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鸿一面摸着美人的脸一面感叹:“仗势欺人的感觉真不错。”
“你哪里用得着仗我的势?”谢寒宿挑眉,“我看你自己威胁得挺过瘾的。”
燕惊鸿笑了笑:“怎么今天来找我?”
“公文批完了,想着你几个月没回京了,就来带你出去转转。”
公文是昨晚熬夜批完的,但这点就没必要告诉燕惊鸿了。
“不怕被人看到?”
“被看到又怎么样?”谢寒宿摇头,“反正全天下的人似乎都认定了我就是不喜欢长公主。”
马车已经停在了客栈后门,这不是谢寒宿惯用的那一辆,外表十分普通,车上只有一个车夫,却不见侍卫的影子。
但燕惊鸿知道定然有暗卫随侍在侧,以谢寒宿这个地位、这个骂名,他的政敌,看不惯他的人,被他挡了路、与他有利益冲突的人,甚至只是准备为朝堂除害的人,都有可能安排人刺杀他。
燕惊鸿也不知道这个一言不合就要搞刺杀的风气是怎么形成的,但百年以前,当时把握朝政的一位大太监出行时遇刺重伤,自此退出权力舞台一事,似乎给了后世极大的鼓励。
自此大荣朝堂上,陆陆续续又闹出过几次刺杀之事。
虽然由于朝臣并不了解武林动态和杀手行业,请的人都不甚靠谱,导致刺杀成功率十分之低,但大家玩得乐此不疲。
搞得自此朝廷多出一项支出,就是给朝里的重臣派侍卫,既是为了保护他们别被其他人刺杀,也是为了监视他们别去搞刺杀。每年多出一大笔额外花销,气得几任皇帝差点想撒手不管,看着这帮混蛋臣子自相残杀干净了事。
说起来,当年燕惊鸿身为一个公主,能被允许习武,实在也是要感激这种传统。
当年幼的她对父皇提出想习武时,先皇十分沧桑地看她一眼:“习武啊,习武好,朕调几个女暗卫去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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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宿这人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无所不能,但他不会武。
曾经燕惊鸿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过:“以后我保护你。”
但现在她暂时失去了这项能力,还是让谢寒宿多带些暗卫比较稳妥。
马车外表十分普通,一踏进去却发现内里布置得极其舒适,谢寒宿从来不重享受,这一看就是特意为燕惊鸿准备的。
一上车,燕惊鸿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窝在谢寒宿的怀里。
谢寒宿任由她倚着,从身后抱住她。
只可惜口中讲的却并不是情话,而是在给离京数月的燕惊鸿补习近期朝堂形势。
朝中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谢寒宿私心是想让她躲躲清闲的,可惜他了解燕惊鸿,知道她从不推卸责任。
“半年前你推荐的那个年轻人表现不错,但你之前说得对,他还需要再历练两年,不能贸然许以高位,我暂时把他调出京城了,过两年,就安排他回来,到时候可以让他进户部。”
“都随你安排。”
“到时候你出面把人调回来吧。”
燕惊鸿似笑非笑看他:“他在京城前途正好时你把他外调,他心中未尝不会对你有怨,你做了恶人,却要把调他回京的人情让给我?”
“人才是你发现的,到时候你把他调回来,他就是你的嫡系。”
“你不需要为我铺路,”燕惊鸿叹了口气,“过两年皇弟也大了,到时候让他把人调回来吧。”
两人不再聊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谢寒宿时不时掀开车帘,给她指指京城这几个月间的变化:“那边的茶楼是新开的。这边的青楼也是,原来那家环采阁关门了,这家红袖招是在原址上新开张的,生意很好。”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真是个好名字,”燕惊鸿挑眉,“让我猜猜,摄政王是怎么知道这里生意很好的,因为商税交得高?”
摄政王无奈地看她一眼:“知道还问?”
“唉,”燕惊鸿叹息,“你说你这个乖宝宝,怎么就落入了我的魔爪?”
“哪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
“我说真的啊,你说你那么完美,权倾天下,不好女色,还是个大美人,我觉得我赚了。”
“赚的是我,”谢寒宿抚摸着她的发丝,“你看看京里贵女,有几个敢喜欢我?偏你傻,也不怕我待你不好。”
“大荣朝的公主也是有养面首的传统的,包括婚后,”燕惊鸿给他盘点,“我姑姑,我姐姐,都养过。你若待我不好,大不了我去养几个面首嘛。”
谢寒宿轻轻拽了拽她的发尾以做报复,燕惊鸿就回头对他笑:“放心吧,你永远是我心里最美的那一个。”
谢寒宿就装模作样地叹气:“本王竟沦落到要靠美色/诱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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