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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绥钧：“所以，你现在呆在季爷的身边，就是为了利用他帮你复仇？”
当然不是。
舒浅之站在纹身店前，握着手机。
S：“不是。”
宋绥钧：“可是你们又没有交集，顶多也只不过是见过面的关系吧？你会喜欢他喜欢到不惜一切代价要留在他身边的地步吗？”
宋绥钧是了解舒浅之的。
前世舒浅之的性格软糯又自卑，不会轻易将喜欢两个字挂在嘴边，就算是喜欢的话也很难主动。
更别说是像季则宸这样的人，高高在上，与最渺小的她完全不合衬。
要让宋绥钧相信舒浅之真的因为喜欢季则宸所以以这样的方式呆在他身边。
这几乎不可能。
舒浅之呆站在原地许久。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就连宋绥钧最关心的事情都是这个，更别说如果季则宸知道了会怎么想了。
兴许完全不会相信。
手机再次振动了两下。
还是宋绥钧的消息。
宋绥钧：“算了我也不想去纠结你最先开始的目的是什么，我比较关心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季爷并不是个好惹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了，你要怎么办？”
宋绥钧：“说真的，我觉得你想离开舒家的办法有很多种，但是你偏偏选择了最不靠谱的一条路。”
舒浅之垂眸。
S：“我想过跟他坦白，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宋绥钧：“可是你越拖下去越难解释得通。”
宋绥钧：“舒芷杉已经认出你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比起她在季爷面前揭穿你，你自己坦白会更好一点。”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
对于舒浅之来说，兴许现在只能赌一把。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好像她就没办法继续在季则宸身边这么呆下去了。
……
纹身店内。
舒浅之伸出自己胳膊，任由纹身师在自己的手臂上纹出一个图案。
这是她决定的，简简单单两个字母，J&S。
这可能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纹身过程比她想象中的痛很多。
因为穿越的后遗症又在作祟，痛感疯狂侵蚀，她咬着牙掐着指尖，艰难的扛了过去。
结束的时候，手上被缠上几圈保鲜膜，纹身师交代一周后才能拆。
舒浅之总算松了口气，也转身回到公司内。
此刻时间恰好下午上班时间，她便直接过去，通往总裁办公室。
万峰就在门口，见到舒浅之的时候态度恭恭敬敬，一切如常。
舒浅之抱住自己方才纹身的那只手，利用袖子挡住所有痕迹，什么都没展现出来。
走进办公室，季则宸就在里边等着她。
见到她时，率先出声，“酒醒了？”
点点头，舒浅之回应，“嗯，昨晚不小心喝多了。”
没了下文，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舒浅之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便又主动出声，“昨晚是哥哥把我送回去的？”
“嗯。”对方也只是简单回应，注意力始终放在面前的公务上。
不知道为什么，舒浅之骤然觉着自己似乎有点多余。
但分明是他让她过来的。
她刚准备出声说些什么，季则宸蓦然站起身，这才看向她。
“收拾一下，跟我过去见个人。”
“见谁？”舒浅之下意识问出声。
随口一问缓解气氛，实际上她没多想，已然准备要跟过去了。
季则宸回答她，“一个叫舒芷杉的人。”
闻言，舒浅之顿了顿身子，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她显然不明白季则宸这样做的意思。
季则宸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继而解释，“季氏即将举办一个书院，请了她帮忙题画。”
“你不是也会绘画么，帮忙看看。”
第94章 季则宸刻意疏远她
舒浅之指尖一凉。
她察觉到了季则宸话语中的试探。
“我看不懂什么。”稍稍往后退一步，摇头推脱，“我对这些没有研究，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你画功不是挺好的么？”季则宸站在她面前，表情毫无波澜，并不明显。
“之前送给保镖的那幅画，我看了，还不错。”
舒浅之怔了怔。
她之前是送给过平头保镖一幅画，属于自己的练手作。
但她后来也没有再提起画笔了，更没想到季则宸会见到过那幅画。
可是，他这又何尝不是在用隐晦的方式告诉她，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会瞒得住他。
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幅画。
舒浅之很难不多想。
“随便画的而已。”她的声音更低，“我没怎么关注过这些东西，更加看不懂画。”
季则宸盯着她许久。
没有说话，只是无言的凝视她，眼神犀利，似乎能将她完全看穿。
舒浅之察觉自己似乎瞒不住了。
“那便算了。”许久过后季则宸才出声道，似乎又恢复了轻松的语气。
但未等舒浅之松一口气，就听见他的下半句话。
“我今天特意将她约过来，就是想让你们见一面。”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说来你见过她，在临城那会，本打算同她们一家吃顿饭的。”
用看似最无所谓的语气道出来的一句话却意味深长。
季则宸并不是会解释这么多话的人。
他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道理。
舒浅之不可能不知道。
她也知道，自己当时见到舒家人时所表现出来的反应还没能解释得通。
他好像都看透了一切。
嘴唇发白，她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硬着头皮回应，“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
“嗯。”季则宸扫了她一眼，没有感情的回应。
重新回到自己的书桌上，摁住电话同万峰交代一声。
之后却视舒浅之为透明人一般，不言不语。
这是舒浅之第一次在季则宸面前感觉到窒息。
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再体面的装那些无辜都没了心思。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哪个选择对自己来说才是最正确的。
