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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祁妄大清早坐了趟免费公交车。
今年才试行的免费公交车，人总是特别多，拥挤得要命。
车上的阿姨，老太太、老爷爷，人数众多。
车开到了早市，大家一窝蜂下了车，都是到早市买菜的。
祁妄在早市如鱼得水，砍价砍得比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太太还厉害，可把旁边的老太太惊呆了。
买了菜，还买了水果。
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自己一样样装好，免得东一袋西一袋不方便拿。
在他买好东西，再次挤上车回去时，姜奶奶和姜爷爷刚打算出门。
打开家门，一张纸飘然落下。
不是小广告，小广告的纸张只有巴掌大，不会这么大。
姜爷爷捡起纸张，看到了上面加粗的大字，是祁妄写的，说他去买菜了。
“这小子真细心，把字写这么大，生怕我看不清。”
姜爷爷和姜奶奶都要戴老花镜了，字太小，看不清。
“对啊，祁妄细心。”姜繁夕道，“爷爷，奶奶，我出去玩啦。”
姜奶奶诧异：“这么早出去？早点还没吃呢。”
“早上空气好，我出去外面吃。”
姜爷爷道：“注意安全。”
姜繁夕点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小棉花定位到了祁大海的位置。
她手痒得很。
得找祁大海练练手才是。
第90章 他的白月光是小仙女10
祁大海被人拎进局子里，还被教育了一顿，心情烦躁。
在解释清楚跟着他的阿红已经从良，不再做那些事，他们真的在恋爱，才被放了出来。
祁大海和阿红都心情不痛快。
俩人重获自由后，就去吃宵夜，喝酒。
祁大海一碰到酒，特容易喝高，醉了都还要继续喝。
宿醉的后果就是，祁大海早上起来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他被一泡尿憋醒了，晃晃悠悠想上厕所，但阿红租的地方，一层楼就那么一个厕所。
那厕所被人占了，祁大海踹门吼得凶。
“快特么出来！”
“屎不出来，老娘怎么出来？滚球！再哔哔，老娘去你家门口拉。”里面便秘的老阿姨更凶。
“死老太婆，凶个鬼。”祁大海憋不住尿意，只好下了楼，想找个没人的偏僻地撒泡尿。
尿尿当然得找个偏僻的角落，祁大海晃晃悠悠正打算解裤子，脑袋后就挨了一棍子。
疼得他的脑袋快要裂开了。
他刚转头，迎面就是一个麻袋套住了他。
给祁大海敲闷棍的，当然是姜繁夕。
姜繁夕动棍子的时候，手快得离谱，顺手从祁大海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钱包。
她帮祁妄擦的药，祁妄身上的伤口在哪里，她清楚。
祁妄哪儿被打了，她就往哪儿打。
“好汉……饶命……”祁大海挣不开麻袋，被打得怂了。
姜繁夕压低了嗓音，用技巧让自己的声音像个男人，她道：“老子今天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老做缺德事的龟孙！”
“我……我没做啊……”
“没做？你敢说你没做？”姜繁夕一棍子接着一棍子打。
“做……做了……”
姜繁夕说：“以后你还做坏事，我就灭了你！”
祁大海被打得浑身一哆嗦，憋了许久的尿都出来了。
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散开，姜繁夕屏住呼吸，最后敲了一棍子。
把棍子丢下，把钱夹里的钱拿走。
将黑色的钱包丢给祁大海，里面就那二三十块钱，连给祁妄医药费都不够。
她戴了手套，倒不怕在钱包上留下什么痕迹，不过祁大海这人估计也不会为了二三十块怎么样。
周围没监控，这个年代比姜繁夕以前穿越的位面年代要早一些，BB机还未全面淘汰，智能机都没普及，监控更是少。
姜繁夕的到来和离开，没人会注意到。
有人听到了祁大海惨叫的声音，但探头没瞧见。
