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道上了马车往红夭小院而去,路途中庄舟还不忘及时通知他道:“待会儿到了红夭姐姐那儿,见着亚忒牧将军,三哥你别太惊讶。”
此事庄恒头回得知,闻言不由愣住半秒,面上表情变幻莫测,许久方才哽出半句话:“咳,咳,亚忒牧将军与红夭从前便认识?”
庄舟不明所以,眼底闪出惊讶神色:“三哥你不知情?就是红夭姐姐嫁给四哥前,在她们月羌国有过心悦之人,那人便是亚忒牧将军呀。”
否则她们哪能那么容易搬来“天下雄兵”做援兵:“委实都是靠着红夭姐姐的面子。”
这些日子敦国公府内忙着筹备婚事,庄恒觉得厌恶,索性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外界所传各式天花乱坠的消息并不清楚。
仅知道此次他们之所以能大败庄道雄,主要是因为得到“天下雄兵”相助,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么一番缘由。
若这么说来,当年庄鸿毅为了娶到红夭,派出杀手暗害的那人,岂非就是亚忒牧?
这位亚忒牧将军,未免也太以德报怨了些。
这般想着,庄恒面上神色更加多端,抵唇轻咳两声,吓得庄舟赶忙解开自己的斗篷想递给他,却被他嫌弃地拒绝:“不妨事。再说姑娘家的斗篷,我穿着像什么样子。”
庄舟冲他皱起眉眼表达不满,只听庄恒又道:“亚忒牧将军既在城内,又于我敦国公府有大恩,阿爹可记得给他下了请帖。”
“下是下了。”
庄顿素来有恩必报,自然不会怠慢恩人,但:“他会不会来可说不准。”
毕竟红夭还没真的走出阴影,想是做不到像张照霏亲临曹家那般盛气凌人。
庄舟说者无意,庄恒听在耳里简直难掩震惊:“红夭还念着四弟倒罢,亚忒牧竟也从未将实情告知于她?”
马车猛地越过街面一处大坑,激得车内三人俱是仰卧半刻,饶是顾淮济挺直身形后都不免好奇:“什么实情?”
庄恒话到喉间蓦地止住,也不知到底该不该说。但在他记忆之中,无论如何,庄舟应然了解那段跟庄鸿毅与红夭结亲前后的种种过往才对。
见他欲言又止,要说不说惹人心焦的德行,其实庄舟隐约已能猜到几分。
她终是下意识开口追问:“亚忒牧将军当年被讹传身死,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人还是咱们认识的,我的好四哥?”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令庄恒犹疑至斯,措辞良久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破烂往事。
庄恒被她一语中的逼得又咳出几声,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庄舟所言。
怎料庄舟倏地从座上惊起,脱口而出骂道:“三哥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先前骂起四哥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事儿倒替他瞒得紧。”
“那会儿不是都还年轻,我也,我,”庄恒被她骂得有些不好意思,避开眼神支支吾吾:“我也没现在这么明事理,想着他既然喜欢红夭,那便是能者取胜,成王败寇嘛。”
“龌龊!无耻!”
庄舟瞪了庄恒两眼还觉不够泄愤,又抬脚在他脚上狠狠踩了几下,方才稍稍平复心情,怒气冲冲地与他对视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给我一五一十,立刻说清楚。”
第58章
庄舟不客气地将顾淮济挡在了……
庄恒被庄舟瞪得犯怵, 讨好着抬手扒拉了她两下,求饶般叹道:“能有什么事,不至于气成这样, 不至于。”
怎奈庄舟根本不为所动, 他只得坦白从宽, 如实招来:“不过就是四弟瞧上红夭,却听闻她在月羌国有了婚约,从中作梗拆散了他们罢。”
“如何作梗?”
看得出他还有意藏私,庄舟不由变了神色,连连催促:“快说。”
那时的庄鸿毅还是敦胡四王子,素来高高在上, 又怎会将亚忒牧这么一个普通月羌贵族放在眼里。
既在猎鹰大会上看中了红夭, 庄鸿毅自然会想尽办法讨她欢心。
可惜素来万花丛中过, 片叶不沾身的庄鸿毅习惯了被人追捧,第一次主动接近一个姑娘家,根本没想过会被毫不犹豫地拒绝:“多谢四王子心意, 但我在月羌已有婚事许诺他人,还请见谅。”
红夭拒绝得坦荡磊落,谁知竟叫庄鸿毅愈发气闷不悦, 想不明白到底什么男儿能引得红夭倾心至此, 甚至不惜拒绝他的示好。
每位敦胡王子麾下皆有所属骑兵,庄鸿毅因此派出暗探前去月羌国打听,得知红夭在月羌的青梅竹马眼下正在与雍朝边境城关任副将, 待入冬后便会返城跟红夭成亲。
冬日正是边境战事频发之时,庄鸿毅当即决定趁乱除掉那位青梅竹马,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差错,亚忒牧逃过一劫反因祸得福, 再返回月羌国时即被赏识他的新国王升任为一军主将。
但那时红夭早已阴差阳错远嫁敦胡国,两人就此分开,直到前些时日方才得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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