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朗应了声,走到谢浪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小姑娘今天穿的很温柔,白色的绒毛外套,上边还带着个毛茸茸的帽子,她的头发又黑有多披散在肩上,长度已经快及腰了,怎么看都不像刚刚在巷子里脾气火爆的小野猫。
谢浪每次看林明朗的时候眼神就变了,他这个人做事明目张胆,从不收敛眼里的喜欢,在此刻,他突然变的又欲又撩,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有莫名的光吸引着林明朗沉沦。
王鸣张罗着从谢浪手里夺了塑料刀,顺便瞥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真的就这货这眼神,自己怎么就愣是没发现这俩人在一起了?真的瞎了。
谢浪越看越觉得林明朗可爱,尤其是她可能不太爱笑,但是不自知的透露出羞涩,像一壶陈年老酒,喝一口就能让他醉上几天。
他盯着林明朗看了会突然觉得她眼尾有些泛红,情绪也有些低沉,“刚刚哭过了?”谢浪轻轻捏住林明朗的下巴低声问。
林明朗拍掉他的手,眼里同时也露出一两丝可惜道:“没,就是突然想起来我给贺帆买的生日礼物落下了。老板娘说我长得漂亮还给我打了折的,丢了怪可惜的。”
“你给老贺买生日礼物了?”谢浪似乎有些不开心。
他一碰到林明朗像是患了多动症一样,手上的动作就没停过,不是摸摸她的手就是玩她的头发。
“嗯,买了,我记得放那个店门口了,等会去看看估计能找回来。”
谢浪不悦的看着林明朗,回道:“不去。”
“行,那我等会让脏辫陪我去。”林明朗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头发不在意的说。
谢浪叉了块蛋糕喂到林明朗嘴里,不容置疑道:“不准。”
林明朗又夹了块肉塞进谢浪嘴里说:“腿长我身上。”
俩人在角落里斗嘴斗的起劲,王鸣和脏辫他们玩的也挺带劲。
他们合伙把奶油往老贺的脸上抹,许星光偶尔调整角度给他们拍两张照,然后说哪还没抹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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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到十点多,一起收拾完残局后也过了十点半。
谢浪把林明朗送到家门口后,腻腻歪歪的不肯走,非得说今天他受到了惊吓要林明朗补偿一下。
林明朗只觉得他越来越孩子气,还愈发粘人了,轻轻地亲了下他的脸颊就打算离开,但谢浪可不真是小孩子,一个浅尝即止的吻满足不了他。
林明朗家门口旁边种着许多绿植,也不知道什么植物,春天还没来就已经开了花,李叔在墙边支了几个长棍子,植物长势茂盛顺着爬了很高。
谢浪借着天色昏暗还有茂密植物的遮挡把林明朗搂在怀里,靠在那个角落里,里里外外的把她亲了个够。
他觉得自己像个瘾君子而林明朗就像罂粟,越亲越离不开。
后来还是林明朗强硬地掰开了谢浪的脑袋,然后跟他说在这待会,她忽然想起来有东西要给他。
谢浪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平复了心底的燥火,心想这小姑娘成年了吧,然后又觉得自己不是人,才在一起多久就想把人家吃干抹净。
大概三分钟后林明朗跑着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个东西,小小的红色袋子,可以收缩口的。
她估计是跑的急,刚刚被他亲的就有点喘不上气,现在喘气声更大了,每一声都像在勾引谢浪。
“这是李叔去庙里求的平安福,我让他多求了一个,送给你了。”
林明朗把谢浪的手摊开,把那个红色的小袋子放在他手心,郑重其事的说:“回去放在床头,不准弄丢,要不然后果自负。”
谢浪无意识的攥紧那个红袋子,心底软的一塌糊涂,他突然又搂住林明朗的腰低下头咬了她一口。
“你又来!”林明朗有些气急败坏。
谢浪却笑着说:“你勾我,我忍不住。”
俩人又抱了会,林明朗看了下表觉得再不进去李叔就该出来找了,便跟谢浪说:“行了,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你别来送我了好好睡觉,我很快就回来。”
“好。”
林明朗考完试就要回京都过年这事谢浪早就知道了,但两人谁都不提,直到这临分别的前一晚了,谢浪才透露出浓浓的不舍。
可能是今晚发生的事太多,谢浪总有一股淡淡的不安。
两人分别后,林明朗刚踏进客厅,身后就传来徐野的声音:“刚刚在门口抱你的是不是谢浪那玩意儿?”
林明朗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换了拖鞋,又去客厅的抽屉里翻了许久,翻出来两个药瓶和一个黑袋子后径直上了楼。
“哎!妹妹!哥哥跟你说话呢。”
徐野这个反常的痞子哥往常可都是九点半准时到家的,就算是去飙车蹦迪到点了人家照样喊停,今天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十一点才进门。
“你别走啊,明天几点的票,我送你去机场吧?”
