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恍然间想起,祁夜寒比她也没好到哪去。
她是坏事干多了,
祁夜寒则是看着就不怎么好接近,人人惧怕。
“害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呗,其实当个坏人也挺好的,你看我,这京都城说起坏人可没人能比过我了吧但是你看我,吃好喝好,身体倍棒,长得也还很好看。”
她这番话听的祁夜寒不由自主的勾了下嘴角,“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哎,你怎么好好地说着话,还人身攻击了起来,不带你这样的吧……”
“方才你自己都说了,为何我不可以?”
姜酒默默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我那顶多叫自黑,还不是为了给你留点面子什么的,怕你被人捧得多了,一下子受不了这个打击。”
“你是为了我?”祁夜寒问。
姜酒没好气的抬头,刚准备怼他,正好撞入祁夜寒黑色的眼眸中,平日里素来冷漠的眼神里,装满了灼人的温度,烫的姜酒下意识移开眼睛,不敢多看。
“也……也就是顺便吧,也不是特别特意。”
祁夜寒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姜酒莫名有些心虚,又重复了一句,“我是说真的哦,真的就是顺便哦。”
“嗯,真的。”
他应了一声,隐约能听到其中透出的笑意。
姜酒当然也听了出来,越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干脆一把将手中的扇子甩给祁夜寒,拔腿就走:“我去看看六七,你慢慢熬吧。”
姜酒走后,祁夜寒轻笑了一声,眉目间透着些欣喜。
姜酒嘴上说着要去看六七,直接跑到了旁边不远的小树林里。
怎么回事,她好好的突然脸红什么?
该不会单身久了,看见个男人都觉得眉清目秀吧……
第175章 为何一直躲着我
姜酒连忙捂住脸,觉得一定是因为祁夜寒那翻话,扰乱了她的心绪,所以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跟祁夜寒怎么可能呢。
姜酒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连忙甩出去。
等到情绪平息下来之后,姜酒才去见了六七,清怜正在给六七施针。
姜酒怕打扰他们,特意在门外站了会,直到清怜施完针后,姜酒才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怜姨,六七现在如何了?”
“毒性过深,还需些时日。”
“谢谢怜姨了。”
清怜看着她,低声道:“你最应该谢的人人不是我。”
姜酒站在原地,心中清楚的知道,清怜的意思。
她,姜酒,最应该感谢的人是祁夜寒。
如果不是他,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更不可能求的清怜的帮忙。
姜酒心里蓦地一沉,又想到了文承那些话,心中有些沉重。
看过六七后,姜酒又回了院子,祁夜寒正好在往碗里倒药,姜酒看着祁夜寒的侧脸,心里有些压得喘不过气。
他明明根本不需要做这种事,可他却做了。
就像根本不用去为了她求人,却也为了她求了。
姜酒一时间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情绪,实在是有点复杂,有些沉重,又有点心疼,姜酒自己也分不清。
祁夜寒拿着药走来,看见直愣愣站在那的姜酒,低声道:“不是去看六七了吗?怎么站在这里了?”
“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他说着朝外面走,姜酒连忙跟了上去,要从他手中把药接过来,祁夜寒却躲了没给她。
“怎么,不放心我?”
“怎么可能,这药都是你煎的,要不放心早不放心了。”姜酒小声嘀咕,他就是觉得祁夜寒根本不用做这些事情。
祁夜寒越这样,她越觉得不对劲,总觉的亏欠祁夜寒。
“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祁夜寒早察觉她不对劲了。
姜酒咽了咽口水,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是有一些。”
“什么?你说。”
“我……”姜酒深吸了口气,“我问过文承了,他都告诉我了。”
祁夜寒脸色微微冷了两分,低声嗯了一声,“所以你今天是因为这件事,才反常?”
姜酒斟酌着措辞,“我就是觉得亏欠于你,你前前后后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却一点都不知情,还对你态度挺差的,还一直看你不太爽,还经常骗你。”
姜酒细数了一下自己干的那些事,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你不必觉得亏欠。”
祁夜寒冷着脸,表情十分严肃。
“可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怎么还你?”
