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祺踮脚亲一下他的唇。
太冷了,他的唇也是冰的,掺和着森林公园的松木气息。
沈居安低下头,扣住她的腰,轻咬她嘴唇。
“你在哪个酒店?”他说道,跟她呼吸相间。
白祺说了个在衣帽间没有男士服装的酒店。
——
第二天早上,白祺在酒店顶层游泳池游泳。
她把手机放在泳池边,从水里出来时,发现手机屏幕亮着。
有人给她打电话。
白祺拿浴巾裹住自己,慢条斯理擦着身上的水滴,把电话拨回去。
“宝贝,你跟沈先生复合了?”刚一打通,朱利安就急匆匆道。
白祺向房间内瞥一眼,没看见人影,暗忖他可能在书房。
她径自坐在泳池边,把脚趟到水里,有意无意晃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昨天刚复合,今天就知道了?
这不正常。
朱利安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昨晚我一直在酒店等着你,看你不回来,就跟你打电话,然后是沈先生接的!”
她至今忘不了他的语气。
充满挑衅的:“嗯,她累了,已经睡下了。”
白祺想了想,昨晚她确实睡得挺早,好像只做了一次,她就累到不行。
没等她说话,朱利安又急吼吼问:“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怎么又在一起了!”
白祺挑下眉,干脆道:“我们根本就没分手啊。”
朱利安:……
白祺轻声细语解释:“你知道的,我每次分手都会赠给前男友丰厚的分手费。”
顿了顿,她说:“我还没给沈居安分手费,分手流程就不算走完,我们就不算分手。”
朱利安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戳穿她:“什么分手流程没走完!要是白氏集团没有顺利被收购,你还会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白祺默然一会儿,才说:“不会。”
朱利安:?
白祺看向客厅。
沈居安已经从书房出来,站在落地窗前注视她,眉眼如画,长身玉立,仿若画中人。
她说道:“即使因为他的原因收购失败,我也不会跟他分手——如果当时我还喜欢他。”
白祺向来知道得很清楚——感情与利益之间必须清晰明确。
在利益相关时,她不会容许感情的存在,直到交易结束,也许,她会考虑重新开始。
朱利安感叹:“没想到你的感情还挺纯粹。”
白祺笑了下,抬手拢住微湿的头发,轻缓走进客厅。
天晴了,雪散了,又是好风光。
——
峰会举办在晚上。
在辉煌璀璨的晚宴后是冗长的报告演讲。
演讲嘉宾众多,一晚上根本报告不完,明天还有一整天。
一晚上,白祺没怎么闲下来,在某些方面,她称得上长袖善舞。
跟几位酋长谈过合作事宜,听完致辞,到了中场休息时间,白祺端起酒杯走到她的专属休息室。
出乎意料,她在里面看见了沈居安。
他抬眸,冲她招手。
白祺有点好奇坐过去,“你不是在米歇尔哪里吗?”
她记得,刚刚致辞完,他就被峰会主席请走了。
沈居安没答她,倾身亲她额头,扣住她的手,哑声道:“今天很漂亮。”
无疑,她在名流中是最鲜艳的风景,美不胜收。
白祺闻到他衣角的酒气,知道他有点醉了,便很温柔说:“接下来的报告你要不要听?不听我就跟米歇尔说一声,我们一起回去。”
他笑起来,声音低沉:“你不要听一下世界经济发展的大方向吗?”
他记得她一向很关注这些,很多政策刚出来,她就能立刻站在浪尖上。
不然,她这么年轻,也不会积累如此可怖的财富。
霍华德站在休息室外面,守着门,听着里面的对话,面无表情。
他只期望大boss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不要说什么让人情不自禁的话。
毕竟,这里是休息室而不是卧室。
第28章 chapter28
还好,白祺心里有分寸,没说什么甜言蜜语。
她跟沈居安从休息室里出来时,依旧衣衫整洁,妆容精致。
可是,本来她眼角有一颗很小的艳红色的胭脂痣,今天被粉底遮盖住了,现在,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了什么,那颗痣若隐若现起来,很灼人。
她没注意,霍华德眼尖看见了。
他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
他站在门口,先恭敬朝沈居安颔首,然后才谨慎抬眼看向白祺。
收到他眼神,她笑了下。或许认为他有事要说,于是,她附耳跟沈居安说了什么。
沈居安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后缓步离开,给她留下谈话空间。
“萨尔森先生找您。”霍华德想了想,说道。
说起萨尔森先生时,他面色漠然,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或许你该称他一声父亲。”白祺笑着说。
霍华德跟父亲关系并不好。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在萨尔森这样一个冷漠的家族里,并不能孕育出父慈子孝的关系来。
白祺表示理解。
不插手别人的私事是她仅剩的几点美德之一。
——
霍华德口中的萨尔森先生在大厅三层包厢里。
他现在年纪已经很大,但头发依然是金灿灿的,像秋天的稻谷。
只是手背上有很淡的斑点,手腕处还挂着一串佛珠。
他跟沈居安亲切交谈,身形微低,是个恭维的姿势。
白祺进门时,正好跟克劳斯遇上。
他应该是刚从雪茄室出来,身上有股很淡的雪茄味。
白祺侧过身,让他先进去。
克劳斯却停在门前。
他已经拉开檀木珠帘,里面的人可以清晰看见门外的人影。
沈居安不再关注萨尔森的喋喋不休,他微抬视线,视线飘过珠帘,恰好跟白祺相撞。
白祺对他轻轻颔首。
然后她抬眸问克劳斯:“你想干什么?”