因为祁大海找的地方隐蔽，寻常人要是不特意走过去，看不到。
直到阿红觉得祁大海撒泡尿，久久不归，有些问题。
她才去厕所看，结果就看到一个蹲太久蹲麻的老阿姨从厕所出来。
里面散发出的气味，熏得阿红差点当场窒息。
她还以为祁大海不说一声就走了，脸色臭得很，跑回去烦躁地翻着杂志。
大约过来十来分钟，她才听到敲门声。
开了门，看到了鼻青脸肿的祁大海，一股沤臭的尿骚气息很刺鼻。
阿红被熏得脸都绿了：“你这是掉厕所里去了？”
再低头一看，瞧见祁大海的裤子都湿了，这分明是尿裤子了。
隔壁有人看到了，笑话道：“哈哈哈这么大个人了，还尿裤子，是不是肾不好？阿红，你找这种没用的男人，顶什么用？”
阿红插着腰道：“你家男人就是个豆芽菜，又矮又小，才是真的没用！”
祁大海忍不了自己这身味道：“我进去洗澡……”
太丢人了，要是让他回到谁揍他，他一定加倍揍回去！
他一边洗澡，一边思考着，会不会和祁妄有关。
但想了想，他又笑了。
祁妄要是有这个人脉，也不至于被他打得躺地上，最后拖出门外了。
把祁大海揍了一顿，姜繁夕的脚步十分轻快。
“下次他要是还干坏事，我们就用力揍他！”
小棉花挥舞着小拳头，身上白色的小绒毛上下飘动着。
“想把他杀了。”姜繁夕说。
小棉花连忙劝道：“夕爷，不要啊。古代位面，在这方面你可以自由一些，但是现代位面咱们还是得注意一下的。”
“嗯。”姜繁夕随口应了一声。
但小棉花听出来了，她没答应。
这事儿，估摸着还是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回家之前，姜繁夕去超市买了一大瓶家庭装的鲜牛奶。
现在这个天气，燥气还未完全散去。
这一大瓶鲜牛奶要是打开了，不喝完，就不怎么好了。
“夕爷，你又想方设法给他补充营养呢？”小棉花酸溜溜地问。
“你想喝，我也可以给你买。”
小棉花摇摇头：“算了吧，我喝了浪费。”
姜繁夕巷口附近的石榴树下，瞧见了金阿姨正在和一群妇女聊着天。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错？那个老赌鬼，连自己儿子打工赚来读书的钱，都要偷走……不但偷了钱，还把人打了一顿……”
金阿姨特别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八卦。
“金阿姨，你说祁大海偷了祁妄的钱？”姜繁夕抱着一大瓶牛奶，走过去。
金阿姨看到姜繁夕这乖巧的模样，就想起姜繁夕怼过自己，不乐意直说。
“你把你手里的牛奶给我，我就告诉你是真是假。”
姜繁夕拖长了声音，说：“哦，原来金阿姨又在编故事了！这是假的啊。”
金阿姨被大家用眼神怀疑，面子上过不去，紧张地解释给大家听。
“哎呀，你这个死小孩！我没编故事，我就在楼上听着！祁妄让祁大海给钱，祁大海不给，祁妄才动了手。”
姜繁夕抱着牛奶走了，绷着的小脸和包子似的：“打轻了。”
“是啊。”小棉花说，“他也太坏了！”
“他那么坏，我们等他伤快好了，再揍他一顿？”
小棉花正义愤填膺，当然是立马答应：“好！”
姜繁夕回到居民楼，看到祁妄提了一个桶站在压水井旁。
“停水了？”她问。
“没有，泡西瓜，井里的水比较凉。”祁妄看她手里捧着牛奶，顺手就想拿过来。
姜繁夕没松手。
“我来，你抱着重。”祁妄耐心解释。
“这一桶水，你不得提上去？”
祁妄说：“我是男孩子，力气大，拿得动。”
第91章 他的白月光是小仙女11
姜繁夕问：“这么绅士？力气小的女孩子都要帮？”
“就……就帮你……”祁妄小声说。
姜繁夕笑了笑，舀起了一瓢水往压水井里倒水：“我自己拿得动，不用你帮忙，你打你的水吧？”
祁妄看她往里加水，连忙往下压杆。
他们这里的压水井水位没那么高，得往里倒水密封，将水抽上来。
水井发出了一声宛若老人喉咙口咕噜的声音，那水便冒出来了。
银色如带的水，哗哗往桶里流。
“别装满，拿着累。”姜繁夕提醒。
“嗯。”
“算了，我还是站在这里盯着吧。”姜繁夕怕他阳奉阴违。
虽说通了自来水，但祁妄心疼水费，平时喜欢来楼下打井水。
打井水没多难，就是提上楼怪累的。
