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问的是最后结果呢?那糕点里到底有没有毒?”木纸鸢有些着急地问道。
“没有。”秋鸯摇了摇头,“王爷找的那人说,那糕点里根本就没有毒,就是一碟普通的糕点而已。”
“怎么会这样?”木纸鸢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她不相信这件事跟白云清没有关系,既然不是中毒的话,那为什么姜棉的病情会愈加严重。
“小姐,您先别着急。我今天过来之前,王爷特地找了位御医让我给带过来了,他本来想亲自过来来着,但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只能是让御医跟着我过来了。”秋鸯说着示意木纸鸢看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人。
木纸鸢这才发现跟着秋鸯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白胡子老者,看样子他就是秋鸯口中说的那名御医了。因为正值休沐日,所以步生寒便拜托他来木家一趟帮姜棉看病。
“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木纸鸢走到老者面前问道。
“回禀王妃,微臣名叫赵立名,是太医院院使。”那老者恭敬地冲木纸鸢行了个礼。
“那就劳烦赵院使帮家母看一下,看她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
“王妃不必如此客气,这本就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两人说着便往姜棉的房间走去,站在姜棉的房间门口,木纸鸢又对赵立名说自己待会儿会将他的身份说成是游方郎中,免得到时候姜棉知道是太医过来为自己诊治,心中有负担。赵立名表示理解之后,便跟着木纸鸢走了进去。
姜棉的房间里,木纸鸢又看到了白云清。这次白云清正在伺候姜棉喝药,两人之间有说有笑,好似她们才是一对母女,这让木纸鸢看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木纸鸢走到姜棉身边,她又闻到了坐在床边的白云清身上的那股奇异的清香。
“娘,我给您请了赵大夫过来。赵大夫是一位游方郎中,医术高明,有他在您的病一定能好的。”
赵立名走上前冲姜棉鞠了一躬,“木夫人。”
“你看你这孩子,娘不是说了过几天就好了嘛,干嘛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姜棉嗔怒道。
“我这不是担心您嘛,身体迟迟不见好,总觉得不是普通的伤寒。”木纸鸢边说边有意无意地看了白云清一眼。
白云清垂着眼,没看木纸鸢,只是专心的收了药碗放在桌上,随后过来也劝姜棉:“是啊干娘,姐姐这也是担心您,您就让赵大夫帮您把把脉,到时候也能让姐姐放心不是。”
“哎,那就有劳大夫了。”姜棉伸出手让赵立名帮自己把脉。
木纸鸢和白云清站在一旁看着。赵立名为姜棉把脉的时候,木纸鸢时不时地看向自己身边的白云清,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慌张,但白云清依旧是平静如常,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怕被人揭穿后的不安。
难道这件事真的跟她没关系?木纸鸢开始有了些动摇。
“木夫人的脉象的确是普通的伤寒不错,但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未痊愈,还是待我看过别的郎中开的药方之后再做定论吧。”赵立名站起身来对木纸鸢说道。
“药方在我这里。”白云清闻言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纸,“这几日都是我帮干娘抓药的,所以药方一直在我这里。”
说完她便将那药方递给了赵立名。
赵立名接过药方后仔细地看了几遍,最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木纸鸢见了知道有问题便开口问道。
“赵大夫,可是这药方出了什么问题?”
哪知赵立名却是摇了摇头,随后略带疑惑地说道:“不应该啊,这药方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很平常的治疗伤寒的方子,可为什么会......”
