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杭叶见状,木着一张脸又将柏夕岚给摁进了车窗里。
玄紫得了柏夕岚的召唤,嗖的一下就来到了柏夕岚的马车旁,朝着柏夕岚憨憨一笑问道:“柏姑娘可有吩咐?”
“你们王爷可是在前面那辆马车中?”柏夕岚问他。
“自是在的……”玄紫见柏夕岚问起喻沅白,头皮不由得开始发麻。
“那我方便过去吗?”柏夕岚问道。
玄紫:“应当是方便的……”
女主子去找男主子应当是没有这方便这一说的哦?
就在玄紫犹豫着要不要去喻沅白那边说一下时,马车它停了,不仅马车停了整个队伍都停了。
然后他就看到他们家,啊,还不是他们家的女主子开开心心的跳下马车,蹦蹦跶跶地去找自家男主子了。
“杭叶姑娘。”玄紫仰头看着马背上面无表情地边杭叶问道:“您不拦着点吗?”
好像记得,所有人都警告过柏姑娘,让她老实待着,不然腿打断的吧……
“拦着做什么?”边杭叶杀气十足地来了一句:“天要下雨,姑娘要思春,你拦得住么?”
玄紫:“!!”这种莫名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边杭叶见玄紫还看着自己,便一个眼刀子过去问他:“可还有事?”
玄紫抹了抹有些发凉的脖颈,默默地走向自家主子的马车。
以后一定要离柏家大姑娘远点,姑娘哪都好,就脾气不太好……
影卫们见柏夕岚来了,也没拦她,导致柏夕岚很顺利的爬上马车,并且撩开了车门帘。
随后,柏夕岚就呆住了。
只见喻沅白赤裸着上身坐在马车中,龙渊则在他身后往他背上扎针……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尴尬,龙渊和喻沅白都在默默地看着柏夕岚。
柏夕岚秉承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的优良精神,朝着他们微微一笑道了句:“身材不错。”然后将车帘放下,自己灰溜溜地回马车上了。
啊……少年的身材确实不错,肌肉紧实,线条分明。好像真的有八块腹肌的欸……是的,不是六块,是八块……
另一辆马车中,龙渊在喻沅白身后阴恻恻道:“很开心?”
喻沅白唇边的笑意猛地一收,他识趣地没有搭话。
能多活几日便多活几日,别想不开自己找死。
“你猜,她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夫君?”
龙渊将最后一根银针刺进喻沅白的穴位上,意味深长地问道。
喻沅白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道:“有您和柏叔把关,想来她未来的夫君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的也是。”龙渊点点头似乎很赞同喻沅白说的话。
他对喻沅白说:“将她嫁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我幽冥宫小一辈中有不少青年才俊,待我回去后,细细为她挑选一番。”
他顿了顿又道:“我幽冥宫民风开放,没有一女不嫁二夫之说。我想着为她挑选两位夫君,一位负责照顾她起居,另一位负责在外面挣钱养她。”
第233章 才没有喜欢呢
喻沅白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收紧,颈上青筋暴涨,好似在隐忍什么。
龙渊瞥了一眼他颈上的青筋慢条斯理地提醒他道:“屏息凝神,当心经脉逆转。”
喻沅白深深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
膝上紧握地双手也缓缓松开。
“我与你说这些也没用。”龙渊背靠着车壁,抱臂看着情绪明显不对的少年不紧不慢道:“无论她将来要嫁,啊不对,应该说要娶俩什么样的男子,你也都看不到了。”
“龙渊先生。”喻沅白的声音带着些涩意,他低声道:“柏姑娘心思单纯,您为她选婿时可要看好了,莫要选那等奸诈狡猾之辈,免得让柏姑娘受了委屈。”
“好说。”龙渊语调轻快道:“幽冥宫的小辈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脾气品性都没得说,届时就得看看小乖喜欢什么样的了。”
不知为何,喻沅白只觉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地疼,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沉默不语。
那厢马车里,柏夕岚抱着手炉满脸微妙之色。
说来也奇怪,她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肉体,一般看了也就忘了。
可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少年那美好的肉体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甚至还想上去摸两把看看是不是注水的肌肉……
“唉!”柏夕岚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上年纪了,思想越来越不纯净了。
虽然但是……少年的肉体是真的好棒的样子。
那紧实的弧度,那流畅的线条……
吸溜……就不知道少年臀部圆不圆……
“你干嘛呢?”玦纹一上来就看到柏夕岚笑得略显——猥琐?!
