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末昏倒了。
“君主!”
“别吵,喊了一大段台词挺累的。去给我倒杯水去。”
安末房间的窗外种着两棵向日葵。
喝了一杯水,胖子安末剔了剔塞牙的凉水,冷静的思考着:“最近七半生意太好,一时大意被这个“重”菌缠上了,看样子只能重操旧业了。”
安老师减肥小课堂开课了!包教包会,不会不退!
【减肥有风险,谁来谁倒霉。以下操作,均不准尝试。】减肥第一式:间隔餐法。
“君主,什么是间隔餐法?”
“都看黑板啊,答案在我脸上吗?”
间隔餐法,挨饿指数五颗星,不做人指数四颗星,减肥指数两颗星。每顿饭照常吃,但是间隔用餐。通俗来说,一天里,吃了早餐便不能再吃午餐,吃了晚餐,第二天便不能再吃早餐,以此类推。通常来说,胃的储存消化周期为3个小时,而间隔餐法利用三餐时间制造出至少大于六小时的用餐间隔,通过充分消耗血糖来调用身体对于脂肪的转化。是减脂虐恋界的超强S。
“哦,这就是间隔餐法。”
“这是考试重点,敲黑板要牢记,”
安末随手拿起了一个团子。
“君主,距离早饭时间过去还没有半个时辰。”
“是吗?”
“是的。”
“是……吗?”
“是的。”
“阿开啊,作为下属最基本的指鹿为马溜须拍马技术都学不会,兹难成大器啊。”
“中括弧,我与阿开在七半只是职位不同,我们是民主平级的经营方式,不分什么上级下属,中括弧完毕。出自酉礼。(2021)。七半七半。名为晋江的网络小说平台,第三章。君主,你是不是忘了?”
“中括弧,安末记得,……,她一直觉得她的记忆不太好,总是不记得很多事,中括弧完毕。出自同篇第一章。按照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原则,是的,在这里,我可以遗忘,而你的讽刺也会变得不合逻辑。”
“不愧是老板,实在是高。”
“谬赞谬赞。”
夜晚。
树上蹲着一个白发的男人。
七半漆黑的厨房里传出了细细簌簌的声音。
姚珽熄灭自家门前的灯笼,望向了七半。
他瞥到了树上的身影,刷的飞了过去。
“喂,你真由着她胡闹啊?”
侧头看看,平丁开正盯着厨房,不回答他的话。
姚珽翻了个白眼:“切,别凹高冷人设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你不记得你前两章刚被玩弄过嘛。”
厨房里传来一声抽泣,平丁开刷的飞了过去。
“哎呦。”强劲的后冲力让姚珽在树上一晃悠。
平丁开拉开了厨房的灯,安末正缩在一个角落里,肩膀不住地抖动。
“君主……君主,怎么了?”
安末鼻子一抽,转头眼中又一次蓄满了泪水:“我曾经以为,我和她们都不一样。其实,只要饿极了,谁的脸上都一样会沾上饼渣。”
看着安末脸上沾着的白芝麻,平丁开没有忍住出声嘲笑:“呵。”
“你……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个,”迎着月光,那个没有良心的人笑得还挺好看的,“你个美男子。”
树上。
“是我的错觉吗?”姚珽吸了吸鼻子,“隐隐若现的酸臭味啊。”
第二天。
过了一晚,仿佛昨天那个去厨房偷吃的小白鼠失忆了一般,大摇大摆地在七半吃起了早饭。
“君主?”
“我换法子了。”安末抿了口茶,“长久不锻炼,间隔餐法那种大招我如今一时消受不了了。我准备从最初级的拳头餐法开始重新启航。”
拳头餐法,将一顿的碳水,蛋白质,纤维拆分到一日三餐中。早餐只吃碳水,午餐只吃蛋白质,晚餐只摄入纤维。摄入量为胃平常状态的拳头大小。每餐都有摄入食物,不会太饥饿也不会太满足。并且,伴随着一段时间的操作,胃会慢慢适应饮食量来调整自己的大小,饥饿感也会大为降低。饥饿指数三颗星,易操作指数五颗星,减脂指数两颗星。是减脂菜鸟界用户好评历年蝉联NO.13。
安末眼神坚定地望向门外:“阿开啊,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被浪涛拍在沙滩上的惨烈叫声?”
“不,是胜利的号角将要跨过山峰到达耳畔。”
“珠穆朗玛峰吗?”
