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钟打一次公用电话,可是电话那边传来的信息永远都是无法接通。
代弋时常告诫自己,不要对任何人有所期待,更不能信任一个自己原本就不想相信的人,可是这次,提醒更多,不知为何,越来越信任,甚至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笑,她才会闹。
收到周木的圣诞果,代弋的心里更加失落,虽然这比不上中国的传统节日,但是年轻人之间的戏闹,总觉得这是一个彼此祝福的节日,没有最重要的人祝福,即使收到再多祝福,仿佛都没有被祝福过。
唯一的想要,其余的都是锦上添花,若没有唯一,锦上添花便起不到任何作用。
第2日清晨,圣诞夜,天空突然放晴朗,晴空万里,太阳毫无征兆地从东边升起,喜鹊们跳上树枝,叽叽喳喳。校园里不再是死寂一片,即使积雪覆盖,寒冰没有融化,太阳一出来,即使温度没有升高,但与雾沉沉的天空比起来,好像晴空万里就预示着温暖。
课间的时候,操场上堆满了人,你追我赶,打雪仗,滑冰,反正,一片和谐,整个校园,瞬间恢复生气,连高音喇叭里的音乐都是欢快的,老师们也裹着大棉袄站在走廊上,看着操场上的莘莘学子,也在怀念着自己的青春吧。
总有人会失去青春,但总有人正青春着。
时光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他能将美好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剥削,有的变成了成全,有的变成了遗憾,有的无穷无尽的后悔着。
仿佛成年以后的所有遗憾,都是青春里结下的疤,有些人,大半辈子都活在青春里,每每回忆,滔滔不绝的时候,都会记得想当年,那时候,青春里,过去,我们……语气里全是遗憾,杯酒下肚,都会泪流满面,黯然失色的目光,青春就像一把火把,只要是提及,眼里都会布满光芒,那种愉悦,往后的未来里,无论用什么交换,都会变成遗憾。
哪怕过去十年,二十年,那一群人相聚,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即使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都会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青春就像一种魔力,洒满每个人的全身,那些远去发旧的岁月里,永远住着一群年轻的人,在那里面,想要的得不到,治愈的变成了失去,大多都是一场遗失的美好,治愈着往后的余生,也鞭策着往后的一辈子,但无论是哪一种,但愿当初你都鼓足勇气,把想送的送出去,把想留的留在身边,少一点遗憾,少一点牵挂,问心无愧地老去吧。
未来相见,不要满眼是遗憾。
人生只有一次,下辈子指不定不能遇见。
第52章 反巢了
今日晴空万里,就像是天空打开了一盏灯,仅仅只是为了光明,寒意并未消退半分,甚至连吹起来的微风,也是刺骨的寒冷。
喜鹊叽叽喳喳一阵,反巢了。
它停过的地方,光秃秃的梧桐树上,雪花落在了地上,蓬蓬松松的。
建筑物上挂着的冰柱,被学生敲断,掉落,碎了一地。
走廊里,靠边的那一处,结着厚厚的一层冰,即使阳光洒下来,依旧亮堂堂的,走路的时候,总是要靠着最里面。
门前那棵长在水泥地里的梧桐树,腰间,已被无数只手抚摸过,所以,寒冷的冰已融化,顺着腰间往下流,凑近一看,像两大串眼泪。
去厕所的地方,被踏出的那一条路,昨夜结了冰,男生们成群结队地拽着彼此,在一阵阵唏嘘声里摔成一团,女生只能绕道而行,小心翼翼的扶着什么。
中午过后,乌云覆盖了,晴空万里,挂在天空那盏明亮的灯,偷偷地躲进乌云,北面又起风了,小镇上烟囱里的烟雾又换了方向。
起风,重峦叠嶂的山峰里又开始生雾,明亮的世间,又笼罩在一片朦胧里,温度越来越低,窗外下着的毛毛细雨,应该是冻雨吧。等到傍晚,刚才走出来的路,又该结冰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学生们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待下课,清晨来时,晴空万里,所以外套的外面少披了一件棉衣,气候转寒,现在,双脚已经不能离地,太冰了。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气候转凉,欢呼声也会变得格外响,教室里静悄悄的,大家各自收着书本,老师已经夹着课本走出教室,同学纷纷告别,这时,有一个人逆着所有人的方向,向着某个人款款而来。
韩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所有同学跟着一起起哄,因为他怀里抱着一个粉色的圣诞果,径直地走向代弋,将圣诞果放在她的桌子上,起哄的同学被他赶出教室,然后嬉皮笑脸的对着代弋:圣诞快乐!
代弋一直低着头,她不喜欢韩察这样大张旗鼓,她觉得,这样很没面子,于是,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韩察,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提着下午没看完的小说书,走了。
女生生气总是莫名其妙,韩察总是摸着头脑,抱着圣诞果追了出去,代弋站住了脚步,语气冷冷地说:你抱着它,是要向全校师生宣布吗。
没有,我只是……
韩察,我求你了,不要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要莫名其妙的整这些惊吓,你抱着它跟在我的身后,如果班主任看见了,该训你还是训我呀。还未等韩察反应,说完继续朝前走。
韩察转过身朝教室跑,将圣诞果的一头塞进代弋的抽屉里,盛开的粉色花边,将她一整个座位填满。
韩察跑得气喘吁吁,追上正在往图书馆去的代弋,代弋放慢了脚步,却一句话没有说,冻雨还在下着,韩察举起双手,形成一把小伞的形状,高高的举在代弋的头上。
脚下的雪嘎吱嘎吱响着,声音格外大,代弋不偏不倚地走在韩察的手掌心下,脚步缓慢。
被积雪覆盖的地面,看不出哪里有坑洼,代弋失足,踩在了一个小炕上,身体歪了一下,韩察双臂围成一个半圆,将代弋圈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代弋剁了剁鞋上的雪,重新找回重心,大步的向前。
只听身后传来“啊”的一声,代弋回头,韩察整个人蹲坐在雪地里,用手捂着右脚的脚腕,疼得呲牙咧嘴。
代弋叹了一口气,没有搭理他,继续朝前走。“啊”,这一声,无比的轻巧,但是发自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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