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是他来救笙笙了是不是?他也把自己的血,全还给笙笙。
尢辛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的。
完了,四哥疯了,真的疯了。
割脉多疼啊,四哥怎么还笑了,还笑得这么怪异。
薄锦夜想放满满一碗,被薄西元拦住了,“薄总,放多了说不定就不灵验了。”
薄西元自己说着都觉得可笑。
薄锦夜却信了,随便处理了一下手腕,就要去安笙床前跪着。
“四哥,你手还在流血呢。”尢辛忍不住劝。
“包扎一下吧四哥。”
薄西元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薄总,您的血全都得给小夫人,别浪费了。”
薄锦夜赶他们出去,关上门,跪倒在床边,握住安笙的手抵在额上,轻轻地唤,“笙笙,笙笙……”
时延听说之后赶紧回来,“薄总怎么样?”
“房间里跪着呢。”薄西元按按眉心,“你也别上去劝了,没用。”
时延心里忧虑,“若真要这样熬,薄总能撑多久。”
“四哥肯定会撑到四嫂醒过来,如果四嫂醒不来,那他也就,醒不来了。”尢辛耷拉着脑袋低声开口。
三人都揪着心。
男人很快就消瘦下去,眼中眸色,冷硬无比,对着安笙,却又化作春水柔情和乞求期待。
宁云艾来看过几次,“你可别把自己熬死了。”
薄锦夜抱着安笙,神情带着隐隐的癫狂和古怪的甜蜜,“不会的,我不会在笙笙醒来之前死的。”
“我要笙笙看着我死,或者,我们一起。”
宁云艾摇摇头,暗示薄西元和时延制服住薄锦夜,他带来了镇定剂。
薄锦夜心有所感,搂紧了安笙露出一个阴冷狠恶的笑,“你们敢打断我。”
“我就连你们一起杀了。”
宁云艾简直要暴怒,“薄锦夜,你疯了吧你!”
眼看着要出事,尢辛忙把宁云艾拉出去,“你别吼啦,要是能劝,我们早就劝过了。”
宁云艾不想冲尢辛发火,捏捏他的耳朵,“嗯。”
“好好看着他,有事马上告诉我。”
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天,安笙也没有丝毫要好转的迹象。
锦园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薄锦夜脸色青白得像是重病不治,把心头血滴到碗里。
“笙笙,等我把血抽干,就可以换你回来了是不是。”
男人低笑着,颤抖着凑上,吻了吻安笙。
曾经让安笙喜欢的面孔,消瘦枯败得可怕。
像是马上要风干消碎的花瓣,一阵风来,就可以湮灭。
薄锦夜靠在安笙身边,握着安笙的手慢慢地说着话,“笙笙,我好困,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笙笙,对不起,我爱你,你原谅我好吗。”
男人的声音逐渐低落,歪头靠在安笙颈边。
“笙笙……”
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薄锦夜愣住,忽地起身,又头晕目眩地倒回去。
正压在安笙怀里。
刚清醒的安笙被砸得哎哟一声,好笑地抱怨,“阿夜,好疼啊。”
女孩眼神触到男人,忽地变了脸色,“阿夜你怎么了?!”
薄锦夜紧紧抱住她,喉咙梗得厉害,身子颤抖,憋了半天憋出一声哭腔。
“呜呜呜笙笙,呜呜呜……”
安笙搂着他轻拍,“乖啊乖啊,谁欺负你了?乖啊不哭了。”
男人在她怀里哭得昏天暗地。
第19章 拆礼物就是脱笙笙衣服
19
薄锦夜的哭声都要传到楼下了,哭得要昏厥的样子,安笙不得已,只好温柔地亲吻男人的额。
“阿夜乖,阿夜不哭了好不好?跟笙笙说谁欺负你了好不好?”