“佘山。”
“哦,小土堆啊。”
一刻钟后。
“阿开啊,到吃饭时间了吗?”
“还没,君主。”
又一刻钟后。
“阿开啊,到吃饭时间了吗?”
“还没,君主。”
王二麻子路过。
“阿开啊,到吃饭时间了吗?”
“还没,君主。”
姚珽朝门前泼了一盆脏水。
“阿开啊,到吃饭时间了吗?”
“还没,君主。”
橙汁翻了个身。
“阿开啊,到吃饭时间了吗?”
“还没,君主。”
树上一只鸟飞走。
“阿开啊……”
“还没呢君主。”
“谁让你抢答了?”
“那君主想说什么?”
“……”
“唉,阿开啊,人的一生,只念想着最低级的生理需求,想一想我竟成了马斯洛眼中低等的人下人。”
“那咱追求更高的理想去,不减肥了?”
“嗯,不……”
安末望向了门外。
门外路过一个穿黑袍的人,手举着一个大招牌,上面写着“百年秘制,家族良方,减肥必备,传女不传男。”
平丁开转头看过去,而后挪步挡住了安末的视线:“君主,咱们不减肥了是不是?”
“什么?”安末倾斜着身子装作没听见。
“我是说,”平丁开又一次挪步挡住她,“咱们……”
“这位老板可是对我家这百年秘方感兴趣?”
穿黑袍的人走进了七半。
平丁开嘴角一抽:我对怎么让你赶快离开这里比较感兴趣。
“这个……”安末突然翘了个二郎腿。
‘百年秘制家族良方?打出这样的招牌了,你直接说你家产品卖的比较贵不就得了。’
“你家的秘方,我一个外人不好过多了解吧?”
撒黑袍子作了个揖:“佛曰,渡世人。如果能渡老板早日脱离“重”海,我家祖先必是不会责怪我将秘方向老板分享的。”
‘昨夜在茅厕里没带纸擦*无意中捡的小册子。祖宗?反正不是我家祖宗。别人家的祖宗算个*啊。’
“那……可否先允许我了解了解你家产品再决定是否购买?”
‘好话说了一大堆,还不是想让我掏钱。’
“自然自然,老板您尽管看,有什么疑问的地方我一定知无不言。”
‘话倒是说的好听,不就是不想花钱吗。’
安末接过小册子翻了几页。
“黑袍骑士啊,你这秘方靠谱吗?”
“黑……”罢了罢了赚钱要紧,“当然靠谱了,这个秘方我一直服用,老板你看我的手,是不是称得上骨瘦如柴。”
“可你这是种族优势啊,乌鸡精。”
“谁……你才……”罢了罢了赚钱要紧。
“格格巫啊。”安末挑剔道,“可我并不是想要骨瘦如柴啊,我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就是大概瘦到穿短裙性感,穿长裙清纯,平日里没人会说你太瘦也没人会说你太胖就行。要是还有进步的空间就线条优美,皮肤白皙,整个人看起来即棱角分明但又温柔圆润也差不多了。”
“老板您提的这些要求我家的秘方也是能达到的。”
‘这还要求不高,你怎么不说吃了之后能直接送你去升仙呢。还有效?我收到钱对我当然是有效。’
“那您这要多少钱啊?”
“一口价,一两银子。”
“哦。”安末掏了掏袖子,掏出了三个铜板。
“阿开啊。”她看向平丁开,那人突然在擦桌子。
安末又全身搜索了一遍:“这怎么还沾了根猫毛。橙汁啊,不是说了不能随意掉毛吗?你这都控制不住,以后长大了到社会上要遭受毒打的。在家里,我们不在乎你一根两根毛的乱掉,以后你老板会忍着你乱掉毛吗?早就把你开除了。”
“老……老板啊。”
“怎么了?抱歉啊,我家橙汁老是不听话。”
“其实,三……三文钱也能买。”
“是吗?巧了,我这里刚好有三文钱,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我与老板注定要做成这桩生意。”
安末把三个铜板大方地递给了榆木怪。
CASH
“祝老板生意兴隆,老板再见。”
“再见,西·斯内普。”
安末眯眼微笑:
‘花三文钱买到一个祖传秘籍,血赚。’
芝麻精转身眯眼微笑:
‘空手套白狼白得三文钱,血赚。’
《霸道安末与娇妻秘籍的甜蜜生活》
美好的清晨,第一缕明亮的阳光洒在温暖的天鹅绒大床上,昨夜一夜耕耘的安末此刻微微睁眼,转身之际,她发现美丽的小禾必还在她的怀里,睡容乖巧。
早起的气息唤醒了邪恶的欲望,安末不怀好意地掀开了被子,□□地欣赏着还在梦乡的小禾必。
“哦宝贝,为何你的身躯如此迷人。”
窗外一阵微风吹起,小禾必微微睁开了眼睛。
“早上好,我的宝贝。”
安末给小禾必一个甜蜜的早安亲吻。她们起床,一起洗漱,一起更衣。
安末怀抱着小禾必来到餐馆吃起了早餐。
“哦宝贝,为何你的灵魂飘浮香气。”
寻芳斋十三分店老板来到七半送团子。
“小平啊,这又是闹哪出啊?”
