一年,我重写了这个故事,就是为了让男女主圆满,弥补我曾经的遗憾。
那一篇老文,女主在经历跟男主相爱,生子之后,才发现自己亲手害死的两个人,都是无辜的,都是出于男主的设计。
所以女主她不能原谅男主。她爱,但她没有原谅,不允许自己再接受他,于是郁郁而终。
写完,我也抑郁了。因为我投入的感情太多难以自拔,在我的世界里,他们都真实存在,活在我心里。
我心疼那个姑娘啊,她说自己薄情寡义,却总是满怀期待的投入感情,哪怕受过的伤再多,她还是相信会有人真挚待她。
她爱也透彻,恨也透彻。
可她爱的人让她失望得太狠。
只有把男主洗白了,结局才能圆满,她才能幸福,于是有了这篇文。
他们有点像,可又不一样,毕竟傅景翊被我用了好几袋洗衣粉。
我立志把他洗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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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不是很抗压,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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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爹娘死得早,没人教
陆平谦和陆丹惠两人难得能坐下来同仇敌忾,商量着要不要去告诉父亲。
“还是别说了,父亲浑然不知的话,杨太守怪不到他头上去。”
“这事闹大了,还是你吃亏。”陆平谦看着陆丹惠道,“杨霆是没什么好怕的,他把闹起来的原因往外头一说,你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陆丹惠涨红了脸。
“那王八蛋的嘴早就说给许多人听过了吧,我本也没什么好做人的了。”
“你别想不开啊?”
“那倒不会,”陆丹惠沉声说,“就是要死也把他带着一起死。”
陆平谦皱起眉头,“别往那处去想,陆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一世。”
陆丹惠朝他看了一眼。
“没想到你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姐姐的。”
陆平谦一口水喷出来,“你别误会,只不过我是陆家下一任当家的,只要是我陆家人,谁也不能欺负。”
“看来是姐姐我格局小了。”陆丹惠道。
“那是,女人么都不成器,我都懒得跟你计较。”
“谁不成器?你说谁?”
两个人又莫名其妙打起来了。
清辞内心微微诧异: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这就是他要练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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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杨府没有追责,杨霆还被杨太守压着登门道了个歉。
陆平谦一边感叹杨太守为人不错,一边纳闷着虎父无犬子,怎么会教出杨霆这样的儿子。
打听之后才知道,朝廷收到检举,派了钦差来杨太守府上做客,杨太守这些天只能乖乖表现不敢闹事,硬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
陆丹惠来的时候,清辞正在院里吃着苹果,督促着陆平谦扎马步。
“蹲好!”
几日下来,他的腿一日比一日酸痛,能蹲的时候反而越来越短。
“你来干嘛?”
陆平谦看见丹惠就没啥好脸色。
陆丹惠不理她,在清辞身边坐了下来,拿出个小锦盒递到她面前。
“当时情急,都没顾得上跟你道谢,你到底是为我出的手。我是个嘴笨的,只好买点小礼表达谢意。”
“你嘴笨?”陆平谦嗤笑,“也该谢谢我吧,没我你还在倒贴那个死玩意儿。”
陆丹惠踢了踢他拎着的水桶,桶一晃,陆平谦拿不稳显些扑倒。
“陆丹惠!”
陆平谦好不容易站稳,可这腿弯酸得蹲不下来了,他怒气冲冲把水桶一甩,“你是来干嘛的,我让我师父揍你信不信!”
陆丹惠眨着眼睛看清辞。
“你真的会武功吗?”
清辞点头。
“那你会去参加武林大会吗?”
清辞摇头。
武林大会不仅有许多江湖人士,还会有官场的人混入为自己物色人才。
去那种场合,她容易被暴露行踪给皇帝。
皇帝那个人……清辞偶尔也会回想,与他寥寥无几的会面里,他的眼神似乎的确不太寻常。
她向来只会怀疑皇帝的目的,
陆丹惠听闻她不会去参加武林大会,有点儿可惜。
“你叫什么名字?”
陆平谦坐下来歇歇,插嘴,“我师父的名讳是你能问的吗?”
“我问问关你屁事?”
“你问的是我师父啊!”
这两家伙又吵起来了,清辞吃完了苹果磕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你知道什么叫师父吗,你给她磕过头敬过茶了?拜师帖呢?”
陆平谦一愣,“我不知道。”
他是个认真好学的孩子,“头怎么磕?拜师帖怎么写?”
陆丹惠嗤笑,“这都不知道,怪不得考不上举人。”
“你有完没完!”
陆平谦气恼了,嚷嚷一声,“师父!帮我教训这个泼妇!”
陆丹惠似是也怕清辞真听他的,站起来就走。
走到院门口回个头。
“本意是来跟你和解,没想到你这样不识好歹。拉倒了,陆平谦你给我等着!”
陆平谦呸了声,“礼都不备点,进来都不跟我打个招呼,还和解,我呸。”
他猛喝了一大口水。
“师父你别见外,她就是个事儿精,吃了这么大亏还闹腾。”
那张脸凑近了,“不过师父,你真的不去参加武林大会?”
清辞摇了摇手指,“不去。”
“可是我听说,”陆平谦越凑越近,极小声的说,“万华生递交了本次武林大会的名帖。所以这次武林大会空前热闹,大家都想看一看失踪十几年的万华生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清辞一愣。
很确定万华生是死在自己眼前了。
确定他断了气。
那又是什么人冒用他的名讳招摇撞骗,也不怕穿帮?
“没有一个习武之人不想见万华生,师父,你难道真的不感兴趣?”
清辞很应景的说:“感兴趣啊,我们可以去看看。”
什么样的人敢冒充万华生,毕竟是有点本事的,她的确有点好奇。
“真的?我们真的去?”
陆平谦兴奋得叫起来,“我帮师父递名帖,师父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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