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航钻进被窝抱着她，轻吻她的脸：“陈澈，乖乖的。”
刚刚那个电话成功把他的理智从失控边缘拉回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伤害她。
陈澈确实困了，脑袋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顾哲航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笑着亲亲她的眼睛。
真好。
手机提示音响起，陈澈被吓得整个人颤抖一下，顾哲航立刻重新抱紧她，任由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
把手机摸过来一看，出版社那边发来的消息，说是预售已经开了，0号会尽快送到他手上，1号会预留。顾哲航简单回复之后，打开微博，直接搜出版社的账号，点进主页。
一小时不到，预售链接那条微博的转发已经轮过三千了。
顾哲航直接退掉微博，把手机放回去，起身去书房继续忙碌。
*
陈澈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撑着脑袋爬起来，四下看了一圈。
顾哲航准备好早餐之后走进卧室，正好看见她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微微扬起嘴角，走上前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不多睡一下？”
陈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意识靠在他身上。
“我去上课，你继续在家里睡，中午回来带你出去吃饭。如果想吃东西的话，早餐我放在厨房的保温箱里，自己去拿。牙刷毛巾都在卫生间，记得穿拖鞋。”
陈澈倒回去，闭上眼睛。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莫名觉得很累，想睡到天荒地老。
顾哲航重新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出门。
他好像能理解之前爸爸说的话了，人一旦心里有了牵挂，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有动力起来，比如家里有人在等你回家。
他现在有牵挂了。
第57章（元旦加更）
陈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窗帘没有拉开，但是整个房间都亮堂不少。
爬起来，看了一圈，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现在十点多，小苏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微信消息。
【小苏打：胖友胖友！！波塞冬的画集这次爆了哈哈，吓得出版社第一批预售加了两千，居然有人说是告白套路效应，笑死我了】【小苏打：我零点还去试了一下，网站都被挤瘫痪了，半小时才完全修复好】【小苏打：是这样的，零点开售嘛，然后网站服务器就崩了。出版社网站负责人发微博说正在紧急修复，然后三分钟的时候稍微好了一下，就真的只好了一下，然后又瘫了】【小苏打：我大概看了看，基本上抢到了的只有零点和零点过三分进去的】【小苏打：真的，要不是你找波塞冬替我留了，我真的抢不到】【小苏打：陈澈你人呢！你都不来看看转发的盛况吗！你都不看看那群急得团团转的人是怎么喷出版社的么！还有人骂嗨了，网站修复好了之后没及时进去结果没抢到，笑死我了】陈澈汗颜。
下意识打开微博，一刷新，首页果然都是出版社那条微博，连各路营销号以及不同圈子的人都转了。
啧。
简单回复苏瑜萱的微信之后，陈澈放下手机，小心翼翼爬下床。
卫生间里有全新的牙刷和杯子，还有新的毛巾，陈澈挠挠头，还是飞快地洗漱。
怎么感觉现在跟同居了似的？这才在一起第几天来着？
洗漱完毕，陈澈走进厨房，从保温箱里取出依旧热乎乎的粥。
不行……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顾哲航中午回家的时候，陈澈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修图。
上午的工作效率很高，已经完成一半了。而且屋子里这股香香甜甜的味道很好闻，似乎能让她再次精神起来。
“中午想吃什么？”顾哲航直接把包扔在沙发上，坐在她身边。“我都快饿死了。”
“我都行，这股味道好好闻。”
“之前罗寅非要跟我嘚瑟他们家酒店新挑的那批柑橘香薰，就往我这扔了两瓶，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就留下了。”顾哲航懒懒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快决定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啊，我选择恐惧。”
“那就吃日料？那家新店我想去探探。”
“好啊，另外我听说波塞冬的新画集爆了。”陈澈歪歪脑袋。“牛啊小顾，小苏跟我说因为网站崩溃了近半个小时，出版商都快被骂成筛子了。”
