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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什么类型？”张依依问，“我比较喜欢看文艺类的书籍。”
“散文？”
“嗯。”张依依点点头，道，“散文，绘画，手工，小说都喜欢。”
“我喜欢看专业类的。”程小蝶说，“与销售有关的。”
“小蝶姐姐如果上大学，一定是理工科的。”
“别提大学了，那是我一辈子的伤痛。”程小蝶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差。
张依依说：“我听说，林老板和杨老板也是农村出身，而且杨老板的身世和我差不多，她也没有读大学，后来自学，参加成考，考了T市某大学，拿了大学毕业证书，你也可以的。”
“真的？”程小蝶反问，“好不好考？我都23了，像我这么大年龄的，收吗？”
“成人高考没有年龄限制的，三十多岁去考的都有很多呢，我也是听林老板跟我讲的。你那么聪明，肯定不难。”张依依说，“我也想考呢，就怕考不上。”
“那咱俩一块儿考吧，到时候去图书馆补习功课。”程小蝶兴致勃勃地说，“你不提这个，我都不知道还有成考这件事。跟着咱们老板可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她们让我明白，一无所有，身处阴沟，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爬上来，更给了我继续留在T市的决心。”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向最近的健身房走去。
到了健身房，她们在吧台各办了一张健身卡。
……
杨思明和钱珍珍准备结婚了。
他在市区买房的时候，给父亲杨锦川打了个电话，他道：“爸，我想和珍珍结婚了，你看我们年龄也到了……”
“哦。”杨锦川兴致不高，他的意思，是想给儿子介绍个乡下能干活的姑娘，朴实勤快，最主要是能伺候他儿子的衣食住行。
这城里姑娘，在他眼里，既不听话又娇气，不好养活，花了钱结了婚，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后。
“我们准备在城里买房！”杨思明说，“爸，您能赞助多少？”
“十万吧！”杨锦川说，“你不能换个对象？那个钱珍珍，娇里娇气的，我和你妈是真看不上！”
“爸，是我跟她过，还是你们跟她过？”
“怎么，你买了房，还不让我们老两口住？”杨锦川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爸妈，现在有几个结了婚还跟爸妈一起住的？”杨锦川说，“容易有矛盾。”
“这房子还没买呢，就先告诉我不能去住？我还能把钱给你？”杨锦川拿腔拿调地说。
“能啊，没说不能来住！”杨思明说，“你们是我亲爸妈，你们不能来住，谁能来？我的意思是说，不能长期住一起。”
“你什么时候买，我跟你妈一起去看看！”杨锦川问。
“最近就买。”杨思明说。
“好，明天我跟你妈就去城里找你！”杨锦川道，“拿上十万块。”
其实杨锦川的这十万块，是当初杨紫萱结婚前，从沈千山那里要来的，杨家没给多少陪嫁，钱直接留下了，用来减轻自己负担了。
第374章 ：活不起
“爸，不用麻烦你们上来了，你们也不懂。”杨思明说。
“你瞧不起你爸？”杨锦川暴躁道，“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儿，我和你妈怎么能不上来？”
“我们还不知道要逛几个楼盘才能定下来呢，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买的事儿。买房子这种事急不来，各方面都要考察！”杨思明说。
“十万块钱，就这么转到你银行卡，连个响声都听不着，我和你妈都觉得心里不踏实，必须得过去看看，我儿子买的啥样的楼！”
杨锦川一门心思想进城看看，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思想跟不上时代了。
“好吧，那您上来好了。”杨思明无奈，只好答应。
第二天，杨锦川把存了十万块的存折搁进了包里，带着江翠娥一同进了城。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T市。
这一次，他们没有麻烦女儿女婿，而是直接给儿子杨思明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车站接他们。
由于杨思明大学毕业没几年，一直是工薪阶层，还没存上买车的钱。所以，他没有车开，打车去接了父母。
杨思明和钱珍珍准备带父母去饭店吃饭，江翠娥道：“叫上紫萱和沈千山一起吧？”
