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就着急问,“阿酒怎么样了?”
银铃一看见姜城焦急的模样,心中觉得更亏欠了,她本就内疚没能帮到姜酒,现在看着姜城,心里更加难受。
“阿酒自愿去了京兆府,说是陪着京兆府的调查。”
姜城狠狠一皱眉,怒声道:“她怎么能一个人去京兆府,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不好吗?”
有他在,谁也不能将他妹妹带走!
“抱、抱歉啊……姜大哥……”银铃小声开口,“都是我不好,我没拦住阿酒。”
她低着头,眼角有些微红,姜城看见她这样,只好压住心中的烦闷,“跟你无关,阿酒做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姜城说完直接看向姜文卿,“京兆府尹成汉武,此人不懂变通,做事死板严苛,阿酒现在在京兆府,一定不会太好,我这就去一趟京兆府,把她接回来!”
他说着就要走,生怕自己去晚了一步,让姜酒吃了亏。
“站住!”姜文卿开口,叫住姜城。
“父亲,阿酒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
“姜家在京兆府毕竟还有几分薄面,成汉武不敢对阿酒如何。”
“可是……”姜城还要说,却被姜文卿打断。
“你今日不许去京兆府。”
“父亲!阿酒在里面,她从来没受过这种罪,您就不担心吗?”姜城眼眶发红,微微充血,浑身紧绷。
姜文卿站起身,微微转过身,手在背后握拳,青筋微凸,“你娘走得早,阿酒我一直百般照顾,就怕她吃亏,受苦,她是我姜文卿的掌上明珠,我能舍得?”
“既然如此,您为何又要阻止我?”
“姜城,你有没有想过,你妹妹为什么自己主动去京兆府?”姜文卿声音有些嘶哑。
他刚听姜酒去了京兆府,恨不得立刻就过去将人带回来,可他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姜酒自己愿意过去,就是不希望这件事情牵扯到他们身上。
如果他们此时,去京兆府要人,姜酒这一片苦心,全都白费了。
姜城聪明,被姜文卿这么一提,自然也能想的到其中的这一片原由。
“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就这样看着阿酒在京兆府吗?”
“姜伯伯,姜大哥。”银铃从旁边过来,“阿酒走时,给我留下了一个纸条。”
“什么纸条?”姜城急切的问,“阿酒说了什么?”
银铃伸手将姜酒给的纸条拿出来,“阿酒让我去找珩王。”
“找珩王?”姜文卿和姜城均沉眉,不明白姜酒走时留下的这个字条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明白阿酒的意思,但是她既然留下这个给我,定是有她的意思。”银铃道:“我现在便去珩王府,转达阿酒的意思。”
姜城道:“我同你一起。”
“姜大哥,外界此时都盯着姜家,你与我一同并不方便,此行我一人去便好。”
姜文卿听后,点了点头道:“好,就按银铃说的办,路上小心。”
银铃应声这才朝珩王府赶去。
……
姜酒坐在牢里,看着漆黑昏暗的地牢,无奈的叹了口气,昨天之前,她是如何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也会经受牢狱之灾。
地牢中潮湿,四处散发着浓郁的霉味跟血腥味,姜酒鼻子素来比别人灵敏,又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在这么差的环境里生活过,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罢了,这古代她都来了,更何况这地牢。
就当地牢一日游,乐观点想,也算是一种别致的角色扮演。
她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闻着四周的怪味,心中猜测,她都进来这么久了,银铃应该见到祁夜寒了吧。
第88章 罪名,她自然要洗
姜家人在朝为官,她之前种种恶迹,姜家皆护,早已引起了民愤。
此时若是真如她猜想那般,背后操纵的手在推波助澜,谁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发展。
罪名,她自然要洗。
姜家人,她也绝不能拖下水。
所以放眼望去,最合适帮她洗脱嫌疑的反倒是祁夜寒。
她跟祁夜寒素来不合,京都城中人人知晓,由祁夜寒来调查,自然是最为方便。
再者,祁夜寒的权利在这,调查起来也有门路,而且他们两人也算是合作了好几次,多少也应该有点默契。
好在上次祁夜寒欠了她一个人情,这次让银铃去找祁夜寒,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现在她在里面,也不知道外面现在的情况,姜酒悠悠的叹了口气,只能将所有的希望押在祁夜寒身上,希望这一次,她的赌注没有下错。
……
银铃被带入了珩王府,见到了祁夜寒。
她平日里甚少见到祁夜寒,此时站在他面前,银铃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不由自主有些退却。
不能怂,阿酒还在等她。
银铃抠了抠手心,让自己抬头跟祁夜寒对视。
“找我何事?”祁夜寒冷然开口。
“王、王爷……”银铃紧捏着手指,再次道:“是阿酒让我来找您的。”
听到姜酒的名字,祁夜寒原本移开的视线,重新落在银铃身上,“她,让你来找我?”
