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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到目前为止，线索都不够清晰，她们一直在外面打转。
想进一步突破触摸核心，必须获得关键线索，所以晏灵殊决定今晚夜探刑部。
杀猫案持续一年了，卷宗都在刑部。
至于苏晨说的走李昊那条捷径，晏灵殊不会做的，她宁愿在别的方面多花功夫。
刑部的地理位置靠近皇城，附近少有百姓。
高大威严的建筑物占了近半条街，宛若潜伏在暗夜里的巨兽，窥伺着这座都城。
这么大，该从哪里找起？
选了处僻静的墙角，晏灵殊刚瞬移进去就撞到一队巡逻官兵。
“什么人？！”
官兵上去查探，发现角落那空无一物。
“眼花了？”
廊檐下，晏灵殊凭空现身。
好险，看来今晚的运气不大好，接下来要小心了。
还没等她喘匀气，就听不远处的官兵高声呐喊：“有刺客！抓刺客！！”
卧槽！
晏灵殊心中狂爆粗口。
什么情况？这千州国的刑部是安装了现代的警报系统吗？她才刚进来就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
耳听着“蹭蹭蹭”的步伐逼近，晏灵殊轻手轻脚绕过廊檐，顺着后面的小道逃走。
巡逻官兵数量增加，晏灵殊艰难地躲避。
东绕西转，也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了。
突然，暗夜中伸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
晏灵殊猛然转身。
“嘘！是我。”
“张松言？你怎么在这？”
“跟我来。”
晏灵殊跟上他的脚步，期间数次差点被官兵发现，好在最终有惊无险，进入一栋仅有一层楼高的建筑物。
站在大门口，最上方的匾额写着“案卷楼”三个字。
“灵殊，你有办法进去吗？”
原来张松言的想法跟她不谋而合，也是来偷查刑部卷宗的。
有太多问题想问张松言了，当务之急先进去再说。
她抓住张松言的胳膊，两人忽地消失在原地。
案卷楼的内部非常宽敞，一排排古朴的高架子有序排列，空气里洋溢着书卷的香气，十分静谧，与外面抓刺客的动静有极大反差。
两人粗略检查一遍案卷楼的内部，确定除他们外再无第三个人才敢说话。
晏灵殊问他：“你怎么在这？任务开始后你去了哪？朱粒粒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张松言一身货郎打扮，头戴帽子，用以遮掩短发，不失清俊，站在晏灵殊对面满脸宠溺。
难得灵殊问他这么多问题，是关心他吗？
晏灵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眉头一皱，张松言就知道再不好好干正事，灵殊要毛了。
她还是老样子，不经逗。
“刚进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和朱粒粒传送到一起，恰巧遇见一队贩猫的商人。他们要进千州城，我们就混进去查线索。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千州城涌入大量猫商。那些猫多数被几户人家买走，其中一户是荣国公府。”
“荣国公府？”
高门大户啊。
“没错，朱粒粒以丫鬟的身份混进去了，我在外面调查，里应外合。”
晏灵殊低眉思考。
“怎么了？”张松言问她，“对了你一直一个人？有没有另外两个任务者的消息？”
长话短说，晏灵殊捡重要的东西告诉张松言，包括她们遇到钱小光的事。
张松言奇道：“你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降低了几个档次。
“不重要，快查卷宗吧。”
晏灵殊这么说，张松言也不多问了，和她分散开查卷宗。
第84章 期末考9
架子上的卷宗都按年份排列，不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需要的。
晏灵殊取出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亮四周。
张松言用灵卡划分了区域阻隔光线，避免外面的人察觉案卷楼里有亮光，近而暴露。
他来刑部是为了查清买猫的到底有哪几户人家。
晏灵殊查着查着，发现两条新线索及一则趣闻。
第一条新线索：大铁家的老太太死亡后，尸体手边落下一把小铲子。
第二条新线索：大铁夫妻二人口供，他们家老实本分，从未有仇家。周边认识他们的人也证明这一点。
晏灵殊脑海里还原出了老太太死亡前的场景。
半夜有人敲门，老太太不认识对方，怕有坏人，于是拎着小铲子来到院中，被墙外扔进来的猫尸吓死。