姜酒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白思思因为救她受了伤,她便不留余力的照顾她,找人医治她,努力要还清欠白思思的恩情。
可祁夜寒的恩情,她要怎么还?
给他当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也不必还。”
姜酒急了,“那怎么能行呢,欠人恩情,怎么能不还呢,我姜酒这个人是没什么别的本事,但是从来都是有恩必报。”
祁夜寒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你当真这般想报恩?”
“当然啊,我很认真的在说话,不是在说假话。”
祁夜寒沉思了片刻,“若真是如此,以身相许如何?”
姜酒:“!!”
祁夜寒还真是看上她了啊!
……
在清怜这里待了几日,六七的治疗也有了些效果,他意识时好时坏,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多少有些恢复正常了。
这让姜酒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有了成效,总比没有任何效果好,照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解了六七的毒。
六七的毒性好转,姜酒心里开心,可一转头看见旁边走来的祁夜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看见祁夜寒就有点不那么开心了。
自从那天祁夜寒叫她以身相许之后,姜酒就不由自主的总想躲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又说出什么惊吓人的话。
虽然之前也猜想过,祁夜寒是不是对她有点什么想法,但是至少他没有亲口承认,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还没捅开。
可现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就这样被毫不犹豫的捅开了。
姜酒只觉得尴尬的死了,平时都不怎么敢看祁夜寒,每次祁夜寒一出现她装模作样掉头就走,生怕跟祁夜寒碰上。
姜酒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思,怎么想的,反正身体反射性就做出了反应。
躲开祁夜寒。
姜酒见祁夜寒走来,连忙拿起一旁的扫帚,像是自言自语又故意大声让祁夜寒听见,“扫个地是吧,好嘞,我这就去。”
说完转身扛着扫帚就走,脚步跑的可快,生怕被祁夜寒追上。
她走了老远,才停下,回头悄悄瞄了一眼,见祁夜寒没跟来,姜酒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来。
可同时,她又有点失落。
她天天躲着祁夜寒,祁夜寒还就真不来啊。
姜酒拍了拍脑袋,低呵道:“想什么呢,你躲着他都来不及,还想他来啊,疯了吧你。”
晚膳后姜酒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她前脚刚走到门口,刚推开门,准备进去,身后就有人伸来一只手撑在门上,挡住了她的去路,姜酒猛地抬头看过去。
就看见祁夜寒站在门口,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
姜酒心砰砰跳了起来,有点不受控制。
“你、你好好的跑到我房间干什么?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啊。”
“躲我好几日了,差不多够了吧。”
“谁躲着你了……”姜酒硬抬着头,不想承认,“我才没躲你,我好好的没事躲你干什么,我就是最近有点忙而已,才不是躲着你。”
“行,你没有躲着我。”祁夜寒也没跟在她后面较真,顺着她的话说。
姜酒伸手去拨他的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被人看见多不合适。”
祁夜寒低笑了一声,“当初溜入我府中,爬上了我的床,那时怎么没见你觉得不合适?”
“那、那是以前,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不行吗?”
姜酒别扭的反驳,“难道还不带人有点张狂年轻的岁月吗?”
第176章 背后的人是谁
“行。”祁夜寒也没有跟在后面追问什么,就这样让她过了。
姜酒见他这样说,正想松口气,祁夜寒又说了句,“真的不愿意以身相许?”
姜酒被他这么直白的话吓到,猛地咳了好几声,捂着被咳红了的脸,没好气的道:“你说话能不能稍微婉转点,谁像你这样说话。”
趁祁夜寒思考时,她猛地一推祁夜寒的手,弯腰直接跑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祁夜寒看着紧闭的门,低笑一声,到底是没说什么,笑着转身离开。
有了清怜的医术,六七身上的毒性,越来越少。
神志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一天中有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状态,又过了几日,六七身上的毒彻底解了,人也彻底清醒。
他恢复了神志后,姜酒便立刻了解到了其中的一切。
原来,六七本名十四爷,是姜酒母亲柳青河的师兄,当年柳青河突然遇难,十四爷也在同时遇到了击杀,这几年,他一直悄悄躲着,不敢露面,好几次想要来找姜酒说清事情的真相,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追杀。
这一次,他悄悄托人送了自己的半枚玉佩,知道姜酒一旦看见,自然会知道柳青河剩下的半枚。如此一来,姜酒务必会来见他。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设想好了,事事都安排好了,唯独,没想到自己的毒性会突然间发作,直接失去了意识,没有见到姜酒,又误打误撞被姜酒带走。
姜酒听他说了这些,有些诧异,没想到十四爷竟然是她的师叔。
“师叔,我有些疑问,不知道能不能问问师叔。”
十四爷道:“什么问题?”