银铃连忙点头,将刚才的事和盘托出,“阿酒去京兆府前,给我留了纸条,让我来找您。”
祁夜寒眼神沉了两分,像是在思考姜酒的用意,约莫几秒,他眼神清明瞬间了然,想到了其间的意思。
他扯了扯唇角,道:“她倒是聪明。”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银铃没懂祁夜寒的意思,却也不敢多问,她有些忐忑的看着祁夜寒,“王爷,阿酒现在人还在京兆府里,不知道情况,还请王爷帮帮阿酒。”
“我知道了。”祁夜寒道:“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安排。”
虽听祁夜寒这样说,银铃还是有些不放心,即便心中怕祁夜寒怕的要死,可一想到姜酒还在等祁夜寒救,银铃便努力的将心中的惧怕压了下去。
几乎是她这么多年,最勇敢的一次,硬着头皮直面祁夜寒的视线。
“银铃不知道阿酒为何让我来找王爷,但她既然开口,说明王爷是可以相信之人,以前的事情,希望王爷千万别与阿酒计较。”
她深吸一口气,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格外诚恳,“请王爷务必帮帮阿酒,银铃愿为王爷做牛做马报王爷的恩情。”
祁夜寒目光落在银铃身上,心道这姜酒还真是命好,有那般疼爱她的父兄,还有为了她豁出一切的朋友。
他抬眸移开视线,淡淡的道:“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姜酒那我会安排。”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听见祁夜寒答应了,她激动的连连道谢,眼眶微红的在文承的带领下出了珩王府。
文承将人送走,又折返回来,看着祁夜寒道:“王爷,属下不明白,她父兄皆可帮她,姜酒为何会找上您?”
还能是为什么,不过是将原本对准姜家的矛头,转到他身上罢了。
他欠她一次,姜酒这次提出这个要求,他自然不可能拒绝。
她倒是会算,从大摇大摆去京兆府前,就把一切都算好了,连他都不知不觉被她算入其中,这姜酒,倒是比以前聪明许多。
“传我命令,你去一趟京兆府,见姜酒一面。”
“去京兆府吗?”文承问完见祁夜寒的表情,连忙改口,“好的王爷,属下这就去走一趟。”
文承说完就准备走,还没走几步,院子都还没出,身后传来祁夜寒的声音,“等等,我与你一同去。”
“呃……”文承讶异了。
这种事情,王爷竟然亲自去。
还说他跟姜酒没关系!
脸疼吗?!
