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说这种话……
时曜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跳得很快。
“我不是说现在就回,是说等裴家的事情解决以后。”他说。
“那等到时候再说,时凌快要回国了,对吗?”
时曜微顿,诧异看她。
裴紫鸢轻笑:“我说了,我对你远比你以为的还要了解。”
时曜没说话,就是看着她,潋滟桃花眸深邃。
“时凌回国后一定不会安分,他既是在娱乐圈影响力极大,不妨就先用娱乐圈的法则来对付他。惊鸿在娱乐圈的地位无可比拟,而惊鸿的大本营在海城,短时间内还是留在海城于你反而更有利些。”
主要还是去了上京,要对付就不止时凌一人。
见时曜只盯着她看不说话,裴紫鸢轻叹一声,起身绕过圆形的竹编桌子来到他面前。
微微弯腰将手附在他放在椅子扶手的手上,“时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等时机到了,我都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
时曜看一眼她附在他手上的手,再收回目光望进她的眸中,几秒后,突然伸出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揽进怀里。
倒也不做什么,就这么抱着,只是越抱越紧。
“你会离开我吗?”
猝不及防被他拉进怀里,裴紫鸢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听他低低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刚才说的话,有哪一句涉及到离不离开的问题吗?他关注的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为让她不那么难受,他直接一用力将她抱坐在他腿上。
抱着不松手。
这样裴紫鸢就能看到他的脸了。
手因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攥紧他的衣襟。
“当然不会,除非你先离开。”
他是时曜又不是别人,她伤害谁也舍不得伤害他,又怎么可能在他对她尚有情时离开来让他伤心呢?
再说,她向来不是拿感情开玩笑的人,都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时曜一手扣紧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的时候,一手抬起落在她脸上轻抚,“鸢鸢,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
脸轻轻往他的手心贴去,她甜甜一笑:“嗯,不反悔。”
“只是时哥哥,你都不怀疑我吗?不担心我会害你?”
时曜的手从她的脸滑到下巴,轻轻将她的下巴抬起,与他对视,说出的话让裴紫鸢心惊:“不怀疑,也不担心。只要你不离开,你若要害我,我给你创造机会。”
他垂头吻落下的时候,裴紫鸢听到他说:“鸢鸢,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声告白,裴紫鸢听得心尖轻颤。
他将她搂得越来越紧,吻得越来越深。
仿若要将她整个人融入骨子里。
如此深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不似她有前世的记忆,对她的感情必不是短短时间就能这样的,那在她不知他的深情时,他又是怎么过来的呢?深情却不知是否能得到回应,那些日子里,他必然很不好受吧。
她居然让这个人独自深情等待了这么久。
不,不止,既是他早就有的感情,那前世呢?
前世他必然对她也是这样。
那她待在他身边那么多年都没发现,还以为他对交女朋友乐此不疲,他该是何等的痛苦?
如今想来,他那些所谓的女朋友,有哪一个是他亲口承认过的吗?她那些不知真假的记忆都告诉她,没有,他一个都没有承认过。
只是在别人说那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没否认而已。
事实上他当真没否认吗?
未必。
以他对她的感情,不见得会不否认。
大抵又是被她给忘了。
那她留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一直没发现他对她的感情吗?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情商有那么低。
若是发现了他对她的感情,她会不回应吗?
裴紫鸢将心态放到前世报了裴家的仇跟着时曜回上京那个时段,以那时的心态来看,得出的答案是……
不会。
她一定不会不回应他。
现在想来,她报了仇跟着时曜回上京也有点说不通。
她是那种无缘无故就跟人走的人吗?哪怕她的亲人都不在了,时曜帮了她,她欠时曜一个很大的人情,以她的性格,也到不了跟着时曜去上京生活的地步。
欠的人情用什么还不可以?非得跟着走?
关键那时候时曜是有女朋友的……反正记忆中是这样。
以她的人品和三观,会在时曜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跟他在一起生活吗?
若是单纯的跟着一起去上京就算了,毕竟她自己也在上京生活了几年,上京除了时曜,还有她的好友和舅舅一家。
但她到上京以后是和时曜住在一起的啊!
在时曜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和时曜一起回上京还住在一起,她的人品有这么差?
这坑人的记忆,一定又将关键的地方屏蔽了。
真是一点儿都不靠谱!
时曜轻轻松开她的唇,额头相抵,抚着她的脸,声音低哑:“在想什么?”
第115章 想要结婚
鼻尖碰碰他的鼻尖,裴紫鸢突然轻笑出声,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推开,让自己能够看清他的脸。
望向他因亲吻略带水雾的双眸中,说:“在想你啊,在想你这样的深情,我怎么会舍得辜负,我必然是不舍得的。”
在他愣神时,裴紫鸢直接抬头吻了上去。
这次换她主动。
时曜先是愣住,随即就浑身僵硬。
砰砰砰……
是心脏狂跳的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主动权又回到了时曜手里。
这一吻的时间格外的长。
结束的时候,时曜将裴紫鸢紧紧抱在怀里,让她的脸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他的下巴靠在她发顶上。
突然他说:“鸢鸢,我们结婚吧。”
裴紫鸢还有点脱力,听到他的话,懵了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时曜垂眸看着她,再次开口,神色认真:“我说,我们结婚吧。”
“我知道,和我在一起,往后你会面临很多危险,但我就是想自私的将你绑在身边,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有危险我会护着你的,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我能做到。”
她当然知道他能做到。
前世,他用自己的命护了她,就算离开,也给她留下足够自保的财富和权力。
手轻轻沿着他的脖颈滑过,碰到他的耳垂和左耳上那颗黑钻。
视线定格。
前世后来的二十年,这颗耳钻是戴在她耳朵上的。
只是,耳钻是怎么到她耳朵上的呢?
