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夏的晚风也是燥热的,吹拂在人身上并未感到一丝凉意,反而让人心生烦躁。
沈知意走在前面带路,盘算着吃食铺子开张后,要多准备一些冰饮子售卖,在这炎炎夏日冰凉清爽的吃食总是更受欢迎。
“铺子还在修整,匠人每日清晨便会上门,到时需要你们二人帮忙开门,有什么问题也及时报于我。”沈知意对李骞兄妹说道。
本朝盗窃他人财物是大罪,是以沈知意才敢放手让匠人在店中整改而不留人监工,也有此人是吴淞推荐,她信得过此人品性的原因在里面。
匠人已经整修了几日,今日送李骞兄妹去铺子休息,也正好看看匠人整修的成果。
三人都是成年人了,步伐不小,不多会儿就来到了朱雀街。
沈知意他们来时,匠人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去。
“杨师傅,辛苦了。”沈知意笑着跟木匠打招呼。
“沈女郎来啦,您看看,这铺子修整得可还满意?”木匠杨师傅脸上挂着亲切热络的笑,对沈知意说道。
这个女郎的要求很清楚,事儿又少,也不压价,杨师傅很满意,做起事来也更用心。
沈知意走进铺子,打量了一番修整后的一楼。
墙壁重新刷了一遍,看得出来匠人用了心,刷得很均匀。地面铺了一层深色的木板,打磨得光滑细腻,肉眼看去,见不到木刺木屑。吃饭用得桌椅也是在这个匠人这里定制的,与沈知意的要求无甚区别。
大概看过之后,沈知意心里很满意,嘴上夸道:“杨师傅手艺好,修整之后我都有点认不出了。”
“哈哈哈,女郎满意就好。”杨师傅得了夸,开心地笑了几声,“我先走了,家中人还在等我回去吃晚食。”
沈知意点头,将手中拎着的油纸包递给杨师傅,“杨师傅慢走,这是我自己做得一点糕饼,带回去与家里人尝个鲜吧。”
这是她给小石头做得零嘴,现在是小石头和吴老伯两人的零嘴,从吴老伯口中得知杨师傅家中有两个小孩,出门前便装了些带上。
“这、这怎么使得……”杨师傅有心拒绝,但想到家中两个孩子很少能吃上甜食,又有些狠不下心来拒绝。
糖在这会儿还是精贵物,价格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很贵,有买糖的钱不如买些肉回家打牙祭了。糖都这么贵,糕饼就不用说了,便宜不到哪儿去,普通人家的孩子连零嘴都少有,就别说拿糕饼当零嘴了。
“拿着吧,几个糕饼,并不是多贵的吃食。何况是我自己做得,并不是买来的。”沈知意笑着将油纸包塞到了杨师傅手中。
杨师傅到底没再拒绝,想着自己多用心给这位沈女郎整修铺子,就当是还这糕饼的人情了,“多谢女郎了。”
送走杨师傅,沈知意带着李骞兄妹进了后院,指着空出来的两间偏房,“这两间屋子便是你二人的住处。”
至于兄妹俩谁住哪间,沈知意表示随便二人选择。
“柴房有柴火,想洗漱的话自己去庖房烧水就行。”沈知意带着两人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大致看了一下铺子。
逛完铺子,天色已擦黑,沈知意把铺子的钥匙交给李骞后,便准备回桂花巷去。
“主家,我送你回去。”李骞看着外面的天色,担心沈知意一个女郎家走夜路不安全,准备送她回去之后再来铺子休息。
沈知意没拒绝,虽然汴京城的治安好,但万一呢?而且,总有那么些人,是巡逻的侍卫们不好管的。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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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谢晌来汇报他交待的事已办妥之后,谢凛随口问过几句后,便没再关注铺子的事。
他近日又忙了起来,没时间关注别的事,再则母亲说过几日要带着祖母一起去慈恩寺上香,他少不得也得过问几句出行事宜安排得如何,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冲撞。
今日好不容易闲下来,便想去沈知意买下的那间铺子看看。
不知她开张没有,说好的小宴,也没了音信。
“郎君,要安排马车吗?”谢晌得知谢凛晚上要出门,问道。
谢凛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出门走走。”
“是。”得了回答,谢晌便知自家郎君是想一个人出门走走散散心,转身去了疱房,吩咐疱房的人准备好易克化的吃食,等郎君回府后就送去。
谢凛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出了门。
谢府在城东的街尾,左邻右舍皆是朝中高官、侯爷郡主的府邸,本朝皇帝的亲妹妹华阳长公主也住在这附近,可见谢家深得皇恩。
出了城东,走过一条街,便到了朱雀街。
谢凛刚走到朱雀街口,就瞧见沈知意身旁跟着一个男子,两人之间只有半步的距离,沈知意脸上还带着笑,与那男子交谈着什么。
谢凛心里突然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有些烦躁,停下了往前的脚步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直至连背影也看不见后才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酒肆。
“郎君里边儿请,要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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