“我再为木夫人重新开一副方子吧,照方抓药,服用三天后若是再不好,王妃到时您再去找我吧。”
“好。”木纸鸢点了点头。
她虽然是在跟赵立名说话,但目光还是时不时地会看向白云清,她还是觉得白云清有猫腻。
待赵立名开好方子后,木纸鸢便叫秋鸯去抓药,顺便送赵立名出了木家。白云清后来也借口说自己有事,在秋鸯离开后也带着丫鬟离开了。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木纸鸢和姜棉。
待人都走后,木纸鸢突然开口说道:“娘,我想把云清带到王府里去,让她在王府里住上一阵子,您看如何?”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云清去王府啊?”姜棉有些疑惑,她搞不懂自己的女儿打的是什么心思。
木纸鸢换上了一副愁容,她狠狠地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嫁过去之后,我每天就呆在王府里,也没个人跟我说说话什么的,闷都要闷死了,所以我想让云清过去,到时候也好有个伴儿,也不至于每天都那么无聊,那么闷。”
“可是王爷会同意吗?”姜棉微蹙着眉头,“那毕竟是王府,也不是想带谁进就带谁进的吧。”
“王爷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那你再去问问云清的意思吧,看她乐不乐意过去陪你。”
“好!”
木纸鸢之所以想要让白云清跟自己去王府,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将白云清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省得她再对自己的家人动手。
至于步生寒那边,只要自己好好跟他解释一通的话,想来步生寒是会答应的。
白云清那边进行的也极为顺利,估计她也是打着可以近距离监视木纸鸢和步生寒的主意,所以在木纸鸢提出来之后,白云清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
在征得白云清的同意后,木纸鸢就回了王府,跟步生寒说清楚之后,第二天便派人将白云清给接进了王府。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白小姐,日后您就住在这里了。这房间昨天我已经安排人帮您打扫干净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就是。”管家领着白云清来到了一间厢房前。
白云清推门而入,房间里的东西都归置得整整齐齐,上面全部一尘不染,看得出来近期有人认真的打扫过了。
“姐姐……王妃她现在何处?”白云清开口问道。
“王妃她现在正帮您准备接风宴呢。”
“这样啊。”白云清点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前阵子王爷是不是命人带回来一个丫鬟,那丫鬟现在身在何处?”
“丫鬟?”管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倒不记得王爷有带过什么丫鬟回来啊。”
“她名叫春水,就是烟花大会的那天晚上被带到王府的。”
管家闻言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想要陷害王妃的女人吧!”
白云清的脸抽搐了一下,神色十分尴尬,但那管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个女人被带回来会后就被关押到地牢里去了,现在应该还在地牢里关着呢!”
“不过白小姐,您怎么会突然问起她来了?难不成她之前也害过您?”管家一脸疑惑。
看来当天那件事并没有传开,大概是众人的目光都在太子和木纸鸢这位王妃身上,而没心情去谈论这件小事吧。
白云清摇了摇头,垂着眼眸,神情看上去有些悲戚,“没有,她、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之前跟王妃之间是闹出了一点儿误会而已,我想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想看能不能让王爷和王妃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再怎么说她也是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的,虽然是丫鬟,但其实我心里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的。”
“原来是这样。”管家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像是安抚白云清一般继续说道,“您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如果只是误会的话,相信只要您同王爷解释清楚,他会理解的。我们王爷其实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他人很好的,就是平时不爱笑罢了。”
“嗯,多谢顾管家。”
“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好。”
“我知道了。”白云清点点头。
待管家走后,她便出了房间去了厨房一趟。在那里她没看见管家口中在帮她准备接风宴的木纸鸢,听厨房里的人说,木纸鸢去街上买东西去了。
身为王妃还要亲自出去买东西,这倒是件稀罕事儿。不过木纸鸢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趁着白云清在王府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回木家一趟,想看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她还是觉得姜棉那件事跟白云清有关系。
“小姐,您找到什么了吗?”秋鸯看着自家小姐一回木家就直冲进白云清的房间,东找找西翻翻,找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找什么东西。
“没有啊!”木纸鸢满头大汗地从地上爬起来,“什么都没找到!”
“您到底想找什么啊?您说说那东西长什么样,让奴婢帮您找找看看。”
木纸鸢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啊?!”秋鸯被彻底弄迷糊了,不知道要找什么,那怎么风风火火地就往家赶啊。
“秋鸯啊,你说这世上有什么毒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能让人看上去像是感染了风寒但实际上并不是风寒吗?”木纸鸢怀抱着双臂一边问一边摸着下巴仔细回忆这几天白云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姐,您这话说的,好像在绕口令啊……”秋鸯嘟囔道,“不过您说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毒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奴婢从未听说过。”
“那就奇了怪了,那你说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娘的伤寒怎么都不会好的呢?”