砰!林明朗把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她又把门开开说:“您能少操点心不,两个月了能换个发型不。”
林明朗刚开始见徐野的时候他就是寸头,到现在两人相处也有几个月了,他不仅右耳那个黑色耳钉从没摘过,连那个寸头的发型也没变过。所以林明朗一度以为是徐野操心太多的原因。
“你不知道寸头才是检验一个人颜值的标准吗?我这是在告诉女生们,野哥这颜值靠得住啊,要不改天让谢浪也去搞一个?”徐野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仰着头看着林明朗的房门说。
他也不怕把家里的人吵醒说话的声音丝毫不收敛,倒是林明朗低声回他:“能闭嘴不,大半夜的扰民。”
徐野觉得也是,便拍拍屁股起身回房间了,边走边说:“得得得,睡觉去,明早哥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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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嚣张三十四点
林明朗回到京都后正好是大年二十九,她哪也没去先去了大院,当初她走的时候老爷子没来送她,回来的时候,那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却拄着拐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军装在门口等了林明朗一下午。
林明朗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晕晕乎乎的,军区大院没在市里,好在这次老爷子没再逗她,安排了司机早就在机场等她了。
辗转一天,林明朗回了家。老爷子一见到孙女眼里的光挡也挡不住,虽然依旧严肃但是周身的气场温柔了许多。
老爷子见了林明朗的第一眼就说,怎么又瘦了,你妈没给你吃饭吗?林明朗抱了下他,淡淡地回道,南方的菜不合她胃口,不怪林女士。老爷子又唠叨她没大没小,喊什么林女士,那是你妈。
林明朗也没反驳只是拍了拍他肩上的军功章岔开话题,爷爷见我都这么正式的吗,肩上的军功章都挂满了。
老爷子拍掉她碰军功章的手,背过身子气呼呼地说那是规矩,你们过年都要穿新衣服我们这老了的,就喜欢这些旧东西。
一老一少斗了会嘴就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家里没别人就老爷子和一个做饭特别好吃的徐婶,如今林明朗回来了,好歹还添了点人气。
晚饭徐婶做的很丰盛,红烧肉、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硬菜就摆了好几道,林明朗看着满桌子的菜问老爷子家里还有别人要来吗?老爷子这时候迟疑地哼哼了两声也没具体回答。
等所有菜上齐后,家里的门铃响了,林明朗突然心底一颤,一种本能的恐惧感让她僵在原地。徐婶手里不得空老爷子也没在客厅,只有林明朗闲着,于是她听见老爷子让她去开门。
她心底其实是抗拒的,然而门铃一直在响,林明朗却一步也迈不开,最后还是徐婶开的门。
门外的人穿着一身黑灰色大衣,灰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西装裤子,黑色皮鞋亮的反光,那个男人很精神,至少看起来不像四十岁的人。他手里提着许多东西,林明朗匆匆看了一眼,都是给老爷子的营养品。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娃娃。男人和女人站在一起很般配,根本看不出来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的痕迹。
那两人进门后很熟练的换了拖鞋,脱了外套后又把礼物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看到了站在楼梯拐角的林明朗。
男人看到林明朗的时候十分意外,但是眼里的欢喜是明显的,他应该是想上去抱一下林明朗的,但是林明朗下意识退后了好几步,拒绝的意味十足。
几秒后,那个男人温和地笑着对她说:“明朗,你有妹妹了,开心吗?”
这么多年没见,父女俩见面的第一句,林牧却问的是你有妹妹了开心吗?