手上纹身的那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电梯间内，舒浅之靠在角落。
自从那天见到舒芷杉开始，她便察觉到她跟季则宸之间好像回不到之前那种关系了。
今天更甚，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试探自己。
让她的谎言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可笑。
季氏大厅。
舒芷杉听着工作人员的汇报，面色铁青。
分明是季则宸主动将她约过来的，她也为了能见他一面而准备了许久。
但现在算什么？
她人都过来了，他却突然间说不见她了？
心情愤愤难平。
但紧接着。
身后传过来了一阵谈论声，捕捉到言语间的一些事情，她立刻侧过头去听清楚。
“你们昨天注意到了没有，小曦跟季总的关系真的好亲密。”
“毕竟小曦连严婧婧都敢怼，若说不是季总允许的，她哪里有这些底气？”
“听说小曦跟季总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好像有人见到过他们一起去临城参加活动，不得不说，小曦看起来那么单纯，本事倒不小。”
“但严婧婧明显也不是好惹的，毕竟也是季老总钦点的儿媳妇，小曦想顶替她的位置，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严婧婧？
舒芷杉知道这个人，也跟她有过交集。
但此前并不清楚，她跟季则宸竟然也会有关系？
从这些人的口中她并不难清楚，除了严婧婧之外，季则宸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叫小曦的人。
前几日在展厅时见到的那个人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想起，之前在机场的时候，也见到了季则宸身边有一个身影与舒浅之很像的人。
将种种事情对应起来，一种似乎极其离谱而又令人不安的想法缠绕起来。
才反应过来。
那个私生女兴许压根就没有失踪。
……
从那日过后。
舒浅之能明显察觉到，季则宸有意在疏远自己。
两个人不再腻在一起，上下班时间也完全错开。
甚至即使两个人就住在对面房间，但一整天的时间也见不上一次面。
卧室内……
舒浅之抱着晨曦，躺在摇椅上思考人生。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在季则宸身边其实已经露了很多次陷了。
第一次是在自己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当着保镖的面突然消失。
第二次是在机场的时候，为了阻止他跟舒芷杉的见面而不顾一切冲上去。
如果他当时有注意到舒芷杉在的话，应该会起疑心的吧。
但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
在临城发生的事情，是发展完全在她控制范围外的时候。
先是在画展内看见了她的画作，还亲耳听见季则宸要调查她的言论。
再是那次无意间碰见舒家人。
季则宸在当时便起了疑心。
可是他后面又是怎么将那些事情压下去的，她并不清楚。
但是现在想想……
以季则宸的能力，要调查什么查不到？
要么就是他听了她的话，没有刻意去追查到底。
要么就是……
他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可是这样的话。
难不成他一直在看着自己自导自演这出戏。
那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如看戏子般看着她笑话，还是他也有他的不舍。
舒浅之望着茫茫无际的天，出神。
她在想……
兴许自己现在还能住在这里，便已经是难以奢求的待遇了吧。
……
在将手表送回去店内刻字的第不知道多少天，舒浅之总算接到了手表店内发过来的消息，告知她刻字已经完成。
她准备直接过去拿，顺便再去一趟纹身店。
但在店商场楼下的时候，她却被人拦住。
一张熟悉的脸就在自己面前，这次没有再闪躲，而是大大方方与对方对视。
舒芷杉盯着舒浅之，眸底满是讥讽。
她出声，“既然见面了，那就聊一聊吧。”
舒浅之并不打算理会她。
往旁边稍微一侧身，准备绕过她直接离开。
但女声的下一句便传过来。
“你不是以季则宸妹妹的身份在他身边呆得很舒服么？但我很好奇，他若是知道后会怎么做？”
第95章 准备放手一搏
咖啡厅内。
舒浅之坐在舒芷杉对面，表情始终静如止水，警惕着舒芷杉的每一个言行。
“什么事，直说吧。”
舒芷杉勾唇轻轻笑着，仿佛拿捏着所有。
“既然你在季则宸的身边，那你应该知道书院题画的事。”放下咖啡杯，她也直接开门见山，“我想让你替我完成。”
她需要以此拉近跟季则宸的关系，但他要求现场作画，对她来说必定会露陷。
但这个时候舒浅之出现了，对她来说显然是一个算不错的消息。
况且，她自认为自己手头上的证据已然足以让她乖乖答应自己的要求。
舒浅之盯着她，蓦然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你就不担心季则宸知道你所做的好事么？”舒芷杉似乎非常笃定舒浅之一定会答应她。
双手搭在桌上，舒浅之的情绪缓解了不少，是轻松无惧的。
她起初担心舒芷杉是否别有目的，但现在发现，是她高看了她。
她们之间的对话，想必舒芷杉也不希望会被季则宸察觉。
因此她说话也不需要再畏手畏脚。
“那是我的事情。”她出声，“但你冒名顶替我的作品，你觉得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做？”
舒芷杉挑眉，“他会知道么？恐怕他现在连你是谁都不清楚吧？”
“哦对。”紧接着她又笑着补充，“毕竟你也不希望他知道你是谁，对吧，小曦。”
舒浅之眼底闪过一丝嘲。
舒芷杉错了。
她压根就没打算把这些事瞒到底。
“但恐怕不久之后他就会知道那些画是出自谁手了。”
“你什么意思？”舒芷杉眯眸盯着她。
舒浅之慢条斯理，“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这么急于找到我让我帮你这个忙。”
紧接着，她再一字一句强调，“但是我，不帮。”
舒芷杉侧头嗤笑。
在她看来，舒浅之就是不自量力。
“你看起来丝毫不担心我会去向季则宸通风报信？”
“我为什么要怕这些？”
季则宸对舒芷杉什么态度，她还是知道的。
舒芷杉的话对于季则宸来说压根就没有可信度。
况且，就凭舒芷杉的为人，就算她答应下来帮她这个忙，也保证不了她就不会在季则宸身边传播些什么。
“那看来你很有把握。”舒芷杉出声，“那你等着，我倒是很好奇，就凭季则宸的手段，他会以怎样的方式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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