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琴还想种植一些菜子和胡麻,准备用来榨取菜籽油和胡麻油,当下人们食用的基本上都是芝麻油,叶琴有点吃不惯,所以想着改变一下,但首先得有菜子和胡麻这种作物,这又得让林管事去找了,看起来还得给林管事多发一些银钱,让他多收揽一些这方面灵通的人手。
果树园里,苹果树长速最快,枝条越来越多,越来越粗壮,再有一两个月就可以开花的样子,桃树和梨树也是疯狂地抽枝长叶,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对未来日子充满希望的叶琴,带着饱满的激情开始了日常的灵气修炼,这一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后,叶琴才又在自己的私人河流里畅游了一番,洗去身上的污渍,才回到床上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后,叶琴将稀缘安顿在自己的书房里,然后拿过一张纸,将前世自己背诵过的战国时期思想家、文学家荀子创作的一篇论说文《劝学》默写了一大段出来,然后陪着稀缘念了两遍,之后再让稀缘自己去熟读,然后试着背诵,等自己回来后再给她讲解词句和全文的含义。
留下叶依和奶娘照看着稀缘,自己则带领着秋画、樱儿等一大票丫鬟侍卫,将昨儿个已经制作完工的两把摇椅带上,准备送给贾老太君和家主贾泽。
明心堂里,正是又一个请安日,男女老少许多人,但却少了贾大夫人柳媚儿和嫌丢人没有出门的贾诚智,贾泽今天也在老太君屋里,只是脸上不高兴的神色很明显,害得一众女眷也不敢大声说话,连以往总是爱出风头的贾灼也收敛了锋芒,闭紧了嘴巴,但其眼中幸灾落祸,巴不得别人倒霉的神色,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见。
贾敏人是来了,但脸上一片苍白之色,眼睛里的焦急之色掩都掩不住,只是摄于自己父亲的强大威压,不敢吭声。
贾老太君正想着问问自己的这个倒霉儿子又在发什么疯,他自己一个人发疯就够了,偏还要让大家都跟着胆战心惊,心里有点不高兴,就看见了带着人浩浩荡荡走来的叶琴。
“孙媳拜见祖母,拜见父亲,见过二婶、三婶,各位早上好!”叶琴礼数周到的给在座的几位长辈一一见礼,并且还对其他一些平辈的弟弟妹妹点头致意。
老太太打算对贾泽问罪的话因为叶琴而被转移,又看到叶琴身后不远处几个侍卫抬着没见过的物件,就生出了兴趣,问道:“琴儿,那些人抬着的是什么东西?”
“回祖母,那是我这几天琢磨出来的新的座椅,我叫它摇椅,今天先带来了做好的两张,一张给您和祖父休息时用,还有一张是给父亲忙完事情躺着休息的,您和父亲要不要先躺上去试一试,看舒不舒服?”
贾老太太一听有新的座椅,就满心高兴,孙媳是个有智慧的,有了好东西知道先孝顺家里人,这让老人家打心眼里高兴。
“快抬进来,我先试试!”老太太像孩子一样着急。
叶琴指挥叶吉和叶亘两人,将用紫檀木做的躺椅抬进堂屋,马上又退了出去,整个过程循规蹈矩,让人丝毫挑不出毛病。
老太太在周嬷嬷和银杏的搀扶下,坐进摇椅,摇椅一下子朝后仰去,让老太太头都晕了,她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吓得周围人大呼小叫,尤其看到叶琴出风头心里就不爽的贾灼,更是像抓住了把柄一样:“什么破玩意,看将祖母吓得,要是因为你的这个东西,让祖母身体受到伤害,看你还怎么在咱们贾府里立足?”
二房的二女儿贾丹丹,向来是和贾灼沆瀣一气的,见贾灼朝叶琴开火,她也忍不住了:“就是,大嫂,你不能因为自己想出风头,就让祖母跟着受罪,你明明知道祖母最是护着你,你不能恃宠而骄,不将祖母的安危放在心上!”