林明朗只觉得冷,没有边际的寒冷侵袭着她,她心里想我他妈刚在森市多了个哥哥,您又给我弄了个妹妹,真棒。
老爷子这时候也从楼上下来了,他看到林牧拖家带口的来了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算不上开心但是也没有赶人的意味,毕竟人老了喜欢过年的时候热闹点。
只是老爷子下楼的时候拉住了林明朗的手,那双手握过枪拿过刀以前是保家卫国用的,现在他只想护住这小孙女的心。
林明朗被牵住的那一刻一股无言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忽然很想念谢浪,想念他那漫不经心的笑和每一句轻若鸿毛却重如泰山的承诺。
看得出来林牧身后的女人是温婉居家型的,温柔似水,没有一点攻击性,她操着一口软软的南音跟林明朗说了几句话,柔软的根本让人恨不起来。
还有她怀里的女娃娃,生的实在很招人喜欢,葡萄般的大眼睛来回转悠,就连经常不苟言笑的老爷子见了这女娃也稀罕的不得了。
晚饭开始的时候,老爷子把徐婶留下了,一年一次的年夜饭可不能让徐婶一个人回家吃。
林家的饭桌上一如既往的安静,后来老爷子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酒说要和自己儿子喝一杯。林牧也乐意在这种时候逗自己父亲开心,于是两人也不怎么说话,一个劲的喝酒。
最后还是林明朗说不能再喝了,老爷子才放下酒杯。
这一顿年夜饭吃到十点多,林牧本就没打算走,家里地方也多,自然有他们的房间。
那个两岁多的小娃娃很听话,不吵也不闹给她个玩具能一个人玩上半天,林明朗想这样的女娃娃才讨喜,不像她小时候皮的让人头疼。
自从林牧来了,他试图和林明朗交谈了几次但都没有成功,他的关怀中带着浓浓的愧疚,他想心安理得的过个年,但是从没想过林明朗愿不愿意接受那点不值钱的愧疚。
当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谢浪打来了电话,他那边似乎很热闹,人声嘈杂还有烟花的声音,相比起来林明朗这边清冷的可怜。
谢浪在电话里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去他可能会来京都把她抓回去。
他的嗓音沙沙的,可能喝了两杯酒,有一些微醺的醉意,说话的时候比以往的调子更懒,低声对着话筒笑的时候,林明朗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她跟谢浪说,京都也放烟花了,很大,是紫色的,比那次跨年看到的烟花还要漂亮,只是这次是她一个人看的,所以并没有觉得多开心。
谢浪说,那可能是因为浪爷没给你发压岁红包,所以我们家明朗不开心了,等会给你发个红包,睡觉的时候把手机压在枕头底下,能赶跑半夜来作恶的年。
林明朗笑他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相信小时候大人骗他们的童话。谢浪反驳说这叫童心未泯,活的才有趣。
两人说了有一个小时,直到有人敲响了林明朗的房门,电话那头的谢浪立马严肃地说,大半夜的,给我裹严实点再出去,不能给男人开门。
林明朗没挂电话,把手机扔床上就去开门了,她以为是老爷子半夜睡不着想让她陪着下棋,却不曾想站在门外的是林牧。
林牧看着眼前的姑娘说:“能和爸爸说说话吗?”
林明朗点了点头,回屋跟谢浪说了声披了件外套出了房门。
两人没去院子里,只是去了二楼的阳台,那里放着老爷子的茶具和棋盘。林牧打开灯又热了壶水,不发一言的沏了壶热茶,他说,爸爸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你了,你现在真的变成大姑娘了
林明朗看着眼前的男人毫无负担的说出好几年没见这种话,一时想笑。
“爸,想和我说什么?”
林牧似乎真的愧疚极了,他拿着好几个红包塞进了林明朗怀里说:“这是补给你的红包,前几年我都太忙了,没顾得上你。还有,我想为以前的事情道个歉,那时候爸爸也还年轻,初为人父不知道怎么照顾你,所以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后来你妈跟我离婚死活夺走了你的抚养权,等我知道如何做父亲的时候你又不在我身边了,这些年我真的很愧疚。”
林明朗没动面前的茶,一只手摆弄着棋盘里的白子淡淡的说:“所以,您现在是想得到我的原谅,然后以后就心安理得的过好后半生了?”
林牧满脸歉疚,放在桌子上的手蜷缩成拳,似乎是真的有悔,他开口道:“我确实很想得到你的原谅,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每晚都会梦到你对我哭,那个模样真的让我心里不安。”
林明朗眼神薄凉,但还是勾起嘴角笑了,她冷冷地说:“那不可能。”
林牧震惊的反问:“什么?”
他面前的姑娘一字一句道:“我说,得到我的原谅,那不可能。”
林牧愣了会又有些局促的笑道:“爸爸从小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原谅爸爸行吗?至少能让爸爸以后能睡个好觉。”
林明朗看着这个记忆中的父亲只觉得心寒,她冷嗤一声:“爸,您真残忍。”
“你让我原谅您,是原谅您喝醉了酒把我关在房间里毒打,还是说着那些后悔生了我这个女儿的话,或者又是那次你醉的一塌糊涂差点掐死我的事?”
“那个时候我十几岁了,不小了,我不仅记事还挺记仇的,您的女儿什么脾性您不会不知道。”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林牧急于反驳说的话有些杂乱无章:“你小时候,你几岁来着,就是小时候,我很爱你的,你妈不管你,是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的。”
“你第一次喊爸爸,第一次走路、吃饭、穿衣服,我都记得,我是爱你的,我还记得你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所以在你去森市后,我让李叔给你买了个玩偶熊,你看我是爱你的,明朗。你就不能原谅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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