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年纪太小,担心他们会说漏嘴,苏溪桥暂时没有将空间的存在告诉他们。
谢规叙用内力将食物加热,一家四口美美地享受着。
海东青也有苏溪桥特意给它做的肉干可吃。
下午下起了雨,索性不大。车队还是继续赶路,赶了五天的路,也下了五天的雨。
砚砚和穗穗一直有些怏怏的,苏溪桥和谢规叙都绞尽脑汁地想好玩的新游戏陪他们玩,均觉得快江郎才尽的时候,天终于放晴。
谢苏杭和小厮不用商量就做出同样的选择,将车停下。所有人都赶紧下车走动走动。
天黑前,车队进入一个县城,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在客栈里安顿好,苏溪桥等人一起下楼到大堂吃饭。
大堂里两个书生也在吃饭,猛然看见一只巨狼站在桌边,既吃惊,又害怕,又见一个可爱的小娃娃拿着一个鸡腿喂那只海东青,不由惊呼出声,生怕小娃娃被咬到。
穗穗扭头对他们做了一个鬼脸,脆生生的嗓音带着顽皮,“大惊小怪!”
谢规叙不满,瞥她一眼,“穗穗。”
穗穗吐吐舌头,朝那两个书生露出一个甜笑,小手摸着海东青的脑袋,语气骄傲,“两位叔叔不用怕喔,小青是我们家养的,乖乖的。”
砚砚像模像样地对那二人抱拳,奶声奶气的嗓音说出一本正经的话,“妹妹还小,请二位叔叔多多包涵。”
谢苏杭、谢苏天、素玉等人以及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都夸可爱。
两个书生双眼圆瞪,险些没石化。这,这两个小孩真的只有三四岁吗?
谢规叙揉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远远地对那两人拱了下手,“犬子顽皮,二位勿怪。”
吃完饭前,谢规叙在客栈后院碰到一队镖师,他们拉着扶阳郡的货物要去定都,箱子上打的是桥叙庄园的标识,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干脆闲聊了几句,想着让镖师跟着自己一道走,这样会安全些。
吃饱饭后,李镖师四人走到苏溪桥这一桌。因为要同时照顾砚砚和穗穗,苏溪桥和谢规叙持吃饭的速度比别人慢。
“谢公子,谢夫人。”
苏溪桥站起身,“四位大哥,你们都吃好了?”
“嗯。谢夫人,你坐。”李镖师在旁边的空板凳上坐下,也不啰嗦,直说来意,“刚才谢公子说要跟我们一道走,那我们兄弟不妨提点一下好让大家有个准备。如果没有意外,明天下午我们就要经过琼花岭。琼花岭是这一路上最可能遇到劫匪的危险地点之一。以往我们走镖,十次里就有七次会在那里遇到麻烦。明天,二位一定要照顾好两个娃娃。”
苏溪桥沉稳地道谢,“多谢李镖师提醒,我和阿叙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谢规叙对李彪点点头,目光波澜不惊,气息不动如山。
砚砚和穗穗两个小机灵异口同声地道谢,“谢谢伯伯!”
李彪对谢规叙的本事并不了解,其实很担心两个孩子的存在会拖后腿,只是这话不好直说。如今再一看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又放下几分顾虑。如果谢规叙没有真本事,怎么敢带着妻儿冒险?
他笑呵呵地摸摸砚砚的小脑袋,“不用谢,到时候我们四个伯伯也会保护你们的。”
一夜无话。
次日,一行人打点好之后,再次启程。和他们同住一间客栈的一个商队也在打点行装,昨天见过的两个书生在他们的车队里。
苏溪桥了然,这两个书生大概也是有所顾忌,所以才找了商队同行。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离开客栈,向城外行去。
趁着天气好,苏溪桥的车队除了中途停了一次让众人方便,再也没停,午饭也是在车上解决的。苏溪桥和谢规叙抱着砚砚和穗穗骑会儿马,再玩玩游戏,两个小家伙倒是没觉得无聊。
后面的车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一直和他们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前面停,他们也停。
如李彪所料,大约未时末,前方出现一片山岭,两座山就像两条并列的竖线,将官道夹在中间。抬头向上看去,春日繁花铺满两座山,五彩缤纷的花朵竞相绽放,绚烂多姿,美不胜收。春风悠悠,五颜六色的花瓣飘然而落,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然而四周的寂静和灰暗的阴影却为山谷增添了恐怖的意境,那些色彩斑斓的花似乎也没有那么漂亮了,反而好似充满死亡的气息。难怪这里会被叫做“琼花岭”。琼花不正好是死亡的意思嘛。
四辆马车的速度不知不觉都慢了下来。
“停!”李彪在车队最前面,骑在马上,一双利眼精光闪烁,不动声色地向两旁打量。
谢规叙有意让谢苏杭和谢苏天展示一下实力,看了他们一眼。
谢苏杭和谢苏天点点头,驱马到李彪身边,低声道:“李镖师,我们二人和你一起在前面带路。”
李彪心底对谢规叙更多几分好感。如果谢规叙只让他们四个镖师在前面开道,他们心底肯定不舒服。
“谢苏林,我们的马车走最后。”谢规叙吩咐。
“是。”
谢规叙捏了捏苏溪桥的手,“小溪,你照顾砚砚和穗穗。”
第120章 安全抵达
“放心。”苏溪桥让砚砚和穗穗分别骑坐在她的两只大腿上。
她和谢规叙早就捕捉到山上树丛里有不少人的气息。李彪的功力对他们来说只算一般,但他对危险的本能很值得赞赏。
砚砚和穗穗丝毫不知道害怕,拍着四只小手玩。
“砚砚、穗穗,一会儿会有坏人想欺负我们。怕不怕?”苏溪桥先给两个孩子打预防针,免得被外面的动静吓到。
砚砚和穗穗不约而同地摇头,脸上毫无惧色,同时看向谢规叙。
“我爹爹最厉害,会赶跑坏人。”穗穗骄傲地道。
砚砚赞同地点点小脑袋。
谢规叙唇角略挑,看向苏溪桥,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苏溪桥白了他一眼,委屈地问两个孩子,“娘亲不厉害吗?”