“这几日我看她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她给我娘送的糕点也拜托王爷找人查验过了,没什么问题。按理说我那天是突然回来的,并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她也不可能提前知道然后去把糕点换成是正常糕点,所以如果她真的在糕点里下毒了,我拿到的那盒也应该是有毒的糕点啊,可为什么就是查不出问题来呢?”
木纸鸢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秋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喊了出来,“小姐,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什么事?”木纸鸢抬头看向秋鸯。
“就是那天您给我的那盒糕点,虽然当时检验的人说糕点里没有毒,但是他查出来了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木纸鸢追问道。
“好像……好像是叫……叫什么来着……”秋鸯皱着眉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想起来那天听到的那个名字,“记起来了!是叫九余!”
“九余?这是什么?”木纸鸢闻言有些疑惑,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好像是一种药材,不过具体是有什么功效那个人没有明说,只说就算伤寒期间吃一点儿这个也没什么,用量适用的话,对病情还是有好处的。”
木纸鸢闻言低声嘟囔了一句:“难道真的错怪她了?”
“小姐,虽然二小姐这个人平时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不过她应该没这么大胆子直接在你眼皮子底下谋害夫人吧。是不是因为上次她落水的事儿,让你太过于警惕了?”
秋鸯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木纸鸢。
她没这么大胆子?我的秋鸯啊,这世间有什么事儿是她白云清做不出来的啊!木纸鸢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说着,“嗯,大概确实是我太过于警惕了。”
说完木纸鸢便带着秋鸯离开了白云清的房间。出门的时候,木纸鸢迎面碰上了刚吃过药的让人陪着出来走走的姜棉。
“嗯?鸢儿,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木纸鸢这次回来没有告诉姜棉,而是直接带着秋鸯直奔白云清的房间,所以姜棉不知道木纸鸢今天回来这件事。
“啊,我……我是来帮云清回来拿东西的。”木纸鸢讪笑道。
“帮云清拿东西?拿到了吗?”姜棉问道。
“没有,没找到啊。”
“那就没办法了。不过……”姜棉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小盒胭脂递给了木纸鸢,“正好你来了,那你就把这个捎给云清吧,我怕她这几天会用上。”
木纸鸢打量着那圆圆的小盒子,看上去跟普通胭脂没什么两样,打开闻了闻,那味道正是前几天她在白云清身上闻到的那种。
“这是今天刚送过来的,我本来想直接放到云清房间里,等她回来的时候再告诉她,不过既然你今天回来了,那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就一并帮云清带过去吧。”
“好。”木纸鸢将那盒胭脂收了起来。
“对了娘,你吃了药之后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效果?”
“已经好多了,前阵子我都没什么力气,只想睡觉。吃了赵大夫开的药之后好了不少了,也有精神了,这不,我嫌在屋里太闷了,所以就出来走走也省得天天躺在床上,再躺出什么其他的毛病来。”
“嗯,那就好,觉得没事了就好。”木纸鸢听姜棉这么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回王府吧,免得让人家知道了又说三道四的,嫁出去的姑娘了,成天往家里跑算个什么事儿啊。”
木纸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不满地说道,“哼!你就知道天天把我往外赶,我还是不是你亲生女儿了!”
“去,瞎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女儿啊!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女儿!”姜棉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木纸鸢的鼻子,“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更不能总往家里跑啊,不然到时候外面总是些关于你的闲言碎语,娘听了心里也不好受啊。”
“好啦好啦,我回去就是了。您注意身体,过阵子我再回来看您。”
“嗯,回去吧。”
同姜棉道别之后,木纸鸢便带着秋鸯往王府走去。路上木纸鸢又将那盒胭脂拿出来仔细看了看,之后又把那胭脂递给秋鸯,“你能闻出来这是什么香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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