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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好冷，想再次尝尝她嘴里温暖的甜味。
“之前的所有事情是我不好，我不敢去解释，我怕他们理解错我的意思，然后又去伤害你，我怕影响你……但是陈澈，我真的喜欢你，你相信我好不好。”顾哲航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夹杂了些鼻音。“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撒谎，我真的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一点好不好，我求你了。”
顾哲航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把她拦腰抱起，慢慢往回走。
他忍不了了，外面好冷，抱着她才能暖起来。
几乎是半推半抱地把她带进屋子里，灯都来不及打开，两个黑影又立刻纠缠在一起。
黑暗中，两个人心跳声汇聚在一起，意外地合拍。
“我该回去了。”
像是黑夜派来的鬼使，瞬间掐住他的咽喉，让他难以呼吸。
陈澈感受到腰上那股力量的骤然增加，微微皱眉。
“别走。”像是呜咽。“别走。”
顾哲航的脑子一片混沌，他只能以他仅存的理解能力把她刚才的那句话转化为，她要走了。
陈澈的心突然软下来。
她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但是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现在的心跳和呼吸的频率。
“陈澈……别走……”
“去洗澡睡觉吧，我不走了。”被点名的人轻轻拍着他的背。“不走了。”
顾哲航慢慢松开她，依旧没有开灯，就这么在黑暗中把她带进衣帽间。他固执地牵着她，拿了家居服去洗澡，进卫生间之前非要她在外面等，陈澈像哄小孩一样把他哄去洗澡，这才拎着手机坐在客厅里。
他洗澡很快，出来的时候发尖还在滴水，就这样懵懵地寻求她的拥抱。
“吹风机在哪里？”
顾哲航嘟嘟囔囔地拿来吹风机，被她按着坐在沙发上，好说歹说才吹了头发，又被她拽去卧室。
他依然有些混沌，躺下的时候还想把她也拉进被窝，咕哝着“别走”。陈澈实在无奈，好声好气地哄了半天才让他乖乖闭上眼睛。
等到他终于进入稳定的睡眠状态，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从他怀抱里出来，把衣服拉好。
卧室窗帘没拉，路灯的光从窗户外透进来，把整个房间都照得微亮。陈澈轻轻地给他把被子盖上，拉上窗帘，无声地退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屋子里很温暖，暖气很足，他不会感冒。
客厅很大，北欧简约风格的装修，主色调是黑白灰，大件的家具很少，整个都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墙上挂着几幅画，她好像都在他的朋友圈里见过。地毯和窗帘似乎是同一款式，沙发和茶几也是配套的，整体布局看上去很舒服，也能看出这位主人并不是那么在意屋子里的生气。
两个人的衣服还扔在地上，鞋子随意地甩在玄关。
陈澈下意识用手背去感受脸的温度，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收拾。
手机突然震动，陈澈一边把鞋子整理好，一边按下接听键。
“怎么还没回家？”电话那头的女人焦急地问。“都几点了？”
“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刚约拍出来，现在在朋友家修图。”陈澈小声回复。“还有很多呢，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朋友。”
陈澈从地上把衣服一件件拎起来，放在沙发上。
“又接任务了？那你注意安全，是在苏瑜萱家？”
“不是，另一个朋友，女的，高中同学，一会儿我把照片给你看看，或者你开个视频。”陈澈挠挠头。“我定了闹钟，明天我早上会回去洗个澡。”
“算了算了，这么晚了打扰人家休息也不好……修完照片早点睡觉，如果要你爸去接，记得打电话。”
“好，你们也早点睡啊。”
挂掉电话，陈澈一脸嫌弃地拎着那件满是酒味的大衣外套放到一边。
收拾完成，陈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关掉大灯，盖着自己的大衣外套，坐在沙发上。
嘴里还是那股浓烈的伏特加的味道。
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出乎她的想象能力。之前从来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也没想过她和顾哲航真的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可是沙发上的衣服，嘴里的酒味……都是实感。