祁夜寒在他讶异的目光下,面无表情,径直走过,出了王府。
……
姜酒坐在地上的杂草上,地牢里阴暗潮湿,刚进来不觉得,这待久了,姜酒觉得下面阵阵寒气上涌,穿过衣服侵入四肢百骸。
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上多久。
姜酒扣着指甲,心道,这么长时间了,银铃应该已经去找祁夜寒了,他怎么到现在都没来。
该不会打算对她见死不救吧。
应该不能吧,这段时间,她算算也帮了祁夜寒不少,他应该不能看着自己平白无故的遭受牢狱之灾,而有恩不报吧。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哎……
姜酒脑袋浮现出祁夜寒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觉得没什么底气,想着想着,姜酒忍不住叹了口气,好歹也是摸过屁股的交情啊。
又在地牢中等了一会,除了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严刑拷打的惨叫声,再没其他动静。
姜酒倒是不担心这京兆府对她用刑,除了她是姜家人之外,这京兆府的人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自然不好直接对她动手。
正在姜酒沉思时,外面传来些许动静,像是有人正在往里走。
姜酒心中一动,该不会是祁夜寒派人来了吧,她连忙凑过去看,就见一个人浑身是血被拖了回来,血在地面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那人满脸血污,见姜酒正在看他,咧着嘴朝姜酒笑,格外的狰狞,姜酒手心不由自主的攥紧,猛然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进京兆府之前,她自然是做过设想的,和上次在监卫司不同,眼下看见这么血淋淋的画面,她到底还是有几分不适,手心微微冒汗,脸色有点发白。
身后再一次传来动静,姜酒这一次没敢多看,生怕又看见刚才那样令她心生惧意的画面。
牢房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见姜酒低着头,没有反应,那人开口道:“姜酒。”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酒猛地一抬头,就看见祁夜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祁夜寒。”姜酒连忙站起身,正准备过去,一个老鼠从她脚边跑过,姜酒低头一看,浑身紧绷,大脑像断了线一样,啊的一声大叫,猛地跑到祁夜寒面前,跳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第89章 祁夜寒,我相信你
“老鼠,老鼠!!”她慌乱的在祁夜寒耳边喊,“快把它弄走,快点!快点!”
她姜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一看见它,浑身上下都在发出逃走的信号,连身上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她如此狂野的动作,惊的旁边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祁夜寒怀里的姜酒。
这,是什么情况?!
“文承,解决一下。”祁夜寒目光落在她惊慌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冷声吩咐。
“好的,王爷。”
文承本是在看戏,以为祁夜寒会毫不留情将姜酒丢下来,却没想到等来这一句,他一边按照祁夜寒的意思解决,一边在心里吐槽。
还说跟姜酒没什么,都大庭广众抱上了,这要是还没什么,什么才叫有什么?
他吐槽归吐槽,还是快速的处理了一下。
“王爷,处理干净了。”
祁夜寒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了,才看向姜酒冷声开口,“还不下来。”
“真没了吗?”姜酒害怕的开口,抱着祁夜寒脖子的手也不敢松。
“没了,下来。”
他再次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再次听祁夜寒这样说,姜酒才将脑袋从他脖子边移出来,朝四周谨慎的看了看,见四周确实什么都没了,她才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她差点吓尿了!
“还不下来!”祁夜寒又开口,让她下来。
姜酒猛地松手,从他身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嘴硬反击道:“你以为我想抱着你啊,谁让你离我最近,真要说,我还不乐意呢!依我看,文承就比你好多了,人又温柔体贴,哪像你冷冰冰的,跟个石头一样……”
“即使如此,你的事情,本王就不管了!”
说完,祁夜寒就要走。
姜酒怕他真走了,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别,珩王爷,来都来了,再走多不合适。”
“本王看,合适!”他冷硬道:“文承人温柔体贴,你找他办便是!”
说着他又要走。
姜酒心想这祁夜寒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又生气了,炸药包做的吗?一点就着?说翻脸就翻脸。
好不容易才把他盼来,姜酒当然不能让他走了,连忙抓着他跟在后面说:“好了,好了,我的错,不会说话,王爷比文承温柔体贴多了。”
“啊??”文承表示,他那一瞬间害怕极了。
说实话,姜酒觉得挺昧着良心的,但她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求人办事,总得跟在后面说点好话。
祁夜寒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总归是不走了。
姜酒松了一口气,她走近一步,小声道:“能不能让他们先走,我有事想跟你说。”
祁夜寒冷冷的扫了旁边一脸无辜的文承,看的文承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连忙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旁边引路的几人,见状顾不得多想,连忙退了下去。
几人一走,文承便道:“王爷,属下在外面看守。”
祁夜寒点了下头,文承立刻走出去,在外面等。
“说吧。”
该走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姜酒终于开口,“关于我的事情,想必外面已经传遍了,我应该用不着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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