薄锦夜紧紧地抱住她,像是濒死之人最后抱紧了他所珍重的东西。
呜咽痛哭梗在喉间,心脏被狠狠压住,艰难地因为安笙而跳动着,让薄锦夜活过来。
安笙看他这样,忍不住蹙了眉,一边吻他,一边一手刀把人劈晕在她怀里。
这么让男人哭下去,说不定要出事。
安笙把薄锦夜放倒在床上,看着男人瘦削的身形,憔悴青白的面孔,还有……
两个手腕上乃至小臂上数条放血的疤痕。
几十条丑陋的疤痕,横在男人胳膊上。
有的愈合了,有的还没有愈合,用绷带随便绑上了,缓缓渗透着血迹。
安笙扒开薄锦夜的衬衫,看到心口上的疤。
鼻尖募地一酸。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安笙在床上翻找一会,找到手机充电,给沈颜打电话。
“师父?师父你可终于醒啦!这一次你……”沈颜在那边松了口气。
话没说完,就被安笙打断,“你跟薄锦夜说了什么。”沈颜怂了怂,支支吾吾一会儿不敢说。
安笙又问了一遍,“沈颜,别让我生气。”
“好吧,我也没恶意,就是想教训教训他……”
沈颜把事情一说,安笙闻言微怒,“薄锦夜要是死了,沈颜你就彻底和我断了师徒情分了你懂吗?”
“我都不敢伤害薄锦夜,你怎么敢?!”
沈颜一下慌了,他没想到安笙会生这么大气,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师父我错了。”
“我想着,不过就是放点血又让他跪一跪,也累不着他啊。”
安笙冷哼一声直接挂了电话,下楼喊人。
安笙醒了,薄锦夜却昏了,家里又是忙成一团。
宁云艾要给薄锦夜处理伤口,安笙微笑了笑,“我来吧。”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包扎处理。”
时延看看宁云艾表情,笑着打圆场,“当然,那小夫人我们就在楼下,你随时叫我们。”
说着,把医药包拿过来放下,给宁云艾使了个眼色。
宁云艾最后看了微笑的安笙一眼,才转身走,时延抱歉地跟安笙笑了笑,“宁医生多次劝薄总,差点起了冲突,还请小夫人见谅。”
安笙当然不会怪他,“宁医生是阿夜的好朋友,我知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小夫人你能醒过来,就是最好的谢礼了,不然薄总他……”时延没说下去。
深吸口气,时延眸光澄亮又诚恳地望着安笙,“或许我作为一个外人说这些有些越界。”
“但,薄总如今是真的在悔恨之前没有好好对待您,他很爱您,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对您来说有些不公平,但我想要请您试着原谅薄总。”
时延推了推眼镜,又笑起来,“您可以在真正的婚后生活里惩罚他,但请您相信他的真心。”
安笙望着床上的薄锦夜,声音温柔,“我会的。”
“那我就先下去了。”时延心中轻舒口气。
安笙打开医药包,又喊住了时延,“哦对了。”
“麻烦你告诉厨房,晚饭我来做,我想要答谢一下大家。”
时延愣了愣,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讶,“您……会做饭?”
“或许还做得很好吃哦。”安笙笑。
薄锦夜身体虚弱,安笙想要好好给他补补。
刚才薄西元给薄锦夜洗了澡换了衣服,安笙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都包扎好,又注射了一剂营养液。
“傻子,那种话你都信,这么多年的书真是白念了。”
安笙的指尖轻轻戳着薄锦夜凹陷下去的脸蛋。
“你受委屈了,别害怕,我不会有事的。”
薄锦夜到了晚上才醒,醒来就要找安笙。
安笙在楼下做饭,尢辛正坐在床边看他,看着人醒了忙喊:“哎四哥!四哥你别跑你慢点!”
“楼下的,四哥跑出去了!”
薄锦夜冲下楼,正好撞见从厨房出来的安笙。
整个人就呆呆地站在那,看着冲他绽开盈盈笑脸的女孩。
“阿夜。”
薄锦夜飞奔过去把人抱住,安笙被他撞得连连后退,差点没摔倒。
“笙笙!笙笙!”薄锦夜欢喜又崩溃地喊。
时延和薄西元对视一眼,无奈地去外边站着等宁云艾来。
这场面,怪没法入眼的。
“阿夜,你要把我抱死了。”安笙被勒得难受。
薄锦夜不愿松手,“不行,我怕笙笙一会儿又睡着了。”
“我不会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安笙想着锅里的菜赶紧哄他。
薄锦夜声音有一丝哽咽,“可,可你昏过去之前,也是好好的。”
“你还戴着我们的戒指,忽然就……呜呜。”
安笙只好柔声地哄,又亲亲又保证,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
安笙给他擦擦眼泪,“我给阿夜做了好吃的,阿夜来看看好不好?”
