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跑来与自己相认的女子并不合自己心意,所以始终未动她分毫。
他并不是寡淡的男子,但是也并不滥情,不喜欢的他自然是不碰的。
他的那些姬妾们很难见到他,除非他心情很好亦或者是政治需要,他才会露面。
北魏后宫中女人全都是皇族男子的奴,自然,也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可是,这些女人有多少细作,有多少真的真心想要服侍大魏皇族男子的,恐怕真的不多。
所以,对于在皇爷爷寝宫中看见女子细作持剑而来,他并不惊讶,惊讶的是,她在看见自己之后竟然将剑瞬间转移了方向,刺向了她自己!
而这一点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包括这之后几次三番与她的相遇,不论是她的侍寝、骑马来救自己,还是她偶尔间眸底对自己含情的凝视,他都知道,她是同样爱着自己的!
所以,不论怎样,他都要她,哪怕,她或许也是这后宫数十甚至数百细作中的一个!
大魏的宫廷从蛮荒之地一路征战平定中原,加之之前各国小国林立,每个国家都在其他国家的皇宫中安插细作,以打探地方的底细和动向。
久而久之,这些细作在异国他乡根深蒂固,再难拔除!
不论是覆国的还是目前强大伺机而动的大国,里面的细作都不在少数!
而她是不是?答案其实一目了然。可他心底到底抵不过一个情字,最终将她收入自己宫中!
直到,破宫之日,父王刚刚惨死不久,皇爷爷又被宗爱等人公然刺杀,北魏皇权岌岌可危!他才幡然悔恨,将这一切的过错都归责于她的身上!
一夜暴凌。他不但伤害了她,更是如凌迟般刺痛了自己的心。
对她的爱有几分,那么他自己的痛便有几分!那可是他深深爱着的女子啊!他又怎么舍得?
看着她被拓跋余带走,他心如刀绞。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去竟然是为自己夺回皇权做准备,她不但有这个胆量,更有与人谋夺的能力!建立宫间局、破坏宗爱的组织,里应外合……
也正因此役,他才知道,她身负异禀,有着连男儿都没有的气概。
北漠一行,他终于找回了她。这一次,他就算是捆也要将她捆在身边!
哪怕她忘了自己,哪怕她身中蛊毒,他都不愿意再放手!
对于他来说,她是江山之外唯一的心之所系,更是他此生唯一的牵挂,又怎肯游移?
十年夫妻,她为自己诞下弘儿,他为了保全她骗她孩儿夭折。
看着她日日虚晃度日,他又何尝不是日日痛心?
可家国天下需要保全,黎民百姓文武百官需要平衡,他不得不遵守祖先的规矩,让她暂时忍住这丧子之痛!
所幸,这一切都安然度过,哪怕这中间有着种种波折艰辛,哪怕几次三番差点失去她,所幸,他致死,她都陪在他的身边……
一路走来,她从一个无欲无求的少女,一直陪着自己,慢慢变成了可以运筹帷幄,玩弄权柄的女人,他又怎会不知她全都是为了他,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有时候,明明心境如雪却偏偏逼自己踏遍火山沟壑,这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义。
所以,当她为了平定柔然与高昌,毅然决然地与李奕和赫连昌欢好的时候,他虽然心痛,却也明明白白她的用意。
“有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何苦去劳民伤财呢?”
这是有一次他在凤鸾殿外听她跟燕君说的话。这个女人,总是有着超乎于所有哪怕最精明的将士预期的决断与意志!
他的身体一直都是不好的。虽然她一直断断续续用凤血将养,可这日复一日的内耗,他的底子早已虚透。
这一点,他一直以来都很清楚。早晚有一天,江山终究要交于她的手中,而这一切的打点都是必须的……
他与她的最后一次是在他弥留前回光返照的那日,那天他的精神出奇的好,他带她回了西郊行宫,重新走了镜薇湖畔,在那里,他拥着她坐了许久。
她细细碎碎的回忆着当年他给她大婚的情形。他浅笑着看着她,眉眼弯弯间,带着些许的宠溺。
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青春年少的岁月,而他却已经气息殆尽了……
这一日,他拼尽了全力给她欢愉,两个人如同情窦初开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一般,带着些许羞涩和淡淡的依偎,紧紧的缠绵。
她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到最后那刻,她终于悲恸出声,哭泣不止,像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无助的抽噎。
他感同身受,紧紧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哄着,说尽了此生所有知道的情话。他知道,此刻再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弥留之际,他就那样用力的看着她,想把她的所有都深深的刻在脑海中,并且带着这份记忆,在下一世再来寻她!
而下一世,他不希望当什么帝王,而她也自然不用做什么妃子。他只希望可以与她平平淡淡的相守一生,便足矣……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他和她的感情早已超脱了世俗的偏见与束缚,将对彼此的爱化作了成全与襄助。
就像她一生都在为他的理想而努力,而他一生都在满足着她小女人那点小小的甜蜜的要求与心思一样……
——番外六cp蜜汁互动两篇——
互动一话说冯乐儿封了皇后之后为了彰显皇后娘娘的母仪天下、掌管后宫、恩威并用、贤良淑德的高尚品格,特意给拓跋濬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后宫嫔妃侍寝时间表,并且要求皇帝必须按照这个时间表来执行。
时间表是制作的很精美也很有爱啦,可是这个确实为难了皇帝!
