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夷国已经送来了求和书,来使也在路上了,那徐季同也没必要在那边待着了。”话没说完,但沈宁也不准备在这上面继续说了,她道“朕今日叫你过来不止是让你知晓苏珮一事,主要是想要考考你这两日与太傅学得如何。”
*
时过五日,正巧是休沐,太傅今日也不来东宫授课。
天还未亮,沈翊楠就已经醒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宫侍听到动静后,麻溜的推门进来,屋外吹得呼呼作响的风随着轻轻地关门声被挡在了外面。
计秋一路来到榻边,低声道“殿下,今日无事,您怎么不多歇一会儿?您昨夜看书又看到深夜,长久下去怕是身子支撑不住啊。”
计秋是君后在本家为她寻的,身世干净,是本家的家生子,为人机灵且忠心,就是那张嘴嘚吧嘚吧的,时不时地就爱念叨一下,沈翊楠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家父后嫌她这儿太过安静特意找了这么个人,不过确实,有了计秋后,这东宫是要热闹些许。
“无妨,给孤打水来。”
“得嘞!”
计秋知晓自家殿下这是又嫌弃自己啰嗦了,他麻溜的就往外面跑了去,不过多时,沈翊楠就穿好衣服。
虽说只有十二岁,但沈翊楠的身形却十分修长,她身着一袭青色窄袖劲装,计秋进来的时候她刚好扣上腰带,“殿下这是要去习武么?外面好大的雪呢。”
“去练一练就回来。”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沈翊楠接过计秋手中捧着的长剑就出去了。
东宫的后院有一个习武台,沈翊楠站在台上看着手中的长剑,她握住剑柄,抽/了出来,剑柄下方的剑刃上面刻着一个楠字,字迹锋芒。
这是苏珮亲自刻上去的,而这把剑是苏珮在她被封为太女的那日特意让人送回来的,说起来苏珮也算是她习武的启蒙师父。
可如今这个师父已经不在了。
一招一式,形如游龙,没有一点脱离带水的花招式。
这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她的头顶上化成了一滩水,打湿了长发,两缕湿嗒嗒的小头发搭在她的额头上,沈翊楠挽了个剑花将剑背在身后,站在那儿,她微微仰头看着天空,脑海里回想的是那日在议政殿中所想的事情。
南国开国到现在,不过是第二朝,但朝中的大臣还有将军都是一些能人,她母皇是一个明君,但也是一个喜欢征战之人,她们的邻国夷国一个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国家,不过三年就被打得送来求和书,外患刚解,内忧就来了。
这次出手可谓是毫无动静,背后之人藏得太深,而且又太过狡猾,下手狠毒干脆。
听母皇的意思,只怕她派去的人什么线索都没有搜到,只是苏将军死了,母皇却将那徐季同调遣了过去,这真的是巧合么?
徐家。
沈翊楠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当朝最为受宠的贵君徐子舒便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不过此人惯会做人,并没有因为母皇宠爱他而嚣张跋扈,反而待人十分温和,也正因为这样,母皇才十分宠爱他,而徐家在京城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一片雪花落到了她的眼中,沈翊楠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睛。
“殿下。”
计秋匆匆从长廊那边走过来,一路来到比武台的下面。
“嗯?”
“殿下,君后宫里的李杨总管来了,说是请您去凤仪宫用早膳。”
沈翊楠将手中的剑交给计秋,她沉闷的点了点头,同计秋一道回寝殿去换了一袭衣服。
“见过太女殿下。”
李杨站在长廊上,他的手边还拿着一把伞,沈翊楠点了点头,刚刚练剑还不觉得,现在倒是有点冷了,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有些后悔没有听计秋的话带一个小手炉,不过也罢了,从这儿到凤仪宫也不过是一个御花园的距离,稍微走快一点还是好的。
沈翊楠本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这一路上十分的安静。
她觉得应该带计秋那个小话痨出来的,等到了父后那边还能让他多说说话,让父后高兴高兴呢。
这么想着,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来到凤仪宫的外面了。
不过刚走进呢,她就听到里面传来两声跟猫儿似小声呜咽的声音,她有些疑惑,侧目看了眼跟在她身后为她打伞的李杨,“父后养猫了?”
“殿下进去一看便知。”
李杨关上伞后上前掀开那厚厚的遮挡风雪的门帘,沈翊楠抱着心中的疑惑走进殿内。
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她定眼看去,自家父后抱着一个穿着一身绯色小袄的小娃娃轻声的哄着,母皇则是有些无措的站在他的身旁,一双眼睛瞧着那小娃娃,眼底似乎还有几分无奈。
原来她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呜咽声就是他发出来的么。
沈翊楠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算算日子,若是快些,从母皇收到信到现在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进宫了。
所以这就是苏家那唯一活下来的小娃娃么?
“儿臣见过母皇,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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