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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搅了。”她乖乖地退了出来。
也是怪她没想周到，艺术节这么多个表演节目，可能够换衣服能够化妆的地方也就只有女厕了。
她往楼上再走了几层, 厕所都被不同的女生给包围住了，只不过越往上走人越少。她也不想再推开一扇扇门了, 直接就上到了顶层。
余娇一开门，厕所里对着镜子正画眉的女生被她吓了一大跳, 手上的眉笔掉在了洗手盆里, 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那个女孩子的眼睛从受惊再到不可思议, 像是静态人像一样, 动也没动。
余娇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把人吓到了, 直到她捡起洗手池里的眉笔，把它递给那个女生的时候看清楚她的模样, 她才知道女生后来为什么这么惊讶。
“是你？”
那个在入学考试那天，宁愿用手指擦拭答卷, 也死活都不收她橡皮擦的人。
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腼腆地笑了笑，“对啊。之前真是谢谢你……”
“诶，没事，就是举手之劳。”
余娇最怕的就是别人正儿八经的道谢了，再说了，她上次也没帮到什么忙，真正帮了她的是陆凯川，她顶多也就是给了她一块橡皮而已。
她仿佛还要继续说一些感谢之类的话，被余娇打断，“你这眉笔质量真好，都没摔断。”
她似乎有些难为情，“几块钱买回来的，便宜货……”
“是吗？那你可真会淘东西啊。”
余娇对化妆品的东西是一窍不通，既不知道有什么品牌也不知道化妆品都有什么价位。
她身边好像就没有几个女生会化妆的，薛文青和她一起的时候也从来都没化过妆，也就只有白歌会稍微化一化，特别是赵世在的时候，化得尤其精致。
蒋佳羞赧地笑了笑，如果换做是其他女生，可能都会张口说她穷酸了。
可是余娇却说她“会淘”，她是第一次见到能把“穷”都说出优点的人。
“这些也是吗？”
余娇指了指洗手台上的笔袋，里面还装着其他她没见过的化妆品。
“嗯嗯。”
看了这些装备，余娇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秀气、五官柔和的女生应该也是在做上台前的准备，“你待会是要上台表演吗？”
“是的。”蒋佳有些窘迫，她穿着的是学校的礼服裙，事先已经被她熨得比值，但她还是不太适应地把衬衫往下拉了拉，“我穿得太上不了台面了是吗？”
余娇连忙甩头，“没没没，怎么会呢，你要这么说的话可是在说我们校服的坏话！你穿礼服多好看啊，亭亭玉立的，一看就很有书香气息！”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在自己的脑门上打上三个感叹号以示忠诚。
什么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的，她是真的没往这方面去想。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了这么多浓妆艳抹，“奇装异服”的小姐姐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脑子抽风问出这样的问题的。
“好的，谢谢。”她点了点头。
余娇也不敢猜她是信了她说的话还是没信……她这么粗线条的人，是真的不太会和心思敏感的女孩子交往，就怕自己口无遮拦说错些什么，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
她无声地去上了个厕所，和她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突然又想到楼下那群争奇斗艳的小姐妹们。
她的头发最近长了许多，为了应今天的艺术节，白歌还给她编了个辫子，绑了活泼可爱的黄色丝带作为点缀。
余娇把自己头上的丝巾发带给解了下来，然后递给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绑一绑，你别误会，我真没其他意思，就是吧，我觉得这个颜色和你这身挺称的。”
蒋佳接了过去，依旧还是说着“谢谢”。
余娇刚下到第一层，就见到迎面走来的陆凯川。
“你怎么在这？”
陆凯川听到余娇这么问，反而觉得奇怪：“我刚给你发了信息，让你在这等我，你没看见？”
艺术节是难得的可以带手机回校的节日，毕竟台上这么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哦不，应该是精彩绝伦的节目，谁看了不想要打开手机拍几张照片。
一中也就只有在这些方面比较有人性了。
余娇掏出手机，刷着屏幕，“没呢。我刚刚上厕所去了。”
“那还挺神奇的。”他的声音很轻。
“什么挺神奇的？是个人就要上厕所的吧？”
他笑道：“我说，你没看手机，也能在这里遇见我。”
这话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但好像又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他的意思是能在这见到他全凭她的运气吗？这么狂妄？？？
余娇不服气了，她有样学样，把他的口吻都学了个十成十，“我说，我没看手机，也能在这里被你碰到，你小子运气不错啊。”
“别贫了，赶紧走。他们在等我们呢。”
陆凯川揉了揉她的头发，推着她一直往前走。
“去哪啊？”余娇被催促着走，想停都停不下来。
“翻墙。”
来到那堵熟悉的红墙旁，余娇才知道，陆凯川没有在逗她玩。
同样的绿树红墙，同样的白衣少年，噢，现在还多了个少女。
余娇拍了拍墙，回过头打趣陆凯川，“陆凯川，你这是要彻底把我给带坏啊？”
“还要我带的吗？你之前不是跟在我后面偷偷学师？”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又让她想起了被保安大叔带去保卫室看肥皂剧的惨事，她眼睛都给瞪圆了，“原来你那时候知道我在你后面呢？你知道还给我跑这么快？”
“那时候没想这么多。”
余娇觉得他这话没说彻底，表达也不够真诚。
她扯了扯陆凯川的衣袖，嘴角翘起，“是没想这么多，还是没想过我会是你女朋友啊？”
“一个意思。”
“说真的，你没想过会在高中早恋吧？”
“嗯。”
“我也是。”
“好了，出去再说。”
陆凯川顺着墙壁蹲了下来，一只脚跪在了地上，一只脚呈九十度屈起。
“你干嘛？”余娇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够高，踩在我身上才出得去。”
这 怎么能行 ！
余娇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子，穿了两年，已经发黑发灰。
