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贯钱=1000文。
1两银=1000文。
第4章 分家 有理有据句句属实
文太爷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烟袋。
“大贵,明天你去把村长请来,让他做个见证。”
文大贵听闻当然乐见其成,大伯母则是喜不自胜,就差把得逞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也没想到老头子会这么爽快,于是趁热打铁,当即说道:“爹,那这个家怎么分啊?”
文太爷早有预备,回道:“其他琐碎东西由你们处理,房屋先按各房目前的住处分,等我和老太婆走了,我们那间就是你和大贵的。”
古代分家偏向长房长子是历来的规矩,不过大伯母胃口大,区区一间房子的小便宜当然满足不了她,因此挑最重要的来问:“那田地呢?”
文太爷郑重其事道:“我们家一共九亩田,三房各三亩;一共六亩旱地,你们大房三亩,二房两亩,三娘和三贵一亩。”
这么分显然已经合情合理,文太爷并没有偏心,他是按照古代的“长幼尊卑”来分的,大房占大头,二房次之,三房再次之。
只是大伯母一听便嚎叫起来了!
“不行!我家几个孩子他家几个孩子?就三亩田怎么养活我四个娃儿?!”
她这一叫唤全家人顿时安静,显然她是把矛头对准了文靖安这一家身上,她指着文靖安向文太爷道:“爹,他是你孙子,喜安他们也是你孙子,你就这么偏心?”
文靖安:“……”
真是飞来横祸,以前听说过兄弟分家有吵到鸡飞狗跳大打出手,最后反目成仇的,现在算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作为前世的孤儿,他是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卷入分家漩涡当中的,被大伯母这么一吼,当真有些不舒服。
大伯母蛮横霸道惯了,更何况她自认为得理不饶人,专门挑文靖安一家子麻烦,她瞪着陈三娘,出口成脏。
“大伙知道她娘俩今天去镇上买了什么?买了几本破书!那玩意儿除了败家费钱还能干什么?老娘拿来擦屁股都嫌滑溜!我们家祖宗八代都是庄稼人,你们还想上学读书?把再多田地分给你们有什么用?你们今天买书,明天就能卖地去读书,这些年要不是我把钱看得紧,早被你们败光了!”
她这一顿劈头盖脸骂下来,便连文太爷都黑着脸不做声,文三贵倒是想给陈三娘和文靖安说公话,却被陈三娘摁住了手,倒不是陈三娘胆小怕事,而是她不愿丈夫与自家大哥大嫂彻底撕破脸,因此这些年一直隐忍,对大伯母的诘难习以为常。
文靖安却咽不下这口气了!
“我娘买书的钱是我外婆给的私房钱,爱怎么用怎么用,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私钱,今天我娘还想着家里没了盐,带我去盐店给家里买,你的私钱呢?你只会自己藏起来,你舍得给家里人花一个铜子么?你也配我说娘?!”
全家人都一怔,连陈三娘都没想到文靖安会忽然这么说,大伯母更是猝不及防,心想这病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然而文靖安只是开了个头,他今天要为文三贵和陈三娘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说出来。
“这些年你把钱看得紧?你当那是你的钱了?你管的钱都是你赚的?这家里谁没出力?我娘这些年织布纳鞋全都拿给你去卖,我爹下地干活打粮食哪回不是最卖力?要不是我先天多病拖累他们,轮得到你跟他们摆脸色?你有什么资格在他们面前说三道四?”
如果说刚才全家人都怔住了,现在就是惊住了,大伯母则是哑口无言,要知道文靖安现在不过是八岁的孩子,一个八岁孩童将一番话说得一气呵成本就让人诧异,更何况文靖安有理有据句句属实,都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文太爷便忍不住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先开了口。
“我爹那会留给我的只有五亩田,这些年我和老太婆忙活一辈子,除了拉扯你们长大成家,好不容易又买了三亩田,最后那亩田是老三早些年在镇里做帮工,用他攒下的钱买来的,这样我们家才凑够九亩田……”
一向不说话的文太婆也终于站出来为文三贵和陈三娘说了公道话。
“三娘从镇上嫁来我们家,陈家那边是没收一点礼金的,你和老二媳妇嫁过来的时候我们家给了多少?这些年三娘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给她们分三亩田不是我和老头子偏心,本来就是她和三贵应得的……咳咳咳……”
文太婆说着说着开始咳嗽起来,陈三娘过去给她捶了捶背,让她喝口水歇一歇。
大伯母此时有种被千夫所指的感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色极其难看,其实她心里也知道文三贵和陈三娘能干,自己和文大贵跟人家夫妻根本比不了,这些年她屡屡欺负陈三娘夫妻,与其说是习惯了霸道,不如说是心里那份嫉妒作祟,就是红眼病。
凭什么你比我厉害?
凭什么你过得比我好?
我就要你和我一样差!
我就要你和我一样过得不好!
文靖安不关心大伯母这种心理疾病,他在快速思索怎么获得一个最优的结果,对于大伯母这种充满负能量的消极型原生家属,既然不能彻底割裂,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尽量不要和她产生交集,不让她影响到自己,毕竟文靖安以后还要读书走科举之路,同住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三天两头被大伯母呛几句那种滑溜的酸话,自己心里膈应。
综合考虑下来,文靖安想到了一个普遍适用的答案——有一处自己的独立住所。
就是有专属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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