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荣花妤说这话,荣守财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看那沈明衣着鲜亮、肤白如玉,哪里像是受过苦的样子,怕不是她这堂妹被美色迷的脑子都傻了吧?
荣守财坐在荣花妤对面,指责说:“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睛是真病假病?我看他打人的时候动作快的很,一点都不像个瞎子,分明就是装瞎出来骗人!”
荣花妤不甘示弱,站起来身板挺得笔直:“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带着家丁来搜我院的,你还想动手打我,沈明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
“搜院?”荣老太爷疑惑的看向荣守财,渐渐皱起眉头。
荣守财也站起身来,紧张的解释:“她把芙蓉扣住了,我只能带人去找。整个府里,除了她,谁会对我的身边人动手?”
“瞧你那出息。”荣老太爷皱眉,他这孙儿已经年方十八,都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同他议亲,荣守财不但不担心自己的婚事,还整日跟他的贴身丫鬟勾勾搭搭,不成体统。
孙子不成器,荣老太爷却又不舍得多加责备,再怎么说也是荣家唯一的香火。接着将话风转到荣花妤这边:“沈公子的眼睛到底是……”
荣花妤自然道:“孙女替他看过了,是摔跤磕到头了,脑中淤血导致失明,只要按时用药,三五个月就能恢复。”
荣老太爷点点头,又试探着问:“那芙蓉是被你扣下吗?”
“爷爷,真不是我。”荣花妤往椅子上一坐,委屈道,“堂兄自己管不住下人还来诬陷我,爷爷您怎么听他的瞎话来怪罪我呢。”
“既不是你,那就赶紧派人出去找找吧。”再怎么也是一条人命,凭空失踪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荣老太爷对两个孙子孙女之间的事向来很少插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心哪个都不好。
眼见着爷爷要放荣花妤走,荣守财不乐意了,上去要拦她,却瞧见她身边的沈明抬头看向他,只一个动作就吓得荣守财后退半步。
双方正僵持着,就听到外头下人传话过来:“大少爷,老太爷,芙蓉姑娘回来了。”
“芙蓉!”荣守财听到贴身丫鬟的名字,欢喜着跑了出去。
院子里,跑出门来的荣守财对上了芙蓉一双疲惫的眼。她发丝凌乱,衣衫起皱,显然是慌乱着没有穿戴好。一双手被麻绳捆在身后,被两个家丁带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被捆住了双手的男子。
见那男子同样衣冠不整,荣守财脸色突变,追问带他们进来的家丁究竟发生了什么,几个家丁都低着头迟迟不答。
上了厅堂,才听家丁道出原委。
“大少爷一早发现芙蓉姑娘不见了,带人去了金桔轩之后也没找到,二夫人就派我们几个出去找,我们就在民坊里发现了芙蓉姑娘与这个男子,二人睡在一张床上……”
荣花妤看荣守财气得脸都涨红了,随口道:“芙蓉是二房的丫鬟,统归二婶婶管,怎么带到这了?”
闻言,荣老太爷咳嗽两声,“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避嫌,快回院子去。”
“哦……那孙女先告退了。”荣花妤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不能看荣守财的笑话很可惜,但又不想让沈明在这儿听这些人闹腾,便扶他一起离开。
橘红色的太阳落下山头,温暖的夕阳洒在身上,在身后照出长长的影子。
荣花妤一路愉快的哼歌,挽着沈明的手臂轻轻摇晃,心情很是不错。
“是你做的吗?”一路沉默不语的沈明突然开口。
“嗯?”荣花妤没有期满沈明的意思,直言道,“芙蓉跟那男子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本来也没打算挑破此事,可是她乱动你的药害你差点没命了……二房里的人行事越发猖狂,我只能先对付芙蓉,叫他们乱上一乱。”
少女一边说着,脚下不安的踢走路上碎石。
她一向是睚眦必报,荣守财打她一拳,她就是身板小打不过也要揍回去。二叔把父亲留给她的遗产偷偷拿去变卖掉赌钱,她就把二房里的花都给薅秃了。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可身边多了一个沈明,荣花妤突然就有些心慌: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是个心机深沉的坏人……
不该让他知道的。
现在后悔也晚了,荣花妤低头慢行:“对不起,我做事不光彩,我以后一定改。你……你别讨厌我……”
那些人是因为对付荣花妤才对他下手,沈明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目标,真正会对他下手的人,不会用这种小伎俩。真正让他意外的,是荣花妤会为了他做下今天这局,对他坦白此事却还怕他会讨厌他。
仿佛很看重他似的。
在她眼中是怎样看待他的呢?
沈明心生疑惑,手掌沿着被她挽在臂弯中的手臂摸到她手背上。
少女的手又小又软,他很轻松就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轻声道:“你没做错事,不用对我道歉。”
被他握住的手和脸颊一起渐渐升起热度,荣花妤一时紧张,看了四下无人注视他们,才放松了手掌任他握着。
目不能视让沈明的听力和触觉变的更加敏锐,感受到她的放松和信任,沈明心中微恙。
“我们快要成亲了,夫妻一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他说话时的表情认真而坚定,声音也好听,荣花妤听了,心底一片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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