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了?”
宋清尘将他拉到马车后边,才松开捂着的脸,“快帮我看看,还红么?”
宋令一看,忽觉得脸上生疼,他怯怯的问道:“公子非礼公主,被打了么?”
宋清尘一脸无奈,“怎么就是被打得呢,快给我擦!”
“哦。”宋令忙拿出自己的手帕,使劲擦了擦,认真的说道:“公子,没事,没流血。这么擦,越擦越肿,就这样吧。晚上灯光暗,瞧不出来。等回了客栈,夜里我寻个冰块,再给你敷敷。”
宋清尘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宋令气死,实在蠢的无可救药。他也懒得说,忙追着李玄玄,朝着唐府内走去。
唐县令虽然职位不高,可人精明的很,他为这座次该如何摆,头疼了一日,最后还是在江秋白的点拨下,通透了一些。不设主位,在主位的地方架了道屏风,摆了些蔬果祭祀神明。
晚宴的主堂,客座两排,面对面而坐,一排中间主位是陈都护,左右分别是江秋白和叶寻,另一排中间是李玄玄,左右分别是宋清尘和唐县令。
堂前挂了一排红色灯笼,节日味道十足,屋内四角摆了紫铜灯盏,点了百十来个蜡烛,照的屋里亮堂堂的。
唐县令心思活络,还请了舞姬助兴,西域胡姬的婀娜,配上琵琶袅袅,别是一番边塞风景。
堂里正中间架着火盆,烤了一整只羊,桌上还摆着水盆羊肉、果脯、酥山、生鱼片、山羊肉脯、胡麻饭等,最特色莫过于,唐县令家的酒樽是墨绿色玉石,盛放着的是西域葡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大抵如此。
若不是这些日病着,只听元郎讲讲进展,不甚了解,李玄玄才不会自讨没趣,跟一帮男人在此胡聊。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不在拘束着,开始起桌聊了起来。
李玄玄才知晓,巴彦眼下只算是在敦煌府衙上做客,他们要上书圣上,得了指示才好进行下一步。好在江秋白审了巴彦几日,将能问明白的,都弄清楚了,速速写了文书,已让驿丞八百里加急快送长安。
石窟里的两万石粮食,已经着人去运,直接拉到安西都护府,算是物归原主。
李玄玄此行,还是有要紧事要问问叶寻,她唤叶寻到自己边上。唐县令识趣的说去填酒,她也不避忌,便当着宋清尘面,唤了一声:“叶叔叔。”
叶寻道:“公主折煞老奴了,我当不得你一声叔叔。”
“你虚长我些岁数,那我换你叶兄吧。你入北祁堂五年,无非是为了我父王和那些追随他的亲兵。玄玄谢过你这份恩情,以后定当将你视作长兄。”李玄玄说罢一拜。
叶寻忙去扶她,“我还需谢公主成全之恩呢。你是主,我是奴,万不敢的。”
李玄玄笑了一下,“那你就听我的吧。叶兄,我父王当年拿的鱼符可是丢了?”
叶寻疑惑于她为何有此一问,“是丢了。当时这事动静很大,虽然面上不提,可若有心问的,都是知晓的。”
“那丢的鱼符,圣上最近找到了,可是那是个假的。当初粮草从扬州调走,那调令上的鱼符,也是假的。”
叶寻一脸惊讶,“我一直以为十皇子和巴彦,只是贪墨了粮草,却是不知道,用的假兵符。”
“所以,这件事情还没完。那个真的兵符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若是造假兵符,直接仿造就可以,没必要派了军队,扮作流兵,和你们打上一场。所以应当是,他们不知晓这个鱼符是假的,确实这假的鱼符是从我父王身上获得的。那我父王临死前一定是将真的鱼符,藏起来了,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寻兵符。”
“简王除了坟墓,还有个衣冠冢。当时活下来的人,将他生前的东西都埋在衣冠冢里了,也在鄯州,我们可以去那看看。”
“嗯,好。”李玄玄点头,又问:“叶兄,你以后什么打算?”
“说实话,不知。我想带着嫣儿,过新生活。可我这些年下来,竟不知道,除了山匪我还可以干什么?”
“叶兄,我在扬州有处宅院,我想着每年都过去住一段。前面是个酒肆,后面是个院子,你和嫂嫂若是不介意,可以去那里。权当是打发时间了。我在长安城外,还有一处辋川院,你们来长安也可以住那里。”
叶寻做了四年山匪,他以为没有回头路了,没想到再遇主公的女儿,竟将他未来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知他曾是匪,冷月嫣曾是舞姬,两人若回长安,蜚短流长,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而扬州,富庶宜居,且没人认识他们,真的可以做到两人从头开始。他点点头,眼中笑意似要迎接新生,“那寻之,谢谢公主了。”
第59章 元夕月下 在灯火阑珊处
唐府到飞天楼不过半个时辰, 马车才摇晃起来,宋清尘便已将人捞入怀中,“令令看到我的脸了, 你猜他以为什么?”
李玄玄笑道:“被我非礼了?”
“他觉得我非礼了公主, 被打的。”
李玄玄酒喝的有点多,整个人轻飘飘的, 没忍住, 笑的有些过分。
这过分妖艳的笑,落入宋清尘眼里,就是下凡的神女,花枝乱颤,将那禁欲的冷艳和撩人心魄的妩媚,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头上凤凰钗,遥遥晃晃,似坠了几颗小珍珠, 在他面上扫过, 车窗的帘随着车来回摆动,时而偷了抹月光,照在她淡淡薄妆上,衬的那妖娆红唇更具媚态。她似笑非笑, 双手抱在他脖子上,酒气香气一股脑散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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