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嗳!平哥哥,你怎么了?”阿罗觉得陆平这脸变得有些莫名奇妙,方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生气。于是跺了跺脚赶紧追了上去,“平哥哥我知道错了!平哥哥你等等我呀……”
赵镇望着那两人吵吵闹闹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他这个妹妹,平日里娇宠惯了,除了在宫里陪着太后祖母的时候乖巧了些,见了其余如他在内的旁人都带着些有些咄咄逼人。唯独是对着她那个未婚夫陆平,简直可以说是谄媚。偏那陆平生性孤傲别扭得很,阿罗越是谄媚他便越腻烦她。有时候他这个做哥哥的简直看不下去。
不过阿罗自己喜欢,那个他也就且观望着吧!免得到头来里外不是人。
此时御章台,花魁娘子秋月的套房里。陈虎正慵懒地斜靠在他惯常躺的那张贵妃椅上,手中把玩着早先从阿罗处收没来的那把细剑。捏起酒杯,一杯入喉,秋月便在旁为他续上。
见他兀自发笑,秋月在旁了然,笑道:“爷这是在想今天那位扮了男装的小姐吧?”
陈虎闻言,嘴角又是不自觉地上扬:“这个小公子,倒是有些意思。”
秋月嫣然一笑,道:“爷可知道,那位小姐的来历?”
“哦?“陈虎停下手中的杯酒,饶有兴致地转过脸去看她,“说来听听?”
秋月道:“爷可曾听说,最近江宁城来了三位神秘的大人物?”
“哦?哪三位?”
“当今圣上有个一母同胞的幺弟齐王殿下,是先皇和太后娘娘的老来子。先皇驾崩时他年纪尚幼,整日里只愿与当今圣上亲昵,圣上待他如弟如子。后来齐王立府娶妻生了一双儿女,小王爷赵镇,云阳郡主赵烟罗。那小郡主天资聪颖,生性活泼,从小便有着讨人欢心的本事,因此深受太后娘娘和圣上皇后的宠爱,六岁便与安西王世子缔结了婚约。……”
陈虎哼笑一声:“你莫不是想说,那个所谓人见人爱的小郡主就是今天这个莽撞刁蛮的小丫头吧?”
秋月微微颔首,浅浅一笑:“最近来江宁城的正是这小王爷、小郡主和安西王世子三位了。爷且来猜猜,那安西王世子叫什么名字?”
“莫不是……陆平?”
“不愧是虎爷,猜得果然一点都不差。“秋月笑着点点头,看陈虎饮下杯中的酒,一边为他续上,一边继续道:“秋月早前便已听说,安西王家,有个尚未够年岁行礼的世子妃,对那久居汴京的世子管束颇为严苛,平日里世子若是和哪位侍女多说了几句玩笑话,世子妃都是要醋意大发的。”
陈虎听了,会想阿罗瞪起眼睛凶巴巴的样子,顿时忍俊不禁:“今日她这表现,倒是与那传闻中的醋坛子相差无几了。”
秋月又道:“原我也不太敢认,只因着她是个小姑娘我才帮她一把,不过后来出了一件事儿,我才确信了她便是那小郡主。”
“出了何事?”
“今日爷送小郡主回去后,院儿里来了一个人。”
“哦?什么人?”
第五章 我想好了,我绝不能轻易地把平……
秋月想了想,回忆道:“那人,生得很是挺拔颀长,丰神俊采。年纪虽然不大,却颇有一番富贵风雅。腰上还悬着一块纹龙金腰牌。就连他身边的随从侍卫,都个个是人间翘楚。院儿里的姑娘们见了这个阵仗,都心动得跟什么似的。”
陈虎饶有兴致地望着秋月。
“岂料那人坐在角落点了些酒,也不喝,只唤了妈妈过去打听,说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公子,瘦瘦小小的,出来找人的样子。那个架势,像是笃定了人就在我们这里。我便过去问他,那个可是寻一个叫'陆平'的人?那人脸色顿时变了又变。陆姓,在中原本就不算太大的姓,大户之家更是数的过来。于是我便料定了,那来人,不会是别的陆平,一定就是安西王家的世子陆平了。”
“这么说来,倒是有些意思,醋坛子跑出来寻自家未婚夫,之后自家未婚夫却又反来寻她,结果两人还都没寻着对方。看来这两人的姻缘,也不过如此。”陈虎心情甚好地饮下手中那杯酒,冲着秋月道,“今儿这酒不错!”
秋月笑道:“只是这酒再好,每天也只有一壶,再要多,我也不给你了。”
她望着手中的酒壶,心中叹道:也不过就是平日里喝惯了的酒,并没什么出奇的,或许也只是今天喝酒的那个人心情不同罢了。
待陈虎饮下手中那最后一杯,秋月将酒壶与杯并几碟剩下的佐酒小菜码进搁在桌上的托盘,拿着出了屏风递给唤进来的使女,才对陈虎道:“爷,夜已静深了,早些歇息吧!”
陈虎颔一颔首,闭着眼睛并没有别的动作。秋月等了等,便取来一条厚重的獒皮大氅,小心地给他盖好,吹熄了烛火,退出了屏风外。
到了此刻,贵妃榻旁的雕花窗户才隔着蒙纸隐隐透进些月光来。那月光照在陈虎手中的剑上,将那剑身上阴刻的“雪色照烟罗”映得熠熠发光。
“赵烟罗,'雪色,照,烟罗'吗?”陈虎喃喃地重复着,嘴角不自觉的又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彼时,阿罗正郁郁地坐在桌边,由着萤儿在一旁伺候她梳洗。
萤儿道:“郡主,您可是不知道,世子爷其实可紧张您啦!今天世子爷听说您在去御章台的路上走丢了,当时脸色就不太好了!直接带着人就奔出去找您去了!好在您安然回来了,不然,他不知道该多伤心呢!……郡主,郡主?”
见阿罗不答话,萤儿便伸出手掌在阿罗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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