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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桥烟雨

时间:2022-01-13 09:35:27  作者:桥烟雨
  陆平谦得意扬扬的说:“我的师父啊,我带回家那一位。”
  陆老爷回忆了下那个纤瘦的女子,那不是个绣花枕头吗?
  “她打败了万华生?”
  “什么万华生,那就是个冒牌货,”陆平谦说,“我师父才是货真价值的万华生真传弟子,把那个冒牌货打的是落花流水!实力悬殊啊!”
  清辞根本没出几招,她算是速战速决的,赢得很干脆。
  陆老爷仍是不敢相信,可自己这个儿子不是骗人的孩子他也知道。
  “吹牛。”
  “不信拉倒,反正过几天消息会传来的,所有人都会知道现在的武林第一叫清辞!”
  清辞。
  陆老爷在心里念了下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行了,回来就好,爹不跟你计较了,再出远门就别回来了。”
  “遵命!”
  陆平谦接过大夫人的手,准确的给他按肩颈,“我师父超厉害,她还收服了司覃然,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羽国三皇子!司覃然对我师父俯首称臣了,我多有面子啊,毕竟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她是武林第一,我就是第二!”
  陆老爷在他看不到的那面,忍不住笑了笑。但这心里腾起许多疑惑。
  那女子这样有本事,接近儿子目的何在?
  -
  只间隔一日,一个十六岁姑娘在武林大会上打败赝品万华生赢得第一的事迹,迅速传遍了姑苏茶馆。
  “师父师父!我爹为你备了宴席,今晚……”
  “不去。”
  清辞没听他说完就拒绝了。她不想跟陆平谦一起吃饭。
  她在院中太阳底下,躺在微微晃荡的摇椅上,啃着一只甘甜的苹果,听到除了聒噪的陆平谦以外,还有两个人的脚步踏进院子。
  “秀月?”陆平谦看向那边。
  清辞猛地抬头,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就这样滚落到地上。
  是他。
  清辞跑到他面前,睁大眼睛看着他,却不敢扑进他怀里。
  他瘦了许多,胡子拉碴的,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在看到她的那刻,眸中黯灭的星辰一点点的亮起来。
  萧承书在她低下头的那瞬间把她搂进了怀里。
  许久无语凝咽。
  他的激动和喜悦无声得告诉她,那么久来痛苦的不止她一个人。
  “你傻不傻,人都死了你还要嫁给我。”
  “你不怪我吗?”清辞把脸埋进他胸膛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自责喃喃,“我没有选择信你。”
  “该怪我,”萧承书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我什么都不说,你怎么信我。”
  “反正我已经嫁给你了,今后真的不可以再隐瞒我了。你有什么为难都要告诉我。”
  “好,都告诉你。”
  秀月在他们身后,好像形同虚设一样不被在意。
  她一想到回去金陵城的一路上主子是如何食不下咽的,她都恨不得立马去手撕了萧承书。
  陆平谦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喂,干嘛呢,人家小两口蜜里调油的,你就别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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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我并不期待你的接受
  秀月被陆平谦推着往外去,秀月不甘心道:“你收了寒冰剑,怎么都不向着我主子?”
  陆平谦无奈道:“可是师父不喜欢你主子。”
  “你……”
  秀月又往那紧紧相拥的两人看了眼,“可是我主子比那家伙更爱你师父。”
  “那是你偏心你主子,”陆平谦把她往外推,“我只要我师父高兴就好。”
  -
  萧承书把她鬓边头发捋到耳后,细细看她的眉眼。
  她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一双杏眼眨呀眨的,眼底倒映着他的模样。
  萧城书一手搂着她腰,一手轻抚她的脸。在他的大手里,显得她的脸很小。
  “怎么来了姑苏,这陆家跟你有渊源?”