“好了好了，就这么多就可以了。”姜繁夕连连提醒。
祁妄有些不情愿：“打多一点，还能冲厕所。”
“快走啦，我想试试我的针线活呢。”姜繁夕说。
祁妄只好提着水，跟在她的身后上楼。
姜繁夕见他步伐稳健，桶里的水没怎么晃动，就连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都起来了，她道：“你这都锻炼出肌肉了。”
祁妄看了眼，没怎么在意。
他说：“所以我身上的肉并不少，只是结实。”
“少，就是少。”
“你说少就少。”祁妄不想与她争辩，她说了算。
走到了姜家，祁妄就把西瓜泡进了水里。
井水冬暖夏凉，现在天气还热，这水是冰凉的。
“你今天买了那么多菜啊？”姜繁夕把牛奶放下，看到厨房里堆着的菜，服气了，“花了多少钱呀？我拿给你。”
祁妄说：“姜奶奶已经给我了……不过我买的便宜……她不愿相信我报的价。”
在做饭的姜奶奶也忍俊不禁，她是买菜的老江湖了，输给一个小男孩，确实有点不敢相信。
一开始她还以为祁妄是为了让她少给钱，才把买菜钱的数目说低了。
但祁妄把细节都说了，还让她下次可以自己去问，她总算是信了。
“哈哈哈……你比我奶奶买的菜还便宜？”姜繁夕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让祁妄被质疑砍价能力的无奈表情，太过好笑。
“可能因为我年纪小，磨价磨得人家老板不乐意吧。”祁妄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都是练出来的。
他手里能用的钱太少了，恨不得用三十块就过完一个月。
舍不得花钱，那就得尽量省钱。
“勤俭持家，挺好。”姜繁夕说，“你的衣服带来了吗？”
祁妄说：“我下楼拿给你。”
他跑得飞快，姜繁夕来不及阻止，她打开了自己买的牛奶。
一连倒了四杯。
“给。”祁妄还专程用袋子装好了。
选的袋子很漂亮。
姜繁夕接过袋子，说：“吃完午饭再给你弄，你先喝杯奶。”
姜奶奶端着菜出来，祁妄立马接过，放到桌面上。
“小夕，你又想干什么？”姜奶奶看到姜繁夕手边的袋子问。
姜繁夕说：“用祁妄的衣服试试看，我能不能缝补衣服。”
“你哪儿会啊？你绣的十字绣倒是不错，但这衣服……”姜奶奶迟疑，“祁妄，你该不会为了故意让小夕练手，把衣服弄破了吧？”
祁妄连连摆手：“没有，正好有破的。”
“要是缝坏了，到时候就让小夕攒的那些钱，给你买新衣服。”
姜奶奶和姜爷爷平时会给姜繁夕零花钱，她有时候会攒起来。
包括过年的红包钱，有部分姜繁夕也留在了手里。
毕竟父母都不怎么管她，要是过年的红包钱不给她，就太说不过去了。
祁妄帮姜奶奶把菜端上桌了。
姜爷爷正巧回来，他道：“小夕，你看爷爷回来得及时吧？”
“我的爷爷，就是厉害，时间掐得特别准。”姜繁夕竖起了大拇指。
祁妄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姜爷爷见状，把几道菜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原本祁妄是把好菜主要放到了姜家三人坐的方向，一般他们坐的位置都是固定的，就四个人吃饭，不会轻易变位置。
姜爷爷一动手，肉菜之类的好菜，就都转向了祁妄和姜繁夕那边。
坐下吃饭，祁妄看到菜的位置变动，鼻子微微发酸。
他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几人吃着饭，聊着天，主要是姜爷爷在说。
“再来一杯。”姜繁夕看祁妄把奶喝光了，又给祁妄满上。
“不用了，留着你们能喝。”祁妄道。
姜繁夕说：“不喝会坏掉。”
反正是用祁大海口袋里的钱买的，不喝白不喝。
再说了，祁大海这钱没准还是祁妄的。
“可以放冰箱里。”祁妄喜欢吃奶糖，也喜欢喝牛奶，所以才不知不觉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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