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不过皇后,朕可要提醒你一句。凤印在陈贵妃手里,也就是说皇后当下并没有什么实权——”萧朔压低声音,把手转而搁在云以容肩膀处,两个人距离很近,他眼里的她正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你怎么就这么嚣张,连天师都敢抓,嗯?”
云以容反应极快,开启吹彩虹屁模式,“其一,自然是因为皇上英明睿智,不会怪罪臣妾。其二,陈贵妃虽代掌凤印,可这后宫是皇上的,而臣妾是皇上的人。”
翻译过来就是:老板,这公司是你的,我是你亲自招来的,咱俩可得好好合作其利断金啊!
萧朔闻言轻笑出声,手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云以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呼吸或许会停滞,索性垂眸努力回避对方视线。半晌,萧朔恢复正常坐姿,开口道:“皇后贤良淑德,朕心甚慰。家宴后叫云夫人过来陪皇后说说话吧,你不是一直思念家人么。”
“臣妾谢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丞星:鸡是我亲自养大的。
丞星:真香。
萧朔: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哪个晚上?时间地点细节交代一下。
容容,你完了。听妈一句劝,赶紧跑吧。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最近事情真的巨多,为什么有时候不写请假条呢,因为我经常写着写着文睡着……好消息是申请了榜单,如果上榜的话我肯定死也会日更的。
就这样,大家晚安~
第9章 萧朔醉酒
家宴结束后,云以容先回了鸾凤宫。不出片刻,云夫人便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进了正殿。
云以容嫁进皇宫已有四年,云夫人只是逢年过节能远远地看上女儿一眼,如同今日这般。未曾想到皇上会下旨让她过来。因此云以容刚出现,云夫人就已泪流满面,连声问道:“娘娘一切都好吗?从那么高的台阶上跌下来,腿上会不会落下病根儿?如今天凉了,您一向这时候不思饮食,可得叫苏嬷嬷多加留心才好。”
云以容前世是孤儿,对血肉亲情没什么概念,但瞧着云夫人眼里浓厚的关心,她内心有所触动,柔声说:“母亲,我没事儿。刘太医的医术很好,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正常走路了。至于饮食起居,您更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青宁奉上一盏茶,随后躬身为云夫人拭泪,道:“夫人无需惦念,娘娘有皇上的宠爱,又身居皇后之位,不会受委屈的。”
云夫人叹了口气,看向云以容,说:“臣妇十六岁便成了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丞相府事务虽不多,可臣妇也是处处谨慎小心着,如此下来,难免有心力交瘁的时候。连臣妇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皇后娘娘还要管理这偌大的后宫?”
“母亲心疼我,我知道。”云以容把芸豆卷推到云夫人面前,努力让人宽心,说:“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万事均以身体为重。”
“听闻您生病以来,一直是陈贵妃在管理六宫事宜。陈将军今日又说了那么一番话,他在朝中也明里暗里地针对云家,娘娘,您可千万要防备着些。”
云以容点头,“女儿明白。”她捏起一块芸豆卷,撒娇一样喂到云夫人嘴边,说:“我宫里小厨房的师傅手艺十分精湛,母亲尝尝。”
云夫人张口吃了,细细品味之时,忽然看见云以容手腕上的红痕。她回宫后就换掉了繁琐的衣裳首饰,如今身上这件裙装袖子宽大,且手腕处并没有佩戴玉镯,随着云以容递东西的动作,自然而然就展示在人眼前了。
云夫人眉头皱起,顾不上对点心品评一番,仔细端详着那道红痕。云以容天生是易留疤痕体质,且疤痕比寻常人恢复得要慢。一入皇宫深似海,云夫人第一反应就是有人给自己女儿下了毒。她马上叫来苏嬷嬷,仔细问了云以容这段时间以来的身体状况以及是否有什么异常,云以容愣愣地听完,才出声问道:“母亲,怎么了?”
云夫人思忖片刻,道:“娘娘,我怀疑有人给您下毒。”
云以容大吃一惊,“不会吧?”
她刚来多久啊,就要被迫宫斗了?
“您仔细瞧。”云夫人指尖停留在云以容手腕处,说:“臣妇惭愧,家中曾有不安分的妾室用下作手段害人,那毒无色无味,掺在口脂中,不会被人发觉。天长日久,身体便会生出许多红色斑点。娘娘,您觉得此处痒吗?”
