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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嫌你脏
张静虽然很希望能够留下来，却不想违背本心，委身于张磊。
就这样，她被晾了七天。
每天去公司后，都是在化妆间扫地打杂，就连公司保洁都看不下去了，她扶着拖把说：“我说小张啊，你是来做模特的，不是来做保洁的，你现在怎么开始跟我抢饭碗了？难不成公司保洁，也要换年轻貌美的来做？”
“阿姨，谁要来做保洁啊？”张静嘟着嘴说，“还不是因为张磊，看我不顺眼，所以我才没事做！”
“小姑娘呀，出来工作，要嘴巴甜一点呀！”保洁阿姨顺口说道。
张静不发一言，撂下手中的扫帚，坐在化妆镜前，整理自己的头发。
保洁阿姨拖地时，从化妆桌的夹缝里扫出一支口红，她道：“哟，这桌子底下咋还有一支口红呢？”
张静转过身，望着保洁阿姨手里的黑色金边口红，「腾」地一下站起身，夺过保洁阿姨手中的口红，看清了口红身上的TF字母，她道：“TF口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夹缝里的，挺贵的吧？听说你们这些模特用的口红啊，都几百上千一支，快赶上我半个月工资了！”
保洁阿姨拎着拖把出去了。
张静拿着口红出神，这时，江安然推门而入，见张静手中拿着的口红，便一把夺了过来，她瞪着眼睛道：“还说不是你拿的，这是什么？”
江安然打开了口红，看了看颜色和使用情况，确实是她之前丢的那支。
“刚刚保洁阿姨打扫，从化妆桌夹缝里扫出来的！”张静也咄咄逼人道，“江安然，你别欺人太甚！”
“是吗？”江安然冷哼一声，说，“谁知道是不是你心虚，又把口红塞在了夹缝里……”
“若口红真的是我拿的，我有必要多此一举吗？”张静气得小脸涨红，她道，“你就算是白送我，我还嫌脏呢！”
“你，你说什么？”江安然被张静这一句给气得不轻。
张静竟然嫌她脏？
她一个农村来的，凭什么？
“你用过的东西，我嫌恶心！你白送我，我也不要，怎么了？”张静怒目圆睁地道，“谁不知道你的名牌包包是糟老头子送的？谁知道你的脏嘴亲过什么人，有没有传染病！我这人有洁癖！”
“你你……”江安然指着张静，一时竟想不起说什么来反驳。
这时，陆陆续续有模特完成拍摄，进来换衣服，撞见刚刚这一幕，纷纷偷笑。
“安然，这口红好像……是阿姨用拖把扫出来的。”
“安然，就算是几百块买的，也不能用了吧，想想刚刚阿姨的拖把还在滴水……”
江安然哑巴吃黄连，她把口红扔进垃圾桶，气哼哼地摔门而去。
林婉儿穿着黑色的高跟鞋，款款走过来，她按住张静的肩膀，说道：“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
“是她欺人太甚！”张静道，“她凭什么瞧不起人？”
林婉儿道：“你最近的处境不太好啊，几天都没接过拍摄任务了……”
张静抬起头，望着林婉儿，道：“有人想要为难我，我有什么办法。”
“人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林婉儿拍了拍张静的肩膀。
张静起身，在林婉儿的耳畔小声道：“难道为了有拍摄任务，就要委身于人？换作是你，你会答应吗？”
林婉儿意味深长地望了张静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江安然找到刘总监，道：“我们模特部，是不能养闲人的吧？”
“当然。”刘总监说。
“那那个张静是怎么回事？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大学都没毕业，一身穿着打扮，土得掉渣，你们招她来做什么？真是拉低了我们模特部的档次！”
“安然，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了，不该你管的事，你少管！”刘总监呵斥了她一句，“你是总监，还是我是总监？”
“哼！”江安然冷哼一声，道，“我就是讨厌那个土包子，以后模特部，是不是要改成保洁部了，招聘部门什么眼光？”
“人家长得不比你差呀！”刘总监道，“除了气质上差了点，土气了点，人家哪一点比你差了？去去去，赶紧干活去！”
“哼！”
江安然转身，提了样品衣，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第95章 演员
午休时，张静远远地看见，张磊坐在器材箱上吃盒饭。