“我母亲的死和你一路被人追杀,背后的人是谁?”
十四爷沉默了下,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这几年也一直在暗自调查,也确实查处了一些端倪,这一次来找你,与你相见也是想告诉你这些事情。”
“你是清河的女儿,他们能对清河下手,自然也有可能对你下手,告诉你多少能提防些,若真是遇上什么,也能心中有数些。”
姜酒听到这里突然想起,她能穿越过来,说明原来的姜酒就已经出事了,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契机,占用了姜酒的身体。
有些事情,被理清楚之后,很多细节也都一点点的浮现在姜酒的脑海中。
当日,她穿越而来,占用姜酒的身体后,胃部还残留着灼烧感,当时她并未将这个细节放在心上,来不及想那么多,如今倒是联系起来,她倒是可以确定,当初姜酒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身死,她才会恰好成了姜酒。
想到这里,姜酒脸色微变,“师叔,你这几年调查到了些什么?”
“多年前,你母亲手中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当年你母亲才会意外身亡,她本想将所藏的地方告诉我,可没来及便走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私下在调查这件事,直到不久前,我才查到了些端倪。”
“这一切事关你母亲遇害时所提的东西,只要拿到那个,自然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那母亲说的东西,到底在何处,这么多年,您可知道要去哪拿。”
“我这几年也查了许久,很有可能是在姜府,具体我们可能要回去看看才能确定。”
事情说到这里又像是陷入了一个死环节一样。这样一来,就只能回姜府找到十四爷说的东西,才能确定剩下的事情,于是几人当即决定,会京都城。
告别了清怜,几人收拾了下,第二日便离开,启程回了京都城。
回去一路,几乎没有停留,赶了约莫二十日路才快到京都城附近。
祁夜寒看着天色,道:“离京都城还有一日的路程,今夜先在这休整一夜,明日在赶回去吧。”
姜酒跟十四爷都没有任何异议,都同意休整一夜,几人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客栈,暂住了下来,半夜,姜酒睡的迷迷糊糊时,突然听见一阵声响,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认真又听了几下,确认不是自己听错这才神色严肃了几分,小心翼翼的从床榻上爬起来,将床榻恢复原样,随后悄悄躲到后面,没一会门被人轻轻推开。
姜酒听着门被小心翼翼推开的声音,脑袋里的神经不由自主绷紧,来人不会是祁夜寒他们,这么晚,他们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找她。
既然不是祁夜寒他们,显然来着绝对不怀好意。
姜酒看着一个人影从门口进来,光线太黑,看不清脸,但从身型来看,是个身型修长的男人,不胖不瘦。
他手中拿着把长剑,直奔床榻,姜酒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就这样看着人走到床榻边,拿起长剑对着床榻上的棉被猛地刺了下去。
姜酒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要是她没有提前醒来,现在被一剑刺穿的人,就是她。
那人一剑刺下去,觉得不对劲,猛地将床榻上的棉被挑起,看着下面空无一人的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再想之前那么克制,环顾四周,将目光对准了姜酒藏身的位置。
姜酒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不由自主的攥紧手,浑身毛孔都在叫嚣着,姜酒手心都出了汗,眼看着两人之间也没几步距离了,她要是被他发现了,肯定得死。
在一个会武功的人面前,她毫无自保能力。
那人提这剑一步一步靠近,直到和姜酒只剩一步之遥,他慢慢举起剑,朝姜酒的方向,下一刻猛地辞了下去。
尖锐的撞击声,在客栈里猛地响了起来,一把剑从门口丢来,刚好撞开了那人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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