柏夕岚一见玦纹,连忙收敛逐渐失去控制的面部表情,然后摸了摸嘴角检查一下是否有没出息的口水。
玦纹扫了柏夕岚一眼,很直白地问她:“思春呢?”
柏夕岚:“!!”
玦纹见柏夕岚无比震惊地看着自己,便一摆手很不在意地说:“思春多正常的一现象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瓷瓶倒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往柏夕岚微微张着的小嘴里一塞,然后拖着她的下巴手动将她嘴巴合上,强行让她把那粒药丸咽下去。
“玦姨……”柏夕岚咽下那药丸后满是艰难地说:“别什么话都往外说,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玦姨嘿嘿一笑凑到柏夕岚面前贼兮兮地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老思春。”
柏夕岚:“!!”
哎呦喂,我的宝贝玦姨哦,别什么事都往外说呀——
“你爹和你那几个叔的身子你又不是没看见,都是宽肩窄臀大长腿。我和你娘她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总馋他们身子,那手感吸溜……”
就在玦纹忆往昔时,柏夕岚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幽幽道了句:“您以前干的那些没下线的事,可千万别和谷宴先生提起啊。”
免得谷宴先生一个激动,当场表演一个醋淹慎郡王府。
许是有一阵子没有听到谷宴这个名字了,玦纹愣了一下。随后,她撇了撇嘴哼唧道:“和他有什么关系,都快烦死他了。”
“哦——”柏夕岚点点头故意道:“说来谷宴先生也真是可怜啊,打小就被坏女人骗了心,这好不容易找到了坏女人,坏女人还打算不认账。”
玦纹:“……”
她掐着柏夕岚的脸蛋磨着后槽牙道:“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她见柏夕岚笑得贼兮兮的,挑了挑眉,也贼兮兮地说:“你方才好像跑去找那小子了,可还没站稳脚步就又回来了,莫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说到这个柏夕岚的眼神便忽闪了起来:“没、没有啊……”好吧,就连舌头都不利索了。
“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可是要负责任的哦——”玦纹的语调恶劣了起来。
“那也没见您对我那几个叔负责啊——”柏夕岚脱口而出道。
玦纹放开柏夕岚的脸,搓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猥琐地说:“不负责的主要原因是兔子不吃窝边草,都太熟了。还有一点就是……”
玦纹换上了嫌弃的神情:“都太老了,怕硌牙。”
“哦,所以您就啃了谷宴先生那颗嫩草?”柏夕岚点点头很是完美地做出了总结。
“谷宴?就他那样还嫩草?”玦纹难以置信道。
“您遇到他的时候,他还不够嫩吗?”柏夕岚一脸无辜地问道。
玦纹:“……”
“爹爹说了。”柏夕岚学着龙渊地口吻道:“好女孩是不能玩弄男孩感情的,您若是想要他,可先下聘将他娶回家,若觉得他不配正夫之位,可先让他做个侧夫唔……”
柏夕岚的脸蛋再次被玦纹掐住了,这次掐的还是两边。
“胆肥了是吧?敢拿你玦姨我开涮?”玦纹阴恻恻道。
“我错了……”柏夕岚识趣地认怂。
玦纹松了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她抚摸了一下柏夕岚的脸侧,满目温柔地问她:“可是对那臭小子动心了?”