“爸妈，紫萱快生了，不便出门，妹夫在家照顾她，更不能来了！”杨思明说，“再说了，我们虽然都在T市，但是一个在南城，一个在北城，太远了，不方便。以后有空再聚！”
“不叫就不叫！”杨锦川道，“我们来是为了给儿子买房子，跟闺女也没关系。”
“哦。”江翠娥哦了一声。
杨思明选了一家鲁菜馆，点了一桌子菜招待父母，酒过三巡后，杨锦川从打开包，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着的存折，站起身来，递给了杨思明，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说：“这些是十万块，你拿去吧，买房子用，我和你妈在乡下种地，也没什么本事，买楼应该够了吧？”
杨思明也站起身来，接过存折，道：“爸，城里的楼一万八一平米，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过没关系，我和珍珍也存了些，我们之所以没买车，是想先买房……”
“啥？”杨锦川瞪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眸光望着儿子，说道，“一万八一平米？十万块，也就够买五平米？就够买个厕所的？”
“爸，现在房价那么贵，确实是这样。”杨思明说。
“不买了，咱不买了！”杨锦川紧皱着眉头，摆摆手。
“不买住哪儿？难道结了婚我们还要租房子住？”杨思明道，“爸，我们两个的工资加起来，省吃俭用，足够还房贷，我们努力一点，会好起来的。”
“回乡下住啊！”杨锦川说，“买套楼得多少钱？动不动就上百万，还不算装修房子买家具的钱，这不是要人命吗？
城里不是一般人能活的地方啊！咱活不起，就回去活，回去也一样活，在城里，吃穿还能翻出花儿来？”
“爸爸，话不能那样讲，还是城里发展好。我们都在城里上班，回乡下住也不现实，我回乡下怎么生存？找不到工作，难道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
钱珍珍望着杨家父母，自觉跟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也插不上话，只好尴尬笑笑。
“城里房子太贵了，不行不行，咱不买了！”杨锦川态度坚决，他伸出手，道，“把钱还给我，我拿回去，留着给你办婚礼用！”
“爸！”杨思明急了，他道，“我和珍珍是不会回乡下住的。”
第375章 ：不欢而散
“你想气死我啊？”杨锦川一掌拍在桌子上。
江翠娥连忙伸手攥住了杨锦川的手腕，道：“这是在饭店里头，别耍驴！”
“你上一边儿去！”杨锦川用力一甩，将江翠娥甩得倒退了两步。
江翠娥冲杨思明试了个眼色，道：“把酒收了，别喝了！”
“谁说别喝了？”杨锦川瞪得牛眼一般大，他一巴掌打在江翠娥的脸上，咆哮道，“男人在这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儿？”
江翠娥好像习以为常，倒退了几步，站在墙角，不敢再发一言。
她和他是夫妻，再清楚不过，他不喝酒还能强点，最多就是个大男子主义不尊重女性，她能忍则忍，他喝了酒就不一样了，抬手就打人，像打只狗一样随便。
杨思明见父亲这样，就不乐意了，他道：“爸你怎么能动手呢？我妈怎么了你打我妈？”
他站起来，指着父亲，眼睛也赤红。
杨思明也是喝了酒，情绪有些控制不住，若是没喝酒，他也不敢这样跟父亲说话，自小在父亲的淫威下长大，他在心理上就惧怕他。
钱珍珍拽了下杨思明的衣角，示意他坐下，一直不发一言的钱珍珍终于忍不住说道：“伯父，虽然杨思明是您的儿子，但是他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您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什么事都替他做决定，这不是爱，是控制！
伯母那么大年纪了，还生过一场大病，您怎么抬手就打人呢？
您这是不尊重女性的表现！您想想，这一辈子，她跟着您吃苦受累，还给您生了一儿一女，没捞到一丁点儿好处，每天给您洗衣做饭伺候您，像个免费保姆一样，您怎么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这样对待妻子呢？”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杨锦川脾气上来了，指着钱珍珍说，“我早就看不惯你，娇滴滴的，啥活也不会干，要你有什么用！去一边站着去！”
钱珍珍哪儿受过这窝囊气，她脸色大变，拎起包，气鼓鼓地摔门而去。
杨思明的脸色也极差，他拎起自己的公文包，打开包间的门，故意摔了门，在吧台结完账就出去追钱珍珍了。
“喝点酒就撒酒疯，把孩子都气走了！”
江翠娥嘟囔着走出包间的房门，在吧台要了几个袋子，准备把剩菜剩饭打包回去。
