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古听他提到阿七,怕他要再追究下去,马上开口道:“我家阿七这事,是他做得不对,化雪香炉本就是仙尊的私物,灵器的主人不同意,哪有他硬要的道理。仙尊不用再为此事费心,让他自家去解决。”
好久没听到仙尊出声,上座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攀古保持着拱手弯腰的姿势,侧着抬了下头,探查上面的情况。
仙尊是一贯对着她的那副清冷模样,比往常看着好像更阴冷了一些,攀古自认没说错话,态度也够诚恳,正琢磨着,就听仙尊道:“你替他否了借化雪香炉一事,那他徒弟是不是还要你来医?”
想起道祈传音里,仙尊是怎么骂那小徒孙的,攀古打哈哈道:“我修的也不是医道,哪能什么都会医啊。”
“你那徒孙的事,细了解后就会知道,她不仅不当救,还应受到惩罚,因果轮回,她的债消不掉,如今重伤在身是她该受的一部分而已,你不要插手,不许医救她。”
攀古:“行,我一定不让阿七救她。”
此话一出,启鳌就知道她又在耍滑头,薛祝若是有本事救人,也不会来求他借宝,她连一句“她不救”的保证都不敢给,跟他玩起了字面意思。
启鳌起了气,只要一沾她徒弟的事,攀古常常能扰得他失了平常心。
第6章 她对师父的独占欲越来越强……
“本尊话已至此,攀古上仙若是不听,自有天道惩戒。”
仙尊声不高,但在这倘大的外殿中,竟然有了回音,无形中让攀古感受到了压力。她轻抚了下耳朵,是啊,仙尊法度无边,不可忤逆。无需刻意,他的存在,他的一言一举,时刻都在提醒着众道这一点。
私下里,攀古虽对仙尊多有挑逗,但这就像是老鼠捻猫须,内心里总归是怕的,是撩完一下连反应都不敢看扭头就跑的。
仙尊把天道都搬出来了,攀古还能说啥,只能道一声:“是,下仙知道了。”
“出去。”仙尊下了逐客令。
攀古几乎是与明祖他们同时回到束心宫的。
“你七师兄平安回去了吗?”攀古问。
明祖:“费了些周章,但还算顺利。”
如果不是自己与道祈及时赶到,七师兄恐怕还在与亲灵环所化的狐狸较劲呢。七师兄以前就爱暗戳戳地跟仙尊较劲,这回仙尊派了个自己的灵宠,让他较个够。
攀古点了点头,没过问详情,只道:“这几日你们都老实一些,千万别让仙尊找到由头上门训话。等事情淡一些,我再下山。”
“师父,您的伤好了?”道祈看着师父的伤处问。
攀古:“嗯,仙尊肯出手,自然是‘药到病除’。”
道祈又问:“师父,您还要管七师兄徒弟这事?其实仙尊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徒弟确实是犯了天条,该受些教训的。”
“犯了什么天条,该受什么罚,都是有法度的,也没说罪该至死啊。”
道祈轻轻松松地就被说服了,其实在他心里,七师兄的徒弟就是自己人,他一直生活在束心宫极端护犊子的氛围下,自然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是如此,之所以提出疑问,也是担心师父会被此事牵连。但一听师父这话,立马就被带偏了,师父说得对,师父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攀古都想好了,后天她得去仙尊那里把正事办了,然后再来管阿七的事。
“行了,都歇着去吧,别在我这怵着了。”
明祖已经走到了外间,忽对道祈说:“我忘了点事,你先回去。”
道祈:“什么事啊?我跟你一起回去。”
明祖果断道:“不用。”
作为明祖的小尾巴,他一听师兄这语气就知道没商量,只争取道:“那我在这儿等师兄回来。”
明祖点了下头,回去找师父了。
“怎么回来了,还有事?”攀古望向去而复返的明祖。
明祖面露担忧,“师父,您,真的没事了吗?”
攀古不解:“没事了啊,你不是看到了。”
“只是一道剑波,并无实体,哪怕是属于仙尊的剑波,按理您也不应被它伤到。”
她能骗过仙尊,就不信骗不了自己的小徒,“为师装的啊,好让仙尊收手,也好让他看在伤了我的份上不至于对你七师兄责罚过重。”
明祖不说话,也不动......
唉,孩子长大了,不好骗了。尤其是明祖,虽上山时已过而立,但比起活了一百多年的自己,在攀古看来他就是个孩子,可他比起其他弟子的入门年纪都要长,凡人的智慧与阅历还是不能小看,这不,竟是比仙尊还要不好骗。
但即便如此,攀古也不能如实相告,只能换个方向骗:“阿祖啊,不要这样看着师父啦,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登上顶大殿时为师动用了天灵根骨,一时没来及反应,只想着不能让仙尊伤了你七师兄,一个失手就失误了,才被真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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