“我够的我够的，年初刚量的身高，长高了一厘米呢，我现在173了！。”
“你怕什么？是你踩在我腿上，又不是我踩在你腿上。”
“你怎么这么不懂少女的心呢！”余娇窘迫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怕我的鞋子踩过狗屎行不行……”
陆凯川只是笑着，仿佛在笑她的担心毫无必要，“你这话说得可一点都不少女。”
“有没有别的方法嘛？”
陆凯川的双眼一直盯着她看，极具魅惑性。
“我抱你？”
他的声音好听得，就像是刚刚拂过余娇耳边的清风。
“啊？你的意思是你像是人猿泰山一样，一只手将我抱在怀里，一只手爬墙吗？”
……
谁见了余娇不得说她破坏气氛的技能已经拉到满格了呢？
可陆凯川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奇思异想，很快地就把话给接上，“你想得美，我是说打横将你抱起，然后往上一抛，让你做抛物线运动。”
他边说，还边认真地预演了一番，双手往上挥动的时候看起来还用了点力。
余娇汗颜……她的男朋友是魔鬼吧？
“我选择前者。”
“那就乖乖过来。”
“你怎么一副得逞了的样子。”余娇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没办法。女朋友这么好骗。”
“笨蛋，你说错了，是你女朋友善良，故意让你骗！”
“好，你说得对。”
陆凯川蹲下，拍了拍自己的强壮有力的大腿，“踩上去。”
“好啦，我知道。”
余娇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在他的肩膀，一脚抬在空中，晃悠了好久才踩了上去。她蹬了起来，由于被陆凯川垫高，她能轻松碰到墙上有洞的地方，像是攀岩一样，她将自己的脚卡在那上边，然后再整个人翻坐上墙顶。
当她正想要往下跳的时候，陆凯川：“你在那里先等一下。”
她还在犹豫，下一秒就看到陆凯川从隔壁爬了上来，身手敏捷，轻巧灵活。他连墙顶都没坐下，就“唰”的一声跳了下去。
他转身，帅气得就像是动作电影里的明星，他张开了双手，“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翻墙是人物行为，与作者无关哈哈。
大家不要学！
第48章 [VIP] 一起翻墙
余娇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愚, 只有这句不容反驳的“下来”。
她跳了下去，没有像是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女主一样将男主完全扑倒在地。但是下坠的冲力也是极大的，体内沉睡着的身体保护设置开启, 她脚尖踮起, 身体重心不受控地往前倾。
下一秒，余娇湿润的嘴唇从陆凯川的脸颊擦过，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卸在了陆凯川的身上。
她的头靠在了陆凯川肩上，脑袋一片空白。
她刚刚, 是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奇怪的是, 陆凯川也好一会儿没有反应，他僵直得好像是一块铁。
不过这块铁，像是刚从火炉里打练出来的一样, 好滚烫。
余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背，“陆凯川。”
“还不起来？”
？？？
余娇满脑子问号。他竟然敢给她倒打一耙？
余娇气呼呼的：“那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手？”
为了能够周全护着她，陆凯川的手紧紧地抱在了余娇的背上。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但是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紧实过。她的背很单薄，身上穿着的校服有种淡淡的花香味, 就跟她这个人一样，活泼又灵气。
在学校附近, 又刚翻墙出来, 这个地方理应赶紧离开比较好。可刚刚那个甚至不能叫“吻”的意外, 让他失了神。
陆凯川故作镇定地把她放开,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你那一厘米有点重。”
余娇思考了好一会儿他这跨服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厘米有点重，也就是说她现在比起172的时候重了不少。
也就是, 他在讽刺她长胖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而且，他还敢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转头就自己往前走？
余娇冲了上去，踮起脚尖使劲揉搓着他的头发，立志要把他的头□□成鸡窝。可都没得逞几下，她的手腕就被陆凯川控制住，“别闹了。”
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打了败仗，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余娇莫名有种感觉，他这话说得像是在跟她投降一样。
她盯着他看，“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晒的。”
“陆凯川，其实你是不是在害羞？”
“……没有。”
“别酱啊，男人哭不是罪，害羞也不是罪啊！”
“……”
“行吧，如果害羞是罪的话，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以身试法一下的。”
“闭嘴……”
看着“红姐酸菜鱼”的招牌，余娇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家店她早有耳闻，就开在学校后门的小巷子里，料足价廉，主要是服务附近一带的居民。听说老板娘还是一中出来的，所以对一中的学生还会打折。
“川哥，娇姐，在这呢。”
都还没进门，就看见赵世隔着一块玻璃窗在那里招手。
余娇刚坐下，就听见往外探头探脑的赵世：“川哥怎么不进来？”
班长经他这么一说可能也觉得奇怪，顺着赵世的视线往外看，“川神去冰柜里拿汽水了。诶不对啊，他怎么不拿进来喝？”
私底下打趣归打趣，余娇还是很懂得给男朋友打掩护的，“外面比较凉快啊，店里都是辣椒味，闻到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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