对啊,耳钻是怎么到她耳朵上的?是时曜离开后,她取下自己戴上的?还是时曜尚在时亲自取下送给她,甚至亲自帮她戴上的?
裴紫鸢努力去回想。
然后想着想着,就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惊了她自己,也惊了时曜。
慌乱的抬手帮她擦干眼泪,“鸢鸢,你……你不想结婚,我不提就是了,不提就是了……你,别哭……”
你,别哭……
听到他说这个话,裴紫鸢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于她来说不算陌生,就是时曜为救她弥留之际,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
但画面里的情形,她却十分陌生。
时曜一身是血,她垂头就着他,他们在亲吻。
她边吻边哭,时曜抚着她的脸,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对她说别哭。
他越劝,她哭得越狠。
说要带他去找人治伤,他说没用了,不用再浪费力气,想在最后好好和她说说话。
那颗黑色的耳钻就是那时他取下亲自给她戴上的,然后他说,让她好好活下去,连带着他的那份一起活。
温柔又残忍。
思绪收回,裴紫鸢看着眼前因她的落泪惊慌失措的人,抬手抚上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鼻子一酸,眼泪又往下掉。
即便没有想起全部,那一吻及当时的情感,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她又掉眼泪,时曜更慌了。
胡乱给她擦,“鸢鸢,你别哭……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快就提结婚,你如果生气,打我骂我都行,你别哭……”
“阿曜。”她突然出声打断他。
她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时曜愣住,而后反应过来忙应:“嗯,你说。”
“你会陪着我一辈子的,对吗?”
当是时,她眸中的哀伤和不确定刺痛了他的心。
“当然。”
“鸢鸢,你在怕什么?还是说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让你做不到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那不急,慢慢来,我会慢慢让你相信的,在那之前我都不提结婚了,只要你别哭。”
“那你说你会一辈子陪着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丢下我。”
时曜不解,见她又要落泪,忙说:“我会一辈子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丢下你。”
“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将来你没做到,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骗人。
真到了那种时候,他一定会丢下她一个人的,就像前世一样。
但今生,她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
环着他的脖颈,“你想结婚?”
“抱歉,我……”
“你想结婚?很想结?”
时曜定定看着她,再三确定她是在认真问他,而非生气的质问时,忙不迭的点头:“嗯,很想,不过我不是想结婚,是想和你结婚。”
“好,那等我把裴梓豪解决了,我们就结。”
时曜整个人僵住,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好半晌,他才压不住欣喜的问:“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不出半个月裴梓豪就能解决掉,到时候我们先去领证,婚礼的话,可以等以后回上京再办。”
“不行!”
裴紫鸢:“???”
不是他想结婚吗,怎么她答应了反而不行了?
“只领证不办婚礼,我怎么能这么委屈你?婚要结,婚礼也要办,一样都不能少!不仅要办,还要怎么盛大怎么来,我要让你成为人人艳羡的新娘!”
“……”裴紫鸢心底的伤感突然就散了大半。
“好好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这是人生大事,怎么能草率?我反应大一点不是应该的吗?倒是你,鸢鸢,你这么平静,是不是对我不够在意?”
裴紫鸢:“……”
这么幼稚,一点都不时曜。
“那你觉得我对你在意吗?”
对上她的眸光,时曜很快点头。
在意的,她自来是冷静沉稳的性子,极少在人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却在他面前落了两次泪。
是的,两次。
上一次是在他家,他醉酒后她将他送回去,以为他睡着了,有一滴泪落在他唇角。
若不是对他在意,她又岂会一再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而且就在刚才,她看着他时眼底带着的情意,他能感觉得出未必比他对她的少。
他想结婚,她就答应了,甚至连婚礼都可以不要,如此纵着他。
不是在意又是什么?
“要不要举行婚礼是之后的事,到时视具体情况而定,但我答应你,等将裴梓豪解决,不管能不能办婚礼,我都会和你去领结婚证,所以,你大可把心放肚子里。”
盯着她看了几秒,时曜突然抱紧她,“鸢鸢,我会对你好的,但凡我有的,只要你要,我都会给。”
裴紫鸢丝毫不怀疑他的话。
前世他连时家都给她了。
“说得好听,都谈婚论嫁了,还没送过我一件礼物呢。”
“礼物?我准备了很多,以前只要出差或外出看到合适你的,我都会买回来,就是没机会送……”
惊觉失言,忙止住。
对上裴紫鸢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曜有点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一不小心好像暴露了什么。
轻咳一声,他说:“礼物改天补上。”
“不用等改天,我看你耳朵上的黑钻就很好,就把这个送我吧,当定情信物。”
时曜抬手抚过耳朵上的黑钻,“你想要这个?”
裴紫鸢点头。
见她点头,时曜顿了一下,就将耳钻取下直接给她戴上。
“这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黑钻,她离开以后,我怕弄丢了,就做成耳钻时时戴着。”
裴紫鸢身形一僵。
她只知道时曜很宝贝这颗耳钻,最后都将它送给她,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推开他正给她戴上耳钻的手,“那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时曜却坚持给她戴上,“我告诉你这些,并非是我舍不得将东西给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这个人不是你,我不会送。重要的东西送给重要的人,正合适。”
情话说得真溜。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紫鸢也没理由再推辞。
她戴了二十年的东西,感情总是不同的。
只是瞬间觉得,这份礼物的分量更重了。
戴好耳钻,时曜又搂着裴紫鸢抱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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