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冲撞甩掉了身后的警察。
“车坏了,前面的路也开不了车。”司机急得满头大汗。
越凌风没说什么,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雷霄跟科泰也走了下来,司机紧随其后,所有人手上都拿着枪。
可没料到,刚走了几步,几个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我说呢,这群垃圾真是不要命。”祁明朗的声音带着些嘲讽,“跑啊,几位怎么不跑了,看我做什么。”
到了这一刻,便是傻子都已经看出来了。
刚刚那场爆炸,里面炸了的根本不是权薄沧和颂凡歌,甚至这一开始就是他们设的局,酒店里根本没有人。
祁明朗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不远处的,手上扛着枪。
越凌风的目光落到祁明朗的不远处,权薄沧一身黑色工装,冷厉的脸上轮廓绷着,看着这边的几人,杀意明显。
越凌风忽然一笑,“想杀我们?”
这话摆明了就是挑衅。
双手手上都有枪,全都是不怕死的人。
祁明朗呵呵笑着,看向一言不发却气场凌厉的权薄沧,“人家上赶着找死,你打几个?”
“全部!”
权薄沧冷然一声,还没等别人看清楚,他的子弹已经飞了出去。
·
那一边,颂凡歌带着人掀了雷霄和科泰的老巢。
她是第二次干这种事情,比上一次做得干净利落,自己收拾好之后,联系了当地政府进行抓捕。
窝点的人一波波被抓走,颂凡歌靠着墙抱着双臂,视线落到穿着军装的颂铭宋身上,他正在指挥抓获行动。
颂铭宋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不是说了嘛。”
“说什么?”
自从上次在雷霄的组织里见到颂铭宋一次后,颂凡歌就失去了颂铭宋的消息,想方设法打探他都没用,就好像他自己掐断了联系一样。
这摆明了就是颂铭宋自己拒绝了她的联系。
颂铭宋看着自家妹妹气鼓鼓的样子,颂铭宋觉得她这模样实在是可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你说让我别待在雷霄身边,不安全。”颂铭宋宠溺地看她,“我说,我要出事了,你就有个烈士哥哥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回答吗?
他早就说明了他是卧底了。
“这帮人的窝点虽然在这边,但交易遍布,给Z国也带来了许多麻烦,国内的窝点都清得差不多了,这帮人也该一网打尽了。”
“不过这次抓捕是和F国的警方一起行动的,毕竟是人家的地盘,Z国的警方还要走程序才能把人关到Z国去。”
“哦。”
颂凡歌敷衍地走开。
那时候她听出来了,也懂他职业的特殊性,但她作为家人,肯定是想他的安全最重要。
“哦,哦什么?”颂铭宋笑笑,“七七生气了?”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颂凡歌不理他,“我跟权薄沧出面抓人,你走正道把人关进去,这多好,合作愉快。”
这听着就是气话。
颂铭宋宠溺地笑笑,“知道七七是担心哥哥,别怕,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嘛。”
说话间,颂凡歌找到医疗箱,不管不顾地将颂铭宋手上的手背包扎起来。
她不生气,只有心疼。
她的哥哥做了卧底这么多年,辗转多个组织,脑袋几乎时时刻刻都不属于自己,为的就是抓获雷霄科泰这样的社会毒瘤。
颂凡歌眼眶微湿,还好,这次一举把人抓获了。
“哭什么。”颂铭宋心疼地看她,“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吗?”
“没哭。”颂凡歌眼睛眨了眨,将眼泪憋回去。
颂铭宋一秒破功,噗嗤笑了出来。
“得,今年过年我回去,顺便跟老大老二说说,七七担心我都担心得哭了,看那两人还敢不敢拿年龄压我,仗着年龄大说七七最喜欢他们。”
颂家孩子好像对年龄有着谜一样的执念。
颂凡歌听得笑出来。
“对了,权薄沧那边怎么样,就他跟祁老的养子,两人能对付得了那些人吗?”颂铭宋有些担忧。
权薄沧的身手他见识过,虽然厉害,但科泰那帮人毕竟是不要命的狂徒,胜算不一定大。
他并不知道权薄沧的过去,只当他是权家养尊处优长大的孩子。
权薄沧的计划没瞒着颂凡歌,今晚她被爆炸吵醒后,他告诉了她所有的安排。
但他却不让她跟着去,说是怕危险。
“会没事的。”颂凡歌安慰道,也是安慰自己,“阿沧说了,先不带我,等这边处理完了,我再过去。”
“这边处理完了你再过去?”颂铭宋不解,“过去做什么?”
