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秋练觉得,她的剑应该是活够了。
这一下她听着都觉得疼......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一阵子,顾长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剑?”
沈秋练:“......我——回去就教育它!”
顾长汀猛地松开了她,捂着脑袋连着退了好几步。
就像是一场梦,方才那个脆弱忧郁的多情种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个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的刻薄鬼,顾长汀盯着沈秋练死死地看了一会儿,像是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一般,好半天才说:“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沈秋练:“?”
“我衣服怎么就没穿好了?”她一头雾水道。
顾长汀的瞳光飘忽,有点想看不敢看的意思,而后他板着脸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示意。
沈秋练比照他再看自己,这才恍然:“哦,就这啊?”
“什么叫就这?”
“这里又没别人,露个肩膀而已啦!”沈秋练不以为意道。
“我不是人吗?”顾长汀说。
“你自己说我在你眼里跟那骷髅架子没两样,我在意你做什么。”沈秋练说:“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自作多情的。”
顾长汀:“......”
他一时噎住,心脏乱跳,颇有点儿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出不来的既视感,半晌憋出一句:“青陵没有人但是有鬼,有很多鬼。”
“鬼?那我管不着。”沈秋练说:“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发烧啦?”
顾长汀:“......”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故人所在之地被摧毁殆尽,也没有立坟冢,以至于他即便反反复复的做着相同的梦,回忆着相同的事情,却依然在淡忘着故人的名字。
而沈秋练的错踏误入,让他产生了一种叠代的错觉。
好像那个人......就叫阿宁。
她,失而复得了。
这会儿他有些难以分清虚实,更不用谈从那哀婉留恋的情绪泥淖之中抽身而出。所以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忽视掉沈秋练领口的一片秀丽江山。
偏偏这失态还叫沈秋练窥了去。
顾长汀唇线抿的笔直,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沈秋练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戳着顾长汀什么不得了的雷点了,这黑心大夫被气的眼尾泛红,忙解释道:“哎呀我也不想这样的好吧,我脖子上扎了十几根针呢你忘了?”
顾长汀:“。”
得,看样子是真忘了。
沈秋练大怒,起初还想喷人,但在想起了他上回清创忘记给自己上麻沸散的事迹,突然之间也就麻了。
这下两人完全扯平,谁也没有发脾气的资本,心照不宣的没再吵嘴,片刻后,顾长汀咳嗽了一声,招手道:“过来,我替你卸针。”
两人折返回药炉,沈秋练背对着顾长汀而坐,将长发捋到一边,露出天鹅般细腻的颈子。
针一根一根的离体,她颇感松快,就总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沉寂。
“哎,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居然落入了一个幻境,也有可能是好几个,虽然那幻境之中又有海又有庙,还有一条很漂亮的小青龙,但是后来出来一群鬼一样的人,围着我要杀我。幸亏我有剑在手,要是一般的凡人,怕早就被砍死了。”她滔滔不绝的说着,而后一回首,双目炯炯然:“顾长汀,你一个人住青陵的时候可要小心,我不知道那幻境触发的关窍是什么,但总感觉跟那古槐树脱不了干系,你离得远一些总没错,省的像我一样误入了,身遭不测。”
顾长汀洗手的动作顿了顿。
“那不是幻境。”他道。
“不是幻境?”沈秋练拉上衣服,诧然回望:“那是什么?”
“我的神识。”顾长汀说。
沈秋练愣了两秒,缓缓张大了嘴。
“神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道:“你说那是你的神识??”
“很奇怪吗?”顾长汀道:“我睡着了,神识就不太受控,恰好那棵古槐树的格局又比较邪门儿,就把我的神识具象化了。”
“你的神识不在你的脑子里,在外面?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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