  “喜欢这个地方,”她眨了眨眼睛,“刚刚把秀月赶出去那个,是陆家唯一的小公子,也是我徒弟。”
  萧承书心里突然想到,看来他不在的日子里,她还是会把日子过好。
  来的这一路上秀月跟她说了武林大会,说了陆平谦,可是跟秀月说的不同,清辞不承认陆平谦是他的弟弟。
  “你过得很辛苦吧?秀月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清辞的指腹抚过他满是胡茬根的下巴,哪里还有当初干干净净少年郎的模样。
  萧承书握住了她的手,“这是秀月故意的,她要你看我很丑的一面。我被关在一个宅子里,她派了不少人看着我,不过吃的用的倒也不差,她没有吝啬。”
  萧承书看着她眼底的那抹红越来越深,哑声问:“我再洞房花烛的娶你一次,好吗。”
  清辞的第一反应是,他一个已死的人,怎么再招摇娶她?再说了,他们怎么可以回金陵城?
  然后又反应过来,他说的只是洞房花烛,不是三书六礼,不是明媒正娶。
  以他们现在人在异乡的条件,也只能如此了。
  “好。”清辞给了他发自心底的灿烂笑容,“我不再是寡妇了,真好。”
  -
  陆平谦自告奋勇的为他们布置婚房。
  清辞答应下来也是有私心的。
  这儿毕竟是陆家,她哪怕再讨厌陆天秦,骨子里还是贱到对陆天秦和苏英,和这个陆家有一点期翼。
  能在陆家成这个亲,算是满足了她心里一些遗憾。
  陆平谦对待她的这场喜事,比自个儿成亲还要郑重。
  整个院子布置得十分喜气,一眼望去满目的红。
  清辞顶着红盖头被搀扶着出来,与等在那儿的萧承书拜天地,拜彼此。
  喝完了交杯酒闹完了洞房,人都散去了,清辞把满脸通红的萧承书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
  “咱们从哪儿开始?”
  萧承书吻住了她,吻到头昏脑热之后,不知从哪儿扯出块白帕垫在她的身下。
  “这是……”
  “接落红的,傻瓜。”
  “萧远。”清辞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
  萧承书亲了亲她的嘴角,“怎么了?”
  “不会有落红的。”
  潋滟红烛下,萧承书脸色一点点僵住,他自己都未察觉,他下意识的坐起来放开了抱着她的手。
  “是谁?”
  清辞张了张嘴,回答不出来。
  萧承书看着她,又问了一遍:“是谁?”
  “我不是自己愿意的,”清辞感觉喉咙有种被自己强行扯开的疼,“我喝醉了,我们都中了催情药,我什么都不知道时候……”
  萧承书一声低笑打断了她的解释,“清辞,我也醉过,也中过媚毒。”
  清辞坐起来,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没有说话,站起来欲往外走,可大概是顾及到外面的人,新婚之夜这样出去很难看,开门的手停了下来。
  缓缓后,他脱下了自己大红色的吉服,回过来坐在床边,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捏着自己双手。
  清辞心里好似被剜去了一块。
  突然的,她想到了什么。
  “你跟傅芸烟,不是因为她恶毒吧,而是因为她养了面首?你觉得她脏了,就像现在,你觉得我脏了。”
  萧承书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可还是缩了回手,“你跟她不一样,我没有觉得你脏。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说服自己接受的。”
  “那倒不必勉强说服自己,”清辞释然笑了笑,“正如我不信你,你也不信我。”
  她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翻了翻,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萧承书手里。她知道萧远书空身而来,身无分文。
  “萧远,你现在就可以走。”
  萧承书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烫手似的把银票甩到一边,急声道:“我没有要跟你分开的意思,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我可以接受的,我……”
  “不必了。”
  清辞对他微微笑着,“我并不期待你的接受。”
  其实一切早已注定,他是个连她亲吻娴熟一些都会介意的人啊。
  皇上曾经说过,萧承书在看到锦华长公主跟面首厮混的那一刻起,对她再不复从前。
  这句话,皇上或许没有编造,没有夸大其词。萧承书就是这样的人,他对一个人好,可以特别好,大多男子都妻妾满堂,可他愿意与一人厮守,抛却荣华,或者失去性命,可他也同样要求对方忠贞。
  清辞原以为自己可以解释,还以为他会站在自己这边心疼她的遭遇。
  可她完全想错了。
  萧承书呆呆得看着她,她擦去了眼泪,似乎只用片刻就调整好了自己,也做出了决定。