二婶魏盼儿,也是不甘落后,紧跟着女儿的话音就说了:“琴儿啊,你这叫什么摇椅的,你自己用就好,怎么能让老太太跟着受罪呢?”
叶琴看着这几个巴不得天下大乱,好让自己浑水摸鱼的家伙,先就忍不住笑了:“二婶,两位妹妹,你们先不要急着给我戴什么大帽子,你们先仔细看看祖母她老人家这会儿的样子。”
这几个说闲话不嫌事大的家伙,再回头看看已经舒服地摇动着躺椅,快活似神仙的老太太,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正自个儿生气,又被这几个女人诋毁叶琴的话惹得燥意大盛的贾泽,看着自己母亲享受的模样,又听叶琴说给自己也有一张摇椅,心中的郁气都散了一大半,对着自己母亲和众人宣布了一个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的消息:“从今儿个起,府中的中柜由叶琴来执掌,母亲您有时间就给琴儿指点一下,让她尽快上手,过几天就是父亲的七十大寿,我怕她新手做不好,两个弟媳平时也帮衬着她一些,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团结互助,不要让外人笑话咱们贾府。”
“凭什么?她算什么东西?她会什么?这府里比她有资格执掌家事的人多得是,为什么要让她来做?我不同意。”还不等贾泽话说完,缺根筋的贾灼就先一叠声地质问起来了。
“放肆,这里有你什么事?滚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没我批准不准出门!”贾泽对着贾灼是毫不怜惜地怒吼,他现在是对贾灼的无脑越来越生气,简直是侮辱了他的智商和高贵的出身,因为柳媚儿的所作所为,他现在对周姨娘这样的女人也厌烦了起来,对她生的愚蠢女儿就更不愿意多理会了。
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觉得这次柳媚儿回了一趟娘家,却被贾泽扔在娘家没有带回来,执掌府中中柜八九不离十该是自己时,魏盼儿却听到了这样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结果,这让她怎么忍得了:“大哥,这不合适吧?琴儿还年轻,这么大一个家,她怎么管理的过来?还是换个人吧?”
“二弟妹,我这不是和你们商议,这是给你们宣布我的决定,家族里长老们都同意了,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就去找父亲和长老们,如果他们同意,我也没意见。”
贾泽说完,气哼哼地就起身要走,顺便给自己的母亲告退,并且给叶琴下了命令:“从这里出去后,立刻去帐房哪里看需要怎么做?你祖父的生辰宴也要提早准备起来。”
到了院子里,看着那张紫檀木的摇椅,雕刻成虎头状的扶手,清漆刷就的光亮椅身,心里就先喜欢上了,对着候在院里的自己的两个长随道:“将这张摇椅抬到前院书房去!”
贾泽自己则转身去了后院修炼堂,准备将自己让叶琴做后院主事的事情再在父亲面前说一下,将自己的思考和顾虑都说给父亲听,他相信自己这次的决定父亲会支持的。
第64章
叶琴承受着屋子里众人各种复杂的眼神洗礼,有怒目以对的,有审视探究的,还有带着一点戏谑准备看戏的,总之赞同和服气的人是一个也没有的。
躺在摇椅上的贾老太君,将所有人的神色和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这就是人生百态,没事时,什么都好说,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就暴露了贪婪自私的本性,二儿媳妇眼界狭窄,只想着为自个小家谋利,三子媳妇是个心有成算,却又不愿出风头的,但心里的小九九也不少。孙媳妇两个人里,哲儿媳妇看起来暂时也没表现出什么大的野心,也许是孩子还太小,顾不上的缘故吧?
