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程小蝶低垂下头，紧咬着嘴唇，然后转身，匆匆跑掉了。
程小蝶在自己家门口，遇见了张依依。
她有些诧异地望着张依依，两个人站在那里，互相对望了几秒钟，像一个慢镜头一样漫长。
程小蝶说：“陪我喝酒吧！”
张依依向前走了几步，她面无表情帝扬起巴掌，狠狠甩了程小蝶一耳光。
“啪——”
这一耳光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打得程小蝶的头歪过去，粉色的发丝就像桃花瓣一般，扑了一脸。
程小蝶瞪大了眼睛，望着张依依。
张依依从来没有这样豪横过，她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般，看着她，怔怔地看着她。
“醒了吗？”张依依问。
许久，程小蝶说：“你跟踪我？”
“对！”张依依说，“没有杨老板，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
“我什么都没做！”程小蝶哽咽道，“什么都没做！”
“你想也不可以，想也有错！”张依依冷冷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动歪心思！”
“谁都想要过得更好，这有错吗？”程小蝶捂着脸哭泣道。
“没有错！”张依依说，“但是你的幸福若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是有错！这一巴掌，打醒你了吗？”
“醒了！”程小蝶哭泣道，“凭什么别人生来就拥有一切，凭什么我们想要一点点幸福，就要拼尽全身的力气？凭什么——”
“杨老板之前也和我们一样，你不能走捷径！”张依依道。
“她运气好，能够遇见不考虑家庭条件的男人，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缘分还未到，等缘分到了！会遇见的！”张依依向前几步，拉住程小蝶的手，说，“我陪你去喝酒，去哪里，喝多少，我都奉陪到底！”
“酒吧！”程小蝶说。
两个人来到灯红酒绿的酒吧，灯光闪烁中，程小蝶喝了一杯又一杯，她说；“我以前说，我宁可孤单一辈子，也不回乡下结婚，呵呵……”
“呃……”张依依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静静地聆听。
“其实我也怕孤单，我也怕会一个人……”程小蝶哭泣道，“每次我爸妈催婚，催我去乡下相亲，我很烦，说实话，我也很焦虑……我也害怕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一辈子就这样一个人，你也知道的，我眼光很高，很多男人入不了我的眼，我不知道为什么，对沈先生一见倾心，可是为什么，他就结婚了呢？”
“他结婚了，你就该换下一个啊！”张依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就像喝酒一样，你喜欢的酒，在别人的手里，别人已经喝过了，你还能抢过来继续喝吗？你不该重新点一杯吗？”
第386章 大打出手
「也许，别人手上的那杯，只是你以为的很好喝呢？倘若真的抢过来，味道或许也不尽如人意呢？」张依依唇角一弯，说道……”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就觉得是好的，拥有的，总是不珍惜！”
“道理谁都懂！”程小蝶道，“可是，终究是意难平！”
“世上意难平的事太多了。”张依依晃动着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说道，“小蝶姐姐，你经历那么多，应该比我更懂，我初出茅庐，哪里有小蝶姐姐懂的多？”
“太难了，我曾经发誓要在T市立足，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销售，我凭什么在T市立足？只能靠抓住一个有能力的男人了……”
“小蝶姐姐，别气馁啊，我们要靠自己。”张依依的眸光璀璨，似天边的星辰一般，曾经，她的眼睛也一样这样明亮吧，只是现在被现实磨去了光芒。
“靠自己？”程小蝶摇摇头，颓然一笑，继续倒酒。
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地离开酒吧。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路上的行人稀少，只有站在街角的路灯，在寂静的寒夜里，孤独地闪烁着它的光芒。
程小蝶心情不太好，走出酒吧没几步，就抱住一棵大树，狂吐不止。
张依依捶打着她的后背，问道：“怎么样？好受些了吗？让你不要喝那么多，非要开……开那么多瓶干嘛？！”
张依依虽然喝得比程小蝶少，但是她也有些醉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晕乎乎的，看眼前的人影都是重叠的。
程小蝶吐得昏天黑地，没工夫回答她。
这时候，程小蝶包里的手机响了。
张依依指着她的包包，道：“喂，电话响了，快接啊！”
