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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冰心:和亲公主跑路后掉马了——月薇小兔

时间:2022-01-13 09:41:07  作者:月薇小兔

   锁冰心:和亲公主跑路后掉马了

  月薇小兔
  好惨,公主被送去和亲了。真甜,公主遇到真爱了。 (甜文,小虐,慢热型,皆大欢喜。)
  她被下旨和亲于北梁大皇子,在即将出嫁时,大皇子却「恰巧」摔断了腿,落了腿疾。
  因恐委屈了公主,使者称若公主愿意,可将和亲对象改为二皇子。
  她低头道:「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毕竟,大皇子或二皇子,她都不认识,反正都要嫁,又有什么区别呢?
  送亲的队伍一路到达北疆,遇到了飞雪。
  大雪纷飞之际,她抬手撩起车帘,一眼便看到了最前面那马上之人。
  一身玄色衣装,剑眉凤目,颜如冠玉。
  四周明明冷得让人打战,她却听到了自己心融化的声音。
  她知道,马上之人,便是她未来的夫君。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
  如果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两情相悦,倒也是一段佳话。
  但她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他也揭开了她的伪装。
  「两年多我一直以为自己娶的,是只小乖猫,谁知竟是只牙尖嘴利的小老虎。」
  「二殿下承让,我也以为自己要嫁的是只乖狗,谁知是只吃肉不吐骨头的野狼。」
  ……
  很久之后,二皇子才恍然发觉,原来世间最大的惊喜是失而复得。
  这次,他不会放手了。
 
 
第1章 冰雪化后便是春
  今年的雪,似是下得比往年还要大一些。
  我倚在窗前,不禁伸出手去。
  片片雪花零零散散落在手上,冰冰凉凉的,转眼便化为一滴滴水珠。
  我正看着掌心发呆,侍女阿灿从外面进来,“公主,下雪了冷,怎的又只着单衣开窗了?”
  说罢,便赶紧拿着一个火红色的狐狸毛斗篷过来。
  “公主要是想出去走走也好,连下了五日的雪,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可是好看。”
  我落下窗,笑笑:“怪冷的,还是不去了,今日二殿下可是回宫了?”
  阿灿愣了下:“方才去惜薪司取炭时,听管事公公说,是今日呢……”她看了看我,继而小心翼翼道,“公主,二殿下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能从这冷宫出去了?”
  我没说话,只觉得阿灿手中火红色的斗篷和外面的雪景倒是配得很。
  我是个和亲的公主。
  我出生在大齐的皇宫,母妃膝下无子,只诞下我一位公主。
  这一辈的公主,皆是雅字辈,大约是母妃怀我时曾生过寒症的缘故,我自打出生便体弱多病,汤汤药药着实灌了不少。
  因在齐国,传说芸草可以死复生,父皇和母妃,便给我起名叫雅芸。
  听说母妃年轻时,也曾经深得圣宠,但生下我后,却逐渐深居简出。
  而我因着身体太弱,幼时多与母妃居于英华宫内,又是个公主,慢慢也就与父皇生疏开来。
  父皇唯独想起来我的,大概便是这场和亲了。
  三年前,大齐的沈将军出奇制胜,打得北梁连连退败。
  两国其实交战已久,北梁一到冬天气候恶劣,两国边境常有摩擦,只是这一次,却是大齐获得全胜。
  北梁皇帝求和,望与大齐缔结秦晋之好。
  可北梁宫中,如今只有两位皇子,并无公主。北梁提出的,是希望求娶一位大齐公主,作为北梁大皇子的皇子妃。
  父皇和大臣们商议了几日,便同意了。
  年纪合适的公主,不过我和雅荣。
  雅荣与我不同,自小得父皇盛宠,是父皇的心上肉掌中宝,父皇自然舍不得她远嫁。
  于是一道圣旨下来,父皇赐了我崇宁的封号,由我去和亲,嫁于北梁大皇子。
  这个结果,除了母妃抹泪不舍,皆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我本要嫁的北梁大皇子严漠,却在我即将出嫁时摔断了腿。
  许是还有些惧怕大齐在北疆的兵力,北梁皇帝竟在婚期将至时命人急发了一封御信,信上道因大皇子受伤落了腿疾,恐委屈了公主,若公主愿意,可将和亲对象改为二皇子。
  信上还写了,北梁二皇子严栩,品貌非凡,惊才风逸。
  父皇问我的想法。
  我低头道:“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毕竟,严漠或严栩,我都不认识,又有什么区别呢?
