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谢皎,应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身不由衷的岁月里,谢皎是唯一如他所愿的存在。
但这样的她,自然不会只被他注意。
七皇子梁渊止,她提过很多次。
沈绥无法忽略这个人。
他见过一次,在谢皎的及笄宴上。
梁渊止送的发簪,华贵不知方物。
谢皎接过说多谢,但他觉得,谢皎不喜欢。
你要问为什么,其实他也说不上来,就是下意识觉得谢皎不喜欢那种繁琐华丽的饰品。
沈绥想着,那他送的东西,她会喜欢吗?
“沈绥,你准备给我送什么?”她就那么直接问。
“秋风锦。”他把早早就备下的礼物拿出来,“是根长鞭。”
通身如秋日枫叶红,手持处有小机关,按则显出其上的倒勾,银白倒针,寒厉异常。
“我喜欢。”谢皎满意的笑开,当即把那长鞭绕在腰上。
纤腰细骨,沈绥一时不敢看。
他侧开视线,恰好对上那寒潭幽寂的眸子,只是个照面,无需多言。
爹爹总说等她及笄,就给她挑趁手的兵器。
没想到沈绥送的长鞭,这样合她心意。
“爹爹,我以后用它。”
及笄宴上,爹爹看了沈绥很久,也不知道看些什么,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她又喊了遍,爹爹才回神说好。
看就看吧,沈绥那么好看,爹爹看了也喜欢。
娘亲也说,沈绥看起来真真极好。
别的说了什么,她一概不记得,她听话向来只听好的。
她当时打算,等沈绥及冠,就去沈府提亲。
不过那时距离沈绥及冠,还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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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声轻响,皎悄目光略过,心想南绥当时离开大雍,应该很突然,不然怎么连她送的风铃都不带上。
害得她后来踏破北殷的皇宫,也找不到他人在哪。
在南绥从前的禅房里绕完圈,去姻缘树的路上,居然还碰到个熟人。
“方丈,许久不见,可还好?”
佛寺的方丈面相慈祥,看人总爱眯着眼睛,显得他更加和善。
她记得,方丈对南绥很好。
方丈听到她的声音,目光端详良久,似乎才认出来,“承蒙施主关心,老衲一切都好。”
皎悄难得对人态度软和,方丈转着手里的佛珠,寺里有人在敲木鱼,檀香勾勒寂静,把这处拉成遥远的过往,老和尚慢道,“回来了。”
她笑意微顿,表情冷了下来。
方丈没有在意她的变化,转着佛珠念经,好像刚才什么也没说。
“方丈,何意?”
“施主想知道的话,自去问故人。”方丈停下念经,道了声佛号离开。
她知道阿绥有事没告诉她,但是这个方丈为什么要说一句“回来了。”
他又知道些什么?
皎悄上前拉住方丈,跟个小混混一样,“方丈,我可不是阿绥,愿意听你神神叨叨,然后自己悟。”
方丈微眯的眼睛,惊讶的睁开大半,又听到皎悄说,“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可赖在这不走了。”
“……”
“罢了,施主随老衲来。”
方丈的禅房,相比沈绥的要多些东西,看上去就是清修多年的僧人,不像她最初看到沈绥禅房,以为是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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