克劳斯弯起他碧绿色眼睛,温声说道:“honey,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抽雪茄吗?”
他依旧横在门前,动也不动。垂眸落在白祺身上的目光,堪称深情。
面对他这样的不算礼貌的行径,白祺倒也不生气。
她给沈居安打了个手势。
沈居安淡淡瞥她一眼,点点头。
于是,白祺温和跟克劳斯说:“带我去拜访拜访你的雪茄室吧。”
中场休息时间不短,有些大佬会在这个时候进行感情交流,磋商一些事情。
白祺暂时没这个需要。
近几年,她已经把事业重心放到zg,对欧洲的人脉事业远不如以往看重。
所以,她现在有这个时间跟克劳斯梳理梳理他们之间的烂账。
看儿子跟白祺走出去,萨尔森笑着说:“rose是我们家的恩人,性格一直很好。”
接着,他把白祺花天价买下夏娃之心钻石注资萨尔森银行的事情说出来。
沈居安慢条斯理道:“所以,克劳斯还对白小姐留有余情?”
“是的。”萨尔森很了解他的大儿子,尽管他们相处不到四年。他有些惆怅道:“rose在他人生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记,他没有办法忘掉她,甚至他还采取许多极端的手段抑制他的思念。”
说到此处,话音截然而止。
萨尔森是不会说出,克劳斯为了消除情伤而采取的一些不大文雅的行动的。
沈居安微微颔首,表示了解。他端起酒杯,浅浅跟萨尔森碰了下。
萨尔森露出笑意。
他认为是他的推心置腹赢得这位来自东方大人物的好感。
结果,这位大人物的下一句话便是,“萨尔森先生,想必你还不知道,rose是我的未婚妻。”
他眼中含着笑意,关切望着萨尔森。
萨尔森愣住了。
——
克劳斯知道白祺不喜欢烟味,就没有带她去雪茄室。
他站在一个包间前,绅士抬起手臂:“你先请。”
白祺没有跟他共处一室的打算。她停在门口,捋了捋头发,很认真说:“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克劳斯笑起来。
他知道她无声拒绝他。
他摇摇头,无奈道:“rose,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的。”
白祺说:“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这个别人,当然是沈居安。
克劳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也曾因为她跟晏绍均划清界限而沾沾自喜,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现在也成为那个需要她避嫌的人。
“就站在这里说吧。”白祺朝走廊望了一眼,空空荡荡。这层楼,只有一间房,就是她眼前这一间。
她不怕别人听见。
克劳斯笑起来,说道:“rose,我们没有什么可以一起谈的,我们还是好朋友。”
白祺略微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他很高,她需要仰颈看他。
白祺说道:“我们已经断干净了,哪里还有友情之说?”
“对于我而讲,我们不算好聚好散。”她淡声道:“除非你的下限如此之低,觉得被我捉奸在床也是一个很好的分手方式。”
“而且,更为恶心的事,跟你上床的女人还是我素未谋面的妹妹。”白祺蹙起眉头,有些厌烦道:“你就那么忍不住吗?非要在我的书房地板上发情?”
克劳斯摸了摸鼻尖,良久,他才淡着嗓子说:“rose,我被她下了药,我认为她是你。”
“我也被人下药过,但我从来没有因为药物跟任何人上床!”白祺说道:“你不要为你低到盖塔拉洼地的自控力找借口。”
“所以,我没有什么跟你好说的。”白祺耸了耸肩,打算直接离开。
克劳斯当然不愿意,他今天比以往来得冲动,他伸手握住她纤细手腕,哀求道:“rose,留下来好吗?”
“我有男朋友。”白祺面无表情抽出手。
“我知道,但你有能力跟他分手。”他急促说道。
这种话被他说出来很不正常。
白祺转过身来瞧他,看见他颧骨处浮现淡淡的红色。
她眯了下眼睛,执起他的手嗅了嗅。
“你抽食了**。”白祺放下他的手,平静道。
克劳斯没说话,伸臂想抱住她。她灵巧躲开,闪身走入纵深走廊,她抬脚走了几步,又被身后的男人扣住腰。
他把头埋进她颈窝,哑声说:“rose,不要走。”
他灿烂的金发扎的她有点痒,白祺神情不耐,语气却还是温和的:“刚刚我听到电话声,应该是萨尔森先生给你打了电话,你要不要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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