权薄沧让他带着颂凡歌来这边抓人他能理解,知道这边有大量的警方人员,又有哥哥护着,颂凡歌基本没有危险。
但让她等这边结束了过去,过去做什么?
按照权薄沧那厮对他妹妹的宠爱,怕是稍微有点危险都不会让她靠近,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颂凡歌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看着颂铭宋带领的人将匪徒一个个抓上车,跟颂铭宋道别之后,动身去了权薄沧那边。
颂凡歌找到权薄沧的时候,他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一无所有,赤手空拳从地狱般的地方爬出来,这样的人,身手脑子都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科泰和雷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鼻青脸肿,身上中了枪,许是权薄沧故意折磨,没打中要害,看这样子死不了。
现在祁明朗守在一边,无聊地看守着两人。
颂凡歌往悬崖边走去。
天堑断壁之上,地势危险。
越凌风已经被逼到悬崖边,没了枪支,身上亦是各种大大小小的伤,身上几乎被血液染红,真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权薄沧抱着双臂慢悠悠地站在不远处,和躺在地上的越凌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意识到颂凡歌的到来,权薄沧转身,看她穿着单薄,想脱了衣服给她披上,却又发现自己身上沾了血。
权薄沧在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手。
“怕吗?”权薄沧注视着她,摸了摸她的手,温度还算可以,这才放心下来,“想自己来,还是我来?”
颂凡歌没懂,“什么意思?”
权薄沧勾笑,看向躺在地上的越凌风,“用了刀用了拳脚,没打死,不过这人废了,伤不了你。”
权薄沧将一把枪交到颂凡歌手里,“你的仇,想要直接讨回来,还是慢慢折磨回来,都随你。”
前世的痛苦是她承受的,今生的折磨也是她承受的,他愤怒不已,将这些人简直往死里打,可终究留着他们的命。
他要让她来,让她亲自报仇,亲手了结这些人,会比别人代劳来得痛快!
手里的枪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光辉,颂凡歌不是圣母,不会因为坏人的遭遇而心疼。
前世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忘不了,越凌风虽没亲自动手,可这背后的操控者是他!
“消音的。”权薄沧说道,“他们欠你的,该还了,今天你做的,我会全部顶着。”
他自问不是好人,更不是圣人,甚至,他比这里所有人都要狠辣残忍,人命……他不在乎。
只要她想做,天塌下来,他就给她顶着。
他只想让他的女孩从此不再受这些人的困扰,只想让她活得恣意快乐。
越凌风躺在地上,嘴里不断有鲜血涌出。
权薄沧在夺了他们的枪以后,没立马用枪打死他们,而是一点点,慢慢折磨,他身上被匕首刺了不知多少刀,也被他不知打了多少拳。
冰冷的草地,小草扎着他的侧脸,他本就肿了的脸上被扎得生疼。
颂凡歌眸子冷厉,她恨,恨透了这些人。
科泰,越凌风,还有死去的陆桥桥徐清慧,她恨!
‘才十岁,老子还没干过这么嫩的,发育得不错,这皮肤简直嫩掐出水来,让老子好好尝尝!敢跑,老子打死你!这衣服真不禁撕啊!哈哈哈!”
‘姐姐,你认命吧,你知道这碗汤怎么做的吗?是我剥了你那条狗的皮,撒盐将它活活痛死,给你熬的狗肉汤!对了你爸爸为了来救你,被我打死了,你妈妈受不了凌辱跳楼了。”
“颂凡歌,看看你之前的模样,你好好看看,看清楚了吗?这些录像都是你,看你是什么样子!’
这些人的一字一句都在脑海里,不停地涌出来。
“啊!”颂凡歌抱着脑袋。
权薄沧将人抱在怀里,“不怕,欠欠,想做什么就勇敢地做,你只管做,我会摆平所有的一切。”
“颂凡歌,我要你高兴。”
“我要你一辈子活在光明里,这些黑暗,永远不会再有。”
颂凡歌在权薄沧怀里,哭出声来。
“去吧。”权薄沧见她情绪好了很多,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我在你身后,看着你。”
重活一次,她带着怨恨而来,势必要把这些人全部送上天,把他们欠下的债讨回来。
保险脱下,颂凡歌握紧了枪,一步步走向越凌风。
山顶的风很大,越往悬崖边走,风越是吹着她的脸。
“杀我吗?”