程小蝶打开自己的包，手伸进去，掏了半天没掏出手机来，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就跌倒在地，头枕着胳膊，直接就睡了。
“喂，你可别在这里睡啊！”张依依拉着程小蝶的胳膊，想要把她给拉起来，却怎么拉也拉不动。
原本安静了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张依依从程小蝶的包里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才接起来，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呵斥声：“小蝶啊，你干什么去了？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也没人接！”
“哦，方才……方才我们在酒吧，里边太吵了，没听见手机响！”张依依如实回答。
“什么？”电话那端的中年女人咆哮道，“程小蝶，你竟然还敢去酒吧？我警告你啊，赶紧把你的粉色头发给我染回来，染成黑的！
你这个样子回村，不知道要被多少老太婆嚼舌根！
我们跟着你都挨不少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城里干什么好事呢！
赶紧抽空给我滚回来相亲！你小姨家妹妹比你小两岁，人家都生二胎了，你到现在都还没着落，是不是想要气死你爸妈啊？满村里人都把你当笑料，说你在外头干啥干啥，所以才嫁不出去……”
电话那端的中年女人不管不顾地喋喋不休，张依依挪开了手机，对程小蝶说：“小蝶，是你妈打来的吧，真能唠叨，像念经一样，你来接！”
张依依把手机放在了程小蝶的耳畔，电话那端依旧呱噪地说着什么，只是喝多了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想听。
张依依靠在程小蝶的身上，困意袭来，眼皮沉重，也是忍不住睡了起来。
这时候，酒吧里走出三个男青年，他们看见躺在马路边的程小蝶和张依依，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坏笑。
三个人上前，分别架起她们，准备将她们带去酒店开房。
这时，陈文昊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拍了拍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男人转过头，看了陈文昊一眼。
陈文昊用命令的语气道：“放下——”
这一幕，让他不由得想起一年前，初识陈清婉时的场景。
如今想来，恍若隔世。
“怎么？是我们先看到的，你想要？”
“她们是我老婆店里的员工，你们想找死是不是？”
陈文昊挽了挽袖子，拿出要打架的架势来，“酒吧里还有我几个兄弟，怎么，要打架？”
“打就打，怕你不成？”
三对一，他们有胜算。
他说他酒吧里还有兄弟在，谁知道他是不是骗人？
所以，他们怎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三个人丢下程小蝶和张依依，和陈文昊扭打在了一起。
陈文昊寡不敌众，被人摁在地上，一顿胖揍。
这时候，张依依被他们的吵嚷声惊醒，她顺手从身边抄起一块砖头，照着眼前那个弯腰踢打陈文昊的人，就是一板砖。
搬砖不偏不倚，打在男人的脑袋上，那人当时就趔趄一步，应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另外两个男人一看，这女人还挺厉害，竟然敢动手？
他们便转移了目标，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依依，步步紧逼，张依依步步后退，眼神怯怯地望着他们，因为紧张，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们干什么？滚开，离我远一点……”
“小妞挺厉害呀！”
“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辣的！”男人搓着手说，“不过，爷喜欢！嘿嘿……”
陈文昊从地上爬起来，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腰上，那人当时就跪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另外一个男人，再次和陈文昊扭打在一起，两个人不分上下，在地上滚来滚去。
张依依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忙。
这时候，酒吧里走出两个男人，立马加入了战斗。
三个人一起将坏人打趴在地。
“哥们儿，我说怎么喝了一半找不着人了呢，在这儿跟人打架呢！”陈文昊的朋友说道，“怎么不打个电话叫下哥们！”
“方才三个人打我一个，喘气都没功夫，哪有时间打电话！”陈文昊伸手，狠狠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迹。