杨锦川见江翠娥拿了塑料袋进门，没好气地坐在椅子上，抄起筷子，道：“饭还没吃两口，打什么包？”
“以后进城别喝了！”江翠娥道。
“摆什么脸色，你给谁摆脸色？”杨锦川赤红的一张脸，他伸出手指头，指着江翠娥，用命令的语气道，“坐下，吃饭！”
江翠娥坐回原位，战战兢兢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眼前的菜，放进嘴里，如同嚼蜡，完全没有心情吃。
杨锦川一个人又喝了两杯酒，冲江翠娥摆摆手，示意她打包。
他则出去抽烟去了。
江翠娥把菜都打包好，来到吧台前，问道：“服务员，多少钱？”
服务员微微一笑，对江翠娥道：“您好，已经结过账了！”
江翠娥拎着菜，匆匆走出酒店大门，看见杨锦川就蹲在酒店门口抽烟。
“我们回去吧！”江翠娥说。
“去哪儿？”杨锦川反问。
“去儿子那啊！”江翠娥说。
“不去！”杨锦川犟劲儿上来了，他道，“竟然敢跟我顶嘴！这小子胆儿越来越肥了！”
“那去哪儿？”
“去旅馆！”杨锦川说着站起身来，气哄哄地向前走去。
江翠娥紧随其后，同杨锦川走进一家小旅馆，拿出身份证，登记，入住。
钱珍珍离开酒店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杨思明追了上去，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解释道：“珍珍，你别生气，我爸没有文化，说话也没有个把门的，你别放在心上！”
“难道没有文化的人都这样不尊重女性？”钱珍珍歪着头，眸光清冷地看着杨思明，她道，“我真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要不要继续我们这段关系。”
第376章 ：头也不回
“你是跟我结婚，不是跟我爸妈结婚，你不要因为他们的错误而惩罚我好吗？”杨思明委屈地说。
“每个家庭的相处方式都会传承的，在潜移默化中遗传给下一代！”钱珍珍说，“你看看你爸对你妈的态度，毫无尊重可言，说打就打，这还是在外人面前，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可见平时有多嚣张！
还没有我说话的份儿，呵呵，杨思明，我嫁给你以后，就要变成哑巴？你爸是个人吗？”
“他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是因为喝了酒，撒酒疯！”杨思明解释道，“我们结婚以后，不回乡下，也不和他一起住，不相处，就不会有矛盾的！”
“不相处怎么可能呢，杨思明？逢年过节还是要在一起的呀，我妈说得对，越是穷地方越是规矩多，越是不尊重女性，这几乎是常态！”
“珍珍……”
“我们分手吧！”钱珍珍说，“你穷没有关系，我可以陪你一起吃苦一起奋斗，但是我忍受不了这样的家庭，无法加入！”
钱珍珍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杨思明哪里肯放手，他追上去，抱住钱珍珍，带着哭腔说：“别走，珍珍，我真的很爱你，不要走，以后我一定对你好……”
钱珍珍听见他抽泣的声音，有些心软了，但是一想到他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父亲，就命令自己心狠起来，她推开了杨思明，说：“杨思明，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真的，我们分手吧，没有以后了。”
“珍珍，能不能别这样心狠！”杨思明哀求她，“别走。”
“我妈说，嫁给一个人之前，要先看他父母是怎么相处的，一般情况下，他们的相处模式会在潜移默化中沿袭下去，你妈在你爸眼里，连个人都算不上，我看得触目惊心！”钱珍珍说，“可悲的是，很多底层男士以不尊重女性为荣，不以为耻，觉得打老婆有本事，还喜欢当着外人的面打老婆！”
“珍珍，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有多疼你，你不相信我吗？”
“男人结婚前是会伪装的……”钱珍珍说，“谁知道结婚以后，你还会不会这样对我好，谁敢赌你一直不变？”
“明明说好了，买房结婚的，就因为我爸的失态，你就要和我分手？”杨思明用不可置信的眸光望着钱珍珍，他道，“我们两个人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不堪一击？”
“你应该很清楚你爸的为人，我不相信他从前没有打过你妈，我也不相信你没有看到过……”钱珍珍说，“看你妈被打后的反应我就可以推测，她已习以为常。这样的家庭氛围，我真的无法接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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