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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诈皇后之奴为卿疆——涤心

时间:2022-01-17 18:26:47  作者:涤心
  “我叫阿昊,在南宫当差,你呢?”不知怎的,拓跋余回答冯乐儿的那一瞬间不自觉地就隐瞒了自己是皇子的身份,用了自己贴身侍卫阿昊的名号。
  冯乐儿倒是没想到一个人会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撒谎,便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我叫冯乐儿,尚在储幼宫学习宫规。”说完后,她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刚刚自己和赵四儿、李苒的对话,马上接着问道,“那,那个,你……刚刚在树上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
  “谈话?”拓跋余嘴角微微弧起,心想,想让他听不见还挺难,她那甩那小宫女那一下,比平日里皇后娘娘发威都可怕,他藏在树上差点当时就掉下来。
  他于心底轻笑两声后,还是压抑住自己内心的腹诽,故作无辜的样子道,“没,没有啊!你们说什么了?”
  冯乐儿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他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方才越过他准备离开,可是就在她走过他的一瞬间,他的手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手腕。
  冯乐儿的眼冷冷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然后将眼移到拓跋余的脸上,那里,某人正做出一副羞赧含笑的表情。
  “你干什么?”冯乐儿冷冷问。
  “我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你?”拓跋余「恬不知耻」地问。
  冯乐儿蹙眉,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惹上的不是一般的货色,竟然面对自己这个冰山脸还能笑得这么「厚颜无耻」?
  “不知道!”说完,将他的手用力一甩,往宫门走去。
  拓跋余笑着看冯乐儿一副急于摆脱自己的样子,忽然想跟她长期保持这样的「暧昧」的关系。
  于是,就在她快要走到的宫门的时候,忽然喊道:“呃,那个,皇后娘娘怎么会派人去东宫放火呢……”
  冯乐儿已经放到宫门上的手瞬间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这个「阿昊」嬉皮笑脸的脸。
  冯乐儿蹙紧眉,叹了口气道:“说吧,你想怎样?”
  拓跋余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双手环臂,对冯乐儿道:“不想怎样,就是想……让你陪我玩!”
  冯乐儿白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这在拓跋余眼里已算是答应,他马上欣喜鼓舞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
  冯乐儿一听,冷声冷气答:“谁是你的?我谁的也不是,就是我自己的!”说完,一扭头,走了!
  拓跋余站在她的身后,笑着做着鬼脸。
 
 
第9章 拓跋濬离宫
  初春的清晨月色如鱼肚般尚泛着白时,储幼宫的小宫女们便一个个的都起来了,只不过往日里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清扫小皇孙殿宇周遭的道路,以方便小皇孙跟随拓跋焘上朝。
  可是今日,大家都起来了许久,都没有一个人带着他们前往,渐渐的,小宫女们也都团成一团窃窃私语了起来。
  李苒去旁边的人群里听了一阵儿后,便马上跑了回来,到冯乐儿和赵四儿的这边桌前坐下,低声道:“嗨!听说小皇孙被送到宫外的行宫去静养了,据说那次东宫放火的真凶还没查出来,皇上担心小皇孙再次遭受不测,所以秘密送往宫外行宫,并且派了宫内最顶尖的高手严密防范行宫的安全,可谓是费劲了心思保护我们这个小皇孙呐!”
  李苒说话的同时,冯乐儿的脑中忽地浮现出拓跋濬躺在自己怀里看着自己的样子,和那日受罚第一次看见拓跋濬时,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离开的样子。
  不知怎地,她莫名觉得心里暖暖的。可是下一秒,她便马上掐死了这一点点点异样的感觉,将自己重新恢复往日的寡清无波的样子,淡淡问:“那小皇孙便不回来了吗?”
  “应该是束发前都不会回来了。说实在的,那日我觉得小皇孙这人还真的不错,心好,人也很温柔,难怪皇上会那么喜欢小皇孙。
  这样好的小皇孙,在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还是好好呆在安全的地方比较好。”李苒一副犯着花痴的样子红着脸道。
  “应该逢年过节会回来朝拜的吧?不过像我们这些奴婢们肯定是无缘得见了……”
  赵四儿平日里难得会说一句话,可是今日破天荒的不但发表了意见,还顺便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情感……
  冯乐儿和李苒同时看向赵四儿,然后二人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就在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开心之际,忽然外面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跑到冯乐儿的耳畔嘀咕了一句后,冯乐儿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后,放下手中的针线,快步走了出去,赵四儿一看冯乐儿走了,也跟了出去!
  冯乐儿气势汹汹,想着肯定是他!果不其然,刚出去就看见了宫道对面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着淡灰色侍卫服的男孩。不是那个「阿昊」,还能是谁?
