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才刚说完,不等他反应就直接冲了出去。
若非刚才他反应快,在姜离行动时立刻动作,不然他也不敢保证晚了半刻,还能不能趁这些人没反应过来前用藏于袖下的银针命中他们的穴位,护她周全。
祈渊握紧了拳头,依旧颤抖,想想还有些后怕。
若他刚才动作稍慢,让她受了伤,哪怕这伤不致命,只是皮外伤,估计也得他心疼好久,这个女人……祈渊揉了揉额角。
祈渊: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姜离毫无所觉,还在那感叹迷药牛批,半响才反应过来想同祈渊炫耀。
“小心!”
谁知刚转过头去,本摇摇欲坠的一位黑衣人竟重新站了起来,握紧手上的刀就向着姜离而来。
许是方才被人挡住,银针没有刺中他穴位,祈渊神色一凛,眼里浮现一抹厉色,但终究先以姜离为主,拉过她抱入怀中躲开这一击,才出手重掷银针。
被祈渊拉过的瞬间,姜离一脚向黑衣人心窝踢去,待稳住身形,再想出招时发现黑衣人已经倒了。
姜离:不是吧?这个迷药这么猛?甚至还有后劲?!
确定所有黑衣人都昏倒在地,不再有漏网之鱼爬起,祈渊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立刻放开抱住姜离的手,“刚才事急从权,失礼了。”
姜离后知后觉看了眼自己还抱着人家腰的手,立刻触电般地松了开。
祈渊本就高,刚才被他抱入怀里,姜离觉得自己就像只小鸡仔一样,而且本来以为祈渊瘦弱单薄,是遇风就折的类型,结果这人其实是个宽肩窄腰,甚至好像还有胸-肌的那款……
啧啧啧,那腰好细,甚至没有一丝赘肉,手感绝了。
感觉到自己此刻思想有点危险,姜离立刻摇了摇头,“没……没事。”
毕竟不会有人在面对这样一个美人时还能心志坚定不乱想?!至少她不行。
祈渊:“这些人好像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们赶快唤醒仵作,再让人来把尸首移至安全的地方。”
姜离好不容易稳住心绪,点了点头。
大沅朝很多规定都奇奇怪怪的,自证是一个,对尸首的安排也是一个。
大沅朝规定,凡大沅国民死后均不得擅自摆于家中吊唁,需先上报,然后根据安排将棺材放于义庄中,请人做过法事后,才可抬回家里,而后下葬。
一般需三日时间,若三日后无银钱下葬亲人者,大沅甚至还会为他们安排墓地,以供亲人祭奠。
大沅讲究一个死后平等的理念,以当年裴曲的说法,无论这些人在世时何等荣辱,死后一切都一笔勾销,请人为其做法事,则将生前一切全部摒弃,归为来时孑然一身的状态。
虽说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这个理念,但毕竟是□□皇帝裴曲下的旨,大沅之人只能遵守。
大沅皇室之人也一样,只是皇室有专门摆放皇亲国戚的义庄。
大沅义庄事业蓬勃发展,姜离曾经不是没考虑过发展这行,但实在太过胆小害怕,遂作罢。
按照规定兵部侍郎之女的下葬时间还未到,还不能送回向府,但如今情况特殊,姜离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先将情况告诉向化樊,让他自个儿想办法保护。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天空已泛起鱼肚白。
姜离丝毫不觉得疲惫,只觉得时间紧迫,越来越焦急。
虽然从仵作那里拿到了验尸文书,确定了兵部侍郎之女确切的死亡时间、死亡原因及尸体情况等信息,但调查还是陷入了僵局。
很多疑点她和祈渊是找出来了,但找出来归找出来,却并没有如山的铁证能彻底证实,并且去推翻。
她商队里和栖溪院失踪的人都杳无音讯,人证缺失,而栖溪院房间内消失的备用杯盏,作为物证也无从找寻,如今只剩一天的时间,要一下子找齐这些必不可能。
虽也将情况同向化樊说了,但若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向化樊身上也太过被动。
姜离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她感觉她此刻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反观祈渊,却轻松很多,他如今侧卧在美人榻上,一手支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串卖相极好,又大又水润的紫葡萄,那模样别提有多惬意。
倒像是来度假的!
仵作的验尸文书摆在他跟前,只需斜睨就能轻易看见。
看了片刻他坐起身来开始剥葡萄。
骨节分明手指纤细,被紫黑葡萄衬得越发好看白皙。
祈渊:“所以死亡时间为子时二刻,那个时候可正好是你与桑老板签订协议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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