“嗯。”顾哲航耸肩。“庆祝留到晚上，你修完图我们就去吃饭。”
陈澈差点调错色调，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话跟他说明白：“顾哲航，我已经两天没回家睡觉了……”
“所以？”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进展有点太快了么……”陈澈挠挠头。“就……”
顾哲航突然沉默。
陈澈干脆合上笔记本，转身看着他：“我不是跟你吵架的意思啊，我也不是不要你……我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的那种奇怪。可能我还不适应现在的生活吧，我就是觉得……”
“我知道了。”
陈澈有点不敢看他。
“女朋友和老婆不一样，现在我对你的态度是对老婆的态度。难怪我今天出门之后突然明白了之前我爸跟我说的那些话，原来我们想的一样。你觉得进展太快的原因是我对你的定位不一样，因为现在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以后的生活，所以会下意识加快脚步。”
陈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就知道你这个猪脑子听不懂。”顾哲航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我把你当老婆，但是你潜意识希望我把你当女朋友。所以造成感觉上的分歧，就这么简单。”
陈澈捂住脸。
天哪这人在说啥啊……
不管这人再怎么贱兮兮地戳她的腰捏她的手臂，陈澈专心修图，等到把手头上的任务全部完成之后，迅速保存。
“走吧，带你出去吃日料。下午陪我去分部上课，晚上请娘娘吃个饭，然后送你回家。”
顾哲航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直接带出门。
*
陈澈并没有午休的习惯，在躺在顾哲航身边的时候一直好奇地盯着他的睡颜，等到他进入安稳的睡眠状态之后，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靠在她怀里。
啧，真的好像小孩子。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拿过来，一手拍着他的背一手刷着微博。
上午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首页，并没有仔细看出版社那条微博的转发评论，点进转发，陈澈差点笑出声。
热门转发几乎就是战场，人人都在喷出版社。
【礼盒啊！贵社这个时候崩网站真的好吗！！到底为啥不放寄售啊！！】【老子的礼盒！！！老子的特典！！】
【初版礼盒特典六个字就够我今晚把出版社网站负责人的族谱从头到尾好好问候10086遍】【都21世纪了还学不会开店？？行吧我不求你自己开店，你找个代理行不行啊？？是对自己的服务器多有自信还是对粉丝的战斗力多不自信？？】【快……修……网……站……】
【请问应该怎么样才能让我成功进网站？圈橙子管用吗@-Limpidity-】【我们组团去绑架橙子吧，让海神拿礼盒或者让出版社提着网站负责人的狗头来赎人】……
陈澈乐得不行。
回到首页，再一刷新，苏瑜萱五分钟前发了条微博。
【@小苏打滴打滴打：既然都这个点了，我偷偷问个分分钟友尽的问题，你们抢到了没】评论已经有三位数了。
这姑娘居然又把评论打开了？
陈澈实在忍不住，笑着发了条评论。
【@-Limpidity-：没有，友尽吧】
发完就退出微博，放下手机，安心拍着怀里人的背。
殊不知苏瑜萱立刻就回复了她的评论。
【@小苏打滴打滴打：哦豁先欢迎我宝回归，宝你没抢到啊？那我到时候给你看看我的嘻嘻】二级评论意外地开始排队型。
【你当零号机是摆设吗？】
苏瑜萱笑喷。
顾哲航的闹钟响起，陈澈小心拍醒了怀里的人：“顾哲航醒醒，起床上课了。”
被吵醒的人皱着眉头去够手机，烦躁地按掉闹钟。翻了个身，手搭在她的腰上，继续睡。
“你要去上课啊……别睡了。”陈澈哭笑不得地继续拍他。“一会儿别迟到了。”
“不起。”顾哲航眼睛都没睁开。“帮我请病假。”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一直躺在她怀里，这种感觉好到能让他从头到尾都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也是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睡眠状态。
“你快起床去上课，别一会儿真的迟了。”陈澈戳他。“快点起床。”
顾哲航从床头柜上随意拿了个手机过来看时间，正好是陈澈的手机，注意到壁纸，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这么喜欢我啊，壁纸都是我的画。”男生的心情瞬间好到爆。“我知道我画得好看，不客气。”
“哦。”陈澈嫌弃地拍他。“赶紧起床，你的助教老师肯定已经在等了。”
“指不定我到了他都没去。”顾哲航皱眉爬起来。“烦。”
“程佳豪很喜欢迟到吗？”陈澈整理好被子，跟在他身后走出卧室。“这可不行。”
“不知道，反正每次都是我在等他。”顾哲航转身，在她面前低下头。“头痛。”
陈澈无语了。
幼稚！