  冯乐儿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厌弃之色,可她越是如此,拓跋余越想跟她更深一步的交往。
  他看着冯乐儿一脸不情不愿的走过来的样子,嘴角轻轻一笑,低声自言自语道:“我从出生开始,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讨厌我,冯乐儿,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我越喜欢……”
  磨蹭了半天终于走到拓跋余面前的冯乐儿一脸不情不愿的问:“找我什么事?”
  拓跋余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冯乐儿,越看越喜欢,伸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脸上露出宠溺的表情来:“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热闹去!”
  他们的身后,身形单薄的赵四儿羡钦地看着二人的背影,拿着一个雕好的牧笛,手缓缓握紧……
  整个拓跋皇宫总共有二十多个大门,除了前面的正门以外,东、西、北三面各有明门两道,暗门三道,而皇城的四个角落还分别有一个极为隐蔽的角门,每道门都分别有暗卫守护。
  所以,如此一来,整个皇宫难进却极好逃跑,至少兵临城下时,皇宫中的人不至于做瓮中之鳖。
  拓跋余带冯乐儿来的是西边的一道看似城墙的地方,可是以冯乐儿对整个皇宫的了解,自然知道这里就是西边的一道暗门。
  她看了看四周,听见了隐约靠近的脚步,便马上回头问拓跋余:“这里一会儿有人出去?”
  拓跋余不语却拉着她直接藏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冯乐儿并不擅长爬树,好不容易爬上后人也有些气息不均,脸上的脸色自然是更加不好了。
  于是没好气道:“你如果闲得没事干了,自可以找那些闲的人去,我很忙,没空陪你在这里玩。”
  她的话刚落音,就看见拓跋余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忽然做出「嘘」的口型,而不远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第10章 送别
  冯乐儿赶忙顺着拓跋余的视线看向远处。果然,看见一顶极为普通的轿子从不远处由几个轿夫担着过来。
  而与此同时,城墙中的一扇石门忽然打开,从冯乐儿的角度看,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已经驾好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个车夫,下面一个小厮,看起来极为普通,但是从冯乐儿这个角度却可以清晰的看见旁边的草丛中的黑色衣襟。
  是暗卫!难道,拓跋余带自己过来看的正是小皇孙的离宫通道?
  冯乐儿急忙回头看那顶轿子。果然,从轿子里出来一个男孩,身着月青白,镶着金黄色锦缎镶边的袍子,头顶系着月青色头巾,脚踏金黄色软靴,似乎身体不好,一直在捂着嘴咳嗽,短短几步一直在咳。
  果然是他!只是,短短三个月,他怎么病成这样了?
  拓跋濬一边走一边交代身边的小太监说:“我走后,继续帮我找那夜救我的那个宫女,记住,她的手腕上有个月牙的红色胎记,记住了吗?”
  德宝一边给拓跋濬摸着后背,一边不耐烦地回:“知道了主子!您都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那晚的宫女呢?”
  正说着,他们已然走到了马车边上,德宝把拓跋濬扶到车上后,转身交代站在马车旁的拓跋格格道,“拓跋格,你和孝春在宫外要好好伺候主子,听见了吗?我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行宫给你们添置衣物用度,如果我知道你们没伺候好主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拓跋格格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双手环胸抱着剑一副你能奈我何德表情,德宝被气的当场翻白眼。
  倒是坐在马车头的孝春回过头来一脸正经地回:“你放心好了,主子也是我们的主子,我们怎么舍得让主子遭罪了?”
  冯乐儿身边的拓跋余忽然低低冷笑一声:“呵!病成这样了,难怪皇上把他放出宫,留在宫里只怕有了今天没明天。”
  冯乐儿眉头微蹙,斜瞥了拓跋余一眼,又看向拓跋濬的方向。
  不知怎的,就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拓跋濬忽然也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冯乐儿吓了一跳,正准备躲闪,拓跋余忽然用手揽住她的腰,低声说:“放心,从他的角度,看不见我们。”
  果然,拓跋濬看了看他们这个方向后,又平淡的回过头,钻进了马车。
  不知是因为他救过她,她也就过他的缘故,还是别的,冯乐儿对小皇孙并不反感,反而隐隐有着一种亲切的感觉,她看着他的马车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
  不知道他这一走还能否回来?他的身体那样糟糕,真的可以一个人生活在宫外吗?