不知道他明天白天清醒过来之后，还记不记得他都做了些什么。如果只是一时冲动，那她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万一真的只是酒后冲动，或者这一切都是她在做梦呢。万一他醒了之后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罢了，明天早点走吧，悄悄离开。
陈澈设好闹钟，把手机放在身边，闭上眼睛。
第54章
早上，顾哲航迷迷糊糊地撑着坐起来。头痛欲裂，嘴里一股苦味。
天还没亮，周围一片昏暗。
等等。
瘫坐在床上的人想起什么事情，突然清醒过来。
昨天晚上……
顾哲航急急忙忙爬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卧室。回到客厅，看到那个依旧在熟睡中的人，彻底愣在原地。
陈澈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她的大衣外套，整个人缩成一团，脑袋歪着，眉毛微微拧在一起，似乎在做梦。
顾哲航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
所以……
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反应，确认她还在睡之后，男生的心落回原地。
应该是真的，应该不是他在做梦。
这小傻子怎么睡在外面？还只盖着外套？不怕冷到吗？就算他真的叫不醒，隔壁就是客房，也能睡一下啊……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傻瓜。
顾哲航俯身拿掉她身上的大衣，深呼吸一次，把她整个人抱起来。陈澈的脑袋自然地靠在他怀里，让他心尖都在颤抖。
那么喜欢吃好吃的东西，怎么还是这么轻？都不消化的吗？以后是应该多带着她吃点好吃的东西，多补补，省得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点病态。
再次回到卧室里，把怀里的人小心放在床上，迅速从另一边爬进被窝，用鼻尖轻轻在她肩窝蹭了一下。
还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应该不是幻觉吧……
被子里的顾哲航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真切的痛感，所以不是幻觉。
虽然他真的有点记忆断片，但是他还是记得的。陈澈真的很甜很甜，像是一颗永远都不会化掉的橙子味软糖。
顾哲航盯着怀里的人，下意识咽口水。
睡梦中的陈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满地皱眉，吓得他立刻不敢动弹，随后她翻了个身，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
天还没完全亮，屋内依旧昏暗，正好给这种奇妙的氛围染上某种不一样的色彩。
陈澈被他时轻时重的折磨给折腾醒，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把她圈进怀里。
明显还没睡醒的女生倒吸一口气，脸几乎在瞬间变得通红：“你要干嘛？”
顾哲航凑上来亲亲她：“我头好痛，别动，让我再睡会儿。”
他好喜欢这个样子的陈澈，亲她的时候多少有些老夫老妻般的随意。
外面突然响起闹钟铃声，陈澈瞬间被吓清醒，理智统统回笼：“顾哲航。”
“别管。”
“我要去分部工作啊，我还要回去洗澡。”
“在我家洗也一样的，等下我送你去分部就是了，睡觉。”
陈澈真的要疯了，用全力把他推到一边。奈何自己的腰还被他圈着，整个人被翻到他身上。
更尴尬了。
他倒是委屈上了，边拍她的背边皱眉看她：“我真的头好痛。”
陈澈抬头，可怜巴巴：“我也是真的要回家一趟，我跟妈妈说好了的。”
“现在才五点多，急什么，等下我送你回去。”
陈澈无语了。
以前的顾哲航会这样吗？
大概是因为真的被闹钟吵得烦了，顾哲航皱着眉头起来，径直出去按掉了她的闹钟，拿了她的手机进来放在床头柜上，重新钻进被窝里。
全程皱着眉头，看样子确实不舒服。
“真的头疼呢？”
顾哲航又委屈上了，可怜兮兮地圈着她：“还能是假的？”
“那我给你揉揉，然后你继续睡，我回家。”
这回顾哲航没有反对意见，乖乖闭着眼睛让她揉脑袋。
宿醉带来的疼痛被她极大缓解，虽然手法并不专业，但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你继续睡吧，我回家洗澡然后去分部。”陈澈像是在哄小孩子。“我走了。”
顾哲航拉住她，把她重新拽进怀里：“你叫我一声。”
她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个要求有些无厘头，以为他这会儿还没完全睡醒，担心这人起床气大，还是顺了他的想法：“顾哲航。”
“不是这个，我不听这个。”
“波塞冬？海神？Hiicent？”
“不是，你好好想想。”
陈澈汗颜。
怎么觉得顾哲航的心理年龄在一夜之间突然回到了三岁？执拗又幼稚。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你自己想，想不出来不许走。”