她走过去，道：“张磊，我觉得我最近学习得差不多了，可以接拍摄任务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是想明白了？”张磊上下扫量着她的完美身材。
张静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即便是她十分渴望这份工作，也还不至于为了接拍摄任务就出卖自己吧？
“张磊，你想什么呢？”张静俯下身，轻声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屈服于你吗？”
“那你继续歇着吧，哼！”张磊摆摆手，示意她躲开，“别耽误我吃饭！”
张静转身，深深叹了口气。
难道还要继续这样耗下去？
下班后，张静去菜市场买了点青菜和羊肉卷，准备晚上和钟梦瑶吃点火锅。
回去的路上，她听见身后有汽车喇叭声，便自觉地往路边靠了靠。
她转过身，看见身后那辆车子的车窗落了下来。
张静诧异道：“欧阳先生？”
欧阳夜笑笑，说：“我刚好顺路，你上来吧！”
张静灿烂一笑，走过去，打开了车门，拎着菜坐上了欧阳夜的车。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钟梦瑶家楼下，张静打开车门，说：“谢谢你啊欧阳先生，要不要上来坐会儿？”
欧阳夜道：“不用了。”
他知道，钟梦瑶是不会让他进门的。
钟梦瑶刚刚写完东西，她看了下电脑右侧的时间，下午六点，该是晚饭时间了。
张静也该下班了。
钟梦瑶关闭了电脑，走出书房，站在客厅的窗口，向楼下望去。
她看见欧阳夜的车子停在楼下，张静从他的车子里走了出来。
张静打开房门后，喊道：“梦瑶，我买菜回来了，今晚我们吃火锅吧！”
钟梦瑶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她没有理会她。
张静打开客厅的灯，问道：“梦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钟梦瑶说：“你怎么跟欧阳夜在一起？”
“哦……”张静没想到钟梦瑶看到了方才的一幕，她连忙解释道，“我刚刚在路上碰见了欧阳先生，他说顺路，送我一程，我就上了他的车，我跟他没什么的！”
“怎么他跟你很熟的样子？”钟梦瑶疑惑道，“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不……不是！”张静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我只是在公司见过他几次……”
说出口之后，张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她道：“梦瑶，我任职的那家公司，就是斐鱼原创模特部，我是怕你不高兴才没告诉你的，你别生气啊，虽然那家公司是欧阳夜的，但是他很少去模特部的，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
“原来是这样……”钟梦瑶恍然大悟道，“你以后不要跟他走得那么近，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他伤害过你吗？你对他抵触心理那么强？”
“对！”钟梦瑶道，“是他让我不再相信爱情！”
“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没必要这么极端，一次失败的恋情代表不了什么。”张静宽慰她道，“我们今晚吃火锅，我还买了你喜欢吃的海鲜！”
“好！”
钟梦瑶从厨房找出来电火锅，摆在客厅的餐桌上，插上电，将火锅底料倒进了锅里。
不一会儿，锅里的浓汤便翻滚起来。
张静把羊肉卷和洗干净的青菜搁进了锅里，两个人围着火锅，吃得小脸通红。
张静说：“我可能在这家公司也呆不长。”
“为什么？”
“那个摄影师，看我是外地来的，也没有学历，就处处打压我，有拍摄任务也不给我，只让我在化妆间打杂，模特部的同事们，也都势利得很，尤其是那个江安然，自己口红掉桌子底下，就赖我偷的，你说她恶不恶心人呢？”
张静说到这些，心里难受得很，“我是农村来的怎么了？农村人就低人一等吗？我家里穷没读过大学怎么了？吃他们家米饭了？我哪一点比她们差了，他们凭什么瞧不起人？”
“张静，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钟梦瑶道，“现在，你把所有的苦都咽下去，将来你会感激现在努力的你，人不会一辈子都穷的，俗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张静用力地点点头，她打开了一瓶啤酒，道：“梦瑶，就凭你这句话，干了！”