穗穗犹豫了一下,“娘亲也厉害……娘亲会做饭,穗穗和哥哥都不会。”
谢规叙无声抿着地笑了笑。
苏溪桥被亲生闺女插了一刀,狠狠地瞪了谢规叙一眼,咬牙切齿地低语,“以后我教孩子防身术,你负责做饭!”
谢规叙面色一僵,“小溪……”
苏溪桥扭过头去不理他。
谢规叙趁砚砚和穗穗不注意,凑过去在苏溪桥的嘴角亲了亲,“夫人,你更厉害,你明白。”能征服我的你,如何不厉害?
苏溪桥的脸上霎时温度骤升。
“先不急。”李彪对谢苏天和谢苏天说了一句,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后面的车队。
两个车队,劫匪一看就知道商队更有甜头可赚,商队的处境比他们更危险,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上对袖手旁观的话,稍后正面对上也不要指望他们出手相助。如果商队的人够聪明的话,就该主动提出合作。
不一会儿,一人骑马小跑过来。果然是来商量合作的。
商量好之后,两个队伍合二为一,有战斗力的人均匀地分布在车队外围,将所有马车保护起来。
李彪吩咐马车上坐着的人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惊慌,更不要到处逃窜。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可能不紧张。素玉知道主子和侍卫们实力不低,毫不惊慌地宽慰着其他人。总体来说,大家都很镇定。
李彪很满意,这才和商队里那个叫张成的人在最前面带队,进入夹道。
车队行驶到夹道中间,山上响起一阵呐喊声,四十多个山匪冲下山,将车队包了饺子。
这些山匪的功夫居然还都不弱。但李彪四个镖师不是白混的,张成那边的八个护卫也都是好手。
这一战虽然激烈,但劫匪们不但没有占到半分便宜,还损失了七八个好手。
谢规叙连车都没下,一箭射中领头人,正中他眉心。
这一箭彻底击溃了山匪们的士气,很快就逃得不知所踪。
李彪佩服地向苏溪桥的马车里看了一眼,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更加安心。他扬声问:“有没有人受伤?”