“那两个姑娘你认识？”陈文昊的朋友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程小蝶和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张依依。
第387章 差点破相了
“认识，我老婆店里的员工。”
“好，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陈文昊的两个朋友先行离开了。
陈文昊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张依依的肩膀上，说：“怎么一直在发抖，冷吗？”
张依依点点头，说：“谢谢你啊，陈先生！若不是遇见你，我们今晚恐怕……”
想到这里，张依依抽泣了起来。
她是真的醒酒了，也是真的害怕了。
她不像程小蝶心那么大，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
“两个女孩子出来喝酒，怎么还没个数，喝得不省人事像话吗？”
陈文昊就像教训妹妹一样，开始教训她，“若不是恰好我也在这里喝酒，被我撞见了，你说你们怎么办？”
“以后再也不会了，陈先生。”
“喝得酩酊大醉，也影响明天上班对不对？”陈文昊用手背擦了下唇角，有血渗出来。
张依依连忙打开包包，拿出纸巾，抽出一张，递给了陈文昊：“给！”
她说：“陈先生，你千万不要告诉林老板啊，她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骂死我们的！”
“这不是小事，我不能答应你！”陈文昊走过去，蹲下身子，推了推程小蝶，喊道，“醒醒来！在水泥地上都能睡这么香？”
喊了几声没反应，陈文昊拍了拍程小蝶的脸，程小蝶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道：“这是在哪儿？”
“在马路上，在哪儿！”陈文昊没好气地说，“赶紧起来，回家睡觉去！”
张依依跑过去，拉了程小蝶一把，程小蝶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陈文昊说：“用不用我送你们回家？”
“用，用！当然用！”张依依连忙说。
说实话，她现在都还在后怕。
“陈先生，求求你了，能不能别把今天晚上的事儿告诉林老板啊？”张依依怕挨训，更怕在会议上挨训，她会感觉很没面子。
陈文昊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说：“你看看我身上都挂彩了，我不说能行吗？”
张依依望了望陈文昊脸上的淤青，他的牙龈都被人打出血了，胳膊上也有淤青，怕是瞒不住的。
“方才，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程小蝶一脸懵懂地望着两个人。
“你方才睡着了，简直错过了一出好戏！”陈文昊不无嘲讽地说，“倘若不是我加入这出戏，你现在应该在某个酒店的包间里，演出限制级的动作大片！”
“咳咳……”张依依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
程小蝶顿时明白过来了，方才是差点被人捡尸了。
“谢谢陈先生……若不是你，我和依依今晚凶多吉少了。”程小蝶不好意思地说。
“女孩子出来喝酒，要有点数！”陈文昊继续道，“这个不用我再三说吧？若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林老板怎么跟你们的父母交代？”
“这次一定是程小蝶带你出来喝的吧？”
“是！”张依依说。
“我猜就是！”
程小蝶这一身打扮，再加上平日里张扬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儿。
“别把张依依给教坏了啊，她可是个淳朴的孩子！”陈文昊说。
这时，到了程小蝶家门口，程小蝶登上两个台阶后，转过身，同他们挥手道别。
陈文昊又把张依依送回了住处。
在张依依家门口，张依依脱下外套，还给了陈文昊，她说：“谢谢陈先生，今晚多亏遇见你！”
“别客气，应该的！”陈文昊挥挥手，与张依依作别。
第二天，陈文昊开车接林秀妍上班时，被林秀妍发现脸上的淤青，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下脸上的伤，一脸惊诧地问：“怎么了这是？昨晚上干嘛去了？跟人打架了？”
“嗯！”陈文昊点点头。
“还挺能耐的啊！是不是闲的啊，这么大人了不知道啊，还跟人打架？你以为你还是初中生呢？玩古惑仔那一套？”林秀妍嘲讽他道。
“不是！”陈文昊就把昨晚上的事告诉林秀妍了，林秀妍叹了口气，道，“我非得好好说说程小蝶不可，小姑娘家家的，下班了不好好在家睡觉，跑到酒吧喝个烂醉，第二天不影响工作吗？还把乖乖的张依依给带坏了！昨晚上若是真出了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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