“我……”云以容一时语塞,含糊道:“母亲,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容。”情急之下,云夫人顾不得礼数周全,直接喊了人的小名。她:“你都进宫多久了,怎能还如此天真?依我看来,须得先找个太医来看看才好。苏嬷嬷,你去请太医,说娘娘腿不舒服即可,快去。”
“真不用。”云以容赶紧给人拦下,说:“母亲,宫中姐妹一向和睦,没有人要害我。”看见云夫人眼里明明白白写着“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傻白甜”后,她小声补充道:“这道痕迹,嗯……皇上手腕上也有一样的。”
云夫人脸上的愤怒和责备逐渐转变为惊讶,眼中写满恍然大悟,以及“你们年轻人可真会玩儿”。
她刚刚语气严肃,宫女们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支起耳朵听的,生怕主子出事。这下可倒好,全世界都知道萧朔那点不为人知的癖好了。作为被实施者,云以容尴尬到简直不知道该看哪儿,此刻非常痛恨自己的表情破译能力。
“都散了吧,不用留人伺候了。”云夫人笑容可鞠,清场完毕后慈爱地拉着云以容的手,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和母亲说呢?皇上他……对你好吗?”
云以容被看得浑身发毛,勉强笑笑说:“挺好的。”
“朝中御史最近因为你的事情争论不休,说皇后四年来未能诞下龙胎,实属失德。你父亲也在担心这个,不过现在好了。”云夫人很欣慰,“母亲明白你不愿意进宫,没想到……”她转而抚摸云以容的头发,“如今也算熬出头了,母亲看皇上对你的确是偏疼的,如此下来,不愁没有皇子。”
云以容只能一边听着一边努力假笑,我的娘啊,您还是愁一愁吧。
“不过这种事情,既看天意,也在人为。”云夫人话锋一转,说:“稍后叫苏嬷嬷请太医给你开调理身体的方子,还有就是……”她附耳过来,云以容听了几句,立刻打住,说:“母亲,女儿都明白。”
实则又害羞又无奈,别给我上生理课了,我们这剧本不让开车。
云夫人嗔怪地看她一眼,说:“你一个姑娘家,能明白什么?罢了。”她笑意更甚,打趣道:“皇上宠你,想必让他亲自告诉你会更好吧。”
脑补了一些“亲自教学”的画面,云以容条件反射般抬手捂住鼻子,胡乱应了一声。
云夫人不能在宫中停留太久,又闲话了几句家常,便准备回府了。云以容搀着她走到宫门口,云夫人开口道:“娘娘回宫吧。眼下天凉了,娘娘腿伤还没好全,不宜久站。记得添衣服,让青烟把被子换成厚的。臣妇带了娘娘小时候最爱吃的桃酥,娘娘别忘了。”
“女儿记住了。”
云以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母爱,心中有几分不舍。云夫人却又说道:“方才臣妇和娘娘说的话,您可一定要记在心里啊。”
云以容:“行。”
“还有。”云夫人再次拉起云以容的手,说:“虽说云家皆盼望娘娘早日怀上龙胎,可您也要懂得适度,节制一些。”
“您放心吧。”云以容认真说道:“皇上他挺忙的。”
然而刚入了夜,本来日理万机的萧朔竟命江德清传话来,宣她去承乾殿侍寝。
“承乾殿是萧朔的寝宫,从来没有嫔妃在那里过夜。”系统介绍道:“主人,您是头一位。”
云以容心情复杂地坐在轿辇上,问道:“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按萧朔的人物性格大概给您分析三种结局。”
“第一种,他白天忙一天晚上还要看奏折,太辛苦,想拉您做个伴。”
“你太ooc了。”云以容说:“这是不可能的,萧朔见不得我清闲所以逼我加班倒还有几分可信。”
“第二种,家宴上歌姬舞姬曼妙婀娜,使人蠢蠢欲动。”
云以容再次提出否定意见,“剧本没写abo,不带发/情/期。”
“哦。第三种,其他。”
“其他什么?”
系统说:“能力有限,分析不出来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给其安排一个没什么用的队友。”云以容幽幽长叹,“要你何用这四个字,我已经说倦了。”
系统开启装聋模式,不一会儿,轿辇就到了承乾殿,江德清亲自扶云以容进去,说道:“娘娘,皇上今儿心情不大好,您到里头记得小心些。”
“多谢公公。”
萧朔屏退左右,正伏案写着什么,听见人进来的动静,语气不善,呵斥道:“朕不是说不许人打扰吗?你进来做什么?”
