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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颜话音未落，喊了前面的沈归一声，“沈同学！你现在有空吗？你陪秦渔去一趟小卖铺吧！”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
秦渔的手被她牵住，说话说到一半被她强行捂住。
慕颜硬是像劫匪一样，拉着她走到前面去，推过去给沈归，理所当然的说道：“她自己一个人不想去小卖铺，你陪她去买个AD钙。”
“我……”
秦渔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慕颜这是做什么？
秦渔顿了顿，看向沈归，轻声道：“我不用陪的，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沈归清冷冷的回：“我出班级就是来找你的。”
气归气，但还是想看见她，跟她走近一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渔没敢问出口，怕他语出惊人，等会更尴尬。
“怎么了？”沈归长得高，微微弯着腰看她，看到她脑袋上那个可爱的丸子头，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秦渔往后退了退，警惕的看他：“你……你别乱动我的发型。”
“嗯，我尽量忍住。”
她不说话，低着头赶紧往楼下走。
他现在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了，越来越直接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秦渔烦死了。
要不然狠一点？
第三节下课，秦渔主动去隔壁班找男生玩，两人并着肩在操场聊了一会，虽然都是男生主动。
等她上课回来，便发现沈归的脸色很难看，浑身好像冒着一股冷气。
整整一节课，秦渔在旁边坐立难安。
隔壁班的男生觉得自己有戏了，天天来找她，她也没拒绝，跟着就一块出去了，但也没做什么，不是去小卖铺就是去操场随便走走。
结果她发现了跟在后面的沈归，每一次都不落下，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受伤的眼神，同时还带着不怒自威的冷脸。
第24章 般配
秦渔开始躲他，周五放学，她早早的就离开班级，去厕所里待了一会，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才缓缓的走下楼。
老远就看见一个男生在等自己，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袋。
他背对着自己，秦渔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面前的少年拦住了。
沈归低头，默默的盯着她，眼里不仅有委屈，还有少年数不尽的痛苦，她对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我想跟你聊聊。”
“可以吗？”
他根本就见不得她对别人好、跟别人走近一步。
他见不得她对其他人笑的那么甜那么软。
他心都痛死了。
少年的感情浓烈而炙热，但伤心也是加倍的伤心。
他声音弱了一些：“秦渔……”
“好。”她看着那个背影，“但我得先跟别人说一声，要不然他在那边一直等我。”
“嗯。”
沈归看着她向别人走去，眼神暗了暗，背过身去，不愿再看。
她什么时候才能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一次？
……
两人去了校园的后门。
秦渔还没等他开口，就先开口了：“你别喜欢我了，我不喜欢你。”
她很直接，一点也不犹豫：“你也知道，我喜欢有钱的男生，你没钱，我连喜欢你的机会都没有。”
沈归已经平静下来了：“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你先听我说。”
“如果我一直保持现在的成绩，考上A大不是问题。A大毕业的学生，比普通学生更容易找到好工作。”
“他们现在有钱不代表日后也有钱，但只要我成绩好，有不有钱只是时间问题。”
“你跟他们谈･恋･爱，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分手，要是遇上更漂亮的女生，你在他们心里就没有多重要了。”
“他们的资本很短暂，而我的资本虽然来得慢了些，但是肯定长久，更何况你也不能确保他们以后会不会破产。”
秦渔被他的话给震惊到了，她压根没想过他会这样回答。
犹豫了半天，她说了句：“我只在乎当下。”
他默了会：“我有攒着一些奖学金，可以全部都给你，我现在有的、以后有的，我都给你。”
“秦渔，他们没我喜欢你，他们给不了你的以后，我可以给你，你要放长线钓大鱼。”
秦渔叹了口气说：“沈归，你说的我都明白……”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沈归眉目生得精致，只盯着她一个人看的时候，眸光微暗，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
她支吾了一句出来：“你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我已经自学完了高･中课程。”沈归嗓音清冷低沉：“一个想读书的人，是不会因为喜欢别人就影响学习成绩的。”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也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他会很难过的。
光是她跟别人走在一起，自己的嫉妒就疯涨，那要是她喜欢上别人，沈归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秦渔脑袋还是有点懵，总感觉被什么糊住了一样，可能是在厕所待的时间太久了？
果然是傻了，连这个都能胡思乱想。
“你饭吃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吧。”
她突然蹦出来一句。
虽然很早就知道他喜欢自己，但真的被表･白的时候还是很懵。
“好。”
沈归在后面跟着她走，路灯撒在两人身上，一高一矮的影子，他低着头抬起手，轻轻的碰了碰，影子跟影子的手便牵在了一起，好不般配。
第25章 我会长大的
秦渔那天吃完饭就回复了沈归。
思考的时间多了，她的脑子也就通了。
他说的道理，自己之前就想清楚了，她也知道现在谈的感情不会轻易长久。
少年的感情浓烈，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外面新奇的事物太多了，不会把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的。