  父皇想了想,道:“还是嫁身体康健之人的好。”
  于是,大齐回了信,我未来的夫君,便从北梁大皇子严漠,换成了二皇子严栩。
  宫中众人虽面上皆道一声喜,但我知道,暗地里说我克夫的,也不少。
  这些难听的话时不时会传到我耳朵里,在我看来,不过如云烟飘过,倒也未曾放在心上。
  母妃常与我说,人想要的东西,不能太多。
  我便也真的看得很开,毕竟就算在这大齐皇宫中,我也未曾受过父皇多重的宠爱。
  作为一个公主,远嫁和亲或下嫁臣子,不过是既定的命运。
  只是偶尔深夜睡不着,抬头看着璀璨的天河缎带和牵牛织女星,内心还是不由得有些许嗟叹罢了。
  太子妃若雨和二皇子妃那时常来宽慰我,若雨说听闻北梁二皇子是个正直可信之人,让我放心,并亲手打了一支雪花钗送给我。
  她和太子哥哥的感情,我是羡慕的。
  虽知自己这场和亲,大抵没有福分能得到那样的感情,但那支雪花钗,从大齐离开时,我还是专门戴在了头上。
  我知自己内心深处,不过执拗地想讨个彩头。
  愿: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
  出嫁那日,二嫂嫂拉着我的手道:“你的性子好是好,就是太淡了。要知道,嫁过去了,娘家离得远,凡事都得自己多争取着些。”
  我点点头。
  我是四月份从京城出发的,明明四月大齐已是莺飞草长,送亲的队伍一路到达北疆,却遇到了飞雪。
  我从未在四月见过雪,忽地就想起若雨曾和我说过,北梁虽比齐国寒冷,却处处银装素裹,仿若人间仙境。
  想到此,便抬手撩起了车帘。
  一眼便看到了最前面那马上之人。
  一身玄色衣装,隐约可见上面绣着的金色丝线,剑眉凤目,颜如冠玉,仿佛从仙境走出的王。
  四周明明冷得让人打战,我却听到了自己心融化的声音。
  我知道,马上之人,便是我未来的夫君,严栩。
  太子哥哥骑马上前与他交谈,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却看到他转头看向了我。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后来我想,估摸便是那一眼误了事,否则我也不会就那么一头栽了进去,费了快三年时间想捂热那颗心。
  严栩接我到北梁皇宫的路上,我方知,他的母妃,不久前薨逝了。
  北梁重孝道,父母仙去子女需守孝三年,皇子也不例外。
  二皇子的母妃没得突然,我既已来了,也没有再回大齐的道理。
  沈将军的军队还驻扎在北疆,北梁对我自然是重礼相待,虽说要等三年才能与二皇子成婚,北梁皇帝还是让我和严栩一起祭了天地,只是合卺之礼还是要等到三年之后。
  自此,我便在北梁皇宫住下。
  我的住处就在严栩的麟趾宫旁,叫映雪阁。
  入住映雪阁第二日,严栩来看我,我低头行礼。
  他扶我起来,轻声与我说:“早晚公主与我是要做夫妻的,倒是不必拘泥那些礼数,将此处当成自己家便好。”
  我惊讶地看着他,家?
  他笑了笑,伸手将麟趾宫的令牌递给了我。
  我愣了愣,轻抿嘴角,点了点头。
  内心因远嫁而有的如积雪般的苦涩,似乎被手中那带着温度的令牌,一点点融化了。
  我突然想起二嫂嫂的话,凡事都得自己多争取着些。
  我看着严栩的眼睛,我的确不想只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我真正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年少的情愫,一旦生了,便如洪水漫天,一发不可收。
  但我却还是应了母妃的那句话,想要的越多,摔得越惨。
  之后的两年多,只要他在宫中,我几乎日日往麟趾宫跑。
  北梁民风本就比大齐开放,我又担着未过门二皇子妃的名号,倒也无人说三道四。
  严栩不是个话多之人,常常是他看书,我在旁边添茶、写字或画扇面。
  每到中午,若我在,他便会留我一道用膳。
  北梁严寒时候多,菜品多温补,倒是颇合我的口味。
  因着我体弱,之前和大齐的宫中御医也学会了些做药膳的皮毛手艺,再加上我从大齐皇宫带来了许多珍贵药材,我便也常常捣鼓着做些大齐的暖汤拿给他尝。
  虽然我自知手艺着实一般,但也知,暖汤暖汤,暖的更是人心。
  如今想来,彼时的我,更像是胡乱地栽入了一个名曰情的天罗地网,让人没了心智,做了一桩桩一件件的傻事。
  严栩待我,一向是温柔和气的。
  直到那日。
  我知他那些日子有个头疼的政事要处理,便跟着珍姑姑学着炖了一碗安神去火的甜汤,端着汤盅行至麟趾宫,却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轻泣声。
