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才回了府邸,瞧见府内人已大变样,心下惦念着夫人,因而特意派人去苏渊给的地址将夫人林静宜寻回,谁料夫人气性甚高,只回了句:“既已写了休书,今后与萧将军便没有关系。”
萧衍扶额,正准备亲自去认错,却在将军府门口撞见匆匆赶来的宁延之。他微愣片刻,考虑到之前与他并无交集,此次前来多半是因为沈青萝的事。
“萧将军。”宁延之对他拱拱手,算是行过礼。
萧衍心下挂念着夫人,颇为不耐烦地问:“宁侍郎是为沈姑娘的事?”
“是,沈相乃下官恩师,沈姑娘算是家中半个姊妹,本次前来有事相询。”
“侍郎有话请讲。”
“据我所知,沈姑娘并非对你有情,留在你身旁不过是权宜之计,又怎会为你挡刀丧命?”
“这……”萧衍为难,苏渊只告诉他对外宣称沈青萝已死,想她家中无人,那一幼弟不成事,定不会有人追究,谁料忽然出现个宁延之。
“莫不是有什么隐情?还请将军如实相告。”宁延之逼问道。
“这个……我同那位沈姑娘统共没说过几句话,你的疑惑怕是只有苏渊才能解答。”回来之前,苏渊已将朝堂之事有所交代,对宁延之知晓他身份之事亦有提及。
宁延之一愣,重新打量眼前的人,气宇轩昂身兼硬朗之气,是以前的萧将军没错,才定了定神,对他拱手道:“得罪了,谢将军告知。”
如此,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转身离开,还没走两步,便听萧衍道:“我回来之事,不要同陆指挥使提及。”
宁延之回头,原本面有不解,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方才点头应下。只是这两位秉性如此不同,陆迁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
空旷幽静的小院,一女子坐于院内的桌子旁出神,方才因咽不下那口气把来人怼了回去,眼下却是后悔了,难道她要一个人在这院落里过一辈子不成?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林静宜以为是刚才打发掉的人又回来了,当即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不知说过吗?我已经被你们将军休了,和你们将军府再无瓜葛,你们走吧。”
谁料一双手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心下大惊就要挣扎着起身,反被那人抱在怀里,“是我。”
他半弯着腰身,埋头在她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
林静宜原本心底还有怨气,这会儿却什么都说不出,只闷闷地说了句:“你不是把我休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萧衍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凑到她耳侧低语道:“此事说来话长,写休书的人不是我,你依旧是我的夫人。”
林静宜一惊,不由地想起之前进宫指认之事,侧头看向他,“你是说——”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萧衍堵了回去,他亲了她好一会儿方才放开,对她耳语道:“别信陆迁的话。”
她尽管不知道发生什么,却还是点点头,眼泪却刷地流了下来,她以为他当真不要她了。
“怎么还哭了?”萧衍替她擦掉眼泪,他与她从小青梅竹马,到了年纪就成婚,婚后一直恩爱有加。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怎么会?我只要你,也只有你一位夫人,别的都不是真的。”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林静宜回想此前种种,已了然他说的并非假话,这其中必定有许多事是她不便插手的,他不说,她也不问,只要他回来便好。
“夫人,我们回家吧?”萧衍擦掉她的眼泪,将她拽起来。
林静宜左右摸了把脸,“等我进屋拿下行李。”
本以为欢欢喜喜把媳妇接回来就算万事大吉,谁料马车刚回到将军府的大门口,就瞧见一个人等在那里,正是陆迁。
萧衍将夫人搀扶下了马车,林静宜见了陆迁也是一怔。
陆迁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萧衍的身上调笑道:“没想到萧兄宠妾刚死,就把夫人接回来了,若是沈姑娘得知,怕是死也不会瞑目吧。”
“先进去。”萧衍拍了拍林静宜的肩膀,她了然,越过陆迁朝府内走去。
见人已走远,萧衍方才道:“陆兄今日没当差?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将军凯旋,特意赶来邀将军喝几杯。”他从身后拿出一坛子酒晃了晃。
萧衍深知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在边关时苏渊偶尔提过一句有人给沈青萝毒药之事,回来的路上也并非一帆风顺,搞小动作的几个人都被他悄无声息地除掉了,他自然也知道他们是被谁指使。
“陆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一路舟车劳顿,又因失去了沈姑娘心中悲痛,凄苦难耐,这才把夫人接回来同我唠唠家常,喝酒不如改日吧。”
喝酒不过是个幌子,陆迁见萧衍拒绝也没在意,只是自顾地摇摇头,“既然这样,也只好改日再来。”说完他提着酒坛子准备离开,还没走出两步远,又回头道:“对了,府里送进宫的那位怜妃如今有了身孕,皇上高兴,回头定少不了将军的好处。”
“皇上高兴就好。”萧衍敷衍道,那位怜妃长什么模样他尚且不知,又哪来的好处,整不好还会成为说他欺君的把柄,苏渊啊苏渊,他当真是害人不浅。
八百例外,边关,苏渊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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