“做饭?笙笙会做饭?”薄锦夜也愣了。
他从来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点也不了解笙笙。】
安笙看透男人心里的愧疚和难过,笑着踮脚亲亲他,“不知道也没关系。”
“就当我是一个礼物,现在慢慢地拆开吧。”
薄锦夜喜欢这个说法。
【那拆礼物,不就相当于脱笙笙衣服?】
男人的脑袋里很显然又想了别的东西。
安笙“……”
她有种预感。
以后真的在床上爱爱的时候,她要一边听男人性感的喘息,一边听男人心里那些不能写出来的骚话。
算了,就当给她助兴了。
晚饭出乎意料的丰盛。
尢辛下午知道晚上安笙要做饭,还特意吃了很多先填饱肚子。
这会儿闻着诱人的饭菜香气,被自己气哭。
啊为什么这么香啊!
“阿夜吃这个。”安笙给薄锦夜盛了一碗鸡汤,薄锦夜宝贝地握住她的手,“笙笙小心烫,我给笙笙呼呼。”
时延对晚饭赞不绝口,“小夫人真的厨艺很好。”
“我都想天天来蹭饭了。”
“你做梦。”薄锦夜马上扭脸幽幽地瞪他一眼。
薄西元勾了勾唇,凑到时延耳边,“我倒是可以蹭到。”
时延给了他一肘子。
正吃饭间,佣人接了电话,“薄总,外面来了位客人。”
“是裴先生。”
第20章 阿夜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20
饭桌上气氛登时冷下来。
薄锦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幽沉,满是冷霜,眸中涌动着嗜血杀意。
时延马上放下筷子起身,“没事,你们继续吃,我去看看。”
安笙略有疑惑地看着气息冷下去的薄锦夜。
裴先生?
应该是裴翰清吧,是阿夜的好友,和阿夜交往很亲密。
裴家和薄家也是早就有往来,他,阿夜,安如月三个人也算是从小的情分。
只是……
安笙夹起一个虾仁喂给薄锦夜,只是怎么听到人来了,这么不高兴。
薄锦夜不想让安笙担心什么,转而笑着搂住人,“好好吃呀。”
“笙笙好厉害!”
安笙看着时延出去,“阿夜,你还记得裴先生吗?”
“不认识,谁啊,不喜欢。”薄锦夜蹭进她怀里。
眉眼冷幽。
【裴翰清,裴翰清,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安笙听到男人心声,不由得惊讶。
薄锦夜和裴翰清之间,什么时候出的变故?
自从那次淋雨,男人态度转变之后,一切事情都好像和原来不同了。
安笙微蹙着眉,眼神扫过对面三人,见他们神色无碍,又暂且压下心里疑惑,专心陪薄锦夜吃晚饭。
锦园外,时延微笑着拦住要进来的裴翰清,“裴少,好久不见。”
裴翰清是个极俊朗的男人,风趣幽默又懂得讨好女人,面面俱到为人圆滑,身边的人从未有说他不好的。
“也就是几个月罢了,我给时秘书也带了礼物,咱们进去说。”裴翰清笑着。
时延笑了笑,“可惜现在暂时不能让您进去。”
“嗯?怎么了?”裴翰清一愣,摘下墨镜,露出深蓝色的眸子。
裴翰清母亲是外国人,他继承了母亲血缘的深蓝眸色和深邃五官,更显面容出众。
“薄总生病,正好锦园内部在装修,您还是回家先休息休息,等薄总给您打电话吧。”时延开口。
裴翰清面上露出担心来,“生病?怎么回事啊我去看看他,锦园好好的怎么要装修,锦夜不是一向最宝贝这锦园的吗。”
“薄总有我们照顾就好了,而且医生说他要静养。”时延挡住男人的脚步。
裴翰清有点生气了,“时秘书,你这是故意不让我进去?”
“我不敢,不见客是薄总的意思。”时延勾起唇来,眸光沉浸。
裴翰清不悦皱眉,“我和锦夜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算什么客人我是自己人。”
说着就要拨开时延进去,时延反手握住裴翰清的胳膊,镜片后的眸色客气又带着警告,“裴先生,还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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