“前两天得了本减肥秘籍,现在宝贝的很。”
“这哪是宝贝啊,这是走火入魔了啊。本来也不胖瞎减什么肥,瞎胡闹了这几天,别的地方看着没变瘦,脑子确实是减了一块。小平啊,你不能老是由着她胡闹啊。”
“君主自有分寸。”
“自……当年你也是这么个说法,后来呢?乌发尽白。重来一回,一个死性不改,一个也死性不改。不长记性,重获新生最后也是重蹈覆辙啊。”
“哦小宝贝,为何你的像素越来越模糊,哦,为何你要渐渐远离我……”
“君主!!”
落尘医坊。
白胡子大夫皱着眉头批评平丁开:“一大早就玩的这么厉害,年轻人,年轻气盛的也要知道疼老婆啊。”
“不是我。”
大夫看向了一同过来的姚珽。
“哎哎,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跟着过来看个热闹。家里还烧着开水,小平啊,我先走了啊。”
目送走嬉皮笑脸的姚珽,平丁开一转身又面临着大夫犀利的目光。
“唉。”平丁开叹了口气,把袖子里的秘籍递给了大夫。
大白胡子随手翻了两页,:“生酮?那是治疗癫痫的一种手段,怎么还用来减肥了?是药三分毒,病人的良药就是健康人的毒药啊。这□□商!”
安末慢慢从昏迷中回过神来:“可是一开始,它确实有效。”
“君主,怎么样了?”
“可不是有效吗,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减重,病入膏肓的人哪一个不是日渐消瘦的。我们年轻的时候,兵荒马乱的,大人都说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点,你们倒好,还减肥。”
“我也是……为了健康。”
“减肥就不可能健康,健康就不要减肥。那一斤斤的长在你的身上,是肉不也是你的命吗?”
“是……”
白胡子老头背着药箱离开了。
安末看看平丁开,看着他一脸担心,反倒是让她有些愧疚。
“阿开啊,五州有没有什么食物是酸酸甜甜麻麻辣辣软软凉凉糯糯的啊?”
“怪味冰镇团子?”
“团……”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
“唉。”安末叹了一口气,本就不再敏锐的眼神,如今反而更有些落寞,她回想起了悲伤的过去。
“那年也有这样一阵微风吹过。从第十章就盼着的背景故事可算轮到我了。那年夏天,天气炎热,看着路上到处的短裤短裙飘过,我却穿着长袖长裤。别人只要问我,我就说:‘哎呀,我身骄肉贵的,怕晒黑。’我眯眼笑着拿手扇着风,别人只当我是矫情。其实,我热的快要昏过去。到了第二年夏天,我变白了也看起来更显胖了。像我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别的大妈都夸她们长得漂亮水灵,只有我,大妈们笃定:“你妈做饭一定很好吃。”“不,并没有。”“那你爸做饭一定很好吃。”吃着家里难吃的饭菜,终于,我下定了决心要减肥。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我减掉了20斤,被让路的次数多了,被夸漂亮的次数多了,当他人眼中的嘲讽渐渐变成羡慕,我也慢慢的迷失了自我。多吃一口是罪恶,身上多有一丝的肥肉都是罪恶。变本加厉,变本加厉,直到周围的人都在说:你现在太瘦了,你现在太瘦了。我却看着镜子里的人,越看越胖越来越不满意。直到最后,我的身体垮了。那年,我躺在病床上,一阵微风吹过,我才明白,我减掉的30斤,是我的肉,同时也是我20%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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