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容妃之事……”
年宥不耐地打断了她,“迫于朝臣压力,权宜之计是么?可我们都不是他,哪儿知他确然没有半分真心?”
桂嬷嬷为年宥沏了壶茶,茶香浓郁,桂嬷嬷倒出后,将茶杯递给了年宥,“容妃之事已经过去了,如今陛下不也因此对你多有愧疚么。”
“那不过是现在,现在他有愧疚,便对我有求必应,可若要我靠他的愧疚,岂不被动?若贤儿自个儿不成才,谁能知这往后之事,贤儿并非不可替代,你我心知肚明。”
年宥说完,轻吹茶面,水面漾开,浮于其上的茶叶顺水打转,年宥看着怔怔出神。
桂嬷嬷内心五味杂陈,看着眼前这个由她自小带大的主子,她想说些什么话来宽慰她,然而话到嘴边最终却化为了一声叹息。
恰在此时,有通报传来,裴茉随后而至。
裴茉在迎面撞见裴贤那副可怜巴巴,泪涕横流的模样后,就已猜到了殿内情况,此刻甫一进入,便规矩对年宥行了一礼,而后走过去坐在贵妃榻上,挽住年宥。
撒娇道:“母后的生日快到了,女儿这次啊,给母后准备了一个大惊喜,保准母后喜欢,母后便不要再因无关紧要的人而生气了吧。”
年宥面色稍霁,刮了下她小巧的琼鼻,“就你机灵,准备了什么?”
“那当然是要母后生日当天才能知道的,”裴茉晃了晃年宥的手,“不然能叫惊喜吗?”
“那我倒要好好期待一下了。”年宥说完,对桂嬷嬷挥了挥手。
桂嬷嬷立马心领神会,知这两母女必定是有‘体己话’要谈,便屏退了众人,自己也走出殿外,合上门守在外间。
待众人都退去,两人面上再不复方才温馨之态,裴茉从贵妃榻上站起,走至年宥对面跪下,毕恭毕敬道:“一直消失的裴……祈渊,找到了。”
“哦?”年宥抬起手背来看着指尖上画的蝴蝶,栩栩如生,翩然欲飞,“在哪儿找到的?”
年宥笑得讥讽,眼中带着抹狠厉,“这只老鼠,消失了三年,如今终是无所遁形了?是你们这些无用的人终于找到了他,还是他特意让你们找到的?”
“母后的意思?!”裴茉一瞬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年宥。
年宥笑而未语,片刻,站起身走至裴茉身前,将她扶了起来。
裴茉试探着问道:“三年前,我们击沉他回大沅的那艘船,之后他便一直杳无音讯,如今母后生辰将至,他却突然出现,并故意让我们发现其踪迹,母后是怀疑其中有诈?”
年宥:“你们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裴茉:“他如今就在大沅。”
年宥走回贵妃榻前,抬起一旁案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本宫听闻,昭国二皇子身故,曾经的三公主登基,这次本宫生辰,三公主还派了使臣来道贺?”
裴茉点头,“是,但女儿认为,三公主道贺为假,此次前来,估计是来与父皇议和的。”
“既然如此,那么那天,他必会出现。”年宥唇角微挑,眼中浮现不屑笑意。
她一口饮尽杯中茶水,而后对裴茉勾了勾手指。
裴茉上前,年宥在她耳旁耳语了几句,裴茉面色渐渐严肃,而后十分郑重地对年宥点了点头。
裴茉:“母后放心,女儿必不辱使命。”
*
姜离曾经有想过与桑晏签订的那个分期合同,然而她最后违约,并未按时交款的事。
但再见山洵之后,他从未提起,姜离便以为此事揭过。
如今再见桑晏,甫一碰面,她便问出了姜离内心最担心的事,哪怕当时祈渊替她解了围,姜离这几日也依旧心虚,绕着桑晏走。
就这么做了几日的缩头乌龟,这日姜离还是被桑晏十分成功的堵在了后院石桥之上,石桥本就狭窄,桑晏挡着去路,她还真是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面对。
讪讪笑道:“好巧啊,桑老板。”
这几日祈渊繁忙,几乎不在院中,姜离没有可帮忙的地方,就尽量不让自己乱跑,给祈渊添乱。
然而总在房中也难免闷得慌,今日见阳光正好,便想出来透透气。
哪知还不如不出来呢!
桑晏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见她笑,便也‘温柔’地回以一笑,“一点儿也不巧,我可在这等了姜姑娘好几日了。”
姜离:“你等我做什么?桑老板想见我,直接来找我就成。”
“是么?”桑晏悠悠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怕姜姑娘不想见我吗?”
桑晏说这话的语气,合像一个对着几日不回家的丈夫的埋怨,然而不等姜离开口,她便又道:“但我今次来找姜姑娘,确有要事。”
姜离听闻瞬间严肃,“桑老板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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