对于拓跋濬来说,好不容易把心爱的女人娶回家当了正宫老婆,本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行夫妻之事,可老婆却偏偏把他往外推!
如此几次之后,拓跋濬委实有些生气了,于是这日晚上在冯乐儿这里与弘儿磨蹭了许久都不肯走。
冯乐儿看出拓跋濬的目的来了,虽然知道他并不情愿去那些妃嫔那里,可这制度不能破,怎么办呢?
于是冯乐儿就把一众嫔妃都叫了过来,美其名曰:“家庭聚会”。
这些妃嫔们个个如狼似虎,看见拓跋濬就好像苍蝇看见了肉,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往上扑,吓得拓跋濬一个人躲进了内室锁上门怎么也不肯出来!
冯乐儿一看拓跋濬这个样子,便也不再为难他,只是提醒他不论怎样,每个嫔妃那里一个月至少要去一次的,否则会冷了这些女人的心。拓跋濬如今才知何为「惧内」,只得照做!
可这样的日子没维持多久,问题又来了。后宫女人纷纷向冯乐儿表示,皇帝过去从来都是倒头就睡,根本不理她们,偶尔间跟她们说话也大都是向她们打听的前朝父兄的事情。
冯乐儿一听,这还得了?不宠幸,哪里来的子嗣?
子嗣单薄对哪个朝代的皇帝来说都不会是好事啊!于是,时间表的事情又提上日程。
这日,二人翻云覆雨一番汗林杏雨之后,冯乐儿试探着趴在他身上,狡黠笑道:“陛下,你可曾听说过’帝王之道,雨露均沾’一说?”
拓跋濬此刻筋疲力尽,闭着眼迷迷糊糊答:“自然记得。”
“那陛下能不能做到呢?”冯乐儿嬉笑着问。
这一次拓跋濬忽然沉默了,沉默了许久,忽然一把将她拉到身下,蹙着眉头,问:“那自古以来后宫女人争风吃醋者比比皆是,为什么我在你这里半点醋意都看不见呢?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这个皇帝?”
冯乐儿沉思,眼睛里带着一丝的亮光,看着他,仿佛在观赏一件古董或是艺术品:“我当然爱你,只不过,我爱的人是你,而不是皇帝这个称谓。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捆在自己身边,不允许其他女人沾染分毫。
可你是皇帝,是普度众生的现实中的菩萨,你除了是我的丈夫之外,还承担了太多的角色和要求。所以,我让你恪守己责其实就是在爱你,你懂吗?”
拓跋濬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爱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在她的心理,不仅仅有这些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还有天下百姓黎民苍生的大爱。
这一刻,他又是感动又是感慨,只想把她永远的拥在怀中,到死也不放开……
互动二:
话说刘楚玉跟着冯熙回了北朝之后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陛下,她的身份一直悬而未决,所以冯府的下人们不明所以,只当是王爷带回来一个看中的小妞,并未过多照拂。
这如果给其他女人肯定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逼着冯熙给一个名分不可,可刘楚玉却并不这么想,她认为,婚姻对男人来说是约束,对女人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她并不着急,反而对府内几个面容俊秀,举止儒雅又羞涩的门客感起了兴趣。
这日,冯熙忙碌了一天回府,正准备去正厅用餐路过一处回廊,却听到一女子恣意而放肆的笑声。
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冯熙素日里见她,她都板着脸一本正经的不理他,何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如此快活?因心中顿生醋意,冯熙急忙提襟前去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刘楚玉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一副手牌,与府内最俊俏放荡的几个年轻门客围成一圈,打得不亦乐乎!
更可气的是,几个人身上的衣物都或多或少的脱了许多,尤其是刘楚玉旁边的一个白面书生,上半身已经敞开,露出里面白皙精致的肌肤和肌肉。
而刘楚玉竟然大刺刺地伸手去摸,一边摸还一边笑说他这样精致的人儿她怎么早没遇到?如果在南朝,她定当封他个御史当当!
一众人玩得不亦乐乎,冯熙却气得手抖脚颤,正准备上前之时,刘楚玉竟然输了,她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贴身纱衣,他深知里面便只剩下一个肚兜而已,再无其他,可她竟然还跑到那白面书生面前央求着让他帮脱!
冯熙实在看不下去,三两步跑上前把刘楚玉揪住就往外走。
刘楚玉正玩在兴头上,见冯熙破了自己的兴致,当下不高兴地甩开他的手,挑衅道:“别以为这是你的地盘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本公主在这里是给你面子,如果你再敢对我如此无礼,小心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踏入你府内半步!”
刘楚玉说到做到,冯熙看她这幅钢筋铁骨的模样,丝毫不像南朝那边从容不迫,总是溺爱着自己的模样,当下心头忽然明白了什么,急忙上前将她揽在怀里,用手抚着她的头,安抚道:“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你了,你放心,明日我便向皇太后请旨,让你以公主身份加入王府,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冯熙的王妃!”
刘楚玉嘴角满意的微弧,但是嘴里却还死鸭子嘴硬道:“谁稀罕!”
冯熙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是好了,当下觉得这刘楚玉果然就是刘楚玉,连逼婚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滴水不漏!
如果刚刚不是他醋意大发,他还真的不知道刘楚玉在自己心中竟然如此不可或缺!
联想每日上朝被冯乐儿各种智商情商碾压,冯熙陡然觉得,自古都是男人当家作主,为何到了这一朝女人都这般强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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