  良久后,他哑声道:“清辞,不要这样。”
  清辞眨了下眼睛,“说起来,你也是被我害苦了。若不是因为我,秀月哪会设计让你假死,关你这么久。”
  萧承书哑口无言。
  清辞又说:“跟我撇清了关系,你也能回去金陵城了。”
  萧承书微弱得摇了摇头。
  “我回金陵城做什么,让我父母知道我假死?他们该怎么面对皇上,我不可能回去的,皇上也不会让我进金陵城。”
  萧承书去椅子上坐着。
  清辞没再说什么了,摘去了满头珠翠,脱下喜袍,去柜子里找了件平常穿的衣服换上,趴在被褥上放空自己慢慢睡去。
  -
  清辞醒得很早,大概是在公鸡报晓之前。
  她翻过身,看到萧承书满脸疲惫坐在她床边。
  看到她醒来,萧承书顶着肿胀的眼睛,想去握她的手,她手一缩避开了去。
  萧承书黯声道:“你解释一下吧,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清辞打了个哈欠,“还有意义吗。”
  “有的,”萧承书道,“你说,我就信。把误会解开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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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找陆丹惠
  清辞笑了,他仍是没意识到昨晚的他有多伤人,在质问“是谁”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里充斥着痛苦,还有嫌弃。
  他在说他自己也喝醉过,中过媚毒的言外之意是:为什么我能控制住,你不能?
  “可是我觉得没必要解释了。”
  她找了一会儿都没找到自己平时束头发的缎带,干脆撕了地上嫁衣,撕了块红布,再把头发扎起。
  准备拉开门,他的声音又响起。
  “不解释就不解释了吧,我们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语气里透着一点卑微,还像是在恳求。
  清辞顿了顿,道:“先去吃东西吧。”
  听到这句话,萧承书脸上才有了笑意。
  他俩一块儿走出屋子,院里早起的两位陆平谦的妾室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这么早啊!不多睡会儿!”
  “瞧萧公子这憔悴的,折腾了一宿吧!”
  “师父厉害啊!一点儿看不出来。”
  陆平谦所有的妾室都跟着他喊师父,清辞习惯了这样。
  清辞也知道他坐在椅子上趴着桌子肯定没休息好,不过大男人的这点辛苦肯定不在话下。
  “陆平谦呢?偷懒了?”
  两个人妾室互看了一眼,讨好笑着说:“他以为师父今天一定起得晚,还睡着呢,我们这就去把他喊起来扎马步。”
  “那倒不用。”
  清辞打了个哈欠,“我们上街去吃点儿东西,等他起来跟他说下。”
  陆平谦被关了那么久,被秀月带出来又是马不停蹄直奔陆家,连下个马车的机会都没有,这次上街,他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清辞知道他没拿那张银票,塞了锭银子在他手里,“你自己去买东西吃。”
  萧承书有点儿尴尬,有一天他竟然沦落到要媳妇给钱的地步。
  “我去行医挣钱吧。”
  “你除了治个头疾,还会什么。”
  清辞随口一说,路边买了两个大饼塞他一个,“委屈你了萧二公子。”
  萧承书高高兴兴的接过。
  被关起来那么久,每日就对着宅子里那些东西,吃的虽然不差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偶尔跑进来只野猫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怎会嫌弃一个大饼?
  他啃了一口,才觉得她的称呼有点儿别扭,还有,“我不是只会治头疾的。”
  清辞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过今后不再行医?”
  萧承书一愣,跟紧在她身边,“那时候我能带上足够的钱,可我现在两手空空的,我得照顾你还得……”
  “我不需要人照顾。”
  清辞已经在往陆家的方向走回去。
  萧承书放轻了声音说:“可我想照顾你。”
  “师父师父!”
  陆平谦的声音在大街上穿透力极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今天他喊得很着急,一听就出了什么大事。
  陆平谦跑到清辞面前,气喘吁吁的,“陆丹惠被杨霆的人带走了!”
  清辞心中咯噔一下,上回杨霆被打得半死不活,他爹虽说不追究了,杨霆眼下人好了却不肯罢休。
  “带去哪儿知道吗?”
  “不知道啊!八成是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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