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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确实有情况。不好直接问，万湾转话题。“那锁多少钱，回头我家也换一把。”
结果李懿说出的数字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我那房子配不上你的锁。”
李懿后悔说了实话，不过看万湾那惊讶带骂的眼神又觉得值得，那是个很生动且有内容的表情。
李懿玩味的脸，完全弱化了万湾来的路上有过的念想，疑问很顺的提了出来，“谁来家里了，你还陪喝酒？”
这倒是把李懿问出一丝慌张。
万湾一看，“于博导？”
看他眼神，又问，“剧本？”
答案，昭然若揭。
“那剧本真的是那网友原创，于博导的朋友也不知道内情就推给了他，他没怀疑就推给了我。”自从网友在网上发声，李懿，于博层层反推，很快知道了剧本的来由。
网友拿出自己的底稿，打不打官司是后话，但内情已经很清楚了。
“于博导觉得自己识人不清，晚节不保，所以找你喝酒？”万湾大致能理解专心做事的电影人，在面对源头就是抄袭这个本质问题上的纠结，不过，“那你为了什么喝酒？”
李懿刚想回答，这不是陪酒么。看万湾甩来的眼神，面子也就那么大的事儿。“第一次向你推荐，没成就算了，还被指抄袭，面子里子，是有些丢人。”
万湾觉得李懿挺可爱的，奔四的中年人，居然会为了这个不好意思见人，不过就因为这个都都躲起来，要还继续调侃，估计就躲起来了。“喝了几天酒，缓过来没？”
要说丢人，李懿已经是第三手，只怕于博导更丢人。
“除了丢人，他找我喝酒，还有一个原因。”李懿感谢万湾没有揪着丢人不放，可接下去的话题也未必轻松。
不只是剧本的事？万湾看他突然也明了，怕是万文卿。
毕竟万文卿出来的系列操作都是于博导去牵线的，现在剧本出了问题，拍不拍看资方，于博导不导可商议，那请出山的万文卿，可是活生生被拉出来遛了一圈。
“万导也知道一些情况，于博导和我去解释道歉，他倒没生气，不过有些失落。”李懿斟酌着嘴里的字词，看万湾的眼神小心翼翼。
自从经历了上次风波，最近万峡完全隐遁，除了雅亮安排的工作，其他时候都窝在有间学院附近的住处，李懿说万导几次联系都没联系上。
万湾对此不语。“那，《新秋》接下来会怎样？”
“外界对于剧本一事反应很平淡，都以为是炒作，几个资方倒是喜闻乐见，还问于博导是不是片方的营销策略，投资的念头根本没改。”李懿也觉得有些意外，“这类片子虽然投资不大，但是大赚也不太可能，以前好多情况都是一有不好的名声，撤资都是光速，剧本马上流产，这次倒是丝毫没有动摇。于博说，都没找到理由退出。”
“这，合理吗？”
第68章
“这，合理吗？”
万湾并未参与过影视投资，单从这里听到的信息，她觉得隐隐有蹊跷，而且总觉得，挥不开某些人。
李懿见过不少人，更见过不少表情，日常生活的嘴脸比比皆是，影视剧里，片场，为了塑造人物形象，设身处地各种场合以及语言环境下，不带情绪，专心思考，略微质疑，还有丝丝茫然的困惑，集合在当下面对的人脸上，透着一股专注，特别是奔四轨道上，她闪烁的眸子，不及单一的清澈，却有单纯的探索。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万湾看不下餐桌上的残羹冷炙，终是起身收拾，李懿尾随了过来。
“你说这剧是冲夺奖去的，那投资怎么来的这么容易，按说投资肯定讲究回报，这剧找于博导已经很文艺了，找…他虽然名气大，但你也知道，不赚钱。”万湾说的很中肯，李懿都没能直接说出这种话来。
“要是预感不会赚钱，现在还出了剧本问题，结果投资方还不退，这不就很不合理吗？”碗洗好了，万湾拎起抹布想擦桌子被李懿接手，“还有女主，真要是文艺片想拿奖，找她，你也是业内人，你觉得合理吗？”
“我退出很多年了。”李懿埋头擦桌，他的很多年不过四五年，却一副离开二十载的气势。“这样说，是不对。当时听说杜…”
话未完，扫了个眼色，不是不能提的红灯信号。
“于博也说，要不是万导答应，他是不会同意的，但是资方那边也给了压力。”
话音未落，两人对视。
如果，杜紫鎏进组当女主不只是因为孟娇，不是万文卿的关系，如果，杜紫鎏背后还有资方背景，“这剧从一开始就是打算捧杜紫鎏？”万湾瞬间觉得，或许这才是真相。