陈澈啧了一声，耐心想了想，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之后霎时顿住。
不是吧……这人真这么幼稚？
“不叫。”
“那你在这一直睡到我下次醒吧，一会儿我送你去上班就是了。”顾哲航径直用被子蒙住两个人的脑袋，摸黑亲了她一口。“晚安。”
“男朋友……”陈澈不情不愿地开口。“听见了吗。”
虽然声音不大，但陈澈清楚地听见了顾哲航的笑声。
“我可以走了？”
“亲我一下。”
陈澈无语了。
这到底是哪来的幼稚鬼啊，以前那个动不动发脾气的顾哲航呢？怎么突然没了？
但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陈澈还是照做了，随后主动权被他重新拿走。
“好了好了，去吧，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说一声，车费我报销。”
*
陈澈直接打车回家，拿了衣服去洗澡，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无奈抚额。出门之前，她特地戴上围脖把那些痕迹全部遮住。
顺利抵达分部大楼，陈澈刚刷卡过闸机，保安大叔匆匆追上来：“陈澈！”
她茫然地转身看着他。
“这是刚才一个外卖小伙子送来的，说是有人给你点的早餐。我看你还没刷卡，猜你还没过来，就一直给你放在暖柜里热着，你带上去吧。”魏叔笑着递上纸袋。“要趁热吃，对胃好。”
陈澈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反应过来，微红着脸接过纸袋，轻声道谢之后往电梯间走。
学生还没过来。
李颖从教学区出来，笑着轻轻地用指关节敲敲桌子：“小橙子。”
陈澈抬头看着她。
“你男朋友一开始发微信跟我说，要我看看你有没有吃早饭。”
陈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
李颖拉着她坐在旁边的桌边，单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怎么都不告诉我？在一起多久了？赶紧从实招来。”
“昨天。”陈澈立刻举手投降。“真的。”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我的两个学生在一起了，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连苗头都看不出来？”
陈澈红着脸挠挠头。
确实是看不出什么苗头哈，过年前还整天跟仇人一样。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都不跟我说一声……怎么在一起的？”
陈澈的脑袋垂得更低。
这要怎么开口，要命了，
*
顾哲航给娘娘发完消息就重新睡了，再次醒来之后懒散地穿着居家服上楼进书房。
是时候把那张稿子画完了。
【@Hiicent：T】
配图是一幅油画，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他比以往花了更多的心思。
发完微博，又把这张图发给远在意大利的老师，然后放下手机，安心画其他稿子。
热转瞬间炸开。
【我？？？草？？？】
【等一下这张背影好像有点眼熟？这是海神的回应？橙妹蝴蝶骨真好看呜呜】【是可以正大光明开始嗑的意思吗】
【woc……？？！】
【美哭，想……（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
【海神这个字母啥意思啊？】
【妈妈我的cp官宣了！！】
……
与此同时，苏瑜萱正好刷到顾哲航的新微博。冲着空气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之后，也好奇地盯着这个“T”。
这是什么意思？
往下翻，好像他的每一条微博都配了字，如果把那些单独的字母拎出来的话……
T……I……A……M……O……
等等？！
陈澈接到苏瑜萱的电话，正好在收拾东西，准备跟娘娘一起出去吃饭。
“顾哲航公开跟你表白了！还画了你！天哪！”
陈澈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之后，好奇地眨眨眼。
“天哪你去看顾哲航微博！这人藏得太深了！”
陈澈一脸茫然。
微博？
匆忙挂掉电话，她打开微博点进顾哲航的主页，瞬间愣住。
这张油画……
再一看转发，陈澈被热转第一的苏瑜萱吓到了。
【@小苏打滴打滴打：我服了，牛还是你牛，预定年度最佳套路，我现在去联系当事人[查看图片]】大图是波赛冬发过的五条微博的截图拼成的一张长图。
TIAMO……意大利语的“我爱你”？
热转已经热闹非凡。
【我被秀了一脸竟然还觉得甜】
【大哥你别告诉我海莉娅有原型而且原型就是你女朋友……我会立刻跑路的】【原型就算了吧，海神对待工作还是很严谨的，放这几条里面估计只是正好罢了，稍微看看都知道海莉娅跟橙妹半点关系都没有，唯一像的是她俩的性别】【大清早的一记狗粮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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