凶手跟大铁家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前几天，晏灵殊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她在卷宗上找到答案了。
卷宗记载不止大铁家，城中很多百姓家都曾莫名其妙大半夜收到猫尸，并伴有敲门声。
只是大铁家比较倒霉，那老太太心脏不好才出的意外。
另一则趣闻是……
“灵殊你看这。”张松言捧了卷宗过来，是一份目击者死亡的记录。
晏灵殊看得认真。
杀猫案的目击者，下场皆惨死。
死状统一，面作惊恐状，被利器一刀割喉，伤口呈青黑色，利器暂不明确是何物。
两人又翻阅了会儿，再找不到别的线索才离开案卷楼。
【瞬移卡】在手，刑部来去自如，就是多带一个人，学点翻倍。
今晚加上次和苏晨去大铁家，【瞬移卡】消耗近400学点。
到了外面，张松言有准备马车，等进入车内，他们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张松言道谢：“灵殊，还好有你，不然我没那么容易走掉。”
“之前官兵喊抓刺客，指的是你吧？”
“嗯。”他不否认，“到底是刑部，这么警觉。你刚才有新的发现吗？”
“有。”
两人放低声音，又是一番核对情报。
到最后，晏灵殊才把那则趣闻说出来：“一年前，荣国公府的庶长女被封为柔贵人。她的胞弟突发恶疾昏迷不醒，直到现在。”
张松言想象力发散道：“传闻猫有九条命，有没有可能荣国公府的人为了救昏迷不醒的公子，在施展什么有违天理的秘术？”
“不能确定，最好去一趟荣国公府。”
张松言给以晏灵殊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你放心，我让粒粒去查。”
晏灵殊点点头，没再说话。
张松言以为她忧心任务，安慰道：“这任务不难，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嗯。”
“我听说七夕快到了，那天千州城应该很热闹，到时候我陪你去逛逛吧？”
晏灵殊下意识拒绝：“查案要紧，我没什么兴致。”
她怕张松言又要说些有的没的，索性称自己累了，闭上眼睛假寐。
等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了。晏灵殊发现苏晨不在。
苏晨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虽然晏灵殊和苏晨没什么交情，好歹是同伴，也是条性命。
晏灵殊焦急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听得客栈楼下有人拍门。
小二打着哈欠，骂骂咧咧去开，“谁啊大半夜的？”
开门，门外正是苏晨。
苏晨喝得烂醉，晏灵殊忙下楼去扶她。
小二鄙夷加嫌弃的眼神在苏晨身上来回扫。
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大半夜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她莫不是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被搅了美梦，小二有气，明里暗里数落苏晨几句。
苏晨气得跳脚，要跟小二掰扯。
晏灵殊拉住她，没必要去引无谓的争端，把苏晨扶回房间再说。
一进屋子，苏晨从怀中掏出袋东西扔桌上。
晏灵殊打开。
苏晨在后面拍着胸脯，“厉不厉害？本仙女的战果！”
袋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整整一袋银子。
“你去赌坊了？”
苏晨打了个嗝，“对啊，学院的道具真是好东西。看在你识趣的份上，银子也有你的份。”
【货币卡】在这个世界只能换二十两银子。
她们天天住客栈，每日吃喝，银子确实紧张，不过节省着不是不能过，只要尽快把任务完成。
晏灵殊打了热水帮苏晨洗脸擦手，弄到很晚才睡，以至于第二天两人都起不来，一觉睡到大中午。
晏灵殊把昨夜去刑部获得的情报分享给苏晨。
苏晨拍桌：“你说你遇到张松言了？他们两还挺贼，另一个竟然混进了荣国公府。”
她拉上晏灵殊想去找张松言，岂料刚下楼就发现张松言坐在楼下喝茶。
“你在这呢？正好我要去找你。”苏晨说。
张松言放下茶杯，“我已经查出买猫的是哪几户人家了，想叫上你们出去转转。”
三人结伴离开茶馆。
之后连着两日，他们头顶炎炎烈日一家家查访。
由于都是高门大户，不能贸然登门，只能侧面去了解，结果毫无所获，只剩下门第最高的荣国公府没查了。
这些行动全掌握在李昊的手中。
李昊没有一天放松对晏灵殊和苏晨的监视，所以……那个半路冒出来的青年男子是晏小娘子的丈夫吗？
