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话,赵淮归戴上面具,一言不发地朝舞池对面走去。
舞池对面的季辞正纠结的厉害,到底要不要跳舞呢?
她想玩儿,又怕出丑。这种上流舞会不比夜店蹦迪可以群魔乱舞,讲究的是优雅二字。可她的舞姿,曾被苏皓白称为“终极尬舞”,就比僵尸跳的好那么一点点。
大学的时候,她加入过交际舞社团,跟着老师学了一节课,很开心的把老师的脚踩肿了。下课后,社团的会长不得已,小心翼翼暗示她,以后能不能别来上课了?
二十块社团费退你。
毕竟季辞来,老师就不来了。
季辞觉得还是不能害人,万一把这陌生男人的脚踩肿了呢?
正打算婉拒,手腕却被一只清瘦有力的手捉住了,冰凉的温度像蛇信子般迅速缠绕上来。
“她只和我跳。”沉净的声音,是落雪的山谷里荡出的余音。
话的内容,还挺蛮横不讲理。
季辞顺着那只漂亮的手,向上看,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站在面前。
心脏莫名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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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剁爪子还是剁蹄子?自己……
手腕处的凉意沁进了骨头里,季辞感觉心脏也连带着被雪沫封尘了。
季辞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面具男人,一身黑色打扮,黑色丝绒西装,黑色长裤,黑色面具上别着几片银色羽毛。
像雪夜。
庄邪各压五分。
她见过的人里面,只有一位能有这种气质。
“跳舞。”看着愣神的季辞,赵淮归又说了一次。
这次的语气更差了。
明晃晃的命令,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
邀请季辞跳舞的陌生男人有些不满这突然出现还不讲道理的入侵者。先来后到是江湖规矩,明目张胆抢人算怎么回事?
“你好,这位小姐是我先邀请的。”陌生男人捏着剑柄,加重语气强调。
赵淮归连余光都懒得给,完全忽略杂音,只是看着季辞。下一秒,他虎口用力一拽,季辞踉跄几步,向前跌去,脑门磕在了男人坚实的胸口,疼的她眼冒金星。
“你神经病啊!疼死我了!”她委屈地揉着额头,瘪了瘪嘴,凶巴巴地骂人。
这么娇气?
赵淮归眯眼,不耐烦一闪而过。
季辞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悄悄打量着面具男,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她迅速垂下眼睛,看着脚尖。
当她傻?
带个面具就看不出来你是赵淮归?
你是不是还以为你这伪装的挺成功?
但伪装不伪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邮轮上竟然有赵淮归。
这个消息让季辞震惊了。
季辞成功陷入思索。最近想的事比她之前一整年加起来想的事还要多,她能感受到她的脑细胞正大片大片的宣告死亡。
赵淮归看着面前入定的女人,把毕生的耐心都耗在这了。
终于,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季辞,还是没忍住,手中加了几分力道,扣住,把人带进了舞池。
下一秒,天旋地转。
细高跟不稳,季辞吓得牢牢攀住赵淮归的手臂,等缓过神,人已经站在了舞池中央。
四周都是女人旋转的裙摆,各种好闻的高级香水杂糅出一种奇特的香气,被流动的风带入鼻息。
天花板镶嵌着华丽的浮雕石膏,复古水晶吊灯泻了满地月光。墙壁挂着琳琅满目的油画,每一盏壁灯罩子里都燃着蜡烛。
一时间分不清落在人脸上的是月光还是烛光。
“做什么?”季辞的呼吸是乱的,手臂依旧攀着他,两人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外套上沾着佛香。
在一众花果调的气味中,格外令人心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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