钟梦瑶也打开一瓶啤酒，和张静碰了下杯，然后喝了一口。
张静或许是心情不好，一瓶啤酒紧紧攥在手里，一仰脖，一口气喝光了。
钟梦瑶从锅里夹了一筷子羊肉卷，放在张静的盘子里，她道：“人的一生，遇到些坎坷总是正常的，就像我们作者，很多一开始，连签约的资格都没有，有些签了约，稿费也很少，能赚到钱的也是少数，还有一部分，纯属为爱发电，根本就没有稿费。”
“作家不是很光鲜亮丽的职业吗？有那么惨吗？”张静疑惑道。
“知名作家当然光鲜亮丽了，默默无闻的小作家，没有销量，赚的那点稿费够干什么的？还不如公司职员呢！”钟梦瑶说，“作家大都清贫，曹雪芹有钱吗？路遥有钱吗？他们哪个不是知名作家？”
“好像也有点道理……”张静咬着筷子说，“梦瑶，我看你就是小有名气，就挺好的呀！”
“好什么呀，房子都还没买上呢，这房子是租的呀！”钟梦瑶说。
“你这么有名，还买不起房子？”
“我哪算有名呀，也就在我们这座城市还有点知名度。”钟梦瑶说，“我有一个朋友，之前和我一样都是默默无闻的小作家，现在卖出了影视版权，一本书就赚了几百万，现在影视项目正在筹备中……”
“梦瑶，你那个朋友是谁呀，可不可以推荐我过去当演员？”张静瞪大了眼睛，连忙说。
“公子连城。”钟梦瑶迟疑了一下，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没有学过表演，剧组选演员，也不是他说了算呀！”
“我也没想过要当主演，配角我都不敢想，让我去做群演都可以！”
“模特你不当了？”钟梦瑶反问。
“我都快被人打压死了，怎么当得下去？”张静叹了口气说，“没有拍摄任务，这个月工资也没有几个钱，下个月再这样耗下去，我怕是连饭都买不起了。”
“买不起我养你！”钟梦瑶笑笑说。
“开玩笑，我有手有脚的，怎么好意思白吃白住的！”张静连忙说，“梦瑶，你就帮我问问嘛，看他的戏里缺不缺群演，让我演死尸我都不介意！”
“当真？”
“嗯！”张静用力地点点头。
钟梦瑶拿出手机，拨给了顾连城。
原本顾连城已经不再写书，而是去了公司上班，却没想到影视公司看中了他一本书，买下了版权，如今他辞了公司的工作，开始在家改剧本。
“连城，你最近忙吗？”钟梦瑶问道。
“有点忙，最近在改剧本。”顾连城说。
“恭喜你啊连城，卖出了影视版权！”钟梦瑶说；
“运气好而已，你早晚也会售出影视版权的，我相信你的实力。”顾连城笑笑说。
“连城，我有一个朋友……”钟梦瑶还没有说完，听见顾连城那边响起了电话铃声。
顾连城道：“梦瑶，制片方来电话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有事我们回头再聊！”
“那好吧！拜拜！”钟梦瑶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望着张静说：“下次请顾连城出来再谈吧，他现在好像有点忙。”
钟梦瑶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道：“张静，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去做演员？那一行的饭，好像也不容易吃。”
“想好了。”
“有些事，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简单，说不定，你会遇见比做模特时候更糟心的事呢，模特公司那边，你辞职以后，可就不能再回去了。”
“我想尝试一下。”张静说，“梦瑶，你也说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演员，不是比做模特更有前途吗？”
“红了的话，什么都好说，倘若不红，做群演，一天也就几百块的劳务费。”
“那也比我给人按摩强多了，我辛辛苦苦累一天，还要赔上笑脸，不也就赚那点钱吗？”张静说，“什么苦我都吃过了，我不信做演员我做不了。”
“既然你想试试，那我就帮你问问。”钟梦瑶说，“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免得心理有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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