孙女里面,敏儿因为她母亲的事已经慌了手脚,二子家的长女旖旎那个孩子心胸也不大,看看她这会儿看着琴儿那个愤恨的眼神,就知被她的母亲教育的也是个没有大眼界的,至于次女丹丹和灼儿更是如同一对没长大的孩子,炮竹般的性子,说风就是雨的脾性,谁会将这偌大一个家交给他们来霍霍,这么看来,还确实没有人能比得过琴儿的沉稳和内敛,也许大儿子这次的想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她也就该支持着了。
“琴儿啊,你送的这摇椅我很喜欢,你有心了,你赶紧去账房吧,估计这两天没人主事,下面的人也就会乱套了,既然你父亲将这差事交给你做,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不要有啥顾虑,老婆子我给你做主,谁找你麻烦,你就来找祖母,祖母替你收拾他们。”
老太太说完这话,凌厉的眼神扫了满屋子媳妇、孙子孙女一圈,警告之意明显,众人被老太君稍带威压的眼神扫过,都不敢再吱声,不管心里咋想,反正面上是没有人再哔哔的了。
“周嬷嬷,去跟着琴儿,将这件事也给后院各位管事的说清楚,让他们都认清楚,今后该听谁的话,不要认错了人,到时候我老婆子可是不念旧情的。”
“是,奴婢一定会将老太君您的话传给后院所有人知道的。”周嬷嬷给老太君施了一礼,然后跟着叶琴朝后院帐房走去。
后院账房在清竹园的旁边不远处,是一个两进的大院子,前院里有五间琉璃大瓦房,中间较为宽大的房间是平时柳媚儿做事时用的,东面耳房是她乏了休息时用的,西面耳房是账房管事和他的两个助手平时办公用的地方,后院几间房里住着账房管事的一家妻儿老小。
此时前院宽阔的院子里,几个管事婆子叽叽喳喳,说着他们认为最正确的言论:“我听说啊,这回大夫人回娘家给自己的母亲贺寿,肯定是做了什么让家主丢脸的事,让家主嫌弃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回不来了。”
一个四十来岁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婆子,偷偷对另一个跟她关系好的婆子说着自己的猜测,她早就在两年前收了二夫人的好处,经常向二夫人透露柳媚儿平常的所作所为,如果这次柳媚儿倒霉了,那么十有八九二夫人就能执掌中柜,到时候自己就是二夫人跟前的红人,那好处还不是源源不断。
“陈氏,你这个黑心烂肺的臭女人,你胡咧咧啥呢?大夫人平时哪点亏待你了?你要这么编排她,等大夫人回来,我一定要把你今天说的话都告诉她,看你这老货到时候还能不能在这府里过上这样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
柳媚儿陪嫁时的家生婆子柳氏听了陈氏婆子的黑心言论,恨不得就上去撕烂陈婆子的那张嘴,还是叫身边另一个婆子给拉住了胳膊,才只能在原地叫骂。
陈婆子虽然碍于柳媚儿的淫威,心里有了压力,但她也不是个愿意服软的,她也想着过上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一旦二夫人能坐上贾府中柜的位置,她的好日子就会到来,所以虽然心有隐忧,但赌徒的心里总是抱着下一把也许就会赢的念头,嘴里还是嘟囔着:“大夫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咱们贾府,就算回来了,还能不能执掌中柜,还不一定呢,你这样维护大夫人,新上任的中柜还能容忍你这样心里想着前任的人吗?”