不管是感性还是理性，沈归都占了上风。
——
很久以后，慕颜好奇的问过秦渔，问她什么时候喜欢的沈归，她回答了一句。
“当初他让我请吃夜宵，我想的是跟他一起吃夜宵。”
而不是单纯的只请他一个人吃夜宵。
是她下意识的想跟他一起。
——
秦渔没有瞒着家里人，回去就说了这件事，没有想到的是，秦母竟然同意了。
“小慕跟我说过了。”秦母说道：“那个男孩家里是政･府的，日后前途无量。”
“慕颜她怎么知道的？”
之前不是说好像吗？
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到时候不是怎么办？
“她听学校老师说的。”
“啊，那她还说了什么？”
秦渔突然明白了，难怪慕颜最近这么怪，原来是在撮合他们两个。
“她说男生成绩很好，不怎么跟女生玩，对你很好。”
秦母没有跟秦渔说过，她当年除了陈业以外，还喜欢过一个男生，只是她没读过书，太自卑了，没敢上前跟人说过一句话。
臭水沟里的杂草，永远都够不到树上的叶梢，她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来没有过祈望。
“妈妈明天得出去一趟，后天才回来，钱我就放在桌子上给你，少吃点零食，多吃点水果。”秦母细心的嘱咐道：“中午吃饭就去李阿姨家的店铺吃，她那边最近添了鸡汤，你多点两碗喝。”
“去哪里？”秦渔问。
秦母没有瞒着她：“L市，陪你林叔叔出差，你想要什么礼物，我让他买了带回来。”
“不用，我不缺东西。”
“妈……我会快点长大的。”
秦渔心里难过。
她恨自己年龄太小了，一点也不争气。
其实她觉得两个人普普通通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以后不读书，出去打工养她，虽然日子拮据了一点，但至少不会挨打。
但她妈就是不肯，总觉得日后会委屈了自己，还是坚持靠这个挣钱。
秦渔低头，眼泪开始慢慢在眼眶里打转。
“妈知道，妈不着急，妈慢慢等你。”
秦母不想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重新再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她希望秦渔读书，起码明白几个大字，不想她以后打工受苦，想让她尽量过得舒坦一点。
“时间不早了，先回楼上睡觉吧。”
秦母摸了摸她的头。
是自己不好，没生在富贵人家。
秦渔点了点头，回到楼上，她把书包放到凳子上，开始各种翻，将那个男生的名字本放到抽屉最里面，坐到桌子前开始看书。
——
沈归一回去就快跑到楼上，忍不住登录QQ给秦渔发信息，一连发了七八条，见对面没有回，他也就消停了一会。
但还没消停两分钟，他又活跃起来了。
一会站着，一会坐着，看看QQ头像，再看看聊天对话框。
整个人抑制不住高兴的情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眉眼都温柔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秦渔的话、秦渔害羞的笑。
第26章 美好
秦渔睡觉前，习惯性的看了一眼QQ，发现沈归发了好多条信息，大抵是在说明天要不要出来玩。
她回了个好。
沈归秒回。
“沈归：动物园明天早上八点开，刚好九点半有孔雀表演，我们可以早上去，中午在外面吃饭，下午再回来。”
“秦渔：好，听你的。”
“沈归：那我明天早上八点半在你巷子口等你，我们一起去吃早饭，我知道有一家面包很好吃。”
“沈归：我妈做了点绿豆糕，明天给你带。”
“沈归：你语文练习册记得要带来，老师布置了两个单元的练习。”
“秦渔：嗯，我要准备睡觉了，你还不睡吗？”
“沈归：你睡了，那我也去睡了，晚安。”
“秦渔：晚安。”
沈归不想让她回最后一句话，所以又发了一个比耶的表情包。
他哪里睡得早，他一点也不困，他觉得自己能盯着秦渔头像从晚上盯到明天早上。
第二天……
秦渔特地起了个大早。
毕竟第一次约会，不能穿得太丑去。
她盯着柜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没衣服穿。
现在去外面店铺买还来不来得及？
她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她还是别想了。
“这件衣服颜色会不会太花了，显得很刻意？”
“这个好像又太素了，一点也不突出。”
“不行，这配马丁靴才好看，动物园还得要爬山，到时候走不动岂不是很尴尬……”
整个房间除了地板上散落的衣服包包，只剩下秦渔小声的自言自语。
秦渔挑了半个小时的衣服，最后挑了一件淡绿色的碎花裙，还专门烫了一个蛋卷。
不知道是不是情･侣之间的心有灵犀，沈归也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短袖。
少年迎风站着，身形挺拔清瘦，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归一个晚上没睡，难免带着点紧张，一直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但发现都是徒劳。
她今天很美，裙子很衬她，风也很称她，就那样轻飘飘的将她吹到自己身边，像是活在了梦里。
秦渔一看到他，瞬间觉得路都走不明白了，总感觉很别扭。
“你来很久了吗？”她小心翼翼的发问。
沈归站在她旁边，低头看着她柔软的发旋，“没有，刚刚来，你肚子饿了吗？我书包里带了绿豆糕。”
“没事，等会再吃，我们先吃早饭。”
秦渔紧张的手都在抖。
“好。”沈归走了几步后，面色越发紧张，耳尖微红，终于忍不住问：“可以牵手吗？”
秦渔顿了顿，磕磕绊绊的回道：“你想……想牵就牵，不要问我。”
她还快速的补了一句：“我害羞。”
听她这样说，沈归反倒没那么紧张了，面上笑得更加温柔了，他伸出手，轻轻的牵住了她的手。
女生的手普遍很小，秦渔的手更甚，软软的在掌心里放置着，滚烫的体温互相传递着，似乎有什么溢满了沈归的心脏，让他有些飘飘然。
他握得紧了些，将她的手全部包被在自己的手掌里，不敢有其他动作，只是握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秦渔脸颊红了个彻底，显得脸蛋更加精致了些，沈归温柔的看着她，眉眼舒展着、笑着。
少年的害羞在沉默中蔓延，风携带着青涩的美好逐渐吹向远方。
第27章 是真的
夏季的蝉鸣已经远去好久，但清城的气温还是持续不下，温度高得惊人。
“你头低下来点。”秦渔一米六六，在普遍一米六的女生中还算高点，但她身旁的沈归已经一米八了，两人站在一起还是有点差距。
“怎么了？”沈归侧身，在她面前半蹲下，还比她矮了一些。
“我没让你蹲下来。”这下秦渔还得低头看他，软声细语道：“天气太热了，我给你喷点防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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