苏溪桥从马车里探出头,“没有,我们都很好。辛苦李镖师了。”
商队里有两人受了轻伤,没什么大碍。
众人没有耽搁,立即出谷,以免山匪们杀个回马枪。
车队疾奔出山谷不一会儿,后面忽然多出几道急促的马蹄声。
谢苏杭往后看了一眼,向马车里汇报,“谢爷、夫人,是一个五人的小马队。”
谢苏天轻哼一声,“这帮人和我们离得这么近,只怕是故意等我们把山匪杀跑了才过来。”
谢苏杭也有这个想法,但也莫可奈何,“咱们都没受伤就是好事,关不了他们那么多。”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急驰而过。
车队和商队都是北上,两房的人混熟了些,得知商队也是要去定都。只不过,苏溪桥一行人的负重少,走得快,和商队同行了一天后就分开了。
五日后,车队到达扬帆城。扬帆城是个大城,李彪提议在这里好好地休整一天,众人都无异议。这里定城只剩下两三天的路程,已不需像之前那么赶。
在扬帆城的酒楼里好好休息了一下,苏溪桥等人又接着赶路。
终于在三天后的上午,车队已经能远远地看到定都高大的城墙。所有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李彪四人脸上都露出轻松的笑容。他们护送的几箱桥叙庄园的货物,十分贵重,他们一路上的压力也不小。万一东西丢了,他们就得赔钱。
终于,他们到达定都了。
不到半个时辰,车队来到城门口。近看,城墙高有三十余尺,均用灰白色的大石砌成,高大而威严,厚实而壮观。城墙上,神色肃穆的守城兵士手握长枪,挺立如竹。
城门宽约三十尺,上方石匾里刻着深刻而清晰的“定都”二字,铁画银钩,大气磅礴。城门里,行人和车马进进出出,热闹之极。
让守城门的士兵检查了路引,车队跟着人流入城,连苏溪桥也忍不住凑在窗边往外看,暗自赞叹。
定都不愧是一国之重地,街道均以石板铺设,干净而宽敞,至少能容四辆马车并行,这还不包括街道两旁摊贩摆摊的位置。行人和车马不管是进是出,都靠右边行走,显得有条不紊。
街道两旁的店铺非地方小县能比,多是二层楼,即使是最小的店铺店面也收拾得十分整齐,连店门口飘扬的锦旗都比别处大。
苏溪桥不近感慨,幸亏她和谢规叙如今也算是有钱人,收拾得都很齐整,不然的话,还真不好意思走在定都的街道上。
车队在鸿途客栈门口停下。
站在客栈门口迎接客人的小二看见有客人上门,脸上立马挂上热情而和气的笑容,轻快地迎上去,目光不自觉地被最特别的那辆马车吸引。
那辆马车停下后,车门居然是从侧面打开的。店小二吃了一惊,最先从车上飞出来一只海东青,它展开双翅约九尺长,双目凌厉,悠然地扫视一圈,腾空而起,一声长啸,对路人的惊呼充耳不闻,掀起眼皮斜瞥的模样充满傲气。
这时,车底忽然伸出三层木台阶。一个年轻的男子不疾不徐地从马车里走下来。
男子大约二十六七,剑眉星目,一身黑色长袍包裹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将他身上的冷淡气息衬得更加浓郁,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男子转身面对马车,冷凌的脸多了一丝柔和,伸出双手,从车里抱下一个小娃娃。
小娃娃大约三四岁,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充满灵动。他的服饰非常独特,头上戴着一个红色的帽子,帽子顶部有几块绿叶子形状的布料,上身穿着红色的小袄,只袖子是淡蓝色的;下面的长裤也是两种颜色,从腰到小屁股是红色,小屁股以下是淡蓝色,上衣的红色和裤子的红色接续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大红萝卜,好不可爱!
男子再次伸出双手,居然又抱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
两个像大红萝卜的小娃娃,一个板着小脸,一个笑眯眯,手牵着手,好奇地左右张望。
店小二两眼发直,一时忘了上前,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长了见识了。
注意到那男人还望着马车里面,店小二不禁也继续看过去。
又一人从马车里下来,也是一位年轻女子,大约二十左右,着一身淡蓝色罗裙,头上带着靓丽的头饰,气质高贵而优雅。
“阿叙,我们进去吧。”苏溪桥牵着砚砚的小手。
穗穗乖乖地把自己的手递给爹爹。
一家四口不紧不慢地迈上台阶,海东青慢悠悠地落在谢规叙的肩膀上,跟着一同上楼了。
店小二总算回过神,迎上去,眼神警惕而为难地看着凶狠的鸟,“二位,欢迎来到入住鸿途客栈。这只……”
“抱歉,一时忘了。”苏溪桥走了两步停下,“这鸟不会伤人,不用害怕。”
店小二感激地看了苏溪桥一眼,定都里,高官显爵满地走,王公贵族多如狗。
作为客栈的小二,嚣张跋扈的主儿他见得多了。能把这么大一只鸟当做宠物的主儿,一定不是一般人,他本来以为今天自己又要讨顿骂,没想到这两位客官都这么好说话,而且居然对他一个伙计道歉。
店小二的笑容更真诚,“几位,里面请。”
穗穗迈着小腿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对所有看她的人回以甜笑,还不时抬起小手挥一挥。不少客人都被逗笑。
苏溪桥好笑地摇头,如果这小家伙生在现代,再戴上一副小墨镜,说不定就是一个小童星。
砚砚虽然很安静,但存在感一点也不必弟弟差,面无表情的小脸透出一股小大人似的淡定和稳重,令人赞许。
到房间后苏溪桥让小二送来热水,一家四口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在浴桶里添一瓢灵泉水,既能驱除疲劳又能滋养身体。
砚砚和穗穗最喜欢的事就是洗澡,在浴桶里玩到水都快凉了,苏溪桥和谢规叙将他们抱起来擦干净换上干净的里衣,外面还是穿昨天才换上的红萝卜装。
两个小豆丁的脸蛋都红彤彤的像苹果,苏溪桥忍不住各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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