不过最后还是给他揉了脑袋，随后笑着拍拍他的背，穿上外套，跟在他身后走出家门。
顺利到达分部，顾哲航把陈澈放在大门口，自己把车开去地下停车场。陈澈先去买了几杯咖啡，拎着纸袋走进电梯间。
程佳豪果然没过来……好吧。
陈澈走到窗边，把纸袋放在桌上。把自己那杯端出来，坐在另一张桌子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继续修图。
顾哲航进来的时候，冲着那张没人的桌子嘁了一声，也从袋子里掏出咖啡，坐在陈澈对面：“我说了吧。”
“一会儿我去跟娘娘说一下？或者你自己跟娘娘说？”陈澈瘪瘪嘴。“那你现在先把单词拿出来吧，省得一会儿他过来之后你还什么都没拿出来。”
顾哲航淡定地从包里翻出单词书。
程佳豪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今天陈澈也在？好巧。”
被点名的人抽空抬头冲着他微笑一下：“桌上有咖啡，可能已经有点冷了。”
“谢谢。”程佳豪坐下。“顾哲航的单词你检查过了？”
“时间快到了，顾哲航先进去上课吧。程佳豪下次记得来早一点啊，今天单词不多，查一下就结束了。”
顾哲航看了一眼对面的陈澈，大概明白她的眼神之后，皱着鼻子起身收拾东西去上课。
第58章
程佳豪并没有在分部呆多久就以赶论文为由跑回去了，陈澈依旧一个人坐在外面安安静静地修图。
课间休息时间，顾哲航拿了手机跑出教学区。发现程佳豪不在这，再次面无表情地在陈澈面前坐下。
“小姐姐。”顾哲航双手撑着脑袋。“你理理我。”
陈澈眨巴眨巴眼睛，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好奇地看向顾哲航：“怎么了？”
“你回来管管我吧，别管那几个小屁孩了。”
大橙子瞬间笑出声：“当时是你要求换助教的，现在又不满意，要不我再让娘娘给你找一个？想要男的还是女的？”
“想要陈澈。”
陈澈懒得再去看他。
哼，这个坏东西。
“你理理我，陈澈我头好痛。”
“怎么的呢，相思成疾？”陈澈又无奈又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额头。“行了行了，不疼了。”
不得不说，陈澈在哄他开心这方面还是做得很好的，比如现在他就很开心。
晚上，两个人约了娘娘一起吃西餐，简单聊了聊顾哲航之后的考试，因为之前陈澈考雅思也是被李颖一手带出来的，娘娘特地嘱咐顾哲航多向陈澈学学，得到了顾哲航轻飘飘的一句“嗯”。
吃过晚饭，顾哲航先把李颖送回分部，然后把陈澈送回家。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陈澈不太放心地看着他，小脸上写满纠结：“回家注意安全啊，开车小心点。我应该自己打车回来的，省得你又多跑一趟。天这么黑，开车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速度别那么快。”
“放心。”顾哲航勾起嘴角。“到了家会跟你说的。”
下车之前，陈澈的手臂被抓住。
“还有事吗？”
“你说呢？”
他只能借着外面路灯的光线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温柔又可爱，和以往的所有表情都不一样，似乎每次眨眼睛，都有小亮片从她的睫毛上落下来，简直美得让他心慌。
陈澈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泛起一丝红光，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顾哲航比她先反应过来，他也理应是反应得更快的那一个。
她为什么永远都带着一股甜味，让他不断地往下掉，再往下掉，像是在品尝一颗永远都不会化掉的软糖。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原来她真的已经变成他的了。
明明都已经坚持不下去打算放弃了，却在她哭的那一瞬间选择直接往前一步。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最开始就应该直接亲下去，而不是让她绝望到掉眼泪。
应该感谢时机，也应该感谢她。
松开她之后，顾哲航给她整理好微微凌乱的刘海，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快回家吧，一会儿家里人该担心了。”
“你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开那么快。小心路面打滑，到家了记得跟我说一声。”陈澈微微皱眉。“也不要熬夜画画了，照顾好身体。”
“实在不放心的话，你陪我回家？”
陈澈笑着冲他做了个鬼脸，打开车门，跳下车，冲着车里的人挥挥手。顾哲航目送她跑进小区，这才放心地离开。
顺利回到家，他先给她打了个电话。简单汇报情况之后，放下手机去忙工作。
陈澈把元宵节之后回学校的机票订好，然后坐在床上翻着那本0号画集。
真正见过他的工作环境之后，现在再翻这本画集，才能感觉到每一笔都是他花在里面的心思：比如这里的光影，比如那里的透视，比如这里的结构，比如那里的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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