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清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木梳转过身来看向步云澜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日早朝以后,父皇已经彻底抵挡不住那些文官们的攻势,已经开始考虑退位的事情了,所以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从太子变为皇帝。”步云澜的目光里闪烁着光芒,“而且到那时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让你恢复身份,我们两个也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白云清听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她只是淡淡地应了步云澜一句,随后转过身继续梳着她的发髻。
“怎么云清,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步云澜起身走到白云清的身后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她。
白云清微微一颤,她想躲开,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那自然是为你高兴的”,白云清弯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铜镜里看不真切,步云澜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也并没有察觉到白云清的不对劲儿。
“留在这里吃饭吧,借这个机会好好为你庆祝一番。”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这样天大的好事当然要同你一起庆祝才好。”
白云清起身吩咐下人准备午饭,自己则留在房间跟步云澜温存了半晌。
饭菜准备好以后,白云清便借口出去帮步云澜准备酒。
盯着面前那个白色的酒壶看了一会儿,白云清送怀里掏出来了此前步清运给她的那个纸包,将里面的毒药悉数倒入酒中。
“我知道你会怨我,所以这条命,我赔给你。”白云清摇晃着手中的酒壶低声喃语道。
……
饭桌上,步云澜兴致一直很高,不住地跟白云清说笑。白云清兴致缺缺,对于步云澜的话也仅仅是敷衍了事。
“别总吃菜了,喝点儿酒暖暖身子吧。”白云清说着为步云澜倒了一杯酒,接着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她先举起自己的酒杯要为步云澜敬酒。
还未等步云澜喝完,白云清倒是先一饮而尽。步云澜见此也不好意思推辞,也仰起头将杯中的酒悉数饮尽。
可当步云澜看到白云清嘴角溢出的鲜血时他才预感到大事不妙。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直达骨髓的疼痛再加上那种窒息感让步云澜面容逐渐狰狞起来,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白云清,拼尽了力气才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酒里,有毒……”
白云清看着他面带微笑,现在的她比起步云澜也并没有好过到哪里去,她慢慢地挪到步云澜的身边抓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随后她又凑到步云澜的面前,轻轻地wen了他一下,“抱歉……如果可以,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了……”
……
步云澜死了,白云清也死了。步望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龙颜大怒,朝堂上下也乱成一团。任谁也没有注意到宫里少了一位宫女,当时那名大闹太后寿辰宴的名叫明娇的宫女一夜之间从宫中人间蒸发,任谁都找不见她的下落。
不过当下的情形,没人会去关注一个小小的宫女到底如何。太子被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步云澜尚未有子嗣,没有孩子可以来继承他的位置。
除步云澜以外尚有三位皇子,然而一人体弱长年卧病在床,一人游手好闲成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不是做皇帝的料,而还剩一人,虽有治世之能,却自诩早已看破红尘,年纪轻轻就在家中闭门不出,整日里就是吃斋念佛,根本无心政事。
如此看来,这几位皇子便是将皇位传给他们,这江山政权日后也难免会旁落他人之手。
除了这些皇子,呼声最高的当属永安王步生寒,这也是步望远最不想要考虑的人选。
就在所有人都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对步望远说,他在天牢里还有一个儿子,当年白宁为他留下的。
听闻这个消息,步望远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找了个借口将步清运从天牢里放了出来。
从天牢里出来后的步清运在三个月后被立为太子,后来步望远退位,皇位自然就落在了步清运的头上,这个在天牢里蛰伏了近二十年的年轻人最终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
“皇叔已经决定好了?”步清运坐在书桌前批改着今日早朝时那些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
“是,微臣恳请陛下成全。”步生寒说道。
“皇叔当真愿意就这么辞官离朝从此再不过问朝堂之事?”
“是!”步生寒点头。
“那好,朕允了!”
……
从此朝堂之上再无永安王步生寒。
而在几天之后,木府的大门口出现了一名身形修长的黑衣男子,男子一脸冷漠,站在木府门前等着小厮通报。
“做什么总是绷着一张脸,看见我就这么不乐意么?”木纸鸢走向门口的男子,嗔怒道。
男子闻言扯了嘴角,露出的笑容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
木纸鸢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有够难看的,明明生的这么俊朗,怎么笑起来如此难看。”
步生寒闻言歪头想了好一阵,随后呆呆地摇了摇头:“不知。”
“不知什么呀不知。”木纸鸢笑道。
“不知为何笑得难看。”
“那你知道什么啊?”
“知道我心悦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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