越凌风看着颂凡歌,不知为何,他竟然笑了起来。
消音的枪子弹飞出,血液随着子弹的打入而流出来。
颂凡歌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双眼看着,她又打了几枪,动作干净利落,直到子弹打完。
越凌风吐出几口鲜血,躺在地上几乎要死过去。
枪枪打中人,枪枪避开要害。
颂凡歌故意的。
“阿沧,我想做你干干净净的妻子,爸爸妈妈的干干净净的女儿,哥哥弟弟干净的小七七。”
颂凡歌笑着,不知不觉有眼泪掉出来。
谢谢你,赶走我两世的阴影。
“好。”
权薄沧擦干净她的眼泪,双手捧着她的脸,“欠欠是全天下最干净的女孩,也是最勇敢的女孩。”
第244章 大结局(下)
权薄沧料到了越凌风一行人不会按照寻常的逃跑路线逃走。
他找到了他们,把所有的痛苦都还了回去。
他没告诉颂凡歌,那晚他打断了他们好几根肋骨,废了对方的双腿,刀子毫不留情,差点把人打死。
在颂凡歌来之前,他也没通知警方这些人逃到了哪里,他在给颂凡歌报仇制造机会。
颂凡歌没杀人,一个都没有,杀意是有的,可到了最后一刻,她还是没杀人。
她知道那些人就算自己不杀也难逃一死,交给警方,这些人罪恶滔天,死刑也不过是今天的事。
当然,她也没告诉权薄沧,其实她也做好了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的计划,周密而狠辣。
可是她按照他的计划走,让他帮忙。
她想,这次活在他羽翼之下。
警方的搜查队收到消息就赶来,将几人控制起来带走。
可想要抓越凌风的时候,他却忽然朝悬崖那边滚去,只要一个翻身,他就会掉落悬崖。
“颂凡歌。”
越凌风忽然叫她,用尽了他毕生仅剩的力气朝她微笑,身上的血流了一地,气息越来越弱,他笑,“闭眼。”
权薄沧皱眉,一把捂住颂凡歌的眼睛。
那一瞬间,越凌风忽然翻身,底下是陡峭的百丈悬崖,越凌风用力一翻,身体倏然落下去。
到这一刻,他仍旧不知道为何会对颂凡歌笑,也不知道为何会怕吓着她让她闭眼。
就好比前世不知道为何在看到陆爱强欺负她的时候选择通知徐清慧,也不知为何会在她死后深夜跑去她坟墓,中了权薄沧生前设置的机关……
身体无限堕落,重重落到坚硬的石壁上,尖锐的石峰贯穿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间没有痛,只有麻木。
乌云被风吹开,月亮探出头来。
越凌风笑了。
颂凡歌,欠你的,我好像还不起了。
第二天,越凌风的尸体被警方带了回去,跟科泰做了DNA对比,结果很明显,他是他儿子。
科泰跟雷霄被枪决,组织里的人尽数被抓获。
自此,关于五年前生死岛一案,才算落幕。
·
颂凡歌回到Z国这天,是颂家这几年最热闹的一次。
一进屋,颂凡歌就看到了戴着眼镜的颂铭元,她愣了愣,“四哥。”
“七七,见到哥哥怎么是这个反应?”颂铭元摸着颂凡歌的头笑,“小七七长大了,都是大姑娘了。”
颂铭元的身份跟颂铭隋差不多,央级高层,职位比颂铭隋低,但比颂铭隋的身份要敏感,这些年很少回颂家。
颂凡歌设想过无数跟颂铭元见面的场景,却没想过是她出事的时候。
白露是跟颂凡歌一起回来的,想到女儿受的苦,不禁红了眼睛,“都快进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颂业盛也跟着抹泪,“宝贝回家,快,进去进去。”
一大家子人往大厅走,一进去,瞬间坐满了几个大沙发。
寒暄了一阵,大家虽然都是因为颂凡歌而来,但都心照不宣地,没说什么伤感的话,寒暄了一会儿,长辈们开始聊天,小辈们开始坐在麻将桌边打牌。
大伯父颂国盛慈祥地笑着,“这些孩子啊,十多个人非要挤在一张麻将桌上打,你上我下,不出几分钟肯定又要打的打吵的吵。”
颂族盛喝着茶,跟着聊天,“吵闹点好啊,不吵我还不习惯了。”
颂民盛夫妇也跟着笑,“我看这些孩子就不错,相处得好。”
颂业盛接过白露手里的香蕉皮扔到桶里,闻言笑笑,“不要太得意,孩子嘛,相处好是一回事,烦人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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