  我顿了顿脚。
  “明明我才是和二哥哥从小定亲的……二哥哥正妃的位子明明就是我的,如今正妃位子给了那公主也就罢了,我……甘愿当二哥哥侧妃的,可如今皇后姑母却要将我指婚给那刘大人家的长子……”
  我身子一滞,立在门口。
  低沉的叹息声传来,似是含着一丝无奈:“凌儿,莫闹了。”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之前觉得如玉石落盘般好听,此刻却宛如匕首扎心。
  女子一边抽泣一边道:“我知道二哥哥……是因为北梁还不敌齐国才对那公主好的。我愿意等二哥哥的……”
  我努力稳住自己的双手,才没有让汤盅落地。
  里面的人,是皇后的亲侄女,赵凌。
  我之前在北梁女眷的聚会上,见过几次赵凌。
  我只知她是赵尚书家的幺女,而赵尚书的姐姐,便是当今皇后。
  却从不知道原来在我之前,她和严栩是有定过亲的。
  殿内还在传出女子断断续续的抽泣和男子低声的安慰,我听不下去,挪着僵硬的步子回了映雪阁。
  我知道,自己更像是落荒而逃。
  虽未看到殿内的情景,但光听着两人亲昵的交流,无力感便充斥全身。
  呆呆地在屋内站了许久,我才发现自己还端着汤盅,而双手已然冰凉如雪。
  心揪得生疼,自己仿佛成了别人故事中的跳梁小丑,曾经以为的深情爱慕,不过笑话一场。
  珍姑姑见我回来后面色不对,关切问道:“公主,是不是二殿下不在?”
  我摇摇头,默了一阵,抬头道:“姑姑,唤灵犀进来吧。”
  珍姑姑愣了下,神色紧张道:“公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笑笑:“姑姑莫担心,不过想查一些事情。”
  当年太子哥哥送我来时,曾给我留了两个影卫。
  他说,北梁和大齐已经征战了几十年,我的和亲,到底能让两国相安太平多久,其实谁也不确定。
  未雨绸缪,是他一贯的作风。
  其中一个影卫灵犀,作为陪嫁侍女随我留在北梁宫中,另一个影卫莫旗,则在宫外。
  两日后,灵犀告诉我,严栩确是自小便由皇后做主,和赵凌定了亲。
  “还有一事,”灵犀踌躇道,“属下在查二皇子时,顺便查到了些大皇子的事,大皇子在和公主定亲之前,其实也定过亲,据说是左相的长女。大皇子摔断腿那日,是因一匹马受了惊,而那受惊马上之人,便是左相长女,大皇子许是为了救她才……后来……”
  我愣了愣,这两年我见过严漠很多次,本也是个清风霁月之人,却因腿疾行动不便。
  倒是不知原来他的腿疾是这么来的。
  “后来如何?”
  “后来,大皇子腿就摔断了,但是据属下调查的情况来看,大皇子当时虽坠了马,但伤得应该并不重,两年了还未大好,怕是……”
  我愣了愣,想到两日前麟趾宫的情景,不知如何突然就想明白了,笑笑:“他不想娶我。”
  灵犀:“啊?”
  我笑着道:“许是大皇子为了不娶我,造了一场意外,既表明了自己对左相长女的一片痴心,又能顺便摆脱掉与我结亲。倒也是……煞费苦心。”
  若真如此,想想这两年他还一直以自己腿脚不便示人,倒也算心思缜密。
  难得是个有情人,倒也令人嗟叹。
  只是奇怪的是,他这两年为何不将左相长女娶回来?
  灵犀面色难看:“公主,方才那些……其实只是属下的猜测,公主不必放在心上。二皇子和赵小姐的亲事,也在齐梁联姻之时便取消了,公主更加不必介怀。”
  我点点头。
  麟趾宫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女子的低泣声还萦绕在我的耳边,就像噩梦缠身,想醒却不得。
  那日过后,我依然常去麟趾宫,偶尔也会碰到赵凌。
  她见到我,眼神总是怯怯的,“公主,臣女只是来问殿下借些书籍字帖……”
  我笑笑,因为我已知道,她与刘大人长子的婚事已然作罢,这其中,必是严栩做了些事。
  日后,她怕是要进这麟趾宫的。
  她见我笑,便也放松了些,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常听二哥哥提起,公主的字如腾猨过树,逸虬得水,不知臣女哪日有幸可临一临公主的字。”
  我确实以前在齐宫时便喜爱练字,严栩字写得好,确实也夸过我的字不似寻常女子。
  我道:“那真是二殿下谬赞了,我的字不过如此,不过我那里也有不少字帖,赵小姐想临的话倒是可以去我那里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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