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不明白,为什么程今一个大男人也喜欢结伴上厕所。
每节课下课就见他叫上班上的那些好兄弟一起去上厕所,一定要到接近响铃时间才会回来。能解释的就只有一句:懒牛懒马屎尿多。
厕所建在教学楼后面。这不,丁一在二楼走廊上刚看见程今、田轶一起四五个男生从教学楼拐角处走出来,上课铃声就响了。
不上课,没作业,晚自习的时间很快就在闲聊当中溜走。
一个晚自习两个小时的时间足以让十五六岁的少年们彼此之间拉进关系,打得火热。
丁一跟林辉,程今,田轶,陈珊琪,夏橘几个人一起打闹玩笑着下楼。程今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不是她们班的,却是跟程今结伴上厕所的一行人中的一个。
程今和田轶叫他苏北言。
苏北言跟程今差不多高,一样白皙的皮肤,一样骨骼分明的好看的手,气质却大有不同。
程今长相清冷一些,面对陌生人时犹如高岭之花,让人进不得身。苏北言恰恰相反,他的眉目极其温和,更偏沉稳,说话时声音低沉,像极了最近流行的民谣烟嗓。
到了校门口,大家得各自分道扬镳。
林辉家在乡镇上,就租房在学校旁几十米处,是最近的。其他人都得从校门往右一百米左右到十字路口才算分别。
丁一正犹豫自己要往哪边走,突然被一只胳膊搭上肩膀带往右边。
程今看着被自己一把捞过来的人,在橘黄路灯的映照下,一张脸蛋白净圆润,像极了一颗汤圆。那双眼里惊魂未定,惊吓中带几分疑惑,依然是亮晶晶的。
他笑着解释到:“知道你家住城南,就跟我们走到下面十字路口再拐进小路嘛,反正你一个人走也是无聊。”
丁一猛地被拽了过去,还没从他突然这么近的距离接触中醒过神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反应过来后赶紧把他的手从肩上推下去“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为表示嫌弃他动手动脚,又毫不客气的赏了他的手臂一巴掌。
程今哀嚎一声,反复摩搓着自己的手臂“我靠你这是下死手啊!”
丁一白了他一眼“不给你点教训,你怎么记住仙女的肩膀不能随便搭。”
程今不知犯什么病,又作死的把手臂往她肩膀上一搭,还过分的用食指拇指撩起一撮头发轻轻在指腹摩挲。
一脸欠揍的笑“我偏要搭。”
“……”
推下去,又搭上来。
“唉~就搭。”
“你烦死了。”丁一咬牙切齿,像只被摸了屁股的小老虎,随时准备咬人。
发现她不再尝试摆脱自己的手,程今嘚瑟的吐了下舌头,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丁一腹诽:幼稚鬼。
和众人说了再见,丁一转入小路时身边突然安静下来,交叉口的路灯把两条不同的道路隔绝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边灯火阑珊人流如织,一边黑灯瞎火路上人迹罕至。
这不是她第一次晚上下课回家,却是第一次晚上从三中回家。三中不比六中,从六中回家的路是一条直线宽阔大道,人流车辆巨多,更不缺路灯照明。
要想节约时间从三中回家,得穿过城东的老城区,必须走弯弯曲曲的窄道。一路上都是老式的自建民房,一户挨着一户挤在窄道两侧,显得更加逼仄。
老城区居民大多都休息得早,窄窄的路要隔好几十米的距离才有一盏路灯,过了路灯的光源区域就完全陷入黑暗,偶尔有几家没睡的人家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让人稍微安心一点。
丁一有些发怵,作为本地人她听过不少这片区域的传闻,有关于吸毒者,精神病患者,暴露狂……
但要想走大道回家,就得多绕小半城的路。
嗯……还是算了,她这种懒癌晚期的人,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小路上也有学生,只是几乎没人到城南,越往里走路上的学生越少。
丁一抱着侥幸心理踏上那条路,不停的在心里宽慰自己:没事没事,谣言不可信,那么多人呢,不可能找上我的。
忽然,一阵最原始的手机铃声从衣服兜里响起,丁一被吓得一哆嗦,险些喊出声。
掏出手机,小花两个字让丁一瞬间镇定。
屏幕右滑贴近耳朵,柔柔开口道:“喂。”
小花原名陈舒华,个子高挑人长得娟秀皮肤又嫩又白,三十多岁的的人了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岁月的痕迹,和她一天两张面膜是有绝对关系的。毫不夸张的说,跟丁一姐妹相称没人不信。
比她的身份更不搭边的是她的性格,她不喜欢丁一和丁予陈叫她妈,特别是出门逛街时必须叫姐,说是把她叫老了。性格跳脱得不像话,买的衣服清一色当代小年轻爆款。因为多年从事鲜花行业,人比花娇,所以周围的老熟人都叫她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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