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醒了?”
两名狱卒停下脚步,其中一人眉目紧皱,面上带着不耐,他看姜离的眼神俱是鄙夷,而语气中也尽是嘲讽。
姜离假装不知,只将心底那个疑问问出声:
“两位大哥,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小女子遵纪守法,向来不行逾矩之事,如今究竟所犯何事被抓捕入狱?”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
姜离:……
这还真不知道。
李盛压根不想理会这些罪犯,进来装疯卖傻、哭天喊地,说什么自己冤枉,真凶另有其人。
结果呢?各个双手血腥,做尽卑劣龌龊之事,罪无可恕。
念及此,李盛言语间不禁带了几分憎恶:
“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来这的人都不清白,也都不会承认自己犯过事。”
“我劝你还是在我面前省省,杀人偿命,如今证据确凿,哪怕你还年轻,我也绝对不会同情你。”
姜离:???
杀人?她杀谁了?!
姜离一脸茫然,然而这幅模样落入李盛眼里却成了不以为然。
想起今日他们前往栖溪院抓捕她时,这人还安然惬意地睡在尸体旁边,如何唤都唤不醒,李盛额间的青筋不由得凸了凸。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点穿,毕竟做了什么你自个儿心知肚明,反正你也就只能活到明天。”
李盛说着,唇边露出个讥讽的笑。
“烟花之地繁华旖旎,但那地方,看来不仅是削金窟,还是索命楼啊!”
“小姑娘,我劝你下辈子还是老老实实做个人吧。”
姜离:……
姜离委实觉得她如今是在对牛弹琴,正所谓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
然而这人说了半天,却完全没个重点,她到底杀了谁,这人就是不说!
姜离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李盛也觉得姜离孺子不可教。
“走了,小侯。”
收起初见这姑娘觉得她尚年幼的那一点怜悯,李盛拍了拍一旁眼珠子黏在姜离身上的同伴。
既然牢房里没什么异样,李盛是多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和这些肮脏的囚犯待在一起,他只觉得恶心。
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姜离不禁陷入了沉思,她觉得她需要好好地捋一捋。
昨日,十月三十一。
虽不是大沅朝的什么大日子,但对姜离来说却有些特别。
昨日是姜离穿越过来满十五年的日子,也是她及笄的日子,在这里,及笄就如现世的成年,许多禁制都在及笄后解禁。
比如遛马赌球、饮酒作乐,这些都不会再限制,许多地方也由不可踏足变为可踏足。
姜离穿越而来的这个地方与现世略有不同,这里四个大国鼎立,相互制衡。
每个国家所产物资不同,但又没有一个国家能将这边世界的东西完全垄断。
是以靠着这份关系,各国目前勉强保持着互不侵扰的状态,也因这层关系,游走于各国进行物品交换的商队必不可少。
姜离这世的父母就是做这个的,只是上个月临行前,姜离的父亲受了意外伤了腿脚,母亲怕出远门无人照顾。
姜离便揽过这次任务,帮助父母分担难处是一点,想着自己即将及笄,可以出入传说中的花楼,也是一点。
大沅朝的花楼事业红红火火,名满各国,姜离早就想一睹为快,只是被现世的固有思想荼毒,姜离并未做功课。
她并不知道大沅朝的这花楼竟然还专门辟成两处分别服务男女!
大意了!
但是还别说,大沅朝这花楼跟想象中的真不一样——
栖溪院建的凤、凰两院,光听名字姜离还以为俗不可耐,以为是那些纱幔垂掉、香气四溢,到处有着小姐姐扭着妖娆身姿喊大爷的地方。
结果昨日被引入时,亭台楼阁依山环绕,石径蜿蜒,古树盘旋,顺着路走,面前豁然开朗,建在水上的长廊望不见尽头,仿佛与远处的山脉连为一体,归为一色。
面前就像铺就了一卷水墨画,单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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