“啊?”柏夕岚愣了一下,然后一阵猛摇头:“才没有呢,我怎么会对他动心?脾气又臭,嘴巴又坏……”
没等她吐槽完玦纹便道了句:“没有便好。”
柏夕岚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她看着玦纹没有说话。
玦纹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柏夕岚的头低声道:“没有是最好的,如若不然也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因为玦纹这句话,柏夕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好好休息,晚些时候玦姨再来看你。”玦纹说完这句话后便要下车。
“玦姨。”柏夕岚在她身后低声道:“有些感情是可以不求未来的。”
玦纹没有回头,只是道了句:“你若是觉得可以不求未来,也不是不可,只要你自己觉得不会受伤便可。”
车帘垂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柏夕岚忽然觉得车厢好热啊,她心里好烦躁啊……
真的好烦啊……
“小乖。”车窗帘被边杭叶从外面挑开。
柏夕岚连忙挤出一抹笑容来,乐呵呵地看着边杭叶。
边杭叶将插着木棍的烤肉送了进来:“我特意为你烤的,趁热吃。”
“谢谢姐姐——”柏夕岚很是开心地将那烤肉拿了过来,然后狼吞虎咽地吃着。
边杭叶见她这般便提醒她:“你慢些,当心噎着。”
“我好饿哦——”柏夕岚没有抬头,只是用夸张的语气道:“我觉得我可吞下一头牛。”
边杭叶轻笑了一声无奈摇摇头。
“你先吃着,我去给你盛碗热汤。”边杭叶说着便去给自家宝贝妹妹盛热汤去了。
柏夕岚这才抬起头来,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继续吃着烤肉。
才不会喜欢呢,那么糟糕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嘛……
第234章 雷霆之怒
京城,含元殿中一群言官联名弹劾慎郡王喻沅白目无法纪擅自调兵,其心可诛。
一群人你言我一语吵得喻京墨心底的暴戾之气差点没压住。
也许是喻京墨过于安静,一群情绪激昂的大臣也逐渐沉默,到了最后整个含元殿气氛安静得有些吓人。
他们差点忘了,这位看似没脾气与谁都是笑眯眯的年轻帝王,脾气并不是真的好……
喻京墨的目光从那几位情绪最激动的言官脸上扫过,惊得那几位言官差点跪下高呼臣有罪。
少顷,喻京墨往龙椅上一靠似笑非笑地问:“诸位爱卿为何不争论了?方才朕要是没听错的话,诸位爱卿似乎并未争论出结果来。”
一群大臣选择沉默,不敢乱言。
喻京墨见他们不说话又道:“诸位爱卿如此激动,朕真怕诸位爱卿因此急火攻心,特令司膳房为诸位爱卿准备了凉茶。”
喻京墨话音刚落,一旁的严庚便上前一步高声道:“进!”
端着凉茶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将托盘中的凉茶送到每一位朝臣的面前。
众臣盯着眼前的凉茶,有些拿不准这位年轻帝王的意思。
“欸?”喻京墨见好几个人只盯着凉茶看也不端起来,便疑惑道:“怎么不喝?朕瞧诸位火气都快冲天了,才吩咐司膳房特意为诸位准备的。”
是以,众臣只得将碗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浓郁的苦味在味蕾上蔓延,好几位大臣的脸色都扭曲了。
“苦?”喻京墨幽幽问道。
是苦,比药还苦,可没人敢说苦。
喻京墨勾了勾唇幽幽道了句:“这凉茶里放了不少黄莲,想必是苦的。”
“陛下……”有一位言官颤悠悠地走出来,高声道:“还请陛下定要收回慎郡王调兵之权,慎郡王性格暴戾,目无法纪……”
这位言官义愤填膺说了一堆喻沅白的罪状后以死威胁喻京墨:“如若不然,老臣……老臣只能亲自去找先帝请罪了。”
他的话音一落,便听到了喻京墨一声清脆响亮的:“那你去吧。”
那位言官脸色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喻京墨。
喻京墨转头对一旁的严庚说:“叫人进来把那根盘龙柱擦干净,若他不撞,再叫几名禁军进来帮他一下。”
众臣一听,那还了得?将手中的空茶碗放到宫女们手中的托盘里,便跪了下来齐声道:“请陛下息怒。”
喻京墨冷笑了一声问他们:“景亲王夫妇是如何死的?”
众臣沉默不语。
喻京墨又问他们:“那影又是做什么的?”
众臣依旧沉默不语。
“你来说。”喻京墨点了一个先前蹦跶得最欢的言官。
那言官擦了擦额角流下的冷汗心惊胆颤道:“景亲王夫妇是战死沙场,那个影只是普通江湖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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