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醒了吗?】
【还没。】
看来她醒来要头疼一阵子了。
程静安叹了口气,觉得对不起她,但事已至此,只能先把假的给她带上。
程静安推开程树新的房门,她躺在床上,香消玉焚。程静安凑近了她,越发觉得不对,她虽像睡着了一般,可已没了声息。
程树新是她最疼爱的妹妹,是她宠着长大的。
程静安隐约觉得与自己有关,与灵珠有关,但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瘫倒在床边,失声痛哭。
来不及掩饰什么,晁叔也撞门进来了。他急着要将五小姐送医,直到确认她没了气息,悲恸不已。
是自己害了她不成?程静安追悔莫及。她什么也不要了,她只要程树新活着。
晁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惨剧冲击不小,【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
程静安无法思考,一定是自己害了她的。
房门口,突然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哆哆嗦嗦跪下,什么话也不敢说。
那是晁叔的二儿子,也在家里做事,长得很清秀,平时话不多,但很有礼貌,连程静安都很喜欢这个孩子。
屋里两人大为震撼,晁叔走过来,一巴掌将他盖倒在地,之后把他拉到屋里,小伙子跪在地上,不敢看床上的人。
【畜生!你干了什么!】
那孩子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把她闷死了!我也不知道啊!爸!我杀人了!可我没想杀人啊!我根本就不想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
事情到了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地步。
程静安已经无法接受更多的信息了。
程树新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像随时会醒过来一样。
可她不会了。
程静安痛哭不止,如果她没有喝下安眠药水,也许还能反抗,如果自己没有拿走她的灵珠,她就不会死去。
突然,晁叔也跪了下去。
老二是很好的孩子,从小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性情平和,很有礼貌,晁叔送他上了学,平时从未做什么不举越轨之事,他怎么会杀人?他怎么可能杀人呢?
程静安握紧了程树新的手,她只能看着。
晁叔哭道,【太太,就像老身为你保守秘密一样,也为老身保守这个秘密吧!小志是该死,但他才19岁,他准是有病了,我把他关起来,再也不害人了!】
1897年,翰林府得了个漂亮的千金,取名静安,小字采春。17岁嫁给了尚书公子蒋庆裕,可谓门当户对。1920年5月,前朝尚书因病告殂,其子携妻扶柩回乡。
回程途中,歇于京宁城外十里地的郊外。
【我看王家那个小女儿很好,比别的屋里头的干净,这次回去,你就上她家说去。我看她父母还在,就由你去,也有个诚意,给几个钱,也是愿意的。】
见程静安不言语,蒋庆裕又说,【你怕她到时生个一男半女,和你比肩不成?别说这一个王家的小女儿,就是我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大房,这是你本就该张罗的。这会等我说了,你还不情不愿的,我当你是个正经人,我不让她做姨娘就是了。】
程静安睨他一眼,任未开口,暗道,什么不知廉耻的猪蹄子。蒋庆裕功名不就,沉湎酒色,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丝毫不会教养,喝了酒稍有不满妻子奴仆一应打得。仗着点家底,性格懦弱但行事乖张,和程静安从来不曾相敬如宾。
蒋庆裕深知她的脾性,心想回去多提几次这事就能成了,说着便招呼众人上车,再有半天的路程就到家了。
蒋庆裕和程静安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马夫刚从驿站出来,就看见那马儿失控,竟冲了出去。不远就是一处断崖,这可不得了。
【马失控了!马失控了!快勒绳!快勒绳啊!】
那马被程静安拿发簪猛的一扎,冷不丁一声长啸,冲了出去。
蒋庆裕吓得屁滚尿流,慌乱中勒住了绳,就在那断崖边上,将马勒住,二人从车厢里摔了出去。
蒋庆裕不知发生了什么,哆哆嗦嗦站起来,背后有人一脚将他踹下断崖。后面的人还未追来,程静安将车厢解开,再一扎马屁股,它吃痛就跑远了。车厢连轮子带顶被推入断崖,尚未听见蒋庆裕的呼声,程静安道他最好是死了。
程静安站在崖边,蒋庆裕身上有血,一动不动,车厢也粉碎在地。靠左侧滚石枯树较少,地势也比较平缓,还有一块突出来的土坡可以托住自己,成败在此一举,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永远摆脱臭男人了。
【夫人!】
是晁叔的声音,他从马匹上跳下,正要追过来,却见程静安回头看了他一眼,跳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秘密。
为了救晁叔的二儿子,程树新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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