云以容在殿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她拄着拐杖,还要避开地上的碎瓷片,本来就十分艰辛,闻言答道:“皇上,那臣妾先告退了。”
萧朔这才抬头,看见来人是她后,放下笔,大步向前把人抱起。只是他醉酒后思维有些迟缓,在屋子里绕了几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云以容出声提醒道:“皇上,书房空位那么多,臣妾不挑的,随便哪个都行。”
萧朔慢半拍地点点头,随后,将人搁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云以容看着他迷糊的表情,已经预料到今晚自己将会变得很难。
她坐在书桌侧面,正前方的窗户是敞开的,丝丝凉意袭来。萧朔半天没什么动静,立在她身旁向远处眺望,像一尊雕像,他偶尔闭上眼睛,又像是无喜无悲的佛。总之都是如此高高在上,让人情不自禁地仰望。
仰望着仰望着,云以容觉得有点冷,她吸了吸鼻子,还是觉得为了帅哥牺牲身体并不值当,说:“皇上,您困吗?忙了一天了,臣妾叫人服侍您就寝吧。”
“我不困。”萧朔弯下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指着外面,说:“你看。”
“嗯嗯嗯。”云以容敷衍道:“这就是你为我打下的江山,真棒。”说完,还顺便鼓了鼓掌。
萧朔不受打扰,喃喃道:“月亮很美。”
微风吹过,身后的纸“沙沙”作响,云以容回头去看,发现那是一个女子的画像,且眉眼与萧朔有七八分相似。
他轻声说:“我想母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云以容瞬间:别难过,妈妈的好大儿!
第10章 春宵苦短
先皇有四子两女,大皇子为太子,是皇后亲生。萧朔排行第三,生母为贵妃,是他登基后才追封的太后。
秦贵妃一生非常传奇,放在宫斗剧里妥妥的大女主复仇戏。她是皇城脚下知府的女儿,因朝中有人陷害,导致其父亲被贬官流放,秦贵妃立志要给父亲报仇,才用种种手段进了宫。
云以容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柔声安抚道:“母后在天上看着你呢。”
“母后很喜欢你。”萧朔脚步略微虚浮,走了几步去拿小几上的酒壶,背对云以容倒满一杯再一口喝掉,听不出来什么语气,“不过她也没有想到我们成婚后会是这样吧。”
“这不是挺好的么。”云以容有些心虚地说。她见萧朔一直不回答,光顾着仰头喝酒,出言制止道:“皇上,酒醉伤身啊。”
萧朔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再次向她走去,慢悠悠地当着人面斟酒,还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将军敬酒时,为帮云以容解围,萧朔随意扯了个谎,她本身是能喝酒的,且酒量并不差。
当然,酒量好的是云皇后,不是云以容。云以容不能喝酒,一杯下去会默默流泪喃喃自语心上人怎么不陪我睡,一瓶下去就人畜不分、分分钟能被投稿到醉酒行为大赏并立马上热门。她并不打算挑战自我,见萧朔执意想让自己喝下去,急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说完心想,简直是迎来了社畜的高光时刻,领导敬酒我不喝。
萧朔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口中嘟囔着云以容听不清的词。她刚进来就被抱到了这儿,拐杖扔在门口,不方便过去拿,只能高声喊道:“江公公!”
江德清早有准备,带着几个小太监进来,先把地清理干净。萧朔仍吵着嚷着要酒,云以容见他们有想撤退的意思,说道:“愣着干嘛?把他手里酒壶也拿走啊!”
“娘娘。”几人竟同时跪了下去,齐声道:“那是大大的僭越,奴才不敢。”
云以容吃惊道:“别人不敢也就算了,江公公,连你也?”
私人秘书都不敢吗?
江德清磕了个头,压低声音道:“皇上每逢中秋便心情不好,奴才们没有办法,实在拦不住了才来请您的。”
“你不是说皇上叫本宫过来吗?”云以容捕捉到逻辑漏洞,若有所思道:“江公公,你这样算假传圣旨吧?”
江德清不慌不忙,摇摇头开始狡辩:“奴才跟随皇上多年,娘娘是皇上最亲近的人,如此佳节,皇上怎会不想见娘娘呢?”
“本宫也不一定能劝得住。”云以容看见萧朔的醉意越来越浓,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了,差点摔在地上,急忙叫人扶他先坐下。江德清又说:“去年中秋,皇上得了一等人身高的玉雕,还未来得及细细欣赏,您便亲手砸了。娘娘如此英勇,这皇宫里没有比您更厉害的了。”
云以容:“……过奖过奖。”
椅子上的萧朔并不安分,几个小太监又不敢死死按住他,江德清说:“眼下咱们都任凭娘娘吩咐,您说什么,奴才们立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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