  他嘴里说的那个宫女,就是自己吧?他找自己做什么呢?是要赏赐自己,还是别的……
  可是,无论是分别、相聚或是等待、思念,日子不会因为这些情绪而晚一分一秒,六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冯乐儿长大了,拓跋余早已变成了俊逸阴美的少年,一个是东宫里默默无闻的宫女,一个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南宫侍卫」。
  冯乐儿早就习惯了拓跋余的死缠烂打和突然袭击,以及总是无穷无尽的歪点子,而拓跋余早就从原来的戏弄的眼神变成了凝视,深望,甚至,脉脉含情。
  每月初一,德宝为当年的小皇孙,也是现在的世嫡皇孙拓跋濬送一些衣食。
  冯乐儿拿着扫把站在东宫的门口,看着德宝把东西放在门口马车的旁边,忽然又忘记了什么,回过头去取,东西旁边只有一个小太监看着。她的手在胸前摸了摸,想了想,低下头,捡起一个石子。
 
 
第11章 独来东宫
  她先是躲到暗处,然后用力扔起那一颗石子砸在那个小太监的脑袋上!
  “谁呀!”小太监气急败坏的往这边而来。冯乐儿趁着这个机会快速从这边墙头翻到那边,然后快速绕到另一边马车旁,小心翼翼的掀开那个红褐色的木盒,将怀里的东西快速的搁了进去!
  小太监走出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是谁打得他又慢吞吞的回来了,冯乐儿此时早已又回到她的位置打扫起庭院来。德宝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月青色的棉披风。
  小太监看了看这天气,刚刚九月,天气还热得很,德宝拿着这样的衣衫怎么看着都有些滑稽。
  于是多嘴问了一句:“常事大人,为何要给咱们皇孙陛下拿这样的衣物过去?是不是太厚了?”
  德宝斜瞥了他一眼,嘴里还是无奈地回答了一句:“咱们陛下的咳疾又犯了,哎!他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常常忙到半夜,这不,又病倒了。”
  “又病倒了?”冯乐儿忍不住跟着默默重复了一句。耳尖的德宝一下发现了一直在他们不远处的冯乐儿,眼睛上下审视了一番宫女打扮的冯乐儿,上前几步,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东宫的?”
  冯乐儿知道德宝,他现在已然是东宫的主管太监,官至常事。
  她依照规矩给德宝行礼,然后回:“回常事大人,奴婢名唤冯乐儿,半年前来的东宫,以前一直在储幼宫。”
  “冯乐儿?哦,我记得你了,半年前储幼宫向各宫分派宫女,你是唯一一个主动要求来东宫的宫女。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大家都抢着去南宫、中宫伺候各宫的小殿下,只有你来一个连主子都没有的东宫?你,就不想跟着主子吃香的喝辣的?”
  长大后的冯乐儿虽不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抢尽风头的美人,却是那种细细一看便觉得风华绝代,眉目之间仿佛有着皓月般明朗而清新的女孩。
  德宝看着冯乐儿微笑着抬头,不知不觉地看着她的脸痴迷,直到后面的马儿嘶吼了一声方才缓过神来,用手放到嘴边咳嗽了一声后,急忙回过身上了马车,驭驾而去。
  冯乐儿看着那辆极为普通的马车的背影,喃喃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打扫完的冯乐儿回到东宫角落的一间偏僻的宫房,这里是半年前她过来时这里的女官分给她的独立房间,因平日里太子殿下大都在太极殿与皇上处理公务,平日很少回来,回来也直接去了太子妃或是哪个娘娘处,而太子殿下本就宫嫔稀少,是以,偌大个东宫,平日里空空荡荡的。
  冯乐儿的工作就是打扫各处的空殿和殿前的台阶。这样的繁重而辛苦的工作一般都是分配给刚来的宫女的,冯乐儿却乐此不疲,这样就可以少介入一点宫闱中事,倒也落得清净。
  德宝驾着马车一路到了西郊山下的一座隐蔽的行宫外,行宫宫墙砌得极高且滑,四周又没有任何书面可以攀爬,所以一般的人很难上去。
  德宝下了马车,宫门外的两个黑衣侍卫马上上前对德宝做揖道:“常事大人,您可来了,殿下今日心情不爽在里面发了好几次火了!”
  德宝脸色沉了沉,马上从马车上拿下那个红盒子和披风便急匆匆的进了行宫。
 
 
第12章 枇杷糖浆
  行宫是皇室当年为了狩猎方便专门在西山脚下建的一座皇家行宫御苑,行宫分前殿和后殿以及东西各两处配殿,前殿和后殿中间专设了一个花园,里面假山林立,花草簇拥,光从前殿到后殿这中间穿过花园就需要半柱香的时间。
  所以,虽然只是行宫,可是无论是宫殿设计还是里面的陈设用度都是极为讲究的。
  德宝花了一柱香的功夫终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慕容濬的正殿,又从正殿绕到了后面的寝殿,却看见慕容濬一身白色的中衣,简单披着一个外套坐在廊前看书。
  此时虽刚过中秋,可西山脚下本就阴冷,加上这几日风稍稍大些,慕容濬的脸色明显苍白着不宜这样简单的穿着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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