柳婆子对陈婆子的话听进了心里,心里凉了一霎,但是多年陪伴柳媚儿的经历让她一时半刻无法割舍,于是又想怼陈婆子,只是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发挥嘴炮功夫了,因为叶琴在周嬷嬷和几个丫鬟侍卫的陪同下走进了账房院子。
“都吵啥呢?府里拿银钱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做事的,而不是让你们造谣生事的,还不快点都站好了。”周嬷嬷板着一张严肃的嘴脸,很是唬人,再加上她是老太太身边陪伴多年的老人,贾府里没人敢给她甩脸子,七八个半老婆子和五六个男管事,赶忙收起了懒散、八卦的嘴脸,正经而站,准备听周嬷嬷将要说的话。
“这位是府中大少夫人,想必你们都认识,从今儿个起,大少夫人将会是咱们后院的主事之人,大家可看清楚了,这事是家主亲自决定的,也是经过府中长老们同意的,老太君也非常支持,她老人家可是说了,你们都得好好听少夫人的吩咐,将事情办好了,否则老太君是不会饶恕偷奸耍滑之人的。”周嬷嬷声音很是严厉地说着这些话。
院里站着的男女管事们,已经被听到的事震惊了,这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这里的十来个管事,分属不同的阵营,这几天都在私下里乱窜,联络着各自的主子和有权的熟人,期盼着自己一方的人胜出,自己到时候可以得到较大的回报,谁知最终的结果却是与谁都不沾边的少夫人,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一个沉不住气的女人首先就问了出来:“周嬷嬷,这少夫人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这么大一个府中的事情,让她一个从来没管过家事的人来做,能不能胜任,会不会耽误事啊?奴婢这可是为咱贾府着想,是不是应该让老成一些的夫人来管理中柜啊?”
“对啊,对啊!奴婢也是这样认为的。”几个婆子都开始蠢蠢欲动。
“你们想干什么?谁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议论府中的人事变动,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听少夫人的吩咐办事,而不是议论谁更符合做中柜,谁再乱说话,就赶出府去,贾府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周嬷嬷一番严厉的申斥,让这些心有不甘的管事们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目睹了这一切的叶琴,终于真切地认识到,自己现在面临的是如何让这些管事赶紧动起来,好好执行自己布置的任务,至于忠不忠心,这个倒没有被她放在心上,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利益足够,鬼都能推磨,况且是为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的人类。
“秋画,你和鲁账房几个,将这几位管事的姓名、年龄,在府中做何事,做了多少年?家里都有什么人?都在做什么事?清清楚楚,详实地记录下来,等会儿我要看。”叶琴给候在她身后的秋画和账房里原来的管事安排事情,这几人连忙在前厅堂屋准备好的桌子边坐下来,研磨执笔,准备记录几个管事的履历。
叶琴又面向几个管事,侃侃而谈:“你们是府中做事多年的老人,应该清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后宅的安稳看起来很平常,实际上却对一个家族来说非常重要,你们每个人做的事也代表着贾府做事的宗旨,等会儿要记录的事,将代表着你们以后是越来越好,还是会被撸掉职务,受罚或赔偿损失,都在你们一念之间。
一旦谁说话不真实,做的事有猫腻,最好自己坦白说出来,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们,有些小事或不太大的事情,我可能会给你们一个面子放过去,但有谁隐瞒自己做过的事,事后因为你的责任造成府中损失或让府中失了脸面,那么后果恐怕不是你们愿意承担的。
我这次来做这个后院主事,是家主和长老们一致的决定,又不是我自己上赶着去求来的,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是作为贾府的一份子,我也有为府中承担重担的责任,我每天做了什么事,指使了什么人,花了多少钱?也全部要记录下来,所以我们大家要互相监督,将事情做好。
当然了,大家做事是为了一口饭吃,为了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这一点你们不需要担心,你们原来每月领取多少月钱,现在还是维持不变,但是,在我手下干活,是有奖惩的。
奖励有三个等级,干得特别好的人,算第一等级,在当月月钱的基础上再多领你月钱的八成,被评为第二等级的人将会领到月钱及六成的奖励,第三等级的人则可以领到月钱加四成的奖励。
但要是偷奸耍滑的话,则会按上述方法扣除月钱,如果造成重大损失的则会被赶出府或者发卖,严重的要送官就办,你们自己都掂量清楚。”
叶琴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不再开口,而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看着秋画他们记录这些管事的履历。此时院中的十多位管事却是各怀心事,有人高兴,是因为他们对叶琴的奖励政策上心了,跃跃欲试地想在叶琴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让自己的这份差事干的时间更长一些,能够惠及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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