李懿没搭话。
如果只是为了捧杜紫鎏，资方为什么确定她就能当上女主；她能当上，完全是万导的缘故；那资方为什么肯定万导会加入，橄榄枝是于博递的；
所以资方从一开始，就选定了于博作为导演，那资方怎么肯定于博一定会答应，进而去联系万导，还能确保万导能成为杜紫鎏上位的最大保证…
李懿向来话不算多，平常生活中跟演过的角色少有关联，他工作中的样子万湾不知道，可是有限的共同生活的日子里，他就是这样，很俊的眉目，一向从容，少有挑眉，更不瞪眼，眼皮刷眼球，都跟山间的温泉一样，汩汩的流动，以不急不缓的节奏。
他思考的时候，眼神更是专注，怕是演员养成的习惯，仿佛瞳仁里亮起两盏长明灯，定定的，闪着亮亮的星光，看久了，周遭都暗淡了下去。
“你们家那个怎么了，三更半夜打电话来把我家那个搞得发毛，”怀孕后脑子更加不管事的孕妇大大咧咧地啃着苹果，直到两束目光看得发毛才感觉出尴尬，“哈哈，不是我们家，也不是你们家。”
大仓库里气氛很愉悦。
“李懿半夜给李凌电话问什么鲜岛，杜家，还有杜紫鎏，他不能动又不能说，所以抓狂了，问题是还不敢挂电话。”
林智想起昨天半夜被低音电话吵醒的场景。随着肚子渐渐变大，高领产妇的辛苦越加明显，晚上睡觉她已经习惯性把双腿架高，否则第二天一双脚都穿不进去鞋。可是抱枕有时候会被踢走，于是李凌就成了人形垫枕。
“是上次小姚介绍过来的鲜岛民俗村吗？”莉莉姐也记得，那次李凌的一套化妆品把林智惹毛了。“这跟杜家什么关系？”
万湾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上次聊天之后，两人不约而同觉得杜家该是突破口，万湾记得上次和南宫佳吃饭时听他提过，杜家的杜启航跟她老公是朋友，因为他没参加上次的饭局，但是李凌参加了。
“本来问杜家李凌以为是杜紫鎏，他就不耐烦的很，”李凌身边躺着林智半夜说杜紫鎏，心再大也觉得是个坑，“说了半天发现他哥其实想问的，是你和杜启航是不是旧友，认识多久，他又觉得好笑。”
合着李懿是在打探这个，万湾回想那天她提到杜启航的时候，好像也没表现出很熟的样子啊，而且事实就是她跟杜启航真的不熟悉。
“熟透的中年大叔也会这样，患得患失？”林智好不容易找到打趣的机会，“感觉跟个毛头小伙似的，我敢打赌，你肯定不知道他这一面。”
“还是你故意给他放了信号，让他以为你和杜家的那个很熟？”莉莉姐也开始八卦。
“你觉得我会吗？”万湾觉得自己真没有，主要是，她犯得着吗？
“你是不会，但李懿会不会这么觉得，我看不尽然。”林智乐的看难得遇见的笑话，毕竟李懿这种时候实在不多。
“回来吧。”万湾懒得去解释了，“杜家到底有什么情况让男人去打听好了，我们就别掺合了。《新秋》被我搅黄了，得重新开单，不然靠橘子丁丁可可他们过来的单子，还不够我们租仓库呢。”
橘子丁丁可可目前和鸟都有算合作关系，她们带过来的项目给鸟都有交“过路费”，鸟都有的业务跟她们做第一手绑定，提成另谈。这种合作是她们提出来的，林智觉得她们的能力养着不合适，这样的合作关系更恰当，于是也就答应了。
“小姚最近又联系了我，现在他叔叔那边的业务只要有消息，他都先问我这边档期，要不要跟他签个长期合作协议。”万湾收到好几次合作请求，当然，几乎都答应了。
“不过估计不是你的面子。”林智当然同意，“我看他几次都点名要跟橘子合作。橘子从来不拒绝，但也不多说半句。”
这样一来也就说的通了，不过记忆中橘子和小姚的互动太正常了。橘子做事努力，说少做多，对于自己的工作都是一分都不少。在片场的时候，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工作有任何抱怨，这样做事的风格万湾觉得跟部队有的一拼，当初出走御世家，万湾只当她是死心眼，现在想来，她只是心思放的深而已。
第69章
姚黎刚这次推过来的剧是个古装剧，现下流行的修仙题材，看过剧本，堪堪及格水平，来谈合作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湾姐，叔叔说你可能不接，剧本不太行，不过您还是考虑看看。”
剧本万湾自是看过，她没那么不接烟火，“哪儿来那么多精品剧本，剧本不好，我们服化道可以做好。”
这个剧的预算很稀松平常，对于很多化妆组来说就是练手加提升到水准。“湾姐，这个剧的钱不多，但是我叔说时间短，片方和演员那边估计就空出前后四十天的时间，你看……”