李昊没查到什么信息，乞巧节却是到了。
今夜华灯初上，千州城大街小巷各色小吃和精美手工品争相上摊。
桥边柳树下，更有青年才俊乘着夏日晚风吟诗作对，远远眺望护城河上的往来船只。
就闻得船只上有丝弦管乐溢出，掩映在青薄的雾色之中。
月色飘渺，花灯悠悠，点亮了这座繁花似锦的都城。
“李大人，今晚七夕，不去喝两口？”
刑部，卸了差事的官员三三两两结伴放松去。
李昊摇头，“我再看会儿案件。”
同僚们知道李侍郎的性格，严谨、一丝不苟，本来也没想着他会去，顺口问一句罢了，答复也是意料之中的。
等人陆续走光了，四周悄然静谧。
李昊注视着桌角莲花烛台上的一簇火苗，心中烦闷不已。
上次闹市救下秦小姐，举止逾越，他家长辈昨日请了官媒去荣国公府提亲。
他年少时，便立志将来娶妻必娶自己心仪之人，然这些年始终没有遇到。
他也确实老大不小了。
秦家小姐素来有才女头衔，端庄贤淑，两家门第又相当，的确为良配，可他……总觉得缺少什么。
一个不留神，脑海中竟浮现出晏小娘子和她丈夫一起走在大街上的画面，总之案件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一年一度的七夕到底不想错过，尤其对未婚男女来说，更是个出门撞姻缘的好机会。
第85章 期末考10
晏灵殊没这份兴致。
人多的地方容易惹是非，何况古代有很多条例、规矩，是自己不清楚的，乖乖待在客栈最为稳妥。
她去苏晨的房间外敲门，喊她吃饭。
门半天没人打开。
轻轻一推，门开了，苏晨不在，空气里有淡淡的烟熏味。
床上被褥凌乱，桌面打翻的茶水流到地上半干不干的样子。
晏灵殊眉头打了个死结。
苏晨存在单独行动的可能，但房间这副样子总像发生过什么。她不会出事吧？
晏灵殊踌躇片刻决定出去找找。
外面，千州城满城喧嚣，人流云集。街道两旁的商铺售卖着绫罗绸缎、脂粉香料，不过更多的是各色花灯，一个赛一个的精美。
晏灵殊穿梭于这片光晕恍恍惚惚的闹市，目光在人群中寻找苏晨。
苏晨没找到，却是见到一抹粉色倩影，略微熟悉。
离近了，这不是荣国公府家的嫡女秦若吗？
秦若似乎和自家下人被人群冲散了，身边只余一贴身丫鬟。
主仆二人彷徨在夜市中。
晏灵殊琢磨着搭讪秦若，将她护送回荣国公府，或许能得到踏入府邸的机会。
想着她便去做了。
只是才上前几步，晏灵殊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尾随在秦若身后。
她装作无意地靠近，观察那男子。
对方穿墨蓝衣衫，一只眼蒙着布罩，另一只眼死死地盯着秦若。
莫名地，晏灵殊联想到了双眼被挖的猫尸。
她没有贸然行动，先跟着再说，反正周围人多，万一秦若朝人烟稀少的地方去，自己再相救不迟。
另一条街。
“哟，这不是李大人么？你不是……”
在酒肆喝完酒，出门要换个地儿玩的几名刑部官员，李昊的身影正巧在他们面前走过。
没想到会碰上一起共事的同僚，李昊有点尴尬，“我来查线索。”
说完，李昊不自觉加快脚步。
有热情的官员想揽下李昊一起喝两杯，被旁边的人拉住，“李大人的样子一看就是想找媳妇儿了，你瞎挡啥？”
刑部谁不知道李大人二十一的年纪还未娶亲？
他们的话落入边上一个算命老先生的耳朵里，老先生抓住商机，追上李昊，“小兄弟，老朽见你面泛桃花，今日必遇良缘！”
换做平时，李昊对这种话听听算了，从不当真。可这次……他脚步停顿。
算命先生收了钱，手往右一指，“此去街角，即遇良缘。”
李昊暗笑自己居然信了路边的算命先生，还给了钱，真是脑子糊涂了。
想是这样想，内心的好奇却抑制不住。就当自己太无聊了，找点乐趣吧。
他当真朝街角走去。
走着走着，前面路口经过两个人。是秦姑娘和她的丫鬟。
李昊继续前行，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撞上旁边街道出来的女子。
“李大人？你也来逛街呐？”熟悉的女声传来。
李昊定睛一看，不由错愕，他遇上的竟是晏小娘子。
“你……”李昊刚要说话，晏灵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拉过李昊继续跟紧前面的人。
既然遇到李大人就拉他一起吧，这样跟踪人就不心虚了，多个人多份力。
再说李大人和秦若也认识，保不准她还能当回月老，不知道学院会不会给额外奖励。
李昊按下“怦怦”跳动的心，暗自摇头，算命先生的话果然当不得真。
晏小娘子早已嫁作人妇，怎会是他的良缘？
“看到了吗？”晏灵殊胳膊肘捅捅李昊，“有个男子在尾随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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