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宫廷之乱。
祈渊嗤笑,“若她当真只甘于此,便也不会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年家庶女,攀爬为当今大沅皇后了。”
“庶女?”姜离皱眉。
祈渊揉了揉姜离的发,“以她原本身份,年家便是连觐见圣上的资格都没有,谁知如今凭借着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说罢祈渊轻哼了声,嗤之以鼻道:“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她又如何会轻易放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的野心不止如此?她是想自己做女帝?可我听说,她与皇上感情甚笃,还为其诞有一子,乃当今太子。”
听得姜离的话,祈渊面上嘲讽之意愈显,他鸦睫微颤,眉目微敛,“之后的路还长,这些我再慢慢说与你听。”
说完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姜离,只看得她有些不自在,正当快要受不了祈渊这目光时。
祈渊开口道:“比起这些,如今更重要的,你要不要再见见他?今日分别,往后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了。”
祈渊口中所说的“他”是谁,两人皆心知肚明。
见得姜离沉默,祈渊挠了挠头,而后身子微弯与姜离平视,“你若想见便去见,我不是小气的男人,绝不会阻拦。”
姜离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似若我想见,你不同意也能阻拦我似的。”
话音方落,两人便看着对方笑了出来。
姜离:“不用了,我与他小时候的情谊,早在这几年已完全殆尽,并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他已不是原来我所认识的季简了。”
将发丝别于耳后,姜离眼角微扬,“况且,我们的情谊本就源于上一辈人,如今……上一辈之人再不复,我与他的链接当断,再无瓜葛。”
不为无关紧要之人费神,拿得起放得下,向来是姜离的原则,当断就得断。
“那我的阿离恨他吗?”祈渊略一沉吟,开口问道。
姜离抬眸对上祈渊的眼睛,直视着他道:“我曾经将他当作朋友,但如今,我只会去可怜他。”
“他亦不过是季年那柄精心打磨的剑罢了。”
姜离叹气,“然而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事的人,自当为其付出代价,阿裴,你无需顾虑我,甚至因我而心软放过他。”
“人自该承担责任,弥补过往罪孽。”
不止是她的爹娘,还有那些在季家别院,被季简无辜杀害的人。
他合该有所报应。
祈渊点点头,“那他的夫人……”
说罢祈渊走向远处,不知和隐匿在树林之后的人说了什么,不消片刻,便有人递上了一物。
姜离看着祈渊手上的东西,眉头微蹙。
祈渊:“这是从他夫人身上搜出的东西。”
祈渊说着,摸了摸长鞭两侧突出来的刀刃,那刀刃锋利,甫一触碰,便有成串的血珠自祈渊指尖溢出,顺着刀锋流下。
姜离一见立马急了,走上前打掉祈渊手中长鞭,捏着他手,想带他去包扎。
祈渊却站于原处纹丝未动,“你身上的伤痕,都是这个伤的吧?当时这女人必定下了狠手。”
不知是抽了多少鞭,一鞭鞭的直入皮肉,想必他的阿离那时已血肉模糊!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呵护的人,竟被如此对待,祈渊双手成拳,只觉得心疼。
看着他眼中的戾气,整个人毕露的杀意,姜离捏了捏他的脸,“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
“嗯?”祈渊疑惑地看着姜离。
姜离笑道:“虽然当时是挺惨的,但我们报仇十年不晚嘛,我后来可完全找她讨回来了。”
季家政敌,虽明面不能拿季家怎么样,但这些年,小动作可是完全没停。
季简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极其疼爱谢郁芯,是以有一次,众人以为掌握了他的软肋,欲给他个教训,便俘了谢郁芯去。
谁知季简丝毫不在意,完全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让谢郁芯落入贼人手中五六日,姜离这才自告奋勇地请命去救她。
然而就这么轻易将她救出来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当时看着谢郁芯全身血迹,跪在她面前求自己,姜离甚至还不忘给她一剑。
看着祈渊在她说完之后微张着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姜离撇了撇嘴,“怎么?后悔了?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恶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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