四十天一个六十集的剧，想想也知道剧的定位，小姚只怕在资金上说服不了自己，只能用短平快，日薪还算不错的角度来打动自己来，“这样算下来确实也行，钱少时间短，就当赚个快钱，我看了日期，最近可可手头估计是空的，她的能力你也懂，要不要就可可去吧。”
电话里声音顿了许久，“看湾姐安排吧。”
还真是个老实人，按说学设计混片场那么久不该这么实诚啊，“小姚，你有想合作的人可以直接提，我塞个你不乐意的，大家都不开心，还浪费彼此的时间，你觉得呢？”
“可可能力挺好的，我没不开心。”这点姚黎刚否认的很快，“湾姐手底下人都很好的。”
这孩子，难道还要自己来牵线吗，“橘子应该是最好的吧。”
是的。这次小姚接的飞快。
哈哈哈。“小姚，你要觉得橘子最合适就直接提，非要我这样硬推销，我会为橘子委屈抱不平的。”
“我没有，真的。”姚黎刚一下慌了，可又不好意思，“我觉得橘子姐挺好的，但是她好像不太喜欢和我合作，每次除了工作，跟我都没话说。”
“你要觉得她好就直接说。而且她不是跟你没话说，她跟谁都没话说。”万湾觉得适时应该推一把，“至于跟你没话说，你是正经大学科班毕业，她的家庭情况你要了解过我就不提，你要真觉得她是对的人，你就直接一点主动一些，首先，就别叫姐姐了。”
今天在李懿家吃饭，保姆事先把饭菜做好了，李懿布好碗筷喊万湾吃饭。
“你这样算不算牵桥搭线？”李懿印象中，万湾不是一个会做这么“八婆”事情的人。
万湾端过饭碗，“他俩挺合适的，说一嘴推一把，不算媒人吧。”
她很爱吃日本豆腐，不管是红烧的还是清蒸，今天阿姨用茄汁烧的，她一直往那碗伸筷子。
“以前只知道你对林智的事情关心。”李懿暗暗给阿姨记下一个新菜谱。
“那时候没时间精力去关心更多需要关心的人。”那段很长的时间里，万湾的眼里除了石头，就是工作，邻里关系都是点头之交，林智算是特别的存在。
这个话题从来在李懿这里都算地雷，看他声音低了下去，万湾停下吃饭的手，“李懿，其实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觉得我们现在相处挺舒服的，但是你不舒服的话，不用憋着。”
李懿就是怕万湾觉得现在的方式太舒服了，“我想复婚。”
“为什么？”万湾觉得现在状态就挺好的，“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融洽，为什么你想回到以前的状态。”
“你是担心复婚后我又变成以前的样子吗？我不会。”这种对话，在万湾看来太年轻了。
“我没担心过这个。”她倒是看的明白，“这个年纪要去改，其实挺难的。你不觉得，现在这样谈恋爱，不是最理想的关系吗。”
没有婚姻的束缚，大家都是已经成型的性格习惯，如果还能彼此去包容调整，达到融洽共处就一起生活，如果不能，分开也不会记恨对方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貌似是两人第一次谈婚姻。就这样在饭桌上，吃着碗里的饭，夹着菜。
“我现在下班后去接你，或者回家看你在，就觉得挺好的。李懿想着，“以后石头放假来我这里，一家人在一起，更有家的感觉。”
万湾现在看到了男人真的比女人晚熟。“李懿，你的想法真的挺对的，不过比我晚了好些年，我约莫十五年前有过这样的想法。”
第70章
万湾现在看到了男人真的比女人晚熟。“李懿，你的想法真的挺对的，不过比我晚了好些年，我约莫十五年前有过这样的想法。”
李懿眼神暗淡了。
“我不是和你翻旧账的，就是想说我们想法不一样，至少在时间上不一致。”饭快吃完了，万湾没放过日本豆腐碗里剩下的汤汁，想倒在剩下的饭里拌饭吃，被李懿拦住了。“汤汁太长肉了，吃个七分饱就行。”
万湾已经有些习惯李懿在吃食上比自己养生的抑制，悻悻然放下碗筷，“我要告诉石头，你不让我吃饱。”
“你晚上吃多了，睡觉时候会打嗝，我怕你长期脾胃消化不良。”
万湾一直不知道有这个习惯，“吵到你没，我打呼吗？”
“谈不上吵到我，就是怕你休息不好。”李懿边洗完边回她